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法朵將紙上的詞句與短語反覆咀嚼,並未回答樂手的話。一切來得過分巧合,他甚至開始懷疑,這是否一個引誘自己入局的圈套。哪怕不是陷阱,單憑寥寥數語,又怎能肯定暗號中的傭兵團,即是自己追尋的仇人?
「你要去嗎?」
歌者的側臉沐浴於暖和火光之中,可長睫覆蓋下的厚灰卻愈發濃重。
他輕輕開口:
「為什麼不?」法朵一哂,「反正向上面報告後,也總得有人去呀。」
若地母憐憫,願意賜給他一次千載難逢的機遇,他自然會好好把握。
如果這是某人刻意的邀請,那他更要赴約,一睹他或她的真面目。
法朵靜靜抬眸,笑意止於唇角,一雙厚灰卻如深潭般混濁。
那裡藏著一切足以令人窒息的情緒,正揮舞著利爪,要從深淵中撲出,噬向那些愚昧狂妄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