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他又來到了白鷸身旁。

白鷸意外地晚睡，也或許是在等自己，她在門打開的一瞬間就露出了笑容。

黑鴉在白鷸床前單膝跪地，捧起她的手。

一樣很冰冷。

這讓他想起母親。

「白鷸，妳想玩什麼嗎？」

意外地，她搖了搖頭。

「白鷸想玩黑鴉哥哥想玩的。」
「什麼？」
「白鷸只要黑鴉哥哥高興就很開心了。」
「只要我開心……」

這孩子翠綠色的眼眸彷彿看穿了什麼，但觸及不到兜帽下的真實。

『他』又是什麼？

『他』真的存在嗎？

又或許，因為此刻跟白鷸對話，所以他才存在。

黑鴉啊。

虛無飄渺的流浪者啊。

「……。」

他露出苦笑，抬起手摸了摸白鷸相同冰冷的臉頰。

「藥草丸吃了嗎？」
「吃了。」
「那，今天就不玩了，我們都早點睡吧。」
「好的。」

語畢，在他站起來之前，白鷸又伸出手，觸踫那頭黑髮，撫摸了幾下：

「好乖、好乖。」
「……。」

不知為何，滲入心脾的溫暖讓他想哭。
結束撫摸，他拉上兜帽，起身揉了揉白鷸的頭。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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