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續

醫務室擠滿了傷患，兩人改為移動到萊斯特的宿舍。身體正在低燒，雖然反應遲鈍但意識還算清醒，一坐下後維爾安就進入自己的精神圖景查看狀況。

峽灣靜悄悄的，像是沒有風也沒有時間，幼年的虎鯊劃過水面，在淺水裡轉圈，他看見一雙熟悉的鞋子，視線往上，在他面前的是7歲的自己。

這是令人熟悉的記憶，山裡沒有其他人，幼年的他就像這樣在峽灣與淺水邊跟虎鯊玩耍對話，一邊好奇的問虎鯊：嚮導是什麼。

「這個問題現在是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小聲自言自語。

「什麼答案？」
萊斯特好奇，他一邊問一邊讓精神觸手去把維爾安的精神圖景給梳理安撫下來，但小的維爾安卻還是在湖邊，這應該就是異常的部分了。

好可愛。
雖然知道應該要好好的梳理，這個可能是維爾安的記憶影像，他應該要避開接觸哨兵的個人隱私，也不能隨意窺探，不然一不小心就會迷失在精神深處，現在也不能讓不穩的哨兵再進行一次呼喚。

「關於你。」萊斯特剛進入圖景時就感覺到波動了，維爾安就像在等待對方前來，也不在意被看到小時候的記憶。
「本以為我單純只是想要父親或大哥大姊陪伴，但看著以前的樣子才發現這應該是最原始的渴望。」不曾表示過自己內心的想法，維爾安思考了一會才開口。

一句「關於你」讓萊斯特差點精神觸手一個歪掉。
什麼意思？什麼問題的答案是關於自己？
萊斯特心臟都快從繃緊的襯衫跳出來，但維爾安看著小時候的自己，突然就講起了自己的事情。
雖然困惑家人跟自己的關聯性，但萊斯特還是乖乖地聽著，畢竟他們之間仔細想想，也沒有講到太多關於家庭或家人，有些猜測，但即使是梳理，也都各自保護好屬於自己的部分。

「雖然是因為異常才出現的，這應該是我最深處的記憶。」也就是說萊斯特能待在這邊，代表自己已經信任對方到將他放在最深的地方。
小維爾安正看向這裡，兩人像是無聲的對話，維爾安靠著自我認同來整理自己對萊斯特的感情。
嚮導是什麼？嚮導是……不，應該只限於萊斯特。

「我從你身上逐漸體會到安全與被理解，你對我來說很重要。剛才的模擬訓練是我第一次將情感投入到別人身上，我發現我會害怕失去你。」
「因為你一直都在，我才走到這裡的。」

「你能留在我身邊嗎？」

萊斯特沉默著，雖然在精神圖景哨兵跟嚮導他們能用言語溝通，但上課的過程中，教官都強調精神圖景的重要性，是體現哨兵嚮導精神狀態的具現化世界，所以一草一木，任何的感知都能表達出主人現在的狀態。

所以他感受著峽灣的風，風的氣流是顫動的，有些像陰雲天前的帶著一些狂亂，湖灣的水面盪起一圈圈的水紋，整個精神圖景並不寧靜，但……萊斯特低頭看著腳下的草原，翠綠的顏色帶著一點水珠，幾株小花正悄悄綻放。
萊斯特認識維爾安的時候，雖然是他強硬的要梳理，但經過好幾次的嘗試，他也終於能進來維爾安的精神世界。
那時候的峽灣也是很忠實地展現出對自己的排斥，但隨著相處，就變得平靜下來。

現在峽灣的天氣變好了，藍天白雲，植物的顏色變得鮮活，也讓整個峽灣水面映射出生機勃勃的顏色。
萊斯特眼眶有些發燙，即使維爾安沒有把話說得很清楚，整個對話也是突然又摸不著頭緒，更沒有直接表達出某些感情的名詞。
他只是用「你能留在我身邊嗎？」然後用他的精神圖景，在跟萊斯特說著一件事。
萊斯特想著，該說這男人笨拙還是不擅言語呢，也許只是太過遲鈍。
但如他開頭說的，他們其實也沒有聊過彼此的家庭背景，自己認識維爾安三年，並不認為能比他的原生家庭影響更大。

可是，現在因為適性測驗，維爾安向著自己邁出第一步了。

「……只有這樣嗎？維爾。」
「如果不是適性測驗，如果今天不是還在學校，已經在戰場上，如果我沒有答應你，留在你身邊，你可以接受其他嚮導對你梳理嗎？」

萊斯特也往前一步，但他大概現在已經是一個用全身力量鞏固自己的精神觸手不要狂躁的亂動，如果維爾安進到他的精神圖景……也不知道會不會嚇跑。
他的真實面貌，比維爾安感受到的安心感，更像要讓人迷失、索求到無處可躲。
萊斯特不認為自己真的像羊一樣吃素，像羊一樣溫馴。

「只是留在身邊的話，我一直都陪在你身邊喔，作為朋友作為一個嚮導——可是你也會對其他嚮導一樣，抱著他進行呼喚嗎？」

「你感覺到的安心感，是我狡猾的一部分，也拜於你的遲鈍，沒有更早發現我很多明顯的地方。」
萊斯特再往前一步，兩個人之間已經是可以感受到呼吸的距離。

「我很貪心的……我想要你說出來，再多一點，更多一點關於我，我可以給你很多，我想讓你索求更多的我。」

比起維爾安那幾朵可憐可愛的小花，萊斯特精神圖景的草原春意盎然，春天到了。
花朵的香味吸引了許多蜜蜂，帶著花粉和蜜帶到更遠的地方。

維爾安沒有閃躲萊斯特的貼近，對方現在的氣息讓自己想起之前拷問學的時候，能看見皮膚下微微泛紅，熱意隨體溫一點點向外擴散，不同的是，那次只是幻覺，現在是真實的。
他的感官被牽動了，喉嚨發緊，耳邊嗡鳴。
他知道這是什麼。

「我只會抱著你。」

「如果不是你，我大概只是每天想辦法活下來，最終抗拒疏導而失控死亡。」的確曾經想過自己的未來會如何，明明正在陳述事實，但維爾安語氣句尾輕顫，他害怕這種事情發生。

「只有你能碰我，我也想聽你說更多，想讓你只對我這樣說話……想要你只屬於我。」

精神圖景內，風從峽灣深處緩緩吹來，像從遠方海岸傳回來的回音。水面變得如鏡子般清澈，映照天空與花影，都在回應維爾安現在的心情，連遠處原本在陰影裡的山脈都清晰可見。
山腳下多出一棟萊斯特沒看過的小木屋。

「這可是，你說的喔。」
萊斯特雖然注意到多出來的小木屋，知道這是維爾安給予的信任，讓他看到精神圖景的原貌，不過那也是之後他們再來更多了解吧。

「我也要你只屬於我...」
萊斯特雙手捧著維爾安的臉頰，然後把自己湊上去，唇貼著唇，緩慢的磨蹭著，說話間幾乎要把唇給含住。
「身體跟心裡都是我的。」

－

TBC…

怎麼斷在這

車突然開得飛快（？）我也沒有想到（？？？

滿18歲了可以開車了(????????

可以了可以開了

難怪維爾這幾天控制都骰大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