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講到我的心坎裡

Day43-(4/6)
一個灌漿日的中午。
我外出午餐，沒想到辦公室裡竟正上演一場荒謬劇：M找不到人去跟顧灌漿的B換班。他先問U，U拒絕，理由是自己還有堆積如山的行政文書與查驗單。其他人也推辭，因為這時間原就不是上班時段。
M不死心，又回頭再問U：「真的不能幫個忙？」
U回：「可以啊，只要算加班就行。」
M當場回絕。

中午加班不給加班費？這不只是無恥，還是違反勞基法。最終，是原本下午要去現場的H提前出動，吃完飯沒休息就直接接班，但是他要到加班時數了。

這一段，我直到下午巡檢時才知道。那天巡過管尾，廠商熱情請我們吃冰。我、U和H三人端著刨冰，在簡易棚下短暫乘涼，才聽他們轉述這一連串操作。
我一邊聽一邊啞口無言。
U則對H的看法頗為佩服，說他比外表看起來的還通透：懂產業規則，也熟悉工地文化，對M的無能看得清清楚楚，卻從不口出惡言，只謹守分內工作。
我心想—是啊，這我早知道。

H提到：「原本20人變成14人，這樣的減幅根本不可能讓公司再動員漲薪。他們不會主動提調薪的，我們就繼續做本分的事吧。」語氣淡然，像一口吞進的老菜脯茶，苦後留香。

後來H吃完冰去做取樣，我和U繼續留在原地，話題輕輕飄到辦公室的未來。
我們打了一個賭，兩個月後會怎麼樣？

我預測：公司派來的機電工程師會和現在的機電組自成一派，不聽M的安排，辦公室持續一盤散沙。

U則猜：總公司終於出手，找G談薪資，讓他重新站上管理位置。

我點點頭，把湯匙在刨冰中緩緩轉了一圈。
有些話，未必要說出口；有些真相，也要等足夠的冰慢慢融化，才會浮現。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