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的托瑪，手腳已經比大多數大人還勤快。天還沒亮透，他就沿著小鎮上的石板路穿行，把報紙一份份塞進門縫，動作又快又準，腳步穩得像個小大人。就在他準備收工時，市集角落傳來一聲渾厚的吼音：

「喂，小托瑪，等一下！」

那是鎮上有名的魚販貝爾頓，他是一頭壯碩的熊獸人，穿著圍裙、手裡提著還滴水的魚網。他一邊甩掉沾魚腥的手套，一邊一把拍了一下托瑪的背說道。

「你這孩子啊，天天五點出門送報，還照顧一窩小傢伙，我在這攤位站五年都沒看過你偷懶一天。」

托瑪被他這麼一說，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

「嘿嘿...！大家還小嘛，我是哥哥啊。」

「首都綠茵堡那邊，有間中學今年開了獎學金名額，說是每個小鎮可以推一個人去讀。我第一個就想到你了。」貝爾頓從圍裙口袋掏出一封淡藍色的信，摺得整整齊齊。

托瑪愣了一下，接過信。紙張摸起來比鎮公所的都高級，是像他這樣的平民從沒接觸過的東西。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貝爾頓舉起手擋住他還沒說出口的拒絕，「我不逼你，但你至少得知道這是個機會。我看過太多好孩子因為沒人拉一把就留在這兒一輩子。這信你先拿著，去不去你自己想清楚。」

托瑪低頭看著信，皺皺的、被捏出幾道折痕。
「……好，我會想想的。」他輕聲說，把信小心地收進包裡。

回到育幼院時，陽光才剛好照進屋內。門一開，就被兩道毛絨絨的小身影撲上來。

「哥哥！不好了，米蕾娜姊姊昏倒了！！」
「我們想帶他去休息！但是搬不動她...！」

說話的是育幼院的弟妹們，他們一邊啜泣一邊焦急著說道。

托瑪臉色一變，連鞋都沒脫就衝進廚房。只見地上灑著切到一半的麵包，鍋裡的湯滾到快乾了。米蕾娜癱倒在牆邊，滿臉通紅，呼吸急促，嘴裡還含糊地念著：

「要...趕快關火才行...」

她才八歲，卻學著大人撐起這個搖搖晃晃的家，因為哥哥一早要出門賺錢、院長工作忙碌不常在家，年紀第二大的她就接過所有家務事。

托瑪一聲不吭，立刻把她抱起來。她小小的身體熱得像塊燒紅的鐵，還在迷糊地掙扎，手指抓著他破舊的衣襟。

「妳好好休息。接下來哥哥來做就好。」

他的聲音很穩，甚至帶著一點笑意，那種讓人安心的笑——像屋簷在風裡也不會塌下來的感覺。

他把她輕輕放到床上，又蓋好棉被。轉頭時，弟妹們全都在門邊看著他，一臉緊張。

「今天讓哥哥來煮吧！」他露出那個大家最熟悉的笑容，孩子們點點頭，眼淚鼻涕擦了一把又一把地離開。

那天的早餐是他煮的。托瑪重新煮了濃湯，切了麵包，雖然不如米蕾娜平常做的好吃，但孩子們仍吃得津津有味。安頓完孩子們後，他從撲滿裡數出那筆原本要補鞋的零錢，奔去診所換來一瓶退燒藥。

陽光漸漸偏西時，他才終於坐下，把那封早晨收到的信從包裡最底下翻出來。接著他把信一張張撕成細碎的小段。

「全額獎學金」、「住宿全包」、「轉學名額」……每個字都被他撕成碎屑，像是從沒出現在他眼前過。

他搓搓鼻子，眼裡閃著光，但臉上還是那個可靠的笑容。

「首都太遠了啦！這樣很難回家欸。」

他低聲笑著說，語氣像平常開玩笑一樣，

托瑪把碎紙屑埋進後院的泥土裡。那不是什麼壯烈的決定，也沒有淚水或後悔，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大哥，做了一個自己認為「最剛好的選擇」。

--------------

托瑪……你是個大寶貝……

我也想要有托馬這樣的哥哥

托瑪....嗚嗚嗚.....真是好哥哥.....

但紙屑埋在土裡不是好選擇 會長出信封樹的 會有更多信要撕

flomeia: 是不是迷上我了？（沒有耶
bro_bro02: 我大巧可雅一歲，我也是你哥哥了！
Knok666: 蛤？真的假的啦？奶奶你騙我的吧？（沒讀書

我哭了哥哥！！！！

太小太乖了托瑪是什麼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