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ノ鳥Φ安娜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明白天道的聖人,就要過河拆橋,登屋撤梯,還天地以清淨。芻狗是祭祀用的工具,用完就要火化避免污染。兵卒不過奪天下的工具,打仗動員,打完仗就該復員。有PTSD或眷戀軍旅生活的,就要好好輔導,而不是讓退伍軍人危害一般民眾,或是讓退伍軍人傷害自己的形象。所以老子說:打仗要當喪事辦。聖王惡霸之別在此。

https://images.plurk.com/1kLpKwBEw627iazri7Tmzq.jpg 第一步:接受世界不是繞著自己轉光是禱告並不足夠 - 天恩出版典故「顏回心齋」有何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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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ノ鳥Φ安娜
4 months ago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這句話長期被誤解為「殘酷」,但實際上,這裡的「不仁」是一種超越親疏的「自然無為」——芻狗是古代祭祀儀式中用完即棄的草狗,它在人間意義中曾被莊嚴對待,但最終仍被火化,回歸自然。

動員人民打仗,本質上就是將人「芻狗化」:在需要的時候呼喚其忠誠、犧牲與勇氣,任務結束後,卻往往無視其心理、社會與人際層面的失落與殘損。善用兵者,不以勇為貴,視之若喪。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也。

王道治人以德,與天合道,知其工具性而不執之,喚起人民之自然善性,戰爭非本分之器,善後為先。霸道將人民當作軍械與工具,掠奪、動員、消耗,最終造成「戰爭常態化」、「軍事美學化」甚至「榮譽幻想化」。
江ノ鳥Φ安娜
4 months ago
王霸之辨,就在於是否能於勝利後「還天地以清淨」,能否於「功成身退」之時,尊重個體的心理復原與社會重建。

聖王視百姓為有生命、有尊嚴的存在,即使在用人之際,也知其有限與疲憊,故戰後「還之於民」,不以役使為恆常,不以動員為榮耀。故善為士者不武,善戰者不怒,善勝敵者不與。此皆聖王之風。

反之,惡霸則視人為工具、為權力的延長,榮辱繫於掌控,戰後不還人於日常,反使退役者成為永恆的標誌與擺設,讓創傷成為表演,讓破碎變為忠誠。這不是「崇敬」,而是「剝奪復原」。

聖王以兵為不得已,惡霸以兵為權威象徵;聖王還人以平民,惡霸困人於戰士身份。這一分別,不在於言語的高尚,而在於「用」之後,是否「願放手」。這,才是聖王與惡霸真正的界線。
江ノ鳥Φ安娜
4 months ago
當一個國家打完仗後,選擇怎麼對待退役軍人與百姓,其實正顯示它是一個聖王之治的國度,還是只是惡霸之政的延續。惡霸喜歡不斷呼喊榮耀、英雄,讓人否認創傷、否認痛苦;但聖王知道,戰爭就是災難,兵卒只是工具,用過就該安置妥當、還他人身。老子說:「以喪禮處之」。

這其實就像人面對傷痛的五個階段:否認、憤怒、討價還價、沮喪、接受。惡霸體制會讓人卡在前幾個階段,變成永遠的「兵」,永遠的「工具」。而聖王體制會陪你走完五階段,讓你最後回歸為一個人。

所以說,聖王與惡霸的差別,不只在於打不打仗,而在於打完仗之後,還願不願意還你一個人的尊嚴。

聖王之治,是讓人從兵變人;惡霸之治,是讓人從人變旗。不幫助人民完成創傷的五階段,就是把人困在「動員的殘影」中,讓悲劇成為體制的常態。而聖王,知止、知悲、知還。這才是真正的治國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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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ノ鳥Φ安娜
4 months ago @Edit 4 months ago
惡霸體系透過「榮耀敘事」讓人否認創傷的真實。「你是英雄」、「你沒有問題」——這些話聽來動人,卻讓人無法面對內在的裂痕。而聖王則允許百姓與士兵說出痛苦與脆弱。

創傷者可能對命運、對上級、對社會感到憤怒。惡霸會將這憤怒轉向敵人或替罪羊,操弄仇恨;聖王則引導其轉化,讓情緒流動、釋放,而不成為再戰的理由。

人們也許會想:「如果我再一次,也許」、「如果我更強,也許不會發生」惡霸樂於讓人陷於這種幻覺,將人重複捲入軍事、政治結構。聖王則理解:「用之必還」,幫助人從幻想中退場,讓其找回自我。

當人面對失去與失常的生活,可能墜入低谷。惡霸無意處理,反而避談、掩蓋、甚至怪罪。聖王則給予療癒空間,如歸田園樂等體諒。

惡霸讓創傷凝結銅像,讓人永遠站崗。聖王則讓人回歸家庭社群,成為平民、鄰人、父母,完整的人。正是道行高下之別。
懂的都懂
江ノ鳥Φ安娜
4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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