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模糊的意識逐漸甦醒,首先感受到的,是於被褥下纏綿悱惻的體溫,以及肌膚相親時的繾綣觸感。
自窗簾縫隙洩下的金色光束,將埃弗瑞特棕紅髮絲鍍上一圈不真實的顏色,顯得柔軟而又夢幻,讓佐藤林忍不住把戀人抱進懷中,以指作梳細緻,力道輕柔地撫摸對方微卷的柔絲。
接著他湊近那張正在熟睡的臉龐,猶如輕撫瑰花般、試探性地吻了下埃弗瑞特的唇瓣,伸舌沿著唇形輕舔,一點一點地撬開微敞的齒關,採擷似的予以一枚深吻後,這才緩緩起身。
佐藤林唇角揚起饜足的笑意,一對黑曜石般的眸因喜悅微彎,情不自禁地俯首又往埃弗瑞特額角印下一吻,烏髮男人終於離開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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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走進廚房忙碌了一會兒,替尚未起床的戀人準備培根煎蛋烤土司及檸檬紅茶作為早餐。
收拾好流理台及烹飪器具,佐藤林信步穿過被陽光照得明亮的客廳,推開落地窗來到戶外陽台。
默然地眺望街景片會,直至徐徐微風挑起佐藤林的墨色長絲,於空蕩出一圈又一圈淺弧,他才像是回過神來般,抬起抓著手機的那隻手……
埃弗瑞特是被刺目的陽光喚醒的。
紅髮青年迷迷糊糊地從被窩裡撐起身時,原本覆蓋在身上的薄被隨之滑落,露出結實胸腹上斑斑點點的紅纓。
各種曖昧旖旎的痕跡,讓人不難想像昨夜在他的身上發生過何種歡好,連帶著青年爽朗溫和的面容,似乎都多了幾分無形的誘惑氣息。
「唔——」
埃弗瑞特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又抬手摸了摸身旁屬於戀人的位置,發現已不殘餘任何溫度只剩空蕩的柔軟,才一邊打著呵欠,一邊拋開睏意下床穿衣。
循著空氣中飄來的食物香氣走出房間,埃弗瑞特原本的注意力卻牢牢被窗外陽台上的人抓走。
佐藤林撐在陽台邊,背對著室內,擁有一身居家衣物也蓋不住的挺拔身形,在盛夏陽光下泛出一層夢幻柔和的光暈,帶起人心中靜謐美好的情緒。
對埃弗瑞特來說,這樣的戀人無疑是一道令人捨不得移開視線的風景。
愣著駐足好半晌,他才後知後覺對方似乎正拿著手機與人通話。
思及昨晚他們的對話,埃弗瑞特不禁猜測,佐藤林是否正在與家人聯繫。
他沒有打擾對方,而是輕手輕腳地將戀人準備好的早餐端到餐桌上,坐在面對陽台的沙發上,隔著陽光與玻璃,視線流連於那道身影之上,等待戀人的回眸。
與佐藤林通話的那人似乎很平靜,並未發生語氣激烈的爭執,只有偶爾從對面發出模糊的溫潤嗓音。
而當佐藤林掛斷電話,那張清俊的臉龐罕見地浮現一縷釋然及輕鬆。
回首看向屋內時,他的一對黑眸因映入戀人身影微微張大,在燦漫金光的襯托中,宛如淬進了天際暖陽光輝,躍動著斑斕光子。
「早安,瑞特。」
他喜上眉梢地彎眸一笑,任由背後綢緞般的墨黑髮絲隨風飄揚。
跨過門檻走到紅髮戀人面前,伸手撫上對方離開被窩不久而尚帶紅暈的臉頰,俯首於埃弗瑞特唇角落吻。
埃弗瑞特原本抱在胸前的雙手鬆了開來,似乎對戀人那一下淺嘗輒止的輕啄並不滿足。
他伸手搭上佐藤林肩頭不讓對方起身,順勢微抬下頷從戀人唇上偷了一個結實的吻,還不忘發出一聲清晰響亮的「啾」聲作結,才回應了戀人的例行問候。
「早安,林。」
略帶低沉與沙啞的嗓音從喉間發出,頓時讓埃弗瑞特因為感受到戀人愉悅的情緒,而漾著笑意的唇角微微一僵。
他乾咳一聲,忽視掉自己經過休息也沒有好轉的聲音,睜著明亮光線下剔透清澈的珀色眼眸望向佐藤林,佯裝無辜又若無其事地再度開口:「你剛才在跟誰打電話?」
聽上去昨夜的歡愛痕跡不只印在埃弗瑞特肌膚上,也殘留於對方的嗓音間,看見戀人清嗓時,佐藤林不禁彎了彎眉眼。
接著他伸出手來,像捧著大型泰迪熊那樣抱起紅髮戀人,一路走回餐桌邊,把對方放在座位上後,才開口道:「是我的兄長。」
重新站直身子的佐藤林並未馬上離開,而是低頭注視埃弗瑞特的那雙珀色眼眸,「因為很久沒見面了,他打算上門拜訪,你願意見他嗎?」
「當然願意!」埃弗瑞特立刻答道,眨了眨眼,又帶著好奇問:「所以是什麼時候呢?」
雖有過各種猜測,但聽到對方連絡的對象是手足時,埃弗瑞特還是感到些許的意外,或許是佐藤林善於照顧人的形象太深入腦海,他莫名認為如果對方有手足,那也會是弟妹一類,而不是被看顧的一方。
揮掉一閃而過的想法,腦袋悄悄運轉起來,戀人的兄長要上門拜訪,比起父母拜訪可能不那麼正式嚴肅,但怎麼說也得好好準備一下,不管是餐點還是見面禮都不能馬虎。
佐藤林觀察了眼埃弗瑞特的神情,確認戀人真的不抗拒後,稍稍鬆了一口氣,「晚餐時間。」
兄長及戀人都是他的重要之人,可以的話,佐藤林希望他們能夠正式認識並友好相處。
「雖然兄長應該會想帶我們去餐廳……你晚上想要在家裡,還是出門吃飯?」說完,他忍不住揉了揉面前的棕紅色腦袋,黑曜石似的眼裡滿是寵溺。
「日本有什麼特別的習俗嗎?或許我們可以在餐廳吃完飯後回家再吃甜點?」埃弗瑞特手指摸著下頷,認真思忖,「飯後在家你們也可以多聊一點。」
在外面吃的話,口味由對方挑選比較不容易出錯,而準備甜點對他們來說又相對容易。
「啊,不過是今天晚上嗎?」說著,埃弗瑞特的視線從戀人柔情滿滿的雙眸,不由自主落到戀人喉結上的那點紅痕。
「習俗」兩個字讓佐藤林腦中浮現紅豆飯,而後注意到埃弗瑞特的視線落點,他忍俊不禁地開口打趣:「再看下去的話,可能得約明日了。」
說完,佐藤林的手從埃弗瑞特髮頂移向其耳廓,又沿著側頸線條輕輕摩娑他的鎖骨及衣襟上緣的肌膚。
其實埃弗瑞特是想確認,佐藤林是準備頂著那個曖昧的痕跡去見兄長嗎?
但見戀人似乎不甚在意被看出兩人昨晚剛經歷什麼樣的瘋狂,他在心裡默默告訴自己:『OK,我可以裝作我只是感冒。』
感受著對方愉悅而又曖昧的輕撫,埃弗瑞特內心也不住高興起來,伸手攬住身前男人的結實腰腹,他唇角勾起,仰頭看著佐藤林,「不,就約今天。但是我們得加快速度,要準備的東西也不少。」
佐藤林並未追問埃弗瑞特打算準備什麼,他只是低頭親了下戀人,摟著對方溫存一會兒才放開紅髮男子。
在佐藤林眼裡,埃弗瑞特無論什麼衣著都非常好看,甚至不需要刻意裝扮。
況且又不是商談,無需穿著正裝。輕鬆愜意的風格最適合埃弗瑞特,那股自然清爽的親切感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來的。
美美地用完早餐,與埃弗瑞特並肩刷碗的佐藤林像是想到什麼「啊」了一聲,在戀人疑惑地望過來時道:「我想吃過晚餐就夠了。上門作客還是算了吧,畢竟這是我們的家。」
埃弗瑞特聽到佐藤林的宣言時怔了幾秒,接著肩膀微微顫動,悶笑出聲,「林你這樣……好像地盤意識很強的貓科動物。」
笑到戀人用一種無奈又拿他沒辦法的眼神望來,埃弗瑞特才稍微收斂,湊上前輕蹭戀人的鼻尖,又順勢在唇角印下一吻。
「但你說的沒錯。」埃弗瑞特笑容柔和下來,「我也喜歡,有些事情是獨屬於我們的祕密。」
得知佐藤林的兄長並不會登門拜訪後,埃弗瑞特暗自鬆了口氣,省掉了原本打算整理房間、準備飯後甜點的功夫,兩人甚至悠閒地窩在沙發上看了部電影,鄰近傍晚時分才洗漱更衣,準備出門。
在戀人的建議下,埃弗瑞特沒有穿得過於正式(其實他也沒那種衣服),而是挑了與佐藤林衣著色系相襯的 T 恤外搭襯衫,而晚餐地點則是佐藤林在詢問自己後定下的一家傳統和式料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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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弗瑞特一路輕鬆的心情,直到被烏髮男人牽著踏入古色古香的餐廳入口時戛然而止。
他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與無名指上的對戒,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是在對方的手足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與戀人在一起的。
儘管他相信戀人的兄長不會反對,但能否好好相處、能否獲得認可畢竟還是未知數,這令他胃部一緊,緊張順著心口湧了上來。
就在這時,佐藤林已經停在一間包廂前,抬手敲了敲拉門的門框,裡頭傳來一句日語應答後,烏髮男人隨即「唰」的一聲拉開紙門,沒有給埃弗瑞特任何準備時間——
「……嗯?」埃弗瑞特瞪大雙眼,驚訝萬分地望著坐在包廂內的男人——梳著三七分背頭的男人身著全套正式西裝,儀容端正,重‧點‧是!
對方分明是昨日在百貨公司裡,給自己提了送禮建議的男人!
打著給予驚喜感的算盤提前來到包廂,埃弗瑞特的反應無疑是最上等的回饋,令佐藤槐以莞爾隱沒唇角弧度。
只見佐藤家現任家主緩慢放下茶杯,神色自若地回望,「來了嗎。」
關注戀人每一個動靜的佐藤林立刻察覺埃弗瑞特的異狀,但他並未開口,而是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久未見面的兄長,當佐藤槐的視線落在二人相牽的手上,佐藤林內心不由得一緊。
所幸佐藤槐只是抬手示意自己對面的座位,「請坐。」
「我已經先點了些店家的招牌菜色,如果有其他想吃的可以再加點。」待兩人入座後,佐藤槐率先開口道。
佐藤林舉止自然地將菜單放在埃弗瑞特面前。
埃弗瑞特看著遞到面前的菜單眨了眨眼,情緒勘勘從訝異中平復。
從對面西裝革履的男人平淡自然的反應來看,他不難猜出對方或許早已知曉自己的存在與身分。
甚至昨日在百貨公司那場看似偶然的對話,可能還摻雜了巧合以外的成分。
只是,戀人的兄長顯然還沒打算在佐藤林面前戳破昨日兩人打過照面的事情,而自己事先準備好的自我介紹,也在意料之外的情況下變得不知該如何開口。
埃弗瑞特只好按捺下心中的疑問,轉而戳了戳身旁戀人的手臂。
「你要先介紹一下嗎?」他壓低聲音開口,但即便刻意收斂,嗓音中的沙啞依舊清晰可辨。
聞言,像是看出埃弗瑞特的不自在,佐藤槐率先開口道:「先前有見過一次面,但當時漏了自我介紹。你好,我是佐藤槐。」
與佐藤林擁有相仿的面孔,但多了分沉穩的男人正襟危坐,墨玉般的眼眸直直地注視胞弟身旁的男子。
見狀佐藤林跟著啟唇:
「埃弗瑞特•格里菲斯,我的戀人,也是最重要的人。雖然我作為家人沒有做得很好,也不常與原生家庭聯繫,但希望能夠得到兄長的祝福。」
他刻意用英文說出對兄長的請求,同時也是向戀人證明自己的心意。
餐桌下,與埃弗瑞特交握的手不自覺地加大力道,掌心的溫度卻微微泛涼。
「最重要的人」這幾個字,像重錘般敲在埃弗瑞特心口,激起一往無前的勇氣,以及絕不能辜負戀人的決心。
如果可以,他想立刻給身旁的戀人一個大大的擁抱跟安撫的深吻,告訴佐藤林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會陪在他身邊。
「你好,我是埃弗瑞特。」埃弗瑞特在餐桌回握住戀人微涼的手掌,目光注視著佐藤槐微笑道,「昨天見到時,就覺得你和林長得很像……沒想到你們竟然是兄弟。」
「林對我來說也是我最重要、最深愛的人。我願意用餘生去珍惜他、陪伴他,一同建立屬於我們的生活。」
紅髮青年的的唇角依舊帶著笑意,然而琥珀色的眼眸中,閃爍著不會讓人錯認的認真與堅定。
「所以,現在說雖然有點太遲……如果你願意將他交給我,我會盡全力讓他幸福。」
佐藤槐先是回望埃弗瑞特那雙閃爍著炯炯神色的珀眸,接著看向自家胞弟,「林,我作為你的兄長,實則有如父親。關心你、教育你,比起精彩多姿,更希望你能夠過上一帆風順的生活。」
彼時,佐藤家的當家夫婦在他倆年幼時的教養手段,並未獲得這對兄弟的認同。
身為長子的佐藤槐理解了父母,且找到維持自我的方式,但有別於背負擔起家族責任的佐藤槐,佐藤林的反抗沉默卻又決絕。
於是年長的那一方過早成為照顧者,而年幼的那一方為了更快獨立勉強自己。
毋須評斷是非對錯,不過是兩人性格的不同造就別樣的人生。
即便如此,血濃於水的他們仍然彼此掛念,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是對方最堅定的後盾。
基於這份默契,佐藤槐予以回應:「如今你與埃弗瑞特一同坐在我眼前,向我對話並表露決心,而倘若我的祝福能點綴你們的幸福,那將是我的榮幸。」
面對佐藤槐滿懷真摯的自白,佐藤林怔怔地凝視兄長半响,才在對方的淺笑中回過神來,「……謝謝你,兄長。」
當佐藤林冷峻的臉龐泛起柔和笑意,相似的兩張面容分別把對方的模樣印於瞳眸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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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等待餐點的期間,佐藤林一一回答兄長對於他先前行蹤的詢問,重點聚焦在他和埃弗瑞特共同經營的店舖上。
而就在佐藤槐低頭啜飲茶水時,佐藤林冷不防地問了句:
「──所以你們昨天碰上了?」
起初,埃弗瑞特只是安靜地看著戀人與其兄長一來一往地交談,僅在問及起司店與甜點店時補充些細節。
兩張相似的面容對坐,還有佐藤林少見地展現出放鬆、甚至帶點隨意的態度,都讓旁觀的埃弗瑞特看得津津有味,直到佐藤林突然問出了那個問題。
「所以你們昨天碰上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埃弗瑞特彷彿從佐藤林的語氣中聽出一絲興師問罪的意味。
視線下意識在兩位黑髮男人之間來回看了看,他清清嗓接過話題:「我昨天晚上不是說,挑禮物的時候,見到了一個跟林很像的人。」
見戀人側頭望來,埃弗瑞特順勢解答:「就是你的兄長。」
當佐藤林的提問傳入耳裡,佐藤槐微不可見地一頓。
就在埃弗瑞特向佐藤林解釋時,後者的兄長默默夾了隻天婦羅炸蝦放進自己碗裡。
佐藤林直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懷疑的眼神瞥向對面的男子,「真是恰巧呢。」
「因為我很好奇。」佐藤槐大方地承認,「如果當下就表明身分,大概沒辦法聽到埃弗瑞特先生對你的熱情告白。」
至於如何在事前便知悉埃弗瑞特和胞弟的關係,佐藤槐沒有多做解釋。
聞言佐藤林正色道:「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瑞特對我的愛,因此不需要試探。」
「比起試探,更接近關心。」
「但隱瞞會嚇到瑞特,請別捉弄他。」
「我確實該為此表達歉意,你對戀人真是愛護呢。」
「不只是戀人,瑞特是我的伴侶。」
「……看來我還得補上結婚賀禮了。」
「瑞特,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佐藤林與兄長一來一往地攻防,最後扭頭向埃弗瑞特問道。
「呃……」被戀人這麼一問,埃弗瑞特腦中霎時一片空白。
先不論才對見過兩次面的戀人兄長開口要禮物是否合適,他一時也想不到有什麼想要的。
他無辜地望向盯著自己的兩張相似面孔,緩慢地開口:「我覺得,有祝福就很好了……啊。」
琥珀色的眼眸忽地亮了起來。
「我想看林小時候的照片。」
未等佐藤林發話,佐藤槐立刻道:「沒有問題,我會仔細挑出精選照片,埃弗瑞特先生。」
「或許我們可以深入聊聊,我認為我們能夠成為很要好的朋友。」佐藤槐支起右手托著下頷朝埃弗瑞特說著,線條冷峻的臉龐揚起愜意的笑容。
見狀,佐藤林歛下黑睫,幽幽地向兄長投以注視。
將挑去魚刺的炙燒烤魚放在埃弗瑞特桌前,佐藤林垂眸道:「照片的事情不急,先吃飯吧。」
佐藤槐臉上的打趣笑意漸深。
埃弗瑞特先向體貼的戀人低聲道謝,同時在心裡暗暗說了聲抱歉——照片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了,他完全無法拒絕。
隨即掛起靦腆又帶著幾分期待的笑容,對面前的男人回道:「好的,飯後我們可以交換聯絡方式。」
埃弗瑞特並不介意佐藤槐昨日的隱瞞,換作是他,也會覺得對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突然說出:「我其實是你先生的哥哥。」怪異到了極點。
並且對方表示接受、並祝福了自己與戀人的婚姻後,心中對於能否友善相處的顧慮也隨之煙消雲散。
更何況,佐藤槐還一口答應要分享戀人幼時的照片,這讓埃弗瑞特的好感瞬間竄升了不少。
另一邊作為安撫,埃弗瑞特夾了一塊剛才嚐過覺得極為美味的醬燒干貝放進戀人的盤中,接著開口轉移話題:
「槐先生也是住在這附近嗎?」
看著弟弟和戀人的歪膩,以及前者張口前往自己瞥來的不自在,佐藤槐輕笑了聲,「我們的本家在京都。」
見兄長和埃弗瑞特互動友好,佐藤林決定保持沉默。
深知胞弟性格的佐藤槐繼續說:「先前也是希望你能對京都有個好印象,所以推薦你來玩,如果缺嚮導的話,我也能幫忙安排。」
他毫不避諱地展現自己身為家主的強勢,同時不忘給予兩位年輕人些許空間,「但我認為難得的假期,家人的確不便打擾,要是有需要我協助的事情,再連繫我也可以。」
「就像林肯定不希望我上門拜訪,介入你們的二人時光,對吧?」
聽完佐藤槐的回答,埃弗瑞特這才確信昨日提到去京都遊玩時,自己捕捉到戀人的那絲微妙情緒並非錯覺。
只是此刻直接去牽佐藤林的手,未免顯得過於旁若無人,於是他悄悄挪了挪腿,讓自己的膝蓋貼上沉默著的戀人的膝側,體溫立刻滲透布料溫暖著相貼的部位,也傳遞著關心的情緒。
同時佐藤槐表示不會打擾的部分,跟佐藤林今早對自己說的話不謀而合,埃弗瑞特不由得勾起笑意:
「的確,如果真的有需要槐先生幫忙的地方,我不會客氣的。」
氣氛破冰後,聊得熱絡的人反而變成了佐藤槐及埃弗瑞特。
當然埃弗瑞特也沒有忘記身邊的戀人,除了在話題間隙與對方分享喜歡的料理與感想,桌下不動聲色的小動作更是從未停下。
愉快的談話一直持續到了結束飯後甜點,其間,埃弗瑞特意外卻又不算意外地發現,佐藤槐也是熱愛甜食的一份子。
差不多是散場的時間了。
賓主盡歡。
至少對佐藤槐來說是如此。
與埃弗瑞特交換完聯繫方式,展現其長袖善舞能力的佐藤家主向兩人告辭。
提著兄長贈送的清酒,佐藤林與埃弗瑞特一邊欣賞月色一邊踏上回家的道路。
他們的話題沒能繞開佐藤槐與童年時光,但更多的是餐桌上的互動,以及慶幸兩人的戀情受到祝福。
「瑞特,和我在一起時,你是開心的嗎?」
當二人站在公寓門前,將鑰匙插入門鎖轉動的前一刻,佐藤林忽然問道。
佐藤林的提問另埃弗瑞特愣了一下。
「當然了,寶貝。」他抬手,食指曲起,輕柔地順著戀人的眉眼弧度,撩開如墨色絲綢的鬢髮。
沿著臉龐,埃弗瑞特的手指下移,最後勾住戀人的下頷將其轉向自己,隨即湊上前去在櫻色的薄唇上落下一吻。
「我跟你在一起時一直很開心,為什麼這麼問呢?」
埃弗瑞特漾起笑容看向戀人,眼神中滿是不容忽視的甜蜜愛意。
他伸手摟上埃弗瑞特的後腰,並埋首於對方頸窩,「因為太開心了。」
「開心得像是在夢境裡,深怕醒來後身旁空無一人。」
佐藤林在埃弗瑞特的肩頭留下啄吻,一路吻至戀人耳廓,「因此想把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看似繾綣又沉重的話語被晚風染上一縷馨香,宛如微醺時仰頭凝視的朦朧月暈。
烏髮烏眸的男人重新抬頭,於戀人眼中映出眉眼微彎的清俊臉龐,而後以吻封緘般地深情擁吻,埃弗瑞特只來得及聽見耳畔傳來這麼一句:
「聽見你說和我在一起很開心,那我就放心了。」
——身後的門扉輕輕闔上。
小林的哥哥出場啦!!! 小情侶的戀情終於是獲得了雙方家長(?)的認可

看著小林像是心裡放下重擔真的好高興,哥哥也是超級好的人……
埃弗跟哥哥交換聯繫方式以後,感覺會圍繞著小林大聊特聊,等小情侶回美國,12小時的時差也阻止不了兩個E人偷偷交換小林的情報

(小林表示:

是誰在8月過714情人節!! 是我!! 埃弗狗勾依然如此可愛! 和哥哥的互動彷彿兩隻大狗勾相見歡

槐一開始正襟危坐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但其實有調皮惡趣味的一面,和埃弗簡直一拍即合XD
看到弟弟的戀人這麼珍惜他,而弟弟也認準了要和對方過一輩子,槐自然是獻上真摯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