Pitaya.
嗯?
如果到了兩千七百年時,我還沒辦法恢復記憶,那怎麼辦。
我抬起頭,望向披散著紅蓮花似長髮的Pitaya。那雙眼底總是有數不盡的如繁星般雜亂的溫柔,每一縷抽絲剝繭出來都是不同層面的意義。如現在,在聽見我的話語後,其中一絲溫柔滲入了哀憐與一種黏稠的慈愛,我總不曉得自己是否能如此厚顏無恥地接受著Pitaya給予的愛,明明除了活著以外,我什麼也沒為他貢獻過。
那也沒關係,我會在這裡。Pitaya一如既往地牽起嘴角,伸手在我髮頂上輕拍幾下。那寬厚的掌心一向很懂如何收斂力道,畢竟我也看過他僅以雙手施力就抬起一輛越野車,如果他想趁機碾碎我的頭顱,我一點抵抗的反應時間與能力都沒有。
可是,Pitaya.
嗯,你說。
如果我既沒有恢復記憶,也沒有死去,那怎麼辦?
    
     
        我瞧見Pitaya的瞳孔在一瞬間快速地收縮了下。
啊……那確實會有點麻煩,你們的記憶最多可以沉澱一百五十年以上,如果超出了一百五十年,多半新的人格與記憶就會定型了。
是嗎。
研究紀錄是這麼記載的。Pitaya像是也被這個問題一下弄得苦惱起來。
那會怎麼樣。我追問著,語氣中挾帶著自己也沒注意到的著急。
會怎麼樣……不會怎麼樣呀。你還是我最親愛的——
057。
沒錯,我最親愛的057。
Pitaya笑了笑,用指尖點了一下我的鼻尖。殘留的觸感頭一次使我焦躁。
……我並不信任Pitaya。一直以來都是。
-
    
     
        「啊,會死哦。」Grape從引擎凹槽間抬起頭,巨大的扳手被他扛在肩上,可以嗅見濃厚的汽油味蔓延在他周遭。
「上個活超過了一百五十年的小子,就是因為沒來得及恢復記憶而被宰掉的啊。」
我瞪著將這段話說得十分雲淡風輕的Grape,頭一次憎恨著那雙自由無拘的眼。那是與Pitaya截然不同的目光,像在看一個陌生的、呲牙咧嘴的、蠻橫且無理的——弱小野獸。Grape的眼神總是很銳利,像他說的,要一個人經營這麼龐大的工廠又不引人注目,作為守門人需要一點手段。我想工廠牆上那些鏽蝕的斷肢殘臂與我認不出的金屬形狀物就是證明。而我不過是打發時間的其中一種趣味性,我從他眼裡解讀出的自身倒影是這麼存在的。
Grape比Pitaya危險,肉眼所見的。
    
      
        「……只是因為沒恢復記憶嗎?」我皺起眉。
「啊,對啊,你不會不曉得Pitaya那傢伙為了你們的記憶,可是付出了一切吧。他寧可不斷殺死你們,也要製造出一個恢復記憶的你們。」Grape說著,嗤笑了聲:「有時都不曉得他執著的到底是記憶還是你了。」
「……」
Grape察覺我徹底皺起來的面龐,豁然地笑出聲,大力用戴著皮革手套的掌心拍了拍我的肩。
「唉呀!但說歸說,別那麼垂頭喪氣的,你現在才活了幾年來著,32?」
「……57。」
「難怪你叫自己057。」Grape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總而言之,你還有九十三年,別太急躁啦!
Grape 給了我最後一個象徵性的安慰擁抱,然後將我推出了工廠,說他要繼續研發他的機密砲台,不能讓任何人先偷看。
讓我當你第一發彈藥好了——我幾乎想認真地這麼說。
沒來由地,我恐懼著被Pitaya殺死。
    
     
        Kiryuu.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親愛的你食髓知味
Pitaya→感染了人性與感情後,想要更多。057的存在是骨髓,對人類的渴望也是。然而,他也不是神,永遠無法再造出已經滅絕的人類。母星的餌。是思想罪犯。
057→
057本體→想要跨越死亡。
Grape→
Pineapple→
    
     
        Kiryuu.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第一次偷偷溜出門回家重病感染ㄉ057與Pitaya:
不要奪走我的疼痛,Pitaya……我讀到過,這是人類的生命歷程中必經的環節……生、老、病——
噓。不要在我面前、不,永遠不要試圖將那個字對著你自己說出來,好嗎?我不會轉移你的疼痛,但是,如果你受不了或是——
Pitaya.
……嗯,我在聽。
牽著我的手,這樣就夠了。
於是那雙足以碾碎這顆星球上任何存在的雙手,如今柔軟地沒入我掌心之下。我安逸地闔上雙眼。
    
     
        -
> 一百五十年是極限
> 編號名冊
> 外出要穿防護衣,Grapeㄉ工廠內不用,他有防護罩。要說為什麼的話,之前幾次都因為Pitaya家的小東西溜進來,自以為這裡是安全的於是把防護衣脫了結果中毒死掉,害他被Pitaya開腸剖肚。金剛鐵甲胸腹罩就是為此設計出來的。(取名品味很爛)而且他也是可以戀愛ㄉ攻略角,這樣比較方便肢體接觸。
>鳳梨我真的還沒有金長髮漂亮神經美女以外的想法。
>我如果燒成弱智了Pitaya你也愛我嗎 
       
        很喜歡057的有恃無恐在認知到如果自己沒辦法達成Pitaya的願望那麼他就毫無用處之後碎裂一地。他很愛你,也不向你索求什麼,因為他認為那是他愛著的你理當具備的。
    
    
   
        混沌到只能寫些情情愛愛的小廢物,在思考如果Pitaya的食物來源是057有沒有可能,畢竟他只能用現有的物資製造容器。
    
     
        150年既是人格定型也是Pitaya對飢餓ㄉ容忍極限(嗯嗯)
    
     
        有點跟碉堡撞組成了oO
但Pitaya是紅髮男啊,吉爾伯特只是黑髮男!
    
     
        鳳梨應該會是人外至高無上尊貴派,本來不曉得Pitaya拿什麼東西在這裡造生物,一直很好奇,但靠近就會被P殺死。直到後來跟057接觸,發覺自己的食慾會被挑動才恍然這傢伙是拿自己被流放的食物啊!Pitaya,你太可笑了。
除此之外還是沒有想法,我只是想看057被鳳梨垂下的超長金色瀑布包起來。
    
     
        鳳梨會覺得我喊別人都打英文只有你是中文很差別待遇嗎 
        
        要能讓鳳梨動搖的契機好難想,但跟他應該不會有什麼HE,神與食物之間能有什麼幸福呢。
    
     
        三個人最好可以對057造成不同影響
Pitaya要057活成過去的那個人,除非他先死去,他才會願意放過057。
Grape怎樣都好只要057開心他就爽。
Pineapple如果憐憫心有被挑動,會希望057隨便活吧。那就是你。
    
     
        想寫一條未成功BE是057在死前對Pitaya說可不可以再說一次你愛我,但Pitaya神色很複雜地囁嚅難言,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ㄌ弄死了057。
057的骨髓應該是Pitaya的感情與自以為自己能是人類的假象,嗯嗯,被偏愛過的人再也回不到原先的空殼皮囊了。好想看Pitaya很有氣無力的摸摸額頭嘆氣,說「」你真是讓我難做人。
    
     
        Kiryuu.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Pitayaㄉ太空罐罐則是很像史萊姆ㄉ營養聚合體,雖然是被流放的罪犯,但畢竟是講求生存權益的種族,所以在吃ㄉ方面仍不會怠慢。那東西會按時產出粉紅色ㄉ果凍體,只要連結上食物儀,便能轉化裡頭的成分成任何庫存裡的基因編碼,想吃啥就有啥,除非基因庫裡沒寫。而Pitaya就是把057本體的基因編碼輸進去不斷製造出很多個057,明明都是一樣的組合,為什麼喚不醒那個人的記憶呢。
偶爾會去冷凍倉庫裡拿一些人類庫存混進去,057這一代可能就是混入比較多原人類基因所以才會有刺激成功ㄉ潛在可能性。
    
    
   
        很想看Pitaya曾以為是不是因為沒從嬰兒開始養所以這傢伙長不好……於是真的養過057嬰兒ver,但發現長大後並沒有比較好,所以就再也不這麼做了,因為很煩,而且太容易爬到他很難找到的地方,最常發現這小東西自己莫名其妙推開了門然後死在門外,好幾次他都因為不想承認是自己養兒無能跑去Grape的工廠興師問罪,那時候的Grape還沒搭建好工廠,Pitaya一出現他就知道自己完了,運氣好的話只有自己會被粉身碎骨,但運氣爛的話……操,Pitaya那個怪力混帳,整間工廠付之一炬被毀得亂七八糟,他真的開始後悔自己選擇墜落在這顆星球上了。
    
     
        真是可愛,同樣ㄉ粉色果凍放在章魚壺世界觀裡是他們信仰ㄉ神明血肉,但其實只是人外ㄉ太空罐罐。
    
      
 
 翻到好久之前畫ㄉ三人組……真要說還是喜歡Grapeㄉ臉多一點嗯嗯嗯,鳳梨應該會再改吧如果要設定成新貴派,應該會想把人外的特徵曝露出來
    
      
        他把Grape送上了運輸帶,像他被Grape手把手教導的那樣,束好皮帶、扣緊安全鎖,確保造物的掙扎不會讓他們脫離軌道,畢竟這是為了他們好。有瑕疵的失敗品就要回爐重造,直至成為更偉大的史詩創作。Grape總是這麼說,他知道自己的殘忍,他知道自己的野心,他知道事實不過就是這麼一板一眼,像他師父說得那樣他一輩子都不可能造出新東西了。他早該死去,早該回爐重造,這是遲早的事。
    
     
        Grape聽見運輸帶啟動的聲音,齒輪與皮帶磨蹭聲聽來還是那般沙啞而劇烈,像磨蹭在他顱骨內,要削掉過度的恐懼與不甘。他的心跳與整座工廠共鳴,夢寐以求,他知道新生正在未來等他,等他成為更好的、更堅強的軀殼,就可以回來帶他的079飛向地球。他說他會造一架飛船,比Pitaya那個老古板的艦體還要更龐大、新穎與古典美,讓這小子見見什麼叫2079年的時代藝術。
直到胸腔被高速運轉的鋸齒碾咬開來,他仍這麼想,那股熾燙的融化感,想必就是新生的暖意吧。
    
      
        太喜歡57ㄌ,會螢哦  
          
        Kiryuu.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陳罔溪跟安德烈跑到滿是蒲公英的草原上,太陽準備落下,微風很舒適,小山坡裡只有她們。搖曳的絨毛團、飛絮,安德烈的橘色髮絲在夕色下發光。這一幕好像值得用一生銘記,陳罔溪想。
「可以不要再用那種眼神看我了嗎?陳罔溪。」
安德烈在羽毛雨中回過頭,牽在嘴角邊的弧度沒有笑意,卻滾燙著不明不白的熱度。
「我不會愛人,也沒有辦法接受被愛。就不能是愛以外的東西嗎?」
陳罔溪愣在原地。
跟你相處很愉快啊,我是不希望道別的日子那麼早就到來。
    
     
        這裡本來只有風,當兩人都停止動作時,風的存在感自然更加強烈地吹拂。安德烈的紅色圍巾在空中飄蕩,像是要飛上天際的風箏。雜草被風壓入掌心裡。
「……我從來也沒那麼說過啊,安德烈。」陳罔溪別開視線應。
「是嗎。」
「嗯。」
那就好。安德烈笑了起來,從身側抓了一把蒲公英,連根拔起地,粗魯得像是毫不在乎那些脆弱的小植物。
她捧著那團蒲公英,小跑到陳罔溪面前。
「那麼給你。」安德烈將蒲公英全塞到陳罔溪懷中。
剎時,風大力吹起。
羽毛飛絮在兩人間凌亂地飛揚、逃竄,誰也不想被定義地要奔向自由,飛向那火紅色的天空,寧可付之一炬,也不想溺斃。
    
         
        在門開的剎那發現能走出去的還是只有自己一個人,於是乾脆地把門闔上,退回那房間,直到背脊碰上身後人的胸膛,聽見那含笑半分無奈又些許憐憫地空靈嗓音說,你怎麼還是折返了。泣不成聲,霧眼暈眩,好似再堵塞得用力點就能貼近他的天堂。再去死一次吧,熟悉的愛,如果這樣才能使你永恆。
    
     
        Kiryuu.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因為太好笑了所以放
從下班開始哭到現在真ㄉ要死了跑去抽籤分散注意力,結果: 
大吉。甲甲       
        被甲甲衝擊到眼淚縮回去了好像真的有用,轉化不成甲甲文但可以轉化成甲甲籤很好笑,本來是想趁機來寫羽澤的但實在是痛苦到組織不了文字,有種堆沙堡但沒有海水所以乾沙普通地流失於掌心的感覺
    
     
        不過還是有點沮喪吧,對於自己所許的願望一直是想回到過去,但神明給籤都是你會獲得新的,可是,我想要的是過去啊。
    
      
        然後我們就從那個點!重新開始!
我一定會幫你把環南四少找回來!
    
        
        有種理智線斷裂ㄉ感覺好想弄死周巷鮗然後把陳罔溪塞進去
    
     
        膨脹起的巨大穹窿是人皮架成的洞窟,管狀脈絡紫紅色的蚯蚓蠕動,對比自己握緊掌心後爬在骨節上的扁血管,當它破裂就會是一樣的紫紅色,把自己ㄉ血抹到壁面上像供給養分那樣好像很不錯,這算是一種two-mother family嗎
    
        
 好想寫年操西東 但逃往東ㄉ盡頭會是
是
    
       
        代了一下年操羽澤之後難過到想哭出來,往好處想吧他也已經死了不會變成死氣沉沉的大人了
    
      
        懷孕的魚、拉絲的彩帶與凸眼球的受精卵,周巷鮗的精神世界一點都沒有比較健康??
    
     
        好想寫小東跟小南ㄉ醫生遊戲但把小南ㄉ肚子剖開來
結果才剛切第一刀小南就嚇到哭出來顫顫ㄉ笑說鮗、那個、我們還是不要……
    
     
        周巷鮗你去玩lkyt吧 
         
        嗎的有種胸腔扁掉的感覺爛死了人類應該要有 呃 呃
被人生創傷假
    
     
        剩20分鐘自救我已經浪費一整個上午了
乾脆下班來衝去u2看環南 
          
        好想設定他有一顆義眼然後跟阿萊塔打架的時候被擠出來
(阿萊塔:幹
    
     
        平心而論,發生於你身上的悲劇是否大半源於那可悲的受虐狂熱傾向。
    
     
        Kiryuu.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你手裡掌握著血紅的惡源之果低下頭去看他們,睫毛分割了月光碎裂在那雙濃鬱著溫柔的紅瞳裡,一時之間竟難以分得究竟是你餵下的果實艷紅,還是你讓他們在你脖頸上抓出的血痕腥亮。於是你壓緊了他們的掌心,讓每一雙陌生的手掌都足以分贓一份你殘存於世的吐息,那麼一旦你將於後日死去,駐足於業火中屹立不搖的審判庭便得以循著你落下的糖衣要那些人一同登上刑臺伸直他們的脖頸。唰啦,連綿至無光盡頭的扼頸之徒們會嚐到報應。這是你所祈願的後果、你要求他們支付的代價,你藏於甜美誘引背後那冰冷可恥的憎恨與不諳寂寞的恐懼。
……可你明知這裡沒有一分愛意滿足生死與共的條件。
    
      
        他與憎恨一直是互利共生的狀態,習慣憎恨讓他得以在任何極限情況下苟延性命,苟活下來又得以持續滋養他日漸膨脹的恨意。久而久之,他的視線裡被濃稠的血色層層疊出了一片汪洋,而他浸在中央,瞪著前方長船上那唯一僅存的藍。
初次看到海時的興奮感他還記著,因為那是他逐漸為數不多的關於自己與父親的記憶。六年的相處歲月也許還得再扣掉一些記憶區塊尚未成熟而模糊不清的時日,再更早之前的印象則乾脆地全沒了,像袖口反射性抹過臉頰後擦出的暗紅色痕跡,後知後覺,但也無從挽回。如今荒野與木樁的色彩取代了白雪皚皚,他夢裡的冰島也像被自己狠狠擦了一把,留下了血色斑跡。他所有回憶的終點終於都接上了復仇的意圖。
    
       
        好難過 我覺得大家都是為ㄌ陪我出現ㄉ 會更珍惜你們ㄉ(摸摸)
    
      
        從那時候開始就很喜歡寫二人簡略對話
不經思考的碰撞很好吧 就算只是通俗式回應也好吧 能夠在像羽毛球一樣來回的碰撞中稍微產生一個頓點 去意識到這個人的獨立性
很好吧那一瞬間 我喜歡人啊
    
     
        雖然現在比較想寫陳罔溪跟安德烈()
好想把大學生涯那種既悔不當初憎恨自己出生與選擇但又時不時會懷念那段日子溫溫淺淺的陽光感寫進去當自己真正的告別式
    
     
        今天真的是在看同學作品時想起自己大三下那支片
雖然很憎恨 當時真的是憎恨到不得了覺得這種東西怎麼會落到我手上成為我的作品我才不承認
但現在回想還是覺得
當時有參與真的太好了 所有的細節我都還記得一清二楚
那條走廊、沙發ㄉ挪移 藍色月光 百合花
    
     
        雖然在途中因為人際小團體的關係被架空話語權一度痛苦到很想死但姑且還是活到現在了
    
     
        回顧自己ㄉ那四年其實更覺得,好吧如果這註定就是我的人生了,那我已經活得很好了,以我這樣的人這樣的能力所能活出的樣子
在與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環境裡還能稍微掙到一點創作空間就該滿足了吧,現在會從事一些毫不相關的工作大概也是,一種,對自己真的無緣那樣的環境ㄉ一種自我保護()
不可能永遠都在賭自己可以遇到合意的團體 也沒有那種要與大環境跟人群對著幹的本事跟硬骨 有骨是有骨啦但就是 沒有那麼硬吧
    
     
        但今天想想 可能還是會想再搞點什麼出來 也許會去找工作坊或民間興趣團體之類的 賭看看能不能遇到同樣尚有遺憾的人吧 想要繼續搞點什麼東西出來直到死去 就這樣慘淡的灰暗下去太對不起我的創作熱血了
    
     
        果然還是很想寫泳池幽靈!!!想去海邊拍片!!!發霉的鏡頭!!!白色塑膠袋!!!!!
    
     
        好想看海華把自己ㄉ手寫稿壓入海中溺斃它
然後書槿過去啪地一聲把光錦的書丟到海裡
海華瞪大眼不敢置信這傢伙怎麼敢把自己最喜歡的作家ㄉ書扔到海裡,問過她了嗎???那可是親簽???
可是,那一瞬間
她第一個想法還是終於解脫了啊
不用再繼續創作太好了 沒有天花板跟碰觸不到的天真是太好了
海就在腳邊 是只要彎下身 跪下雙膝 承認自己的軟弱無力
就能碰到的
    
      
        就算一輩子只能寫這種東西也想繼續寫吧 會使我快樂的就這些了 沒用的感情們真好
    
       
        放在後車廂裡的屍體好像每天都在變化結果有天真的動起來了!戰鬥吧!殺人少女們!(海華:不要喊那麼大聲啦><!!!)
    
     
        太浪漫ㄌ這什麼很弱智失格掉價的coj會出現的白癡劇情(罵太多了)
bye-bye summer如果是這樣的本就好了好想再跟他玩一次夏日奔逃
    
      
        好想去長途旅行!!!!想買森見ㄉ夜行去貴船一週遊!!想坐在別人的卡車副座敞開窗戶吹風唱歌行駛於濱海公路!!!好想!!!在陽光底下看書看到暈車!!!
    
     
        書槿去考大型車輛駕照吧 
         
        對不起再也沒辦法跟你說話了但果然還是很想念一起玩的時候真的好喜歡啊
    
     
        有種晴夏三月應常雨明明是為了哈魯提筆的但終究還是預言到了自己不要再哭ㄌ幹
    
      
        想寫小重對光錦說那麼來破壞手吧,這樣就一輩子都不必再寫作了
    
     
        結果光錦跳起了舞
那麼再來是雙腳吧,這樣就一輩子都不必再創作了
失去了四肢後躺在床上的光錦看著天花板,有氣無力的發現自己的腦袋還在運作
那麼要連腦袋一起破壞嗎?小重笑瞇瞇地坐在床沿,手裡還舉著凶器
    
       
        要乖=閉嘴不要存在
不需要存在的人意識到自己存在了→價值動搖,是否能滿足在他人眼前存在的代價→存在焦慮的本質
討好他人=討好自己
    
     
        Kiryuu.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想要這個人存在→為了自己
可以為了他去死→為了自己
想讓這個人開心→為了自己
想對這個人做些很過分的事→更無庸置疑
想去愛人卻一直回到對自己好的循環因果裡
眼睜睜看著人從手心裡跑掉好像真的滿好吃
    
       
        what does she mean by love♪( 
        
        把手手剁掉吧罔溪 這樣就不會再創造出新東西 你可以真正用雙眼去看這世界了
    
     
        你所謂的既貧瘠又粗糙、乏味又睏倦的……可以容下你那些惡劣膨脹的歪理的世界
    
       
 老婆罵我
    
       
        老婆  
        
        你只是我不盡善人生裡的……一根木刺。陳罔溪痛苦至極的將話語擠出喉,抓在安德烈手臂上的指尖不自覺施力。她沒有虛脫到無法靠自己站好,只是需要浮木般的支撐,需要安德烈的支撐,如同說出這句話的契機。
她積蓄已久,那深埋於皮肉深處,不得見人見光的惡意。
如呼吸一般自然生長,如原罪一般疼痛。
就這樣嗎?然而安德烈的嗓音聽來還是那麼雲淡風輕,毫不在乎,笑音清脆得像自身存在被比喻成木刺絲毫不是什麼該擔心的事。很好,陳罔溪,你可以再多說一點,就應該是這樣。
不……
你終於搞懂了你自己,那麼我呢。
    
     
        Kiryuu.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安德烈沒有甩開陳罔溪,只是就著這個姿勢抬起頭,看向後方被火雲吞噬了大半的天空。
我是什麼,你是什麼。我們為什麼要出生,陳罔溪。
陳罔溪愣愣地看著安德烈,那副神情之下的渴望腫脹得像那百分之七十的水分要衝破安德烈的表面。她會在此崩裂、炸開,成為一朵蕈菇雲下焦黑的灰燼。
媽媽!為什麼我們要出生呢?她對著天空大吼,咧開在嘴角笑容顫抖著,陳罔溪頭一次瞧她那樣,眼眶跟著顫動,施壓在安德烈手臂上的力道也因鬆動的恐懼減緩。想要抽身,離開這個總不會順她意活著還要使她加倍痛苦的橘髮女人。
她說,安德烈。
你要將我拔除了嗎?害怕了嗎?安德烈低下頭,那雙黑色的瞳孔平靜如淵,深不見底。
陳罔溪收緊了指尖,無力地垂下頭。
……不,不要離開我。永遠。一輩子都不要和我道別。
    
     
        即便會死去也沒關係嗎?
……這也許就是生命。
你的血肉還是會排斥我啊,木刺是沒有意識的。
沒關係,我會把你壓進去,要多深有多深。
這是虛構的承諾,陳罔溪,人體的厚度是有限的。
那你就不斷破壞我吧,人自生時就註定沒有癒合之日。
是你的人生吧。
如果你願意。
    
     
        安德烈沒有回應,只是像突然對天空又感到了好奇似的抬起頭。
她說,但你看,陳罔溪。
天空才會是我的歸屬啊。
那火烈色的橘紅連綿了大半城市的上空,如同她飄揚在顱側的髮絲。
安德烈撥開了陳罔溪的手,不過輕輕一碰,又一笑。往後那無數次的惡夢裡都將是這一笑,這抽出血絲來織成眷戀的,她死去的青春與夢。
公平點,學習癒合吧。罔溪。
這就是人生了啊。
    
      
 頭一次只喊你罔溪爽不爽
    
       
        如果神或魔鬼真的存在
第一句想說的話會是什麼
請愛我吧 像你們那般乾淨毫無雜質地愛我 肯定我的存在
告訴我眾生都可以毀滅於一念之間 用與那相反的念頭描摹我、構築我 在永恆的雙眼裡點上一滴墨 我的眼睛
    
      
        蒲公英原野
舊日隧道
河堤
過於清澈的黃昏
死寂一般吵鬧
生命臃腫而笨重
    
     
        駐足在生機盎然的原野裡,使你在作為生物活著之上相形見絀了嗎?
    
     
        作為龐大群集的一份子本該是幸運的,然而人與人的對視、人與兔子的對視,本質上又差到哪裡去呢。人不會渴望被兔子理解,一下就跳走的話,那份寂寞與錯差而過的失望也不會停留太久,掌心收握又能再對下片葉子與風攤平。異類間的和平很容易達成,不過就是食物鏈式的階層關係,生死還很乾淨又簡潔,停留在生理層面的需求就是這麼回事,所以追求極其原始的蠻荒會使人倍感自由,因為那是有了複雜社會結構之後的人們擅自替自己剝離的身份層,從那頻頻回頭的視線中游離而出的孤獨。
人說自然,人說生物,人說人類。
彷彿透過命名將自己逐出宇宙定律,踢水離岸。浮了一海的白名牌。
你會因此憎恨知識嗎?
    
     
        可以很輕易地命名一切,亦不在得了名字後具備意義與重量。物還是物,人還是人,存在不因人的定義而有所動搖。
她將那隻鳥野放,翅膀拍動的聲響比想像中劇烈。一度懼怕著那過度鮮活的命會將自己吞噬,振翅聲與鳥鳴,活著似是就要製造各種聲音來證實存在,你與周遭,那形影不離、結構緊扣的多角形,競爭始終在臃腫的邊與線相疊之後開始。你吃下這空間裡的一道人形,以血肉、細胞與基因替其命名,形似於速度,實體虛構卻具備某種人性浪漫可被感受,那麼僅是化學激素分泌作用的結果,如此一來你就能理解愛是什麼了嗎?你愛著那隻鳥嗎?罔溪。
    
     
        生命是不斷流逝的過程,從體腔內湧流或破裂而出,向著遠方,那肉眼尚且無法追蹤,隨形體被定駐於世。日子不會好起來了,傷疤也不會淡去,維持著呼吸體徵直至再無細胞活動地喪盡能量,那就是死亡統一的標準。沒有二次,僅次唯一。
追逐的盡頭是無望終焉,我想我比那時又對這句話體悟出了新的感受。殘缺是存活逐步演變的進程,理所應當活著就是盡可能掠奪,趁虛無將要真正地溶蝕一切之前,你要理解生之喜悅要愛那新芽的降生,要埋頭浸入那醃泡憎恨的焰海直至體無完膚,接受再無飽滿之日人無法剁下手臂再長出新的肢體,一切癒合都是人造的技術與希望,可你與廣大同胞群集又獨立分離,靈魂之窗相映,照不出內裏,風化之日也無法瞧見硬骨不朽。最終都是要回歸塵土的啊,從生命中誕生,再枕回生命長河,往復循環,是愛是歿又有何異。如果我們終將沉入那長河之底。
    
      
        暈到很難想東西有夠煩躁 腦袋不能用了就換顆吧 如果可以許願那一定得是再作為一次人類出生的
    
      
        可以作為獨立個體活著是多麼自私自大又褻瀆周遭人ㄉ事
真是幸福
    
       
 長大ㄌ!?
    
      
        我找不到我之前ㄉ安德烈檔真的哭出來(再不好好整理)
    
      
 幹解釋違
    
      
        超解釋違WWWWWWW為什麼是藍眼睛 你還沒吃夠藍眼人的苦痛嗎
    
       
        想像這樣ㄉ橘髮藍眼女孩子是高中前桌同學,一轉頭過來用那張陌生國度才會長出來ㄉ雙眼說著和自己一樣的語言……你叫什麼……不然就叫我安德烈吧……誰在乎同學怎麼可能不知道彼此叫什麼反正她們也不是同學但是好好安德烈老婆……(講人話)
    
     
        Kiryuu.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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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罔溪說,我討厭這個世界。它貧瘠枯燥、粗糙又乏味,生命再有厚度也逃不過被擠壓破裂的命,人類太多了不懂珍惜彼此與自己,宇宙太廣了奇蹟只是眨眼搧動的氣流聚不成風。惡劣的根找不到惡土發芽,求生的本能卻使它落於他人心臟也想生根,就那樣刺破陌生的命脈還佯裝互利共生。我多麼希望世界能如我意發展,即便下秒就會世界末日,我也不在乎。糟糕又自負的神是不是都這麼誕生的?
你是想引誘我說出,畢竟生命都是自私的,吧。安德烈捏著手裡的鋁箔包笑笑地道。可以哦,我可以在這段對話裡成全你,支持你創造宇宙,陳罔溪。
如果成功的話,我會去玩幾天的。
……只是幾天嗎。陳罔溪咬咬下唇,沒將這句話問出口。她剎時感覺到自己的單薄與渺小,因為生於這個世界,所以難逃被擠壓破裂的命運。她想,自己創造的世界,也會流於如此吧。
    
     
        安德烈一眼就足以使它在她轉身之後坍方,她捏碎的。如果無法讓這個人久駐,一切都沒必要存在。陳罔溪默默地看向自己的雙手,瞧那皮膚紋路。她沒有造物主的氣場與命,只有同等惡劣的念頭。釀造理想只是為了博安德烈一笑,哪有這麼可笑又卑微的世界呢。
那歡迎你,很期待你的到來,安德烈。她說,將那念頭深深地、深深地壓入腦海深處,使它破裂。
安德烈滿不在乎地應了聲,啜啜地喝起手裡的鋁箔包。
    
       
        裂谷
沼澤地
柏油泡泡
泥人
然後在看向安德烈時一切不復存在
    
     
        「我應該消失比較好嗎?」安德烈笑笑地勾起髮絲說。
陳罔溪立即搖頭,說不是那麼回事。
「……只是沒辦法在看著你的同時,去構思物種。」
「這樣啊。」
安德烈陷入了沉思,直起身,瞧著藍天粉海。
然後她說,那麼,我想要再長出一雙手。
陳罔溪瞪大雙眼。
「不行嗎?你的宇宙裡,人類也只能是人類嗎。」
    
     
        Kiryuu.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陳罔溪皺起眉,又低下頭瞧著自己浸在海裡的雙手。她掬起一掌的水,透明色的凝結物滑落,好似將要抓不住的一縷念頭,就那樣隨風而逝。
抬起頭時,安德烈看著那倏然出現於她面前的另個人,與她有著近乎一模一樣的臉孔與外型,只是多了一雙手。
安德烈笑了,她說,我在你的想像中,是這樣的表情啊。
陳罔溪跟著看向那複製體,微微低著頭,噙著一道弧,彎起的嘴角輕描淡寫地述說著這個人有多不在乎眼前一切。如此純粹、熟悉,一度淹死於河裡的美夢浮出水流間,那應當揉皺至再也不復存在的褻瀆之物,從臉皮開始褶皺。
很快地,複製體就那麼死去了。安德烈從頭到尾一聲不吭地看著。
媽媽,我應該那麼死去嗎。她低下頭,露出相仿的笑容。陳罔溪,我應該那麼死去嗎。
    
      
        Kiryuu.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想要的永恆存在於從他人身上折射回來的愛,所以永遠熱戀永遠不知饜足,被收下了也不行,要被擊打回來,確切地知道你與這個人永生不得相愛與互相理解,錯差的悲傷與苦痛,無法呼應的喜悅,你可以擠進在她身邊成為那一部分世界,但不可能真正融進去,這是形體在設計最初就註定的無法結果。你就喜歡看她滿不在乎的神情,那雙眼裡要能映出你跪在門邊的影子,可憐兮兮,被摸摸頭說乖、夜深了,要關門了,嗚嗚咽咽著誰也聽不懂的委屈看著那扇門闔上。夕陽滅了,夜晚的世界裡你不復存在,只等著那顆烈陽再一次升起,將你溫柔地逐出不屬於你的宇宙。
    
     
        安德烈更像是想去揮霍生命卻忌憚於空虛死去的暴君
陳罔溪則是有著造物主野心卻微不足道的戀愛腦凡人
    
      
        把虛構的宇宙壓在徹底不在乎世界的人肩上真是愉快
不要愛我也不要愛我的世界 繼續不在乎它但注視著就夠了 在可以好好愛人之前 愉快的互相折磨下去吧寶貝
    
     
        也許生物才是一種培養皿一種世界,而那些我們無法碰觸到的寄存於理想裡的速度才是,真正被孕育而出的,作用於不同維度
    
     
        好像很想得到什麼自己其實不是生命這樣的證明耶在講什麼
    
     
        頸
顱球
幻痛
負重、累贅,還不會用腦就長出了肢體
視覺與世界交互產生存在感
摀住眼睛的話
約定
    
     
        啊 也想寫把我ㄉ永恆新發現講給冰小鼠聽
但感覺要靠近日背溪就會離鳶鼠很遠
    
     
        哦畢竟鳶鼠還是比較偏向想在原始的環境裡找到解答,但陳罔溪無所謂了就算是虛構的只要看起來是解答她也要,反正人能想到的東西都具備某種層面的合理性,否則那是要否定她的生而為人嗎
    
     
        找到解答比較像是我的註解吧本人應該不會這麼認為oO
蛇谷鳶跟陳罔溪的卑微不是一類的真沒辦法同時間靠近這兩個人,好割裂,老大果然還是老大吧內核穩定多了
    
     
        或應該說他仍然相信自己可以找到和鼠共存的方式,但陳罔溪完全放棄了跟安德烈達成共識,不過沒有什麼誰比較進階或想通ㄌ之類的階級差,不過就是性格使然做出了不同決定這樣
命題核心不同吧
    
      
        「安德烈。」
「你覺得在其他宇宙裡,我們還會是……」
話語隨著目光撞入那銀河似的黝藍,倏然爆發的流光自那雙眼裡溢出,無盡地緩慢卻光速延伸,像要觸到那天,那火烈色的天。
然後天川傾覆,方舟沒來,地球淹成一片汪洋,築不成細胞的基因體赤裸地游於水中,嫩粉色的透明海,只有水體從一如終。不再是百分之七十的組成,趨近於百分之九十九的液態物被薄如皮膜的表層包裹著,物與物間的距離單薄又近,不慎破裂就將永久回歸母體。造物主既溫柔又殘酷的一念之間,生命如此輕率誕生。深沼色的流體物瞧見火烈色的天,總靜悄悄地妄想脫離黏稠於四周的粉色供養液,去碰碰那色彩不同的領域。即便那象徵著死亡與皮層破裂,同伴們皆說在母體以外的地方死去就將真正地不復存在,你的基因回不了宇宙,蒸發於天空,誰都再找不到與你一樣的組成,連碎屑都不會有。
    
     
        深沼色的流體聽了高興不已,老早想離開這地方,於是從那天起拼命地向上游去,想跳出水面碰到那天空,那心心念念的火烈色,據說是世界誕生之初的烈火,母體吞噬不了的永恆。消耗那麼多能量卻不曾死去,多麼偉大的生命,深沼色的流體想和那片天空合而為一,像是戀愛,結合出更大的流體群,在同個意識空間裡共享彼此的所有,皮層在那時也將不復存在,流體們早就經歷過這等死亡,為何還會恐懼呢。深沼色的流體最終躍出水面,跳得很高、很高,然後在發覺那天距離母體實在是太遙遠了,烈紅在眼裡離去,之後重重地砸回母體身上,破裂。啊,它才發現浮沫全都是死去的皮層,連綿無盡。
    
      
        創造出不存在的人再用盡一生去愛究竟有何意義呢安德烈
    
     
        The sixth time when she despised the ugliness of a face, and knew not that it was one of her own masks.
    
      
        想從那雙眼裡尋求什麼樣的解答呢。人無法透過自己的雙眼看見自己,於是透過同伴的眼,形體模糊了,便要掐著那人的脖頸質問為何你不能再看清一點。欲望的本質始於掠奪,為求生存,所以去愛。那海藍色的眼睛、陌生的靈魂,無法涉足的領域。倒映在裡頭搖曳的身姿慘淡如光暈,再折幾個角度就將不復存在。
陳罔溪想,消失在安德烈的眼睛裡算不算種幸福呢。她並不畏懼消失,只煩惱於形體的苦痛,從那渺小的細胞團生長成如今人模人樣的姿態,一旦消弭之日到來,會歷經如被折骨破軀般的疼痛嗎?像滅頂於河水的白紙張,從中央開始凹陷、褶皺,最終被吸入水面之下深深深幾尺,再也不見。複製體死去時一聲未吭,也許她應該先問那傢伙有沒有遺言、怕不怕痛。
……可那是安德烈。終究是安德烈。
    
     
        Kiryuu.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透過自己構思而出的、因應安德烈隨口要求的,那生來就具備了四隻手臂的安德烈2.0,擁有陳罔溪所知曉的關於安德烈的一切,未知的部分也一樣,確確實實地屬於陳罔溪所認知的安德烈,只有那雙手不是。她不曉得為何安德烈會想要第二雙手,明明人類無法靠揮動雙臂就飛入天空。
也許她應當讓複製體長出一雙翅膀。陳罔溪低下頭,開始懊悔自己的抉擇。她知道安德烈喜歡天空,也知道自己喜歡永遠自由的安德烈,可如果給了安德烈一雙翅膀,她想,總有一天,她還是會忍不住折斷複製體的翅,或讓它失去自控地撞上太陽燃成灰燼,再佯裝自己一無所知。
因為深愛,所以想看她毀滅。從那頭飄逸的橘色髮絲開始燃燒,融掉那皮層與血肉,流出一地的紅與黃與白與黑,色彩斑斕得像是駐足於天空底下仰頭闔目享受著陽光迎面的安德烈本尊。
    
     
        陳罔溪站在稍有一段距離的浮沫之間,聽見海水沖刷的聲響,磨刀霍霍,刺耳地嘲諷著她一點也不虔誠的凡人之愛。她只是好希望眼前的一切可以消失,帶著她一起,收縮到誰也無法知曉的宇宙角落,就那樣安靜地、美好地失去蹤跡。
但只要安德烈還在,這份妄想就不可能成真。
如果安德烈要一起消失,那得由她親口說出,否則這不就是謀殺了嗎。陳罔溪還沒傲慢到覺得自己能殺得了安德烈,這個世界總有些規矩是她也無法操縱的,好比海水的顏色、日出的時間、安德烈越走越遠的步伐,熟悉的寂寞感從那背影四周溢出,是自己的眼眶,瞧不見自己的那雙眼。
陳罔溪開始奔跑。
    
     
        「安德烈!」
隨著呼喊,橘髮的少女回過頭,唇角帶著好奇的弧度。
「你想不想……也獲得創造世界的能力。」
「欸——能做到的嗎?」
「……可以試試。」破浪的雙腿能感覺到海水徹底地浸濕鞋襪,陳罔溪抬頭看著安德烈,看著那雙藍眼睛。
她想,也讓眼前的人被這世界祝福吧。
安德烈眨眨眼睛,像是在等待某種客觀變化。
隨後天空暗了下來,肉粉色的天空一剎被燒得火紅,一顆又大又煌亮的夕陽自遠方的海面浮出,熱氣烈烈、浮雲燙紅,世界好似一瞬間被放了把火熊熊燃燒,卻越來越昏暝。
安德烈見狀,哼笑了聲。
「還真的可以啊,總算舒服多了。」
「……原來你一直覺得太亮了嗎?」 「有一點,不過那是你的世界。你的。」 「那,安德烈……」
    
     
        Kiryuu.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陳罔溪尋求回應的話語虛弱地吐出,她分秒不離地注視著安德烈的眼,要摸清自己的輪廓、要得到她交出權力後應有的獎賞、要知道安德烈還會對這世界做些什麼。她想,這樣她們終於是平等的了,她甚至開始構思自己待會想長出的那雙翅膀,想像過無數次從脊骨那穿岔而出的幻肢,些許笨拙與不甚熟悉地要帶著從未原地起飛的人類之軀飛入天空。即便那將不再只是人類,她也想要,想在安德烈的宇宙裡為所欲為,成為被偏愛的突變種。
於是,陳罔溪拼命地瞪大雙眼,去接收四周越漸渺茫的光。欲望的本質始於生存,為求去愛,所以掠奪。形體逐漸沒入虛無的黑時,她大聲叫著安德烈。聽不見任何聲音、胸腔繃得脹痛,她開始伸手,想去碰觸那失去光芒勾勒的橘色輪廓,想再次喊叫,讓安德烈別去看那顆即將死去的夕陽,再轉頭一次看看她,看看她啊。是她拱手讓出的世界,吹出的祝福使她不得善終。
    
     
        那安德烈幸福嗎?陳罔溪想,終於在最後一刻,瞧見了安德烈回頭。想在那雙眼裡尋求著終將不復存在的證明。
然而,很快地,解答隨著世界一同消失。
哪都不在。
    
      
        安德烈說,她從有意識的那天起就處於失真的狀態,當然,那時還不曉得這是因為找不著實感,還以為是自己活得不應該,太輕慢生命,結果才發現是生命沒有把她長好,缺失了最重要的部分。她與陳罔溪不同,她找不到欲望,對人臉、草木、語言,一致地公平。不在乎的意思是無法在乎,天生就缺了錨,所以總想往天空飛,這才自然。
陳罔溪問,所以如果你能飛,現在就要走了嗎?
安德烈聳聳肩,說也許會,也許不會。
評斷的標準是什麼呢?
要看當下的心情吧。
如果是現在的話。
那麼就起飛吧。
安德烈接得很順口,漂亮地笑了出來。
    
     
        陳罔溪既迷戀那笑,又恐懼得無所適從。她倏然想起那場夢,那場迷失於白雪茫茫的夢,她在純白色的山谷裡大喊著安德烈、安德烈,求求你回頭看我一眼,無論你身在何處,請你在決定要離開這個世界前先告訴我,讓我在迎接你的死亡後仍能繼續呼吸,即便她將在往後每分每秒意識到曾有那麼一個深愛過的人永遠停止吐息,她也想擁有這份知的特權。
她向前伸出手,拉住了安德烈的掌心。像牽住氣球的尾巴。
安德烈沒有甩開她,低下頭去看她們相牽的手。
陳罔溪說,這樣會讓你有活著的實感嗎。
安德烈想了想,應好像沒有。
陳罔溪加大了五指收縮的力道,去擠壓安德烈指與掌的連接處。她問,這樣呢。
安德烈說,沒有。
陳罔溪鬆手揍了安德烈一拳,安德烈垂下頭,沉默地想,好痛,但這就是實感了嗎?
    
     
        她仍舊無從得知,於是視線瞄到了地上的木棍,她抄起那根長棍,轉頭看著陳罔溪,眼神淡漠得像是眼前的一切對她而言只是照片。然後,她揮舞著木棍敲上陳罔溪的腦袋,那傢伙躲都不躲,雙肩一縮,步伐踉蹌,柔順的墨綠色髮絲一剎被勾出凌亂絲縷,木屑碎在她面頰上。心跳熱烈。
陳罔溪撿起地上的石頭朝安德烈扔去,安德烈閃過那些不起眼的小石子再次靠近。她瞪大海藍色的眼,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在主觀的同時旁觀,手裡的木棍只是存在,沒有揮舞的意義。她不曉得自己想對陳罔溪做什麼,也許是想看她疼痛、反抗、支離破碎地被自己傷透了心,又也許只是想滿足她所問的,這樣會讓你有活著的實感嗎?有嗎,安德烈。她問自己,問了又問,認真地琢磨字句、感受額角被石頭敲破的濕漉與灼燙,存在了十七年的問題卻仍只是問題,她手裡只有木棍,沒有她們想要的解答。沒有。
    
      
        草原
劇本稿
再也沒辦法看下去了,陳罔溪。我要去東京了。
完整的劇本被交回手上,一剎失去所有意義。手一滑,風起,雪白的血肉如蝶翩翩起舞。
默不作聲。
……會造成環境污染的哦。安德烈別開目光,去看零落於草原間的紙張。
陳罔溪僵硬地應聲,說我知道了,不會留下垃圾的。
    
     
        ……讓我帶走吧。安德烈在最後提出了詢問,面無表情地。
陳罔溪三番取捨後,仍舊將那疊皺巴巴的劇本交出去。
隔幾天,她寫了一封信,說自己不投稿了,原檔刪了。你手裡那一份這下是世上僅次唯一的了。
安德烈在電腦桌前看著這行字,手心顫抖。作嘔感使她覺得自己加倍惡劣,可明明越界的人是陳罔溪。
闔起筆電的陳罔溪如釋重負,身心自那之後頭一次暢快無比。她當然不是出自深愛的念頭才那麼說、那麼做,真正的原檔被她收進了角落,只要忘記這件事,那總有天她為此而撒的謊就會成為事實。她想,也許自己是憎恨安德烈的,所以才給不出最後的祝福,還要褻瀆安德烈一生僅此一次的溫柔。如果愛無法在這個人心中生根,那就去恨吧。恨自己的無能為力、空蕩如也,愛也愛不成人樣,恨不夠盡善。
    
     
        沒有人:
:(鋪成這樣感覺周巷鮗好難出場)
還是我:(睡一覺後夢到ㄌ草原景)
    
     
        想法太鴻溝ㄌ又死都不會溝通能有什麼好結果呢……但在他們各自的視角看來,溝通也不會有用ㄅ
木刺的意思不是你使我疼痛但我捨不得挑出,而是你存在於我的世界裡卻不如理想發展可捨不得挑出,陳罔溪ㄉ造物主情結深厚到會逼死周圍所有人,但4+1都癲癲ㄉ,你再等一陣子吧
    
     
        不曉得,溝通有用的情況下是雙方對健康ㄉ感情關係都有共識吧,這兩個人沒有超好笑
為什麼沒辦法接受持續鮮血淋漓的過活呢
人生有太多更重要的事了,陳罔溪
溪溪醬……(誰)
    
     
        頭一次寫對自己來說很尖銳的東西是真的會對oc產生複雜情緒很好笑,唉陳罔溪,手牽手一起ㄕㄉ比較快我跟你說
    
      
        想寫陳罔溪ㄉ轉生蘋果
拒絕了所有的幸福結局因為那裡沒有安德烈
    
      
        Kiryuu.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說你在我眼裡看見過我愛你,而不是萬花筒似的自己的面龐。
    
      
        Kiryuu.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在碼頭,因為過於陌生的眼神交錯而被磨出巨大窟窿。
於是安德烈說,那我們下水吧,手牽起來。月光如褪去色彩的蜂蜜從天頂開始融化,彎鉤軟綿綿地抵上陳罔溪的頸,像搔搔小羊。她迷濛水霧的眼瞧不清那烈火如何在夜裡燃燒,模糊火舌如匕首刺著夜幕,血流淌在她們腳邊,冰涼似海,也許沉了許多屍,她看不清、定不了焦,定不了錨,只嗅到一地腥鏽,脖頸上沒有繩,掌心相連的另一端也沒有,她們是斷了線的風箏,在晚風颼颼的夜裡,跑啊。
陳罔溪是被拉下水的,安德烈一旦說了就不會猶豫。陳罔溪將手握得很緊很緊,怕在無垠的深淵裡失去安德烈的蹤跡,這裡比雪地危險太多,一旦鬆了就無法找回。她沒有本事篤定安德烈會選擇游回她身邊,而不是那圓月的浮影,或順繩找錨。她知道她們都想找到那錨,得以定己身,定於世,破腹吊頸,讓鮮血滋潤那錨再次成為她們與生命之母的臍帶繩。
    
       
        Kiryuu.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很久很久以前手機還不是少女們的常備品,陳罔溪忽然想聽安德烈的聲音,於是掏掏口袋,幾塊零錢剛剛好摩挲在她指尖。她步入剛好空蕩的電話亭,闔上門剛好空蕩的寂靜,投入剛好的零錢空蕩了口袋,撥號,剛好空蕩的腦袋在安德烈的聲音滋滋作響地從聽筒中流出後,她張合著嘴斷斷續續地說了句你好。
若不是安德烈對那嗓音裡隱藏不住的窘迫尚有印象,她早就該移開手機掛斷這未知來電。新奇感使她好笑地揚起嘴角,模仿著陳罔溪的話語說,你好,木頭杯子。
陳罔溪耳根一下熱了起來,更加不知所措地支支吾吾,腦袋裡一下衝出了太多字句、太多太多,像傾巢而出的蟻群,密密麻麻、瞧不清楚、想不明白,篩選了大半字句仍沒有一句能用,她沮喪又急促地呼吸,想展現得酷一點,吐出些等同於「你好,木頭杯子」那麼酷的句子,於是她說:請問你是安德烈嗎?
酷斃了,陳罔溪。她想。
    
     
        Kiryuu.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我是。」安德烈的聲音裡有刻意不被隱藏的笑音,不曉得是對於自己得認真承認這個臨時而生的假名,還是陳罔溪尷尬的回應,又也許兩者都有,所以她問:「怎麼了?你在外面嗎?」
「……對,突然想打看看你的電話。還有,就是……」
沒有了,理由就是這樣。她攀爬著空蕩的腦袋剛好地跌回原地,雙手滑稽地滿是泥沙與土。
「你記下了我的號碼啊。」
「我習慣記得身邊所有人的,家人、朋友……以備不時之需。」
「這樣啊。那我現在算什麼?」隔著電流聲,安德烈的嗓音聽起來高了些許,但陳罔溪同齡友人間仍屬偏低的聲調。聽來很安穩。
陳罔溪想了想,說:「安德烈。就是安德烈,或也許可以說是……陶瓷杯子。」
「那如果我正在使用它呢?會有主體存在悖論嗎?」
    
     
        「那你就只是安德烈了。」陳罔溪笑了出來。不曉得是因為安德烈有聽懂她試圖模仿的句型,還是那更加有趣的問題,也許兩者都有,又或許能聽到安德烈的聲音本就使她高興。
    
     
        好不想寫了隨便記
她指尖繞著電話線,眼神如溫水要融化眼前的電話箱,某種初戀萌芽的錯覺黏膩地從她胸腔中央爬出,像藤蔓、像觸手,像某種細而長而歪曲顫抖的紅血肉,想要順著這線這電流碰觸到對面的安德烈。她想像安德烈的面龐,尚有點模糊。她想像那些枝觸踫上安德烈,沒入她皮膚之下,與她的血管交纏、根扎途徑而過的每一塊臟器,聲音與聲音好似能融到一塊,她想,好想就這樣在安德烈的聲音裡睡著,永遠地。直到沉默使安德烈疑惑地喊了陳罔溪的名,她才回神,這是安德烈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她沒來得及珍惜那陡然上升的心跳頻率,結巴地說我在聽。
    
     
        Kiryuu.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她恨透了自己的存在,卻想永遠存在於安德烈的聲音裡,這算不算主體存在悖論。她好想開口問,卻依依不捨地說了再見,聽對面的人說她要去吃飯了,再見,陳罔溪,還有,晚安。她說,晚安,安德烈。嘟聲剛好地滾入空蕩下來的寂靜裡。
她靠在電話亭透明的玻璃門上,吐出長息,感覺自己談了一場深獲世俗認定的人模人樣的戀愛。儘管她知道這裡什麼都沒萌芽,只不過是電話接通了,然後掛斷,宇宙不會因此離世界末日又近了一點。她覺得自己重獲新生,又沉入人海,還沒有推開門,想窒息在這狹窄悶熱的長方形盒子裡,和這座公共電話一起爬滿碰不到安德烈的雜草與枝觸,成為她亂糟糟的墳。
    
     
        她閉起眼,想起安德烈的聲音,低下頭,額角碰到玻璃上,像抵著安德烈的肩胛。黏稠如異形的胚胎在春夜裡孵化,她注視著自己的掌心與裡頭握著的話筒,最終隨著嘆息掛回架上。門啟,氧氣流入,充盈了空蕩的時間暫停,門闔,夾死了還沒爬出邊際的新生兒。她愉快了步伐返家,更愛了那盞木頭杯子一點。
    
       
        總感覺自己幹過類似ㄉ事但不記得了模糊到也可能是杜撰oO
    
     
        丟ㄌ電話亭再丟世界末日
:(想得到陳罔溪ㄉ喜歡很讓人作嘔ㄉ感想)
E:最讓人難過的是,她們其實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陳罔溪終於「永遠存在於安德烈的聲音裡」了,安德烈也得到了她想要的虛無。但這種「得到」的代價是她們都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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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我真沒想到
    
        
        Kiryuu.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安德烈說,陳罔溪,你死後一定要去天堂,這樣我們就不會在地獄裡相見了。
陳罔溪聽了心一涼,她還以為自己壞事做盡的這一生至少代價是能與安德烈在地獄重逢。儘管她覺得安德烈才是該上天堂的人,不是她有多善良、多麼是個好人,而是因為她說過她想擁有天空,所以,天堂理當屬於這樣的人。陳罔溪希望安德烈如願,一直如此。她甚至會願意徒手抽出自己的骨,拼成那羽翼的骨架,成就安德烈的欲望。可安德烈不能比她痛苦,不能比她想死,不然意義就會消散,像這沒用的討好幻想。
於是她說,但她也有很惡劣的念頭,不曉得天堂會不會要她。實際上,陳罔溪心想,假如安德烈上不了天堂,那她就要幹盡人類所能想到的所有壞事,且還要加倍惡劣,狠狠地打破神明對人性之惡所下的極端值,要成為比惡更惡,讓安德烈出生的罪過在祂們眼裡不過就像隨地扔了一團衛生紙。
    
     
        Kiryuu.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她想,毫無理由的以愛之名屠殺全世界,就這樣吧。那樣一定就能讓安德烈抵達天堂,再扯著所有人的腳腕讓他們追不上安德烈的身姿。她覺得自己的計劃完美至極。
直到聽見安德烈說,但是,她想要一槍射殺宇宙的心臟啊,成為那塌陷原點。
陳罔溪看見安德烈伸手,對著天空,食指如槍口,自信地瞇起單邊眼睛。
神啊。她聽見自己心跳鼓烈、脹痛,滿是欣喜。想去喜歡這樣的人,一定,就是最罪無可赦的惡劣之舉吧。
    
       
        走在光南裡都能覺得要是現在能被隕石砸死就太好了我要命名它為安德烈
    
      
 紀念一下真的碎了很好笑 太好笑了
    
       
        Kiryuu.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大學溪遇到北上學拍戲的吳竹舟
那傢伙沒來上過幾次課,比旁人酷很多的淒冷氣場,比起藝術家更像殺人犯,如果硬要給他一個作品角色定位。翹在肩頸上的金髮時亮時暗,陰晴不定,也許他是顆月球,磨尖了就能成為彎鉤,勾破這裡每個人的志得意滿和年少輕狂。總有那麼幾個早在片場打滾過,於是有了比一般生更不屑台上簡報的目光。陳罔溪本以為吳竹舟那生人勿近的氣息也是這麼來的,直到商攝課不小心因邊緣地緣淪為一組,她才發現這傢伙連鏡頭蓋怎麼開都不曉得。
……兩邊各有個凹槽,按著不放,輕輕往外。她忍不住開口。
吳竹舟沒有看她,只是沉默地照做。開了,無庸置疑。他面色未變的舉起相機,將臉貼得很近,從那小窗口去看世界。
猝不及防地。他忽地轉向,鏡頭方向落到陳罔溪身上。她不自然地頓了一下,但吳竹舟比她更早按下快門。
相機被移開,他說,裡面的你比較好看。
    
     
        Kiryuu.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也不是因為都是主動落單的人才走到一起,或許可以說是彼此身上那股提不起勁社交的厭倦感使他們拍掌結友。與這比同儕還要大快七八歲的青年相處遠比其他同齡生輕鬆,陳罔溪安逸於吳竹舟大半時候的沉默,偶爾去瞥他默不作聲的側臉時,總會讓她想起安德烈。不過她知道吳竹舟大概不是一類人,他比安德烈更殘忍、決斷、罪不可赦。搞不好這傢伙曾經真是個通緝犯。她想。
吳竹舟有很奇妙的審美,喜歡要嘛吵雜到耳膜脹痛的尖頻高彩畫面,要嘛喜歡模糊到如同雜訊一般不定的黑白漩渦,彷彿他眼裡的世界就是在那麼極端的彩與無光間切換。瘋了嗎?也許早就瘋了也不一定。她看著鏡頭裡的自己,商攝課最後的成品,她讓吳竹舟將自己攔腰折斷捲入灰色流沙的漩渦中。
薄布料蓋在臉上的觸感久久不散,像麻、有電,使她再次想起安德烈,臉上的搔癢感一下難耐可恨。
    
     
        她輕輕呼出鼻息,薄紗顫動。吳竹舟沒說話,只是伸手將落下的灰紗扔回她臉上。忍一下,他說。聽話。
陳罔溪懷疑他養過貓,或狗,否則那句聽話太信手拈來,她當真屏住了呼吸,假想自己是具優秀的屍體,這不難。
安德烈從來不會那麼對她說,她感覺心底某個一直受風寒雨侵的缺口被古怪地填塞進什麼,但絕對不是愛慕或好意。像是某種不被任何人察覺過的微弱觸枝,從那遙遠的塌陷的沙堡之下露了出來。她眼前的灰紗透著光,似海波,不曉得到了吳竹舟眼裡會是什麼,定格在鏡頭裡後又會是什麼。有命的根安靜地匍匐於地,她收攏著手臂,聽吳竹舟說,好了,換你。
陳罔溪覺得她剛從月球上的廢墟醒來,一身塵灰。
    
     
        哦原本要鋪吳竹舟把自己在廢墟裡的只邀請陳罔溪來看ㄉ個展付之一炬說存在過就好
    
     
        會邀請陳罔溪去看只是因為這個人很內縮好控制
卓凡醬如果出現了他會想把對方抓出來兩個人一起死 所以打咩 求生本能跟喜歡一樣強烈 真心誠意的希望愛人死掉 否則就得是自己放棄活命 也因此才會分開吧
    
     
        談什麼犧牲奉獻我要你繼續風光明媚ㄉ活都太理想了我喜歡更加自私的人類
有這股念頭也有那股念頭內部廝殺最好了 因為你沒辦法要他活就活啊死亡如影隨形 竹舟醬……
    
     
        為什麼不能兩個人一起活下去呢當然是因為意外不可控不如先殉情
算是種把控制權從命運裡奪回手中吧 如果同時能夠遇到這樣的人不覺得比一起活著更浪漫嗎 懷著一種要與憎恨過的種種相撞得頭破血流的憤慨但眼底卻是情意綿綿淒涼哀切地看著另個人 想過一起活或許很好 但風險太高了 要說是因為愛而脆弱了也可能是那麼回事
舟覆了帆存在也毫無意義 帆焚了舟也會失去控制航道的能力
為了避免那樣的可能性到來才會這樣想吧
不過事實通常不會這麼發生因為人類還是應該要活著的生物
沒活時就能死了往好處想
    
      
        覺得很好笑ㄉ一點是明明人也不是沒有脆弱的一面但好像顯露出來就會被指責與否定拉低平均求生品質
不堅強起來不健康一點好像就不配是人 擅自開除他人人籍挺弱智的 承認吧就是有各式各樣的人存在啊 畜生也還是人孕育出來的
    
        
        從今年往回推13年剛好鳶鼠18歲2012
沸沸揚揚的末日預言同樣成了他們填塞日常的話題
心照不宣的想著同樣的事卻誰也沒打算問出口
終究還是鼠先開口了 或許是等蛇谷鳶做飯等ㄉ太無聊 隨口就問世界末日前夕想做什麼
蛇認為自己沒什麼想法 況且末日如果不是眨個眼人類就會消失的話 就和天災意外差不多吧 不會有那麼多浪漫神經的情節 拿起了救難包就得逃亡忙著生存 於是將問題丟還給冰川
冰笑了笑,並不意外這個回答,但他說,也許,要真世界末日會發生,想回老家一趟,找座活火山跳
蛇谷沉默了一下,問,那我呢。並不挾帶一定要一起行動的意思,只是普通的好奇冰川想給他什麼結局。
不料,冰小鼠用食指搓搓鼻尖,面不帶笑地說,你跟我一起去吧。沒有解釋,沒有延續,反倒讓蛇小鳶不曉得該如何解讀這番話。
    
     
        作為一個有意識到冰小鼠終究是他初戀的人,蛇小鳶不可避免的思考起了關係中的利弊,湧起一股安心與滿足之意,但又惶惶然地想,要是不如自己所想呢。如果在最後一刻冰小鼠還是推開了他,自己滾入火山口,他來得及追上去一起跳嗎?他不想因為死亡時間的落差而與冰川的意識體永久踏上分別的路,儘管這就是死亡與道別的意義,但他承認自己恐懼,或說,不甘情願。
於是他問,不逃了嗎?不是因為世界末日到來而逃亡,而是詢問即便沒有末日也在逃跑的兩人,不逃了嗎。冰小鼠聳聳肩,不打算佯裝沒聽懂蛇小鳶的話,但他也不曉得在必死的時刻到來前先主動赴死到底算不算逃跑。他眼神疲憊的看著眼前的空間,這他們共同生活了快滿一年的空間,提不起力氣承裝與破壞,只是注視,他想,也許就是這麼回事吧。
反正也無處可逃了。他說,伸直雙手交握了十指,伸了個懶腰。帶個伴手禮回家吧。
    
     
        Kiryuu.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還是你更想帶我去哪?紅鳶。冰川微弱地揚起嘴角弧度,好笑地發問,像種沒什麼實質攻擊性的挑釁。他認真思考起煩惱時總是這樣,於是蛇谷沒有怠慢冰川難得的認真與清醒,從廚房裡轉頭,對上從沙發處看來的冰川的視線。
不會成真的現實在兩人視線相交的剎那延展出未來,時間線於彼此狹窄又飄忽不定、軟弱脆薄的認知內延伸。
他垂下眼。比盡頭還要盡頭的地方。他說。
那是哪裡?
未來。
永無止盡的等待嗎?
還有明天。
哦哼。冰川發出哼笑,饒有興味的刺意重新長出於那具軀殼,撐裂他們虛構的真實。末日的明天是很無藥可救的奢望啊。
沒有興趣嗎?蛇谷揚起眉梢,轉過身繼續處理鍋中的培根,心底倒是因瞧見冰川那一陣變化而踏實得很。
果不其然,冰小鼠輕哼一聲。確實有趣多了。
    
     
        這樣就可以在冰小鼠漂浮時鋪一句他們的未來呢,真好真好,把頭按下那血水裡就能找到了蛇小鳶
    
     
        感覺找回了一點靠近鳶鼠ㄉ方式挺好的
他們比日溪穩定多ㄉ緣故在於不會時時刻刻想要吞噬彼此吧,日溪ㄉ吞噬念頭比較像是直接開始,不用過問與意識,但鳶鼠ㄉ是要彼此清楚知道進食的過程,那痛那爽意那憤恨與愛全都要在齒間作響,意識要是清楚的吧,主體性強烈得很
    
     
        初戀這個念頭能夠被有意識ㄉ認知到成型與偷偷扎根很可愛……
    
     
        雖然冰川不會有同樣的概念吧 對他來說感情關係是大鍋爐 所有人都在同樣的階梯上爬走 只有頂端那尊雕像 那仿造飛走的天使的女人雕像永遠屹立不搖 即便爬滿裂痕也不會碎裂 真是憎恨 真是想念 母親的臉孔與他永遠相疊 剝去人皮也無法毀之 除非打碎頭顱 讓意識消弭於虛空 永久地
    
     
        比起幻想痛苦的死去 更因為想要不存在 所以只能以死代稱
但其實對消亡與捏塑人生沒有興趣 只是受夠了存在這件事 普通的因疲乏而厭倦
    
       
        Kiryuu.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等到ㄒ下班時天色已經暗了。她匆匆收拾起背包,將灑滿桌面的筆一支支擺回抽屜,調整筆記本的角度,使其平行邊緣與筆身,寫滿了無用紀錄的紙張被折好壓在最下方,眼不見為淨。同事調侃過她是不是有強迫症,ㄒ邊擺著筆邊想,才沒有。幾個禮拜前的問題仍舊陰魂不散地繞在耳邊,她回著,一回就是反駁了兩個禮拜,每每都會在她擺筆的時候不厭其煩響起,你是不是有強迫症啊?ㄒ還是說,沒有,但她看不慣物品不以她記憶中的樣子擺放。
    
     
        Kiryuu.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終於離開辦公室,逃生門早就關了,她於是摁了電梯,指尖敲在背包肩帶上等著,每層樓間間隔體感三秒,今天心情不錯索性寬容點多給一秒,她數著一層、兩層、三層,在抵達四的時候停下來,再看著儀表板上的四逐減至一。電梯裡沒有鏡子,但金屬門板的反光仍能讓她看見自己,她撥弄著瀏海,一天下來即便沒做什麼也會扁塌,但又鼓不起勇氣像那些年輕女學生滾著髮捲走在路上,所以她只好使勁地撥、用力地拉,直到碎髮終於肯稍微服貼於側頸。門一開,她跑出去,現實與假想剎那剝離,如工讀與她、睏倦與欣喜、冷氣與颱風前的濕熱、安逸的髮與奔放的混沌。ㄒ迫不及待地奔向等在外頭的ㄢ,功虧一簣的碎玻璃還沒刺到她神經上。
ㄒ喊著,ㄢ。用上本日最貼近活著的雀躍語調,用以表達ㄢ的存在是多麼令她想活、想死地活,因為只有活著才能與ㄢ近距離地碰撞,但那又是多麼值得於當下死去。
    
     
        ㄢ看著ㄒ像動畫裡的青春那樣跑來,瀏海飄揚、長裙擺盪,輕盈地多麼像是少年少女,可她們沒有忽略自己已然不會再穿回沒有版型的短褲、中庸色制服的事實。眼神相遇一剎後又沉默地匆匆分離,平行向前,好似看著彼此的眼睛過久就會變得尷尬。她們還沒親密到能共渡一段骨感的現實,今天不會、下個禮拜不會,也許這輩子都不可能。好在ㄢ沒打算和任何人變成那樣的關係,ㄒ也沒打算跟ㄢ更進一步,她們對彼此保持著默契的距離,用晚餐和氣溫的話題溶解對青春已逝的焦躁,想起晚自習開始前的天氣也是這樣,陰沉沉地,疲憊前最後一格的精力。
ㄒ說,想到待會還要等車回家,就覺得自己已經老了,以前等校車時從來不會因想到車程疲憊。ㄢ說,那睡覺呢。ㄒ想了想說,還是累,希望此時此刻閉上眼,再醒來就能躺在自己床上。
那我呢。ㄢ笑了笑,從喉頭顫出齒輪咬合似的摩擦聲。
    
     
        ㄒ浮誇地皺起了眉沿,佯裝一副困擾地發出拉長的思考聲,將ㄢ的手握在掌心裡,鬆鬆地裝著,說那你會跟我一起到家吧。我們把燈關掉,這樣所有的地板都能是床,以四散的衣物為枕、還掛在肩上的背包為被,腳掌蹭掉兩隻襪子就能互道晚安入睡,可以放心我的房間裡不會有螞蟻跟蟑螂,頂多是塵蟎、鋁箔包和陽光的屍體。你會怕冷嗎?
    
     
        Kiryuu.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滿是雜物與廢棄品的房間不成問題,ㄢ更認真地想ㄒ所謂的冷可能落在哪個區間,但此時此刻汗水爬滿了她的背脊、胸口與四肢,悶火從裡熨燙著軀,她只能回答不一定,看你開幾度,冷醒時就能知道了。ㄒ笑了幾聲說確實,卻默默地想她還是趁ㄢ睡著時盡快扯條被子去,反正塵蟎鑽不破皮膚,ㄢ不會因此成為一具新的屍體,她會一覺到天明,在無數日光死去又新生的房裡和ㄒ一同看天空裡的海。ㄒ想,她有很多的黎明跟晨曦想指給ㄢ看,那熱帶似的橘紅與寬葉、比起火光更像弦音濃厚的烏克麗麗,在沒有風的鳥鳴裡蜷曲又舒張,多麼貼近活著的生動,用以表達能與ㄢ一起活過了一天對她而言是多麼意義深遠的銘刻。
    
     
        你呢,你的今天又是如何。ㄒ問,沒有婉轉流暢的開場白與巧思用盡的引導,她面對ㄢ時總是如此直截了當地切入正題,必要的話,她甚至可以直接說,我想流水帳地知道你的今日,可即便對方是ㄢ大抵也會被這渴望鉅細靡遺的熱誠感到困擾。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問,如ㄢ小心翼翼地思考,在腦海裡列印出今日種種,篩選著能被闡述的、不能訴說的、真正流於無用的。準備好啟口時,界線已然畫出,無論ㄒ接下來怎麼應、如何問,總有些事實是ㄢ暫且或永遠不會讓ㄒ所知。
她們等在斑馬線前,恰好讓停頓成為新的話題之始。
    
       
 太紅了但姑且記
想寫類花核抄襲一下夏日彼方,所有人最終都會被花吃掉,根會從血管內發芽撐破肉體,意識會逐漸渙散成更節能的細胞型態,變化原因還沒想好,只是想看時間差吧安德烈早於陳罔溪死掉,但無論如何那根那芽就是不肯長到自己身上,一怒之下歇斯底里的把安德烈花拔下來吞入肚腹,卻瞬間開始腐爛,酸液與腐臭氣息衝上鼻腔與腦門,薰出熱淚與胃酸全身上下本能地強烈反抗,她卻役使著雙掌按住口腔死命吞嚥,憋住氣息猛吞狂吞,不讓安德烈任一絲氣息與液滴逃脫地,爛泥爛花都得在她體內分解、結融,一丁點安德烈都不想還給世界啊,她從未擁有,於是最終全數嘔了出來一地鮮腥,血與軟爛揉皺不成原樣的殘花敗梗。她看著那根於接觸到大地時重新顫顫巍巍的冒出來,沒入褐土,生命一點一滴復甦,在離了她之後
    
         
        吞食入腹跟躍入水中同屬於會失去肉體視覺安全ㄉ行為
喜歡
    
       
        Kiryuu.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ㄒ說她對很多事都後知後覺,像是說話,總要等他人先說了一句,她才能決定自己要回應什麼話語。她從不開頭,永遠交予他人,將決定話題的權力、是否延續的意願,節奏、調性、隻言片語、氛圍與自己的外部思緒,全都混合起來沉默地交到他人手上,引導他捏塑。她只等待成品,像等待事情的結果那樣耐性十足地,不負責任地。
主動碰觸的行為等同於將刀出鞘刺探,ㄒ從小就握不好剪刀,在A4大小的白紙上剪條直線能歪個四五次,二十一公分的寬長小了又小、偏了又偏,母親在旁早就完工了數條漂亮銳直的白紙條,她還皺著眉用力撐著指尖去控制剪刀的刃,即便換成美工刀與尺也不會比較好,好似歪斜扭曲就註定是她手裡的產物,所以她放下了剪刀、美工刀、筆刀、尺與雙手,將美勞課作業交給了美術天份十足的母親。也許是她沒能繼承那樣的天份,所以耐性十足地、不負責任地,選擇了等待。
    
     
        Kiryuu.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ㄢ聽後並不感到訝異,只審思了片刻今日的約。她問,那你為什麼想來漁港。
ㄒ說,因為你好像有空。
傍晚的漁港天色迷糊而渙散,似打散的蛋液,尚且明亮。此時還不到晚間七點,夏令時間讓所有陰影退後了一個小時的刻度,ㄒ於是打給了ㄢ,約她來港邊走走,說想吃頓飯、看場夕陽,讓今日的結束能更有儀式感點。ㄢ那時剛好人在窗邊,側頭看了看天空,想起海與白色浮沫,於是答應了ㄒ。目的性,促使一切成為結果的因素不乏目的與時間,她們剛好兩者都有。ㄢ坐上了ㄒ的摩托車後座,一路迎風與熱浪,來到了北邊的漁港。
    
     
        Kiryuu.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說不清是食物香氣蓋過了原始食材應有的氣息,還是這座漁港早就被商業化的人潮日日沖洗,沖洗到現在幾乎嗅不到什麼貝類魚類的腐屍味,只有陳舊的建築沉澱著文明邊緣應有的粗糙與裂痕,看上去還很堅固。ㄒ與ㄢ並肩走入熟食攤,各自拎了份炸物與愛玉冰茶便匆匆離開人潮,默契地體貼彼此之於人群的陌生與疏離。
她們最終跨越了大橋,抵達那一片低矮翠綠隆起成的小坡。零星遊客晃著、逛著,等候著落日,ㄒ與ㄢ也晃著、逛著,等候著落日。而就是在等待途中,ㄒ盯著自己足下被拉長的影,在風吹了又吹的低鳴聲中說,她覺得自己對很多事都後知後覺,像是說話。因為ㄢ選擇沉默,所以她以聲音回應。
ㄢ問,所以你覺得我們應該說點什麼。
其實沉默也可以。ㄒ應。
你是想要被我給予沉默的權力嗎?ㄒ。
……也許我想聽你說話,ㄢ。
    
     
        「是嗎。」ㄢ不以為意,認為與ㄒ說話並不怎麼費力,便繼續道:「那,這句話也讓你產生後知後覺的感受了嗎?」
「……嗯,你問問題的方式比較強烈。」ㄒ如實應。她本來並沒注意到自己預設了她們應該交談這件事。也許她想要,也許不是她們應該,也許她想要她們應該,所以她等待這個應該發生,即便應該並不真正存在。而發聲時,風流拂過掌心的觸感格外鮮明。
ㄢ注意到ㄒ相互摩挲的指尖,瞥了那麼一眼。ㄒ暗忖那裡頭應該抓著些什麼。
「後知後覺不好嗎?」
「對有些事來說不太好。」
「像是什麼?」
「人生。」
「那不就是全部了嗎。」ㄢ笑了出來。
    
     
        累ㄌ反正ㄢㄒ預計插在幕間可以塞一些不需要太認真注意的東西到時候再寫也可以
只有我跟你還有木槿會知道為何如此
拉長石色的天空一旦成為記憶就會萌生涵義,不好說樂不樂見,人生的全部並不只是人生,要這樣逃避責任也很人生,not all life but always life
    
     
        ㄢㄒ是廢話很多沒人要看的舞台劇但人生
日溪則是比較戲劇性的鬥爭人生但舞台劇
好想去旅行寫文
    
     
        講到舞台劇再吹一下寂靜之聲真的是我看過最痛苦(褒義)ㄉ舞台劇從劇本架構存在意義到展演手法都很神
    
      
        於是我們約好不談過去也不談未來,讓雙足陷在沙裡越縮越矮、越縮越小,仍然不談過去被流沙吞覆的隱喻也不談高懸頭頂的陽與自己誰會先掉下去。掉去哪呢,沙灘底下會是什麼,厚重的沙層岩層與更多尚未知悉人類如何命名的層裏,即便不曉得其名原理也依然存在,你踩在不因外物呼喚而有所變動的龐大巨物上,是沙灘也是地球,是家也是陌生的星體,宇宙不會因想像而遙遠,你身處其中,這是無庸置疑的事實。
然而現在就有那麼值得談論嗎。比起過去與未來,現在每意識到一次現在與此刻它就將成為過去,與未來,現在是真實存在於刻度上的時刻嗎。你提起它時便已不復存在,成為了剛才、不久前、擦過額角翩然而去的風流,過去,斬釘截鐵,再覆上足弓的海水與上一波海水一定不同,與組成物無關,僅是切割著流動體就能在想像裡將它分食,整個世界都是自欺欺人的命名物,蘋果綠的便條紙。
    
     
        可搶在一切發生之前先談論的話,它不就又成為了未來嗎。那波海浪將在兩個半小時左右淹到自己胸腹的位置,蒼白浮沫層層相疊,滅了一波又推起新的波瀾,像是呼吸,不曾止息,沒有人看過地球出生前與死後的模樣,不存於人類存在的時間軸上,不屬於現在,而屬於那遙遠地夢也夢不到的太古和無法跨越的千里長河,分秒鍾刻是對時間的傲慢切絲,那一絲一縷屬於人類體感,而不屬於宇宙,能用時鐘計時的話便不會用呼吸的頻率與眨眼次數來數數,渺小得毫不起眼的東西就是這樣被屢次忽視,最後誰也不用了。未來與過去一體兩面,現在僅是中間那薄勝毫紙的平面,任誰也無法駐足,不能駐足,它存在的意義本就不是供人腳踏實地,而是墜落,或飛升。
你已經聽過她說了很多次想飛,想飛入那天空,不是太陽,太陽與雲與光怎樣都好,天空才是真正寬容而無情的虛無,像是現在。
    
      
 
 挖舊圖想在房間裡拉線吊拍立得
不過講3+1ㄉ字,雖然我不會模仿別人筆跡但有努力ㄌ
遲的字是那種窄長略凌亂但姑且看得懂在寫什麼的類型,不算好看但乍看之下還不錯,寫字頻率算高吧,有本想寫就會寫的筆記本,算不上日記,什麼都可以寫進去,別名可以是藍錦觀(視)察(監)日記。文字組織造詣是四人裡最高的,不過不到寫作的程度,並不覺得自己有那樣的才華,那就別去浪費心力擠不對頻率的洪流。
    
      
        藍錦ㄉ字意外是方方正正工整的,偏標楷體,小時候很認真練過寫字養成了不錯的握筆力道,和他在某些事上會有獨屬於自己的強迫習慣一樣吧,他寫字也會不自覺要求自己工整,明明人生怎樣亂七八糟都好但字要整齊,但如果是在有他者刻意觀看的情況下會故意寫亂寫醜,基於某種不想被人隨便留下不錯印象的不安心理。寫過情書,但吃掉ㄌ,因為被朋友發現慫恿他送出去,所以一慌之下吃掉了。不會寫日記,覺得自己對自己說話用聲音與大腦就夠了,不會想額外留下能被他人觀察到的痕跡,但如果是有計畫的要去做什麼會選擇用寫信留言的方式,搞不好許瑞收過哦 
        
        暮一就是非常粗糙方正偏大ㄉ,但比較少動筆寫字吧,會讀書,小時候跟遲待在一起時會負責唸書給遲聽,因為遲眼睛不好(可愛)。會寫日記,呃呃,我記得我好像寫過類似的雜談反正我記得暮一會,但寫ㄉ很簡短流水帳,自己看自己能懂就好,連遲搞不好都不解其意ㄉ那種簡短程度。
許瑞,曾經ㄉ優等生所以字很好看,但跟藍錦一樣不喜歡好好寫字,字跡細細長長但筆畫清楚,凌亂ㄉ好看,認真寫的話可以比遲好看,偏那種網紅手寫字體吧。寫字是什麼矯情東西啊街頭藝術家有更好的展示手法 

 會在牆上噴漆作畫如果心血來潮,但因為我沒藝術天份所以想像一下就好,喜歡畫跟手捧心臟有關ㄉ元素。但會寫文ㄡ!跟我一樣的口語型戰士,不過大多時候還是習慣讓大腦流過就好,寫出來很累而且隔幾天再看會生氣,生氣就會把紙撕下來塞進空酒瓶讓它們腐爛
    
      
        ㄞ許瑞哥當我筆友 
       
        好好笑對
有種好是好啊但我們多久能交換一次,十年?翹辮子前?

十年 

翹辮子前 

 大腦即信箱
    
       
        但也覺得塞到喝一半的酒裡陳釀很色
哥釀給我 
         
        3+1ㄉ1是許瑞
因為他雖然初誕生人設雜談是藍錦摯友,但初生世界觀是超自然那一掛ㄉ,所以是+1
4+1ㄉ1則是方畏,安德烈不在4+1ㄉ範疇裡因為她只認識陳罔溪,且陳罔溪那時候只認識方畏
    
     
        近期開始寫日溪後突然覺得要寫紙片男雜談或文都很抓不到手感,有種男ㄉ不會這樣的割裂感oO 但也沒有很想寫成很男ㄉ樣子,其一是我沒能力其二是非我喜好(好
    
     
        Kiryuu.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寫女孩子可以很用力放大磨尖那些腐臭已久的情感與想法很爽,我喜歡腐爛腐爛ㄉ矯情跟史萊姆吞噬,把你吃下去讓彼此都一無所有抱著腹部泡在奢靡ㄉ罪惡感泥淖裡非常之可愛ㄌ
    
       
        要比去愛世界更愛我,能做到嗎。捨棄原有的寬闊宏亮,就那樣側著身扭擠肢體來到我陰仄狹隘的世界,充斥了不得善終的怨念與期許,要一次次溺水,在血液與他人的呼吸裡,在宇宙的生生不息中暴斃,從此將常理建構在我們的話語與叛道,用無法銳利的木樁往胸腔敲擊,一路留下長不出翅翼的背脊血痕,我說太陽是眼睛就是眼睛,三目相對而為宇宙中心,總有一個角度能解釋宇宙確實為你我而旋轉,渺小的人類永遠無法在有限的一生不靠群體歷史的積累驗證遠超生命長度的困惑。問題永遠都只能是問題的話,你還會愛我嗎?
    
     
        冰川溝鼠  
       
        Kiryuu.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那麼會作夢倒是夢一下我大鼠前輩
    
        
        很喜歡東西ㄉ關係是這樣的
所以一切真的不會好起來了。陳罔溪將自己縮入雙膝之間落著淚道,她很平靜,主客觀一致,情緒喧囂得太過頭的結果就是習慣了暗潮湧動,學會了不在塌陷時將周遭一切捲入其中一同碎裂的克制。
而周巷鮗看她,憐憫地想這女人真是無藥可救,惹人厭煩、執拗又天真,不思進取的模樣真是太愚蠢了,於是她彎起雙臂將陳罔溪推入懷中,說。
是的,而你所愛所望所恨都如你所說不得善終,因為你還是選擇讓自己是這樣的人啊。罔溪。
但是你會在我身邊。
是的,我會在你身邊。周巷鮗將懷裡的綠髮女人抱得更緊了點。
    
     
        周巷鮗是認真厭惡陳罔溪這樣的人但也膠著於對陳罔溪溫柔所能得到的巨大成就與慈愛感
    
     
        而陳罔溪安心於周巷鮗含恨與憐憫的眼神,她只要持續讓自己是個可悲的小可憐蛋,這女人就會繼續愛她,比肯定安德烈不愛她還要更加輕鬆地篤定
    
     
        周巷鮗是死在溪邊的魚屍體,肚腹破了個大洞,長滿了蛆與死去的魚蛋和小魚,明明早該死透卻還能說話,還愛著世界,她說她一輩子都不可能離開這溪邊了,有些孩子離開她,活了下來,帶著她的一部分去到更遠的地方,卻永遠無法知曉那部分的自己源於她,是她戰勝了其他可能性誕生的基因與選擇,她會被歷史推到很遙遠的過去,直至無人再記得這裡曾有個她與死去的一群生命、還有她所孕育的一群生命。她躺在那之間,溪水與岸之間,遺忘與銘刻之間,那愛與死、恨與生。她瞧,似勾破她吻部的那彎鉤,今夜弦月亦高掛、夜的未縫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