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臥室,格萊伊微微睜眼,還帶著點睡意地伸了個懶腰,轉頭往枕邊看去——
——然後整個人瞬間彈坐起來。
原本應該躺在那裡的,應該是他小男友才對。但現在……那張柔軟的枕頭上,卻亂七八糟地蜷著一隻全身毛絨絨的小毛球。
「……二寶?」他試探地喊。
那團毛球耳朵動了動,翻了個身,露出一張還稚嫩、甚至有點嬰兒肥的臉,睡眼惺忪地張開眼,先是困惑地看著他,然後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驚嚇的一直後退差點掉下床。
格萊伊大腦當機了幾秒。然後立刻意識到一件可怕的事:他的小男朋友可能變成了眼前的幼犬崽子,而且還完全不記得他。
「呃……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格萊伊,我們昨天還一起去逛市集。」
毛團歪著頭,只是豎著耳朵聽著。
格萊伊張了張嘴,終於放棄解釋。
他撐著額頭坐在床邊,看著那團亂糟糟的毛球縮在角落。
「……」格萊伊嘆了口氣,喃喃地說:「這樣的早晨也太刺激了吧……」
格萊伊像是想到甚麼,快速的離開房間,拿了什麼東西回來。而那團毛茸茸的身影果然乖乖地一直待在原地,只是瀏海下兩隻圓圓的眼睛黏在他手上——
準確地說,是他手上那片吐司。
「……你要吃吃看嗎?」格萊伊遞出一小角。
對方先是猶豫地往後退了一步,但又敵不過香氣的誘惑,小心地靠近,像個野生小動物般張嘴一口咬住。
格萊伊哭笑不得,只能默默把整片吐司讓出來,看著小毛球抱著那片麵包坐在地上啃得滿臉都是屑。
格萊伊跟著坐了下來,伸手想輕輕摸摸那孩子的頭,對方卻像是被電到一樣猛然縮起肩膀,耳朵整個貼到頭上,連麵包都丟下了,整個人蜷成一團。
格萊伊愣住了。
他還沒碰到。
那團毛茸茸的孩子沒有回應,只是就這樣安靜的縮著。
格萊伊蹲下身,把手掌攤開,沒有碰對方,只是擱在床邊:「沒事的,是我不該突然想碰你。」
那孩子抖了抖,似乎被語氣安撫了一些,但仍舊盯著他的手,一動也不敢動。
格萊伊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突然想起平常的二寶——那個不愛說話、不擅表達情緒、卻總會安靜地陪在自己身邊的少年。
格萊伊再次遞上了麵包,這次沒有貿然靠過去。
他輕聲說:「你現在不記得我沒關係,等你慢慢長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格萊伊沒去吵他,只是就那麼坐在床邊,一邊思考要怎麼照顧一個既怕人、又不會說話、又太過瘦小、而且看起來根本缺乏照料的小毛球。
他握了握拳,喉嚨裡有什麼東西卡住了。
然後他拿起二寶的手機,他想,應該先和魔女或大寶聯繫上。
他拿起二寶的手機,很輕易的找到了魔女和大寶的聯絡方式。
眼尾掃過睡得很沉,但還是死死抱著那半片沒吃完的吐司的毛團。
格萊伊深吸了一口氣,點開了視訊通話。
電話響了幾聲就接起來,對方沒講話,只是沉默了兩秒後吐出一句:
「怎麼會是你?二寶呢?」
「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他變回小孩了。」格萊伊簡短回道,一邊切換著鏡頭讓他們看到床上的毛團。
電話那頭停了一下,大寶皺起了眉頭。
對面完全安靜了下來,然後是椅子拖動的聲音。
大寶低聲罵了一句格萊伊聽不懂的語言:「人類,你不准動他,我現在就去接他回來。」
「你不准動他,我現在就去接他回來。」
格萊伊眉頭一蹙,語氣罕見地強硬了一些:「他現在睡著了。」
電話那頭靜了兩秒。
「你說什麼?」大寶的聲音沉了下來,有點像要翻桌的前一秒。
大寶沉默良久,語氣才放軟一點:「暫時不要吵醒他,也不要嘗試帶他出門。他的狀態不穩定,不確定是被什麼魔法影響。」
視訊那頭突然安靜了下來。
格萊伊低頭看了看床上的小毛球,孩子翻了個身,臉上還沾著幾片吐司屑,皺著鼻子輕哼一聲,像是在做夢。
格萊伊正準備拿毛巾幫那孩子擦擦臉,門鈴卻在這時響了。
他微愣了一下,心頭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才走到玄關,門外就傳來熟悉又不耐的聲音:「開門,別逼我拆你家鎖。」
格萊伊深吸一口氣,打開門。
大寶站在門口,身上還穿著風塵僕僕的長外套,左手提著一個不知道裝了什麼的袋子,右手插在口袋裡,臉上是完全沒有掩飾的怒氣。
「你——」格萊伊才剛開口,大寶就推門而入,直接越過他往屋內走。
大寶走到房間門口,腳步一頓,沒有立刻進去。
門半掩著,隱約能看到裡頭床上的小小身影,正把身體縮成一團,臉埋進抱枕和吐司屑裡。
格萊伊看著他,一時沒說話。
大寶悄悄走進房間,走到床邊的時候,那孩子似乎察覺了陌生的氣息,耳朵一動,輕輕地往後縮了縮。
但那孩子像是本能地尋找熟悉的氣味,明明還在睡夢中,大寶的褲角被什麼小小的東西扯了一下。
大寶沒有再靠近,只是輕輕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蓋在那小小的身體上。
轉頭看著站在門邊的格萊伊,,大寶語氣平淡地說:「我留下來看著他。你累了可以去睡。」
「他現在是小孩,」格萊伊聲音低了些,「需要的是穩定、安全,我也可以照顧他。」
「抱歉,他不該一輩子只記得你這張臉。」大寶冷聲回敬。
房間裡瀰漫著一種劍拔弩張的沉默。
格萊伊與大寶互相對峙,誰都不讓步。
就在兩人快要爆發的時候——
床上的毛團動了動。
格萊伊和大寶同時一震,眼神一齊投向床那頭。
小孩揉著眼睛坐起來,呆呆地看著兩個大人。
毛髮亂翹,臉頰還有吐司屑。他歪著頭打了個哈欠,然後摸了摸扁扁的肚子。
格萊伊正要上前,卻被大寶一個側身擋住。
大寶彎下腰,從袋子裡拿出一個小便當盒。
打開蓋子的那瞬間,香氣四溢。
是軟呼呼的玉子燒和熱騰騰的奶油麵包,還有一塊包著飯的小熊造型飯糰。
小孩的耳朵豎了起來,手腳並用的慢慢挪了過去。
大寶嘴角忍不住翹起來:「你要吃這個嗎?」
小孩巴巴望著大寶,然後又摸摸肚子。
格萊伊:「……」
大寶:「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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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吃得滿嘴都是飯粒,一邊吃一邊亂蹭,蹭得整張臉都是菜渣和飯粒。
大寶嫌棄地往後靠,但仍耐心的拿出手帕幫他擦臉:「……你小時候就這麼髒,我怎麼沒把你丟掉。」
小孩歪著頭,把剩下的飯糰捏在手心裏遞了過去。
大寶這瞬間突然無語,把小孩的手推回去:「都是你的。」
格萊伊終於找回了存在感:「我們得幫他洗澡,他現在一身都是食物。」
下一秒,浴室傳出水聲。
格萊伊捲起袖子站在水龍頭前,大寶伸長脖子在外面看著一隻滿身泡泡的小毛球,神情嫌棄地避水,但動作卻是極度小心。
小孩玩水玩得很開心,還往大寶臉上甩泡泡。
大寶:「……」
大寶咬牙切齒地低聲:「我要是感冒了,明天你就死定了。」
格萊伊笑得溫和:「他又不是故意的。」
大寶:「我是說你。」
「行了,差不多就好——把水關了,我去拿毛巾。」
「我自己可以幫他弄好。」格萊伊挑眉。
「過來。」大寶直接忽視格萊伊,對著二寶說著。
小孩見他靠近,立刻咚咚的跑過去,身上還滴著水。
大寶身手極快地側身閃過,順勢把一條厚毛巾罩住了他的小腦袋,直接把他包成一個毛球抱起。
回到房間後,大寶打開袋子,開始翻找那幾套早就準備好的舊衣服。
他抽出一套毛茸茸的長袖套裝,熟練地一件件幫小孩穿好。
格萊伊站在一旁,靜靜看著這畫面。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
儘管大寶嘴上刻薄、動作嫌棄,但他才是真正「準備好的人」,他也理解了為什麼二寶一直以來都那麼喜歡他的哥哥。
「……謝謝你。」格萊伊說。
大寶一頓,轉頭狠狠瞪他一眼:「輪不到你來說。」
然後,他低下頭,替小孩拉好衣角,還順手把過長的瀏海紮起來綁了個蝴蝶結。
那小孩已經又睡著了,還拉著他袖口不肯放。
大寶沒再說話。
格萊伊看著那畫面,忍不住露出一點微笑。
你的GPT怎麼這麼會寫修羅場wwwwwwwwwwww

大寶表示不喜歡這條評論(ㄍ
突然想到:
格萊伊一直以為小孩大概是還留有某種程度的慣性所以比較黏大寶,但他不知道的是,事實上只是大寶提前掌握了小孩沒有交流能力但對吃的特別有反應,而捷足先登了。畢竟小便當怎麼樣都贏過吐司吧!
那孩子身上還有洗澡後的餘溫,皮膚軟綿綿、尾巴晃啊晃的,打瞌睡的樣子很招人喜歡。
格萊伊挑眉,注意到異樣。
「你……不打算抱他?」
「……我不能。」大寶壓低聲音,語氣帶著一絲不耐。
「所以你打算用漂浮魔法帶走他?」
「不需要你管。」
格萊伊沉默了下來,然後伸手把小孩抱了起來。
小孩在被移動時哼了一聲,但並沒有醒,只是更緊地往格萊伊懷裡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