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 Schrödinger 的貓到 Whiskas 的開罐聲〉 在 20 世紀初的物理革命中,奧地利物理學家 Schrödinger 提出了一隻聞名於世的貓。牠既活著也死著,既在又不在,只等觀察者打開盒子的一瞬,塌縮成單一狀態。這貓成為量子理論中不確定性的象徵,也啟發哲學思索「現實」的邊界。 在那盒子,有種存在既發生又未發生。觀察者尚未抵達前,什麼都還沒開始,什麼也無法結束。盒子蓋著,語言靜默,死亡與生存是種未分的可能。這是 Schrödinger 所留下的圖像,關於塌縮,關於觀測,關於我們是否存在於別人注視中。貓因此成為問題化身——但也許不是我們以為的那問題。也許牠並不關心疊加態。也許牠從沒想過哥本哈根是什麼。 我們也許忽略了一點:那隻貓,牠其實只是餓了。牠並不關心波函數,牠只想知道——罐罐打開了沒?
江ノ鳥Φ安娜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在另一個系統裡,有一種聲音比任何模型更接近經驗的本身。它不試圖解釋,也不預設結構。那聲音來自金屬與拉環、密封與撬動之間的關係,一種極具儀式感的短暫摩擦,被稱為開罐聲。這聲音不只是一個動作的結果,它同時也是回應的開始。它是一種方向,一個訊號,一次承認。 Whiskas 所指涉的,就是這件事。 不是論述,也不是反論述,而是一個能夠被主體識別的事件結構。那聲音本身無需翻譯,也不要求解釋。它發生的同時,慾望獲得肯認。這與觀測不同,觀測是對不確定的確認,而這裡,是對確切需要的即時呼應。那聲音並不試圖介入主體,而是允許主體落地。允許飢餓有回音。允許等待不是空白。 「開罐瞬現」作為一種命名,或者說,開罐所瞬現的,被開罐所開出的,是一種命名方式。
「What cats want」可以用它來指涉某種準即物的情緒觸發,也可以將它歸入現象學的回應體系,也許會有人主張這只是一種語言遊戲,被偶然地裝進了鋁罐裡。不管如何,它都發出了聲音。而這聲音,被世界聽見,也被世界引用。 從傳統觀點來看,這也許會受到譏諷,被嘲笑為「在貓叫聲裡尋找形上學」,但在後來的現象學與情感研究領域,我們也不得不重視:當我們談論某個事件(如:開罐聲)時,我們說的不只是物理行為,而是主體在等待與渴望之中,被世界以行動明確地承認的那一刻,Whiskas說過:「Long live curiosity」。在這個層次上,Whiskas 的開罐聲,不亞於康德的星空與道德律、不遜於休謨的黑烏鴉,也並不輸拉康的鏡像與凝視。那是一個聲音事件,也是一種存在的句點。
江ノ鳥Φ安娜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正如這質問與回應所說明的: 「Why Whiskas?」 「Because cats ask for it by name.」 唯有當罐罐正打開,世界才算對我們說話。也許是形上學的最小單位。也許只是標語,沾到一點哲學氣味。但是主體與世界之間的情感事件,是「慾望塌縮為實存」的瞬間。 無論如何,「開罐聲」成為描述事件的語法。與拉康的「凝視」、「裂解」、「鏡像」並置的非言辭命名結構,但更低調,更短促,也更好辨識。 是而 Whiskas 說: 「Cats know the difference」! 喀!世界就是用這樣的方式說話。 別以為言辭之外的語言,貓不會察覺。 主體(或主子)的存在非因被觀看,是因被餵食。存在於此聲塌縮成可舔的實體。那一刻貓出現了。被牠的貓奴所找見。貓來看,世界非凝視你,而是遞給你一匙。
江ノ鳥Φ安娜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喀!聲」的召喚,不一定是愛,也不一定是政治,那不是認識的完成,而是世界回應慾望的聲音證據,一個充滿肉味的愛的事件。但無論那是什麼,Whiskas的開罐聲聽起來像是在說「現在可以了」、「現在可以吃罐罐了」。 這好像會被批判是「將哲學家變成貓奴的辯解」。但當我們從盒子走到廚房,從理論走到聲音,從不確定走到某種打開過的回應。那是世界的一部分從密封中脫落、掉進我們耳朵裡的時刻。Whiskas的「開罐聲」便描述如此的現象序列。至於那聲音來自哪裡,是誰設計的,是誰說的,是否真的有一位提出者——並不重要。介於哲學與罐罐之間的語言區域,也許從來沒有人發出這聲音,它只是一直存在著,直到我們第一次聽見它。
從 Schrödinger 的思想實驗,到 Whiskas 的開罐聲,我們穿越的不只是物理學與日常生活的距離,更是從抽象的可能性,進入了具體的、毛茸茸的飢餓現實。 因為對一隻貓而言,自由意志或許是幻覺,但罐罐是真的。我們所等待的,從來不是詮釋的循環,而是一聲開罐的喀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