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好要去看煙火的。

地點是大稻埕，時間是夏天偏晚的八月，白天熱得讓人煩躁，但傍晚一轉涼，空氣裡就多了一點節慶感。

河邊擠滿人。有人鋪了野餐墊，有人提著手搖飲、有人舉起手機準備拍下那一瞬。

藝俊和河玟沒擠在人群裡，他們找到一處比較安靜的欄杆邊坐下，腳下是沉沉的河水，頭頂還是灰藍的天色。

「今天風好舒服。」藝俊說。

河玟點點頭。他其實沒在聽風聲、他在聽自己心跳。

他已經喜歡這個人太久了。

久到，每一次一起走路、一起買飲料、甚至藝俊打個哈欠，他都會覺得心裡微微發燙。

喜歡是一種很難躲的東西。他本來藏得很好，但這幾個月，他開始想、也許，不說出來會後悔。

煙火還沒開始，遠處傳來倒數聲。有人在搶拍第一秒的光，有人在喊情侶要親下去。河玟沒說話。

他轉頭看藝俊。藝俊正在看天。

「哥。」河玟出聲。

藝俊「嗯？」了一聲，眼睛沒離開天空。

河玟深吸一口氣。

「砰——！」

「我喜歡你。」

天上炸開第一朵煙火。橘紅色、巨大的、幾乎照亮了整條河岸。四周響起一陣歡呼聲，有人拍手、有人尖叫、有人笑著說好漂亮！

藝俊轉頭，臉上映著煙火的光，還來不及說話。

「你剛說什麼？」他問。

河玟臉上紅得不像話，裝作沒事地笑了笑：「沒事，我是說……煙火真的很漂亮。」

藝俊盯著他看了一秒，沒戳破，只是點點頭：「嗯，很漂亮。」

煙火一束接一束地升起。有人拉著情人的手跑去前面，有人舉起手機拍了下來。

那一晚，在無數煙火聲與人聲裡，河玟只是靜靜坐著，偷偷看了身邊的人一眼。心裡仍燒著沒放完的最後一束煙火。

那晚藝俊沒再問第二次。只是離開人群的時候，主動牽了他的手。手心是溫的。比煙火還安靜、還真實。

他們一路走到捷運站口。燈光有些黃，風也涼了下來。藝俊忽然轉頭，看著他說了一句：

「你下次靠近一點說，我會聽清楚。」

雖然我沒看到大稻埕的煙火但我cp要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