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晚
4 months ago
*黑崑if線,搬下以前寫的

春天是什麼樣的季節?虛影花的淡紫色花瓣與雨水一同腐爛在燒焦的泥土裏,這個時節能聞到潮濕的雨霧氣息,他在很久以前就已經遺忘了。

崑西難得在這個時間沒有入睡,說是入睡,但和醒著的界限也不甚明晰。他很久不再判斷黑夜白天,此時卻看著柱子上覆了灰的刻印。那刻印類似於某種獸類的爪痕,密密麻麻地覆蓋著每一圈開裂的木柱,昆西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停止刻印的記號。肩上的黑色小獸跳下來,對著爪子比較那些痕跡。

崑西移開目光。木屋裏視野很差,他在抽屜裏找到了還能用的火石,兩顆火石碰撞,他記憶裏這裏應該有一聲清脆的嚓,但是沒聽到。他放下,向床頭走去,沒注意踢倒了桌邊的木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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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晚
4 months ago
他已經很久沒有回到這裏了。死地吞噬了一切,可能先是動物,再是植物,再是顏色,再是聲音,崑西記不清順序,他已經很久沒有聲音的概念,托帕也已經很久不再嘰嘰叫了。

大概是五年前,他在尚未乾涸的水塘裏見過自己最後的容貌,對“金色”的印象僅止於此。在等待的時間裏,等待本身的概念或許已經模糊。

崑西努力提示自己。白色是小傢伙皮毛的顏色,藍色是虛影花花瓣的顏色,棕色是伊得的顏色。小傢伙已經不再是“白色”了。
藍晚
4 months ago
那伊得是谁?那個人坐在灰黑色的地上,看著他。

眼睛,是棕色的,頭髮,是棕色的。他的大腦裏突然很突然地,木木地痛,有什麼聲音衝進來,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是那個人叫他的聲音。
藍晚
4 months ago
他張了張嘴。

他的大腦裏強烈地閃過片段,伊得,伊得。他記得自己的名字,記得這個人每一次喊他時的音調、節奏,唯獨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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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晚
4 months ago
他没有出声,木木地看着那个人过来拥抱他,把头埋在自己胸前,生硬地抬手把他搂紧。

伊得曾經問過他。崑西,如果是幾十年後我不在了,你會像現在這樣平淡地和別人講我的故事嗎?

男人看著他。什麼意思?

呃,就是,看你現在的表情像是釋懷了一樣。伊得有些緊張地玩著衣角,我也不能保證一直在你身邊,只是好奇很久以後的事。

崑西想了想。可能吧,他看著跳躍的篝火,不確定地開口,男人習慣了給小鬼每一個問題的答案。

可能不平淡,可能記不得了。說出來之後他又覺得要補上點什麼,有些話堵在嗓子裏。
藍晚
4 months ago
你要走?

沒,我開玩笑的。崑西看著他輕鬆的表情,看著他像松鼠一樣咀嚼烤肉的樣子,聽著木柴在火裏燃燒的聲音。時間好像過了很久。
藍晚
4 months ago
……

崑西趴在積灰的床邊睜開眼睛。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這裏醒來,好像做了什麼熟悉的夢。但陽光照在臉上的感覺過於懷念,以至於他像是很多年前那樣習慣性地去伸手探旁邊的人。

然後,他握住了溫熱的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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