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IS | 安托萬
3 months ago
VAIS|入學前半年|《留下來的人們》


不管面前有多少難關,我都會在你身邊——

此刻不曉得該說什麼的戴因只能將人緊擁並輕拍背部給予安慰,一邊在心底默默許下了承諾。

with 戴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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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IS | 安托萬
3 months ago
安托萬盯著手中的信紙,逐字審閱每個單字組合的意思,官方文件用上許多少見但正式的詞彙,列印輸出的文字墨色濃黑,字體工整生硬,而撰寫這篇文章的人用詞也如單調無聊的公式字體一樣,使用制式化的口吻與敘述方式告知保羅已死的事實。

他已經重新看了三遍,仍不覺得能看懂這篇文件的重點。
上面寫的意思是……保羅死了嗎?還是瀕死?或是他生死不明?此刻的安托萬希望自己的愚笨是真實的,一定是他誤會字面的意思才會以為這篇文件是通知保羅戰死的訃聞,保羅怎麼會死?
VAIS | 安托萬
3 months ago
「他們的部隊撐不到援軍抵達,塔爾榭戰線的情況出乎司令部預測的太多,至今我軍仍處於敗退防守的局勢。」

帶著這張官方書信上門拜訪的布蘭登中尉沉痛地說道。他將軍帽夾在左臂與腰側之間,進入韋列克家後便一直站著,在安托萬拆信沉默許久時也筆直地站在一旁等待保羅的家屬消化死亡通知。

「中士是難能可貴的人才,他的死亡讓不少同袍哀痛不已。」布蘭登補充。他對眼前不發一語、呆愣盯著死亡通知書的少年感到同情,因此侷促地用右手扶著臂間的帽沿調整了下。
VAIS | 安托萬
3 months ago
「……需要我陪你等其他家人回來嗎?」

安托萬這時才回過神,並且馬上拒絕了他。

「不,不用了。她們……我不確定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如果媽媽一回家就看見軍方的人出現在家裡,一定會馬上聯想到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安托萬像是起了逃避心態,迫切希望布蘭登中尉馬上離開,不要讓他母親發現。

他草率又倉促地送走對方,布蘭登看起來並不介意安托萬失禮的舉動,離開前他在門口戴上軍帽,一臉認真地與少年握手道別。

「請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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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IS | 安托萬
3 months ago
不知是湊巧還是不湊巧,布蘭登來訪的時候恰好只有安托萬在家,韋列克太太去探望生病的妹妹,茱莉則是和新結交的男友出門約會。保羅的死訊最先交到安托萬手裡,而他必須當傳遞者告訴其他家人,保羅死在戰場上。

天啊。他該怎麼跟媽媽說?該怎麼迎接一早開開心心出門的茱莉回家?

安托萬臉色發白坐在客廳的沙發,沙發前方的長型玻璃窗正透過太陽撒下折射的光線,陽光帶著高溫向他鋪蓋而來,安托萬卻仍感覺從指尖泛起令人感到麻木的寒意,他感覺腦袋變得很輕,像是大腦被抽空讓他喪失思考能力,意識成茫然的一片空白景象,他有些慌張不知道該做什麼。
VAIS | 安托萬
3 months ago
他還記得十年前得知父親死訊時悲傷的感覺,那時他還是一個只能用哭泣表達心痛與哀傷的孩子,他記得自己和茱莉趴在母親的裙子上痛哭,而當時的保羅有沒有哭安托萬已經想不起來了,畢竟他那時只是個孩子,他可以哭著哀悼父親然後等著其他大人溫柔地安慰他。

但是保羅的死亡除了讓安托萬心碎也為他帶來惶恐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感到害怕。保羅的死是毫無預警的衝擊,他對此感到驚嚇駭然,也為必須向其他家人說出噩耗感到緊張,但那仍無法解釋安托萬心中鼓譟的恐懼所為何事。
VAIS ✦ 戴因
3 months ago
「安托萬!」

戴因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邊打斷了他的思緒,安托萬先是愣了一下,回過神才發現好友正從沙發側邊走向自己面前。

「安東,你還好嗎?我喊了你好幾聲,我以為你睡著了,但你的眼睛是睜著的……你身體不舒服嗎?」戴因在安托萬的注視下走到他身邊坐下,目光仍擔憂地看著他的搭檔。
VAIS | 安托萬
3 months ago
「戴因,你怎麼會……?」
VAIS ✦ 戴因
3 months ago
「噢,抱歉,我剛剛有按門鈴,但沒有人回應我,可是我聽見動靜,所以試著拉了一下門把,發現門沒鎖……」
VAIS | 安托萬
3 months ago
戴因憂心的眼神讓安托萬心頭輕顫,隨後發現眼眶發酸,悲傷欲發濃烈。他張口想告訴對方令他心碎的消息,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禁錮似的,不想面對事實的心態遏止安托萬將保羅的死亡說出口。

好像說出口就會真正失去他。

安托萬不發一語將手中緊握的通知書遞給戴因,他無話可說,只是迷惘無助地望著摯友。

「這個……我剛剛拿到,我媽媽還不知道。」
VAIS ✦ 戴因
3 months ago
戴因揣著忐忑的心情從安托萬手中接過那張被捏皺的紙,他心底升起不祥的預感,直到看見薄薄紙張上斗大的標題則應證了那點。

胸口因此倒抽一口氣,戴因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紙上的文字脫口而出:「不可能、保羅不可能會……安東!這是什麼惡劣的玩笑?」
VAIS ✦ 戴因
3 months ago
少年的音量比平時還大了一些,在重新對上安托萬的視線前戴因期待他能看見對方忍俊不禁的笑容告訴他「你上當了」,然而事實卻是他聽見好友的心跳加快,看見安托萬的眼角與鼻頭因為忍耐淚水而脹紅,那雙翠綠的眼裡有水光波動。

明明知道安托萬比自己還難受,作為保羅的家人他更需要自己的安慰,但戴因仍忍不住捉住他的肩膀,壓抑湧起的難受揚起苦澀的笑容說道:「軍方一定是搞錯人了,大家都知道保羅有多厲害,而且他還那麼年輕、他不可能就這樣死了……這其實不是該寄到韋列克家的信,我們可以回信告訴他們……」
VAIS | 安托萬
3 months ago
突然之間一絲希望又被戴因的話重新點燃,說得一點都沒錯,保羅才剛升上中士,他寫給家人的信還擺在書房的桌上,怎麼可能突然就死了?

哥哥不可能死的,因為他聰明又強悍,他不該懷疑保羅,是戴因提醒了他,人怎麼可能突然就死,突然就離開他所愛的人的生命。

安托萬刻意忽視記憶角落關於父親的回憶,那個時候父親死亡的消息也是毫無警訊地突然出現。小時候的他可比現在勇敢地接受事實。

「你說得對,一定是哪裡搞錯了,保羅怎麼可能會死,他比任何人優秀,我想像不到他……」死亡的樣子。最後未說出口的話被安托萬藏在心裡,他把訃聞重複摺疊收進口袋,雖然把那張帶來不詳消息的信件藏起了,他的臉龐仍充滿擔憂的神色。

沉默半晌後他猶豫地開口:「我會再向軍部求證保羅的消息,在那之前就先不用讓我媽媽知道。」
VAIS | 安托萬
3 months ago
他看向戴因,儘管嘴上否認了保羅的死亡,眼中透漏的無助仍與剛才戴因進門時的一樣毫無起色。

「但是,戴因,如果是真的怎麼辦?」

如果我真的失去了敬愛的兄長那該怎麼辦?
VAIS ✦ 戴因
3 months ago
戴因看著安托萬突然說不出半句話,儘管對方將令人難以置信的噩耗收入口袋,戴因的腦袋和心臟卻依舊像被人拿著細針戳刺著一樣難受,他沒辦法繼續反駁安托萬的假設。

如此嚴肅的事情誤報的機率有多少?他們即將要效忠的對象是會弄錯這種事情的蠢蛋國家嗎?戴因看著安托萬,從他眼裡只讀出難受與徬徨,而非平時對待不確定之事的質疑和探詢。

他也一樣。
VAIS ✦ 戴因
3 months ago
「如果……」

保羅的死是他們嘴上不願相信的事實。

「如果是真的……」戴因嚥了一口水,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安托萬的問題,直到他想起自己是為何而來,保羅的死讓他更深刻意識到自己正是為了避免這件事而行動的,於是他握住安托萬的手腕,語氣裡有著難以察覺的懇求,「安東,那我們也別去軍校了,好嗎?如果保羅真的不在了,我們可以留下來,一起照顧你的家人……」
VAIS | 安托萬
3 months ago
「你說什麼?」而他錯愕地看著戴因,像是聽見保羅死亡以外的第二件噩耗。「我不可能因為保羅死了就害怕從軍,那樣跟逃跑沒兩樣,保羅也會對我很失望的!」

大聲表明信念後安托萬忽然瞠大雙眼,隨後難以忍耐的悲傷終於濕潤了眼角,對上戴因充滿關懷與擔憂的目光只會刺激他落淚的衝動,所以安托萬撇開頭,用沒被戴因握住的那隻手快速抹去眼眶凝結的水珠。

說出口後忽然更加肯定保羅死亡的事,他沒有心情思考戴因為什麼突然提起不去軍校的事,現在只剩下接受事實後沉澱下來的傷痛。

「嗚──」
VAIS | 安托萬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他試圖忍耐,但是徒勞無功,原本壓在喉頭的酸澀變成悲鳴吐出,然後淚水隨著悲傷湧出,斷斷續續地像是他壓抑在嘴裡的悲痛,一陣一陣的低低泣吟。

安托萬閉上眼陷入為親人哀悼的黑暗,他的情緒紊亂,感覺身體變得冰冷受寒,唯一感覺得到溫暖的是被戴因握住的那隻手,似乎是他的緊握守著安托萬,讓他沒有獨自墜入黑暗籠罩的恐懼裡。
VAIS ✦ 戴因
3 months ago
「安東……」戴因原本以為自己能忍住眼淚,但見到安托萬傷心的樣子他也忍不住哭了出來,淚水安靜地滑過緊抿的唇,他湊上前用力擁抱失去兄長的好友。

胸口湧上一陣苦澀,戴因分不清楚他是因為意識到再也見不到保羅而難過,還是提議被拒絕而挫折,亦或是安托萬的反應讓他感到心疼,但不管自己再怎麼難受,現在對方才是最需要安慰的人。

不管面前有多少難關,我都會在你身邊——此刻不曉得該說什麼的戴因只能將人緊擁並輕拍背部給予安慰,一邊在心底默默許下了承諾。
VAIS | 安托萬
3 months ago
他得到一個溫柔的擁抱,安托萬雙手繞到戴因背後同樣緊摟對方,他將頭埋在戴因的肩膀上流淚,和戴因相擁的臂膀像是怕失去般緊扣不放,他才剛接受親人死去的消息,眼前這份溫暖的體溫提醒他仍擁有的事物。保羅死了,但他還活著,其他家人也必須在接受保羅的死後繼續過日子,他得幫助他們而不是讓可憐的母親與姐姐花心思照料他。

但是在那之前他想好好依賴他的朋友,戴因的擁抱讓他暫時躲進回憶裡,變回那個可以放任悲傷流淚的孩子。如果對象不是戴因,安托萬不確定自己能否坦然宣洩哀慟的情緒,他很感激戴因在這時出現,雖然他們本來就時常碰面,他在此時卻浮現一股戴因就是為了這個時候前來安慰他的錯覺,因為戴因的懷抱是那麼地溫暖,輕拍的手心每一下都包含關懷的情誼,安托萬再次緊擁戴因,任由自己將無助的悲傷傾訴給對方。
VAIS | 安托萬
3 months ago
他的喪親之痛沒有因此痊癒,但在這難過的時刻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而感到安慰。

真奇妙啊,戴因讓他慌亂的心逐漸穩定下來,難道哨兵被嚮導安撫就是這種感覺嗎?

不知過了多久,平復心情的安托萬慢慢放開依靠戴因的雙手,倉促擦了下淚濕的眼眶,鼻間深呼吸抽氣過後才開口對戴因說:「你今天可以留在我家嗎?我得親自告訴我媽媽這件事,但我想要你在我身邊。」


戴因毫不猶豫地點了頭,安托萬勾起一抹淺淡的微笑。

那是感到安心的寬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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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onths ago

VAIS ✦ 戴因
3 months ago
安托萬讓戴因的心揪起來了,所以安托萬要對他的心負責
VAIS | 安托萬
3 months ago
我還是第一次挑戰把NPC發揮得那麼好用呢,感謝戴因和戴因中陪跑韋列克家的悲歡離合

不過我們還沒成功入學!就差一點了!
但大家都結業了!?啊!
VAIS | 安托萬
3 months ago
alwayjoy_02: 安托萬的心以後都是戴因的
VAIS | 安托萬
3 months ago
嗯嗯不是以後,一直都是
VAIS|岩崎 司
3 months ago
你們倆讓我的心也跟著揪起來了請負責 (滾開你
VAIS | 安托萬
3 months ago
NoxOtto_S: 讓安東給你一顆友好的心心
愛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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