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是甚麼？」

聰實放下茶杯裡的攪拌棒，他抬頭，看著成田狂兒將一口又一口甜膩膩的特大號雙人草莓聖代放入口中。

「聰實已經長大了啊，會問黑道這種問題了啊。」

「狂兒的靈魂已經全黑了吧。」聰實啪的一聲放下茶杯，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被熱氣蒸濕的眼鏡，狂兒這才解決了那顆草莓。

「唔，靈魂？靈魂那種東西就跟路邊的野草一樣啦。」

他說完還滿意的點了點頭，贊同自己。

「就是，很沒用的東西。」

店裡一連進來好幾組女高中生，這種男大學生和西裝大叔的組合實在少見。都怪成田狂兒，聰實有些坐立不安。

他將眼鏡戴了回去，櫥窗外的陽光明媚，一縷躲進了他的見底紅茶中，另一絲趴在狂兒的肩頭休息。

「哪裡沒用？」遲遲等不到下文，聰實才又出聲詢問。

只見狂兒不知道在笑什麼，跟著店裡的輕音樂搖頭晃腦的。他的草莓聖代還剩下一半，倒不如說，竟然已經剩下一半了，那種吃了三口就會讓全身浸泡在糖分裡的甜食，真虧這個已經邁入四字頭的中年男人能完全消化。

「嗯，就是，野草一踩就扁了吧？」

聰實咬了一口鬆餅，皺著眉頭吞了下去。

「然後，怎麼說呢，但就是死不了啊。」

女高中生們坐在他的身後，但當她們說著哪個角度的甜點拍的最好看時，又似乎距離很遠。聰實無法得知哪種甜點濾鏡最好看，他只是盯著狂兒那張得意的臉。

「隨便就會受傷，變形，東倒西歪，一下雨就好像會被淹死一樣。」

「但很頑強呢。」

路邊隨處可見，野草從哪裡都能長出來，石頭的裂縫、人行道、水泥地都會被見縫插針。被踩踏的時候、小孩玩樂的時候，一下又會像是要枯萎了一樣。

痛苦似乎是必經過程，即使長歪了，破繭的方式不對，總有些事不盡人意，可是還有水，還有太陽，可是他們是野草。

靈魂就是在深處還會吶喊的奇怪東西，愚蠢又讓人無法割捨。

「聰實也是野草呢，繼續努力吧？下次去站前那家新開的，我有拿到優惠券哦。」他又開始動手吃起聖代，冰淇淋已經融化的差不多了，水珠沿著杯壁滴落在桌上。

「狂兒的靈魂倒是真的沒救了。」

聰實微附身，用紅茶的勺子挖了一口，緩慢的含著光線送入口中。

嘰嘰喳喳的麻雀停在屋簷下，新一組的客人又坐在他們的身後，他停頓了一下。

「太甜了。」

成田狂兒的笑聲一點也不收斂，下次還是不來了。

好久沒寫了喔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下次寫他們接吻好了 好就這麼決定了（下次是什麼時候）

看的出來是家庭餐廳時期吧，說是這麼說，但我也沒寫過卡拉ok時期的，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