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經驗起點並不一致。有人打小同軍旅相生為伍；亦有人經年鍛鍊培養；再有人入了軍校方才開始習演，可說相同的，大概唯有他們的年齡普遍不脫青少。

這並不是海葳第一次分配與高年級學生共同受訓，混齡授課在這座校園內並不是太稀有的事情，也彷彿提醒了他們儘管三年的畢業是為門檻，但他們前往的戰線上，敵我從來不分年齡。

依著教師的指示，海葳很快便找到了他今日的課程搭檔——高挑的身形、醒目的黑白髮，看來寡淡的神色——但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這是他對青年的第一印象。

「是埃格勒斯學長吧？我是海葳，今天要和你一起對練的一年級哨兵。」

意外地，今天的課堂是不分年級的共同受訓。

搭檔早已分派好，正如戰場上無法挑選自己的隊友一樣。學會與不同背景、不同階層、甚至不同年齡的人合作，才是戰場上生存的關鍵。

就在埃格勒斯整理思緒時，一名少年朝他走來。那是一位有著亮麗銀白髮絲的學弟，與自己擁有相同的瞳色。顯然，海葳正是今天的對練夥伴。

「你好，懷斯學弟。」埃格勒斯微微點頭，語氣平和又帶著一絲審視。

「今天的練習，把我當作真正的敵人來看待吧。」他的話語正是在宣告，這場對練並不會因年齡的差距而有所改變。

眼前的高年級生或許有著與外表相應的肅穆，還有超乎年齡的老成。而這般姿態於海葳於感受而來，說實話，這倒讓他想起了過去在學校裡所遇過的歷史教師——冷靜、節制、與理性，說話的口吻像是個客觀事實的傳述者，總不帶一絲矯情。

而且聽來，在那份宣言的前提下，不僅僅是他無需因為對方為學長而綁手綁腳，也代表著對方顯然也不會手下留情。於他，這也倒是剛好。

縱然總喜歡以誤導他人為策略，但要說到被放水——那可又是一回事了。

「唔⋯⋯我會努力。」他搔了搔臉頰，「再給我些時間，等到就定位後我會把學長當成很強的敵人看待的。」

「這樣的話，待會由學長先進攻吧。」這樣更好代入情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