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浮阿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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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莉亞的衣櫃裡,有件雪狐王毛皮製作的大衣,那是父親在她25歲生日時送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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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狐王的毛皮白皙,每根毛髮都如絨毛般細密柔軟,並且反映光線,看上去微微的發亮,穿上去溫暖卻不悶熱,達莉亞對於那個觸感愛不釋手,那時年僅3歲的普蕾亞似乎也很喜歡,光是摸到那個毛皮就開心的瞇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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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狐王是高等魔獸,外觀像狐狸,體型跟熊差不多大,棲息於雪山之中,本來就擅長躲藏,還會使用冰系魔法,據說只要被牠的爪子劃過就會留下凍傷,就連精英獵人團隊花兩週的時間都不一定能成功捕捉,這導致毛皮非常珍貴高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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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以為這是父親花大錢買下來的大衣,沒想到父親卻說這是獵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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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莉亞知道父親喜歡狩獵,卻從未想過他會到雪山上挑戰雪狐王,不過畢竟諾克家的護衛一向身手不凡,所以她並沒有多想,只是懷著感激之情,接受這份溫暖又美麗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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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她到馬舍去,想要親自餵食她的提馮,不料在馬舍角落看到意想不到的身影,正是卡詩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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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父親的安排,卡詩娜直到11歲都在別棟生活,12歲時被送到羅德斯大師那裡接受訓練,因此直到那一刻,達莉亞就只見過這個異母妹妹幾次
那時的卡詩娜17歲,才剛從羅德斯大師那裡回來沒多久,身體成長許多,不再是達莉亞記憶中的小女孩,如果不是多虧那顯眼的黑髮跟膚色,她甚至差點沒認出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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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詩娜那時背對著她,旁邊放了幾綑繃帶和一盒藥膏,達莉亞悄悄的從後面靠近,看著她把纏在腿上的深紅色繃帶給拆下來,猛然發現那條腿上橫跨了四條又長又深的傷口,明顯是被某種野獸的爪子劃過
傷口本身顏色深紅,邊緣殘留著乾涸的血跡,周遭皮膚意外的沒有瘀青或紅腫,而是呈現一種紅白相間的詭異顏色,達莉亞看了許久,才驚恐的意識到那是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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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發出驚呼聲,而卡詩娜似乎早就知道有人進來了,所以僅是疑惑的回頭,看到達莉亞,才拿起旁邊的布把傷口蓋住,然後轉過身面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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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嗎?』相較於卡詩娜的淡定,達莉亞慌張到連招呼都忘了說,『獵到雪狐王的人是妳嗎?』
卡詩娜的深藍眸轉了轉,似乎在思考什麼,最後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您喜歡那件大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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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達莉亞很愛自己的父親,但是她也知道父親的缺點和手段,肯定是對卡詩娜下令不可以說出真相,她只好把焦點改放到對方的傷勢上,『卡詩娜,妳的傷口太深了,需要交由醫生縫合治療,單單這樣包紮是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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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少女淡淡的搖頭,眼中帶著少許無奈,不用多說也夠讓達莉亞明白了,不是卡詩娜不願意接受治療,而是醫生不願意替她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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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莉亞知道的,雖然沒有親眼見證,但是她聽過許多僕人們之間相傳的八卦,同樣都是自己的女兒,父親對她滿是溺愛,卻對卡詩娜過分苛刻,基於卡詩娜的身份尷尬,連醫生都不願意協助她,就算她現在去把醫生帶過來,後者也只會找理由拒絕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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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不平等待遇令達莉亞心寒和扼腕,那時的她還沒有任何實權,什麼都無法替卡詩娜爭取,只剩下滿腔的罪惡感,反而是黑髮少女冷靜的看著她,眼中沒有羨慕、沒有嫉妒、沒有任何恨意,僅是耐心等待她的回答
『大衣...很漂亮...』達莉亞聲音有些顫抖的回答,『我很喜歡...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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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詩娜沒有露出笑容,僅是點了點頭,像是確認了該做的事情有好好完成,便轉回身去包紮傷口,沒有討價還價或要求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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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忘記自己後來是怎麼離開馬舍的,只記得回到房間時,滿心滿腦都在想著,到底該怎麼讓這個妹妹在家族和貴族圈中獲得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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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拉著卡詩娜去參加一場又一場的茶會和舞會,說她天真也罷,她想透過自己的人脈替卡詩娜鋪路、協助她建立自己的人際關係,如果能替她找到心儀的對象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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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很快便發現,貴族圈對於私生子女的苛刻,遠比她想像中的還要殘酷,卡詩娜從未抱怨過一句,但是從她那如死寂般的沈默就能感受到,她並不喜歡參加那些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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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詩娜,妳喜歡什麼樣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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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詩娜很少分享自己的喜好,每次都說不知道或不確定,所以達莉亞那時並不期待任何回答,只是隨意的問了一句,沒想到黑髮女子居然難得的低頭思考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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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孤立...沒有人會想去找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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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莉亞的身體僵了下,但還是努力維持住笑容,『聽起來有點寂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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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詩娜沒有回答,這個話題不了了之,不久之後,瑪哈德拉大監獄的典獄長死於內部暴動事件,甚至有部分重刑犯逃出去,王族招開緊急會議,要從貴族圈內找個合適的繼任者替補典獄長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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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必須接受過貴族教育,頭腦清晰、做事果斷,具備優秀的戰鬥能力和充沛的魔力量...並且願意在沙漠中過上無人問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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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卡詩娜成為新典獄長,諾克家族從王族那裡獲得不少賞賜和特權,父親趁這機會將家主之位傳給達莉亞,讓她能在諾克家族最佔據優勢的時候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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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莉亞是個受人尊敬的家主,同時也是個乖巧的女兒、賢慧的妻子和溫柔的母親,她做什麼都優秀、做什麼都完美,有那個智慧和能力支撐這個家族、支撐她所愛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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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無懈可擊的人,有誰會想過支撐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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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她獨自在辦公室裡處理文件到深夜時,達莉亞都會忍不住望向窗外的星空,想著那個離王都遙遠的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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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那雙從未朝她投以期待或憎惡的深藍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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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詩娜小姐,達莉亞大人已經散步完畢,如果您沒有其他事,請不要再繼續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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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在走廊上的小散步,達莉亞最後回到床上,其實她還想再走個10分鐘,但是也不能無視醫生的吩咐,尤其德凡醫生還在場,並且持續對黑髮女子投射敵意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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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詩娜看了醫生一眼,沒有給予對方任何反應,而是從口袋裡拿出兩樣東西放到達莉亞手中,「這是給您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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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先吸引她目光的是刺繡護身符,比起護身符,更像裝飾用的布條,深藍布料搭配銀白絲線,沒有華麗的圖案或裝飾,就只有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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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段部分是一串大眾語,寫著祝福順利生產的字詞,內容和在新生儀式中會獻上的祝福內容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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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段部分則用了神代文字,這通常只有高等神官才會使用,大部分的人看不懂,就連貴族也很少會學習,好在達莉亞有私下學過,所以能看懂簡單的字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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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只有一句話:『願妳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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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如此常見且簡略的祝福,跟祝福生產毫無關係,卻特地用了神代文字,達莉亞不明白原因,但是她能感覺到,蘊藏在那些文字中的大量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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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詩娜的屬性是雷,她的魔力就像電流一樣,迅速、直接、強大,還帶了點麻麻的觸感,那是個充滿了毀滅的力量,卻從來不會失控,而是如同被馴服的雷霆,將天災的力量化為守護,光是拿著布條就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和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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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就知道卡詩娜的魔力質量遠超越一般貴族,但是沒想到如此凌厲,更不用說這是對方特地親手製作給她的禮物,達莉亞抬頭想要對她道謝,卻發現那對深藍眸正在看著她手中的另一個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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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支由黑檀木製作的雙叉髮簪,雖然品質比不上專業工匠的手藝,但是能感覺得到製作者的用心,比起用金銀珠寶製作的高檔髮飾,這種簡單純樸的款式更深得達莉亞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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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看得出來這不是卡詩娜製作的東西,也敢肯定不是買來的,因為看著這個髮簪的那雙眼中,難得流露出了達莉亞沒見過的感情,一種壓抑到幾乎不露痕跡的...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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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髮簪是誰做的?對方跟卡詩娜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用神代文字刺繡出那句話?這次回來會待多久?能不能多待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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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莉亞心中有好多問題想問,不過恐怕是德凡醫生刻意在旁邊咳嗽引起注意,卡詩娜很快便恢復以往淡定的神情,「請好好休息,達莉亞大人,我告辭了。」
黑髮女子說完便轉走開,完全不留任何閒聊的機會,達莉亞只好將千言萬語收到心裡,如習慣般的笑了笑,「明天見,卡詩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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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蕾亞還站在房門的外側,看到卡詩娜走出來,她趕緊退開讓位,雙手緊緊揪著自己的裙擺,「小姨...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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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什麼都沒講出來,卡詩娜看不出來她想表達什麼,也不想站在這裡等到她講出來為止,索性開口打斷,「無聊了就拿本書來看,唸故事給達莉亞大人聽也好,不要在室內玩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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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髮少女愣了愣,然後點頭,「啊...好的...」
目送黑髮女子離開之後,普蕾亞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才終於暫時的離開那扇門,到諾克家的圖書室去,尋找適合讓她蹲在門邊唸給母親聽的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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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卡詩娜,反正目標已經達成,於是直接回到房間去了,甚至乾脆略過晚餐,早早上床睡覺去,打算到隔天早上都不要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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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那麼打算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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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躺下去的幾個小時之後,太陽下山、夜晚來臨,除了值夜班的僕人和守衛之外,整個宅邸的人都各自回房去休息了,反而是黑髮女子從睡夢中醒來,有些不耐的從床上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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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藍眸瞄了眼窗外,透過月亮的位置確認現在時間是午夜,然後才起身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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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本身淺眠之外,因為自身擁有的魔力量多,所以能感應到魔力存在的範圍也相對寬廣,一旦有陌生的魔力進到感應範圍內,長年來被當成戰士訓練出來的肉體就會立刻反應,根本無法裝作沒注意到的繼續睡覺
達莉亞在貴族圈內的人脈很好,無論到哪都有支持者和追隨者,但是人不可能連一個敵人都沒有,貴族圈內肯定會有表面上和諧相處、實際上眼紅諾克家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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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畢竟諾克家族勢力強大,每個護衛都是菁英階級,聰明點的人根本不會想要用武力對抗,所以入侵者幾乎都是假扮成僕人的間諜,專門收集諾克家族的商業機密或黑料,通常都會很快就被父親或達莉亞發現並趕出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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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裝完畢之後,她看了眼通往走廊的房門,腦中想像夜間巡邏的僕人們看到她全副武裝會有什麼反應、會驚動多少人、是否反而會讓入侵者逃走,最後無奈的轉身來到房間另一側,直接從窗戶跳到屋頂上
她輕輕的走在白色磚瓦上,朝著陌生魔力的方向前進,最後來到了宅邸的東邊,與她的房間完全反方向,這裡是能看到早晨陽光的地方,達莉亞和普蕾亞的房間都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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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來到這一側之後,遠遠就能看到一個身影蹲在屋簷處
對方全身都穿黑色,頭部被帽兜蓋住,臉上還戴了面具,而且因為是全身彎曲的蹲著,除了看上去個子有點小之外,無論是身材還是長相都不清楚,只知道那傢伙正低頭打量著下方的陽台,似乎在考慮跳到那裡之後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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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陽台...似乎是通往普蕾亞的房間
黑髮女子毫不猶豫的從神息中抽出白弓,朝著黑色身影拉弦放箭,眼看藍色魔力箭就要擊中目標,對方卻徒手接住了那支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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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唔唔唔唔唔?!」被抓住的藍箭化為電流,貫穿了黑帽入侵者的全身,後者發出一陣沈悶的叫聲之後便從屋簷摔了下去,正好落在下方的陽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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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那傢伙被電得動彈不得,卡詩娜連射了三支箭下去補刀,沒想到對方比預想中的還要快就恢復狀態,趕緊爬起來躲開藍箭,並且從陽台逃到對面的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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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詩娜直接跳到陽台上,與樹上的黑衣人面對面,並且再次拉弓,暗示對方不准再靠近宅邸,然而這位入侵者毫無退縮的打算,反而從身後抽出雙刀,明顯打算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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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姨...?」
陽台門被推開的聲響從身後傳來,伴隨著普蕾亞嬌嫩中有些顫抖的聲音,卡詩娜對此不意外,畢竟剛才入侵者摔到陽台上的聲音那麼大,屋內的人沒被吵醒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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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女子鬆開拉著弦的手,改將白弓橫向擺在前方當作防禦,空出來的手則是伸到身後,在自己與少女之間建立一道雷電網,阻止少女靠近他們,也防止敵人越過她進到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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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裡,鎖上門,然後去找達莉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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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回頭看普蕾亞,深藍眸始終盯著樹上的敵人,不讓對方趁空隙出擊,語氣則是如以往平靜,盡量不讓少女感到威脅或壓力
雖然看不到普蕾亞的反應,但是聽到離去的腳步聲和關門聲,知道少女有乖乖聽從指示,她感到放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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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看準她放心的這個瞬間,猛然從樹上跳躍過來,雙刀橫著朝卡詩娜砍去,後者立刻將弓箭豎直,順利擋下雙刀的橫砍,順腳朝對方的肚子踢下去,看著黑色身影往後撞上陽台欄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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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拉開了點距離,卡詩娜再次拉弓連射了幾支箭,黑衣人索性從陽台跳下去躲開攻擊,她來到陽台邊往下望,看到那個黑色身影位在下方草皮上,便又射了一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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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往後退開,成功閃躲藍箭的直擊,卻沒有躲過卡詩娜擅長的大範圍放電,以藍箭為中心,方圓幾公尺內的草皮皆充斥著電力,從他的腳底往上竄,再次貫穿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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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被電擊,黑衣人再次發出那沉悶的呻吟,隨後全身僵硬的倒下,由於插在地上的藍箭持續放電,他被麻痺得遲遲無法恢復,直到卡詩娜來到身邊了都還起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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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女子拿出瑪哈德拉監獄專用的手銬,將對方的雙手束縛在身後,才解除地上的藍箭,並將白弓給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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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卡詩娜回頭瞄了眼他們的制服,確定是諾克家的菁英騎士們,跟夜班護衛不同,這幫傢伙照理應該在休息,應該是達莉亞吩咐他們過來的,這就表示普蕾亞有順利逃到她那裡去
被她揪在手中的入侵者全身癱軟,似乎已經昏過去了,可以放心將他交給騎士們處理,但是在那之前,她得至少看一眼這個人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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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女子拉下黑衣人的帽兜、拿掉對方的面具,總算看到這位神秘入侵者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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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藍眸瞇起,仔細打量對方的長相和特徵,隨後整個人頓了下,眉頭緊緊皺起,就連原本沒有弧度的嘴角都逐漸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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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