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諾亞回來得很晚,衣服襟口破了一小塊,手腕上有幾道擦傷,指節也滲著乾涸的血。
藝俊第一眼看見他時眼睛就紅了。他沒有追問發生什麼事,只是很快地拉上窗簾、關上燈,把房間弄得像一個安全的黑洞一樣。然後他坐在床邊,沉默了幾秒,抬起手指,小心地拉開自己的衣領。
鎖骨那一帶的皮膚乾淨柔軟,白得過分,在昏暗的燈光下像靜靜發亮的水面。他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你可以咬這裡,」他的聲音幾乎聽不見,「只要你能好起來。」
諾亞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眼神卻變得深得像夜色。他的喉頭動了動,臉上沒有貪婪,也沒有餓意,只有近乎壓抑的痛苦。
「不要這樣。」他聲音低啞,像是被什麼扼住了呼吸。「我說過,不要再這樣了。」
藝俊沒有回話,只是輕輕握住了他那隻還在流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