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純潔性跟業障對於念頭指導的思路,可以轉化為不超自然也非外部的:為未來的自己留餘地。因爲在排除外部風險與社群評價後,人仍然會記得與要面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來維持自我認知。因為人對自己的未來會成為怎樣的人,也沒有辦法預料,所以要為自己未來的記憶留餘地。其實這樣留餘地,反倒是一種建設可靠未來的企圖,也就是如此的話,道德最少仍然是對未來自我的承諾。
江ノ鳥Φ安娜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即使外部風險為零,對當下行為與念頭仍需謹慎,因為養成的習慣與現實,真正需要面對的,是未來的自己。
人對未來的價值觀、感受和敏感度沒有百分之百的預測力,今天覺得能接受的事,十年後可能與自我形象衝突,成為長期壓力源。
這與外在的法律或社會評價無關,而是內在的一致性問題,非超自然的轉譯:靈魂純潔,是我希望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心理帳本,是將來回顧時,會不會成為揮之不去的陰影。業障,是行為對自我認同與心理家族排列的影響。
是而,即使排除一切外在,而使得真正的判斷者是自己,但法官的標準會隨時間變化。因此,留一線餘地,為未來的自我保留可以安心回顧的空間,比短暫的滿足更重要。
如此還是有道德可以談的,而非是道德的基礎一定要有他人審判或外在風險又或是外在神明。
若把一人意識中的每一瞬間都看作分享這人的整體,那麼現在的自己是未來的風險。一種可能公平的理想,是讓每一瞬間的無數自我都在永恆時間參與討論,並且以此投票或是共識做出整個生命的規劃,但這是超現實而不可行,即使有些新世紀靈學的生命藍圖說有點類似這樣的想像。
是而,現實的人只能站在並代表部分的過去的自我的塑造的立場上,小心謹慎地為未來的自我決斷。時間上整體的同一,是透過瞬間的他者的尊重而完成。這是對未來自我的他者的道德。而這道德的根源來自未來的不確定性跟自我的承繼性上。
然後,便有真正的自殺是被過往自己逼死的。對自我的暴虐治理,是在挑起未來拒絕過往的治理,而自殺放過未來的自己。是而有負責任、不負責任,獨斷與審慎的區別,可以對自己評價。甚至也有感謝、厭惡的情感對自己。那麼「為自己的生命負責」便不是空泛的話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