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紛飛、一地腥紅血點。
梵天雞坐在離飼育員最遠的那個角落以嘴撕扯著手臂上的羽毛，雙臂上本應被白羽覆蓋的肌膚，都因他強硬拔出羽管的行為而佈滿血孔，血珠串連血珠，紅色流線描繪手臂肌肉順著出力反作用方向滴灑，將下身的羽毛染得血紅斑斑。

「去他的檢查，滾。」
蘇勒丹狠戾的瞪視來訪的人，態度明顯不是配合。

泉無奈的笑了笑，偏頭看著眼前人自殘的行為，似乎對此不感意外，如果蘇勒丹配合檢查比較意外吧？想到這點忍不住笑出聲，負責他的檢查員大概吃了不少苦頭。

「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步伐悠然自得，泉走到血跡斑斑的男性面前蹲下，輕輕地抓住對方的手腕，「別掙扎，我不想弄痛你。」雖然現在這般模樣應該也足夠痛了。

他慢條斯理的清理傷口，一邊輕描淡寫的開口，「應該不需要我提醒你上次自殘上面是怎麼吩咐的吧？好不容易取下的口枷跟拘束器……還是你更想戴著呢？」開玩笑的口吻緩和氣氛，但這似乎並不是泉的用意，更像是提醒對方。

「媽的！鬆手！」

蘇勒丹的警告沒有得到回應，只能眼睜睜看著漂亮的飼養員將他的手輕鬆撈去熟練上藥，並在那柔聲『提醒』下暫時噤聲。……假惺惺的傢伙，梵天雞嘖聲將視線從泉田赤身上別看。

「……什麼更新晶片，我又不是動物。」
他不屬於這裡，即使進來數個多月蘇勒丹仍這麼認為。雖然原本的生活稱不上安逸，總好過像這樣被關在籠子裏還有尊嚴。

早已習慣蘇勒丹偏激的反應，所幸吃過幾次苦頭，比較少再做出激烈反抗，泉喜歡識時務又有活力的孩子，就算反抗也沒關係，可以繼續想新方法治。

「為什麼要作賤自己呢？你當然不是動物，你是人畜啊，比動物高級，是很珍貴的資產。」輕描淡寫的說著，動作溫柔地將對方手上的傷口包紮完成，「只是更新資料，基本的身體檢查而已，對你來說很簡單不是嗎？做得到吧？你是好孩子啊。」紅髮男子笑得燦爛，拿出手中的平板站起身。

「雖然你讓檢查員很頭痛，但檢查的報告出來了，想知道這段時間你的身體出現哪些變化嗎？」看著他的表情根本無法判斷他是用什麼立場跟人對話，不如一般飼養員居高臨下，但也絕對不是平等關係，或者……還是把負責的人畜當成人類在對待？這個問題他自己是最清楚的。

在蘇勒丹的記憶中，泉田赤是這裡比較懂人話的飼養員，認真工作、溫柔得體，在其他人畜中的風評不錯，很受喜愛。他們都說，能夠從那個人身上感覺到『尊重』……操你媽的尊重。

他從地上站起，本能地甩甩頭後露出厭惡這種動物行為的表情，轉身邁開披覆著白灰長羽的腳爪，站在那人面前俯視對方，現下他只想趕快配合對方好盡快遠離這張過分燦爛的笑臉。

「別囉嗦那些，要幹麻快幹麻不用戴著這張面具賣關子，我不吃這套！」

鬧脾氣的樣子真可愛。

「果然是乖孩子。」他笑，笑的沒心沒肺，伸手撫摸對方的側臉，接著脖頸、手臂……總挑著蘇勒丹敏感的位置去，「好不容易把你的羽毛養好，不要糟蹋了。」一邊說一邊碰觸對方的腰際，「有好好吃飯呢，長肉了，這樣很好。」

最後，他的手停在“雄性”人畜的下腹，輕輕按壓，「檢查出來了，子宮發育的不錯，或許過陣子就能下蛋了，很高興吧？」泉很清楚哪些事可以摧毀他，眼前這個高壯的人畜，想必人類那時也有意氣風發的時候，但現在他是人畜，屬於他的蘇勒丹。

脖側漫起搔刮的癢意，他皺起眉間使勁壓抑閃躲的衝動。

頸後羽絨飾毛、膀臂漸變為禽類羽膚，但因自殘行為只餘疙瘩，使得包紮後敏感異常，即使蘇勒丹不去感受，仍無法抵禦意識順著對方的指引遊走。

——直至腹上傳來施壓，聽進的現況引起生理不適。

「操！」
和著低吼，梵天雞重重地將飼養員的手甩開，退了幾步又是一開始不配合的態度：
「神經病！那能是憑空長出來的嗎？！別開玩笑了！」

看著對方的樣子，泉笑意更深，顯然很開心的模樣，一步一步的湊近，「怎麼不能？憑空長出來的不只子宮吧？」不管對方的反抗，他上手繼續"檢查"，放下平板後雙手撫摸按壓對方的腰側，「不要抓傷我喔，你知道後果的……」一邊說一邊環抱住高大的人畜，高於人類的體溫抱起來特別舒服，泉的側臉貼在對方胸前，感受蘇勒丹的心跳聲。

「我們還有其他檢查還沒做完呢——」

嘖？！

幾乎被環抱的姿勢令蘇勒丹心跳加速，那不是什麼美好感情開始的訊號，而是命脈被擒住的危命感，即使過去在擂台上見過再兇惡的敵人，都沒有泉田赤給他的這種感覺，他很不喜歡。

「媽的……那就快一點，別婆婆媽媽……！」蘇勒丹轉臉不再與人對視。

泉抬頭，下巴抵著對方的胸，那雙紅色的圓眼亮晶晶的盯著人看，「雖然你是乖孩子，但以防萬一……」一邊說一邊拿出拘束器。

「這次是皮製的，不會讓你受傷，我特別挑了好一點的材質。」他依依不捨的鬆開擁抱對方的手，讓人到床邊坐下，拘束器可以限制雙手的行動，一頭類似項圈，一頭則是常見的皮手銬，中間的連接處可以調整長度，不管是綁在身後或是身前都沒問題，「選一個位置吧？你應該很熟悉的。」

……怎麼感覺我虧了？！

聽到要上拘束器他立刻轉回來大眼瞪向那雙瞇著笑意的紅眸，一開始說不配合會被拘束、現在配合了又拘束？？他要收回這傢伙懂人話的感想！

「媽的橫豎都要綁起來那配合三小！要搞這些有的沒的那不要做了！」
說著將那只拘束器搶過憤怒的丟到房間另一側。

「不要這麼生氣嘛——」泉慢悠悠的走到角落將拘束器撿起，「那你不可以攻擊我，如果做得到，以後都不用這個？怎麼樣？」畢竟他可不希望自己漂亮的臉蛋多出抓痕。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但你的反射動作很危險嘛！」他的聲音軟的像在撒嬌，表現出柔弱孩子氣的模樣讓人放下戒心。

就是這個，柔弱無害的裝模作樣令他厭煩，他太明白這個人的慣用手法卻又總是被那雙水汪汪的神情欺騙。

又一次煩躁的嘖聲，他雙手抱胸直直枕上床面，瞇著銳利的眼眸不再多說，但確實有要是泉田赤敢做毫無相關的事就要人好看的意味。

對方從容就義的模樣總是讓泉不自覺嘴角上揚，在人躺上床後湊上前，「不可以抓我喔——」一邊說一邊爬到床尾，在對方兩腿間的位置跪坐下，輕輕的將雄性人畜的大腿分開。

在那隻手扳開大腿的瞬間伸手捉住一邊手腕厲聲斥喝：

「幹什麼？！……信不信我揍你？」

狠戾之間帶著微微的顫抖，不知是氣憤抑或不想承認的思緒——

儘管對方態度兇狠，泉依舊將手掌按壓上蘇勒丹下腹的位置，「說好不能攻擊我的，還是你其實更喜歡被拘束？」漾起笑，慢條斯理的解開對方的褲頭，「不讓我檢查也行，但就要送到檢查中心囉，你應該不想被不同的人輪番檢查吧？」

亟欲噴發的怒意又一次被泉田赤的話堵回，蘇勒丹瞪大的雙眼看著人解褲的動作，鬆手遂握緊，狠狠敲上牆面宣洩滿腹的不甘。

再一次枕回，他以膀臂遮擋顏面，像是守住他僅剩的。

不說話了啊……泉偏頭，繼續手邊的動作，將褲子上特有的拉鍊由後到前全部拉開，露出毛茸茸的下半身，隨即伸手撥開鳥羽，探尋其中的秘密。

「在……這裡。」本該是雄性囊袋的位置轉化成雌性陰部，前陣子檢查時器官還沒成熟，現在倒是有模有樣了。

蘇勒丹沒想到，遮住自己視線是最爛的決定。

布料退去的摩挲聲像是激起不安的預告，腿部內側的羽絨被碰觸的麻癢感竄遍全身，使得肌肉出力緊繃連腹上的青筋都浮起可見，然而——

「嗚、……？！」
身軀一顫，為著陌生的觸感震驚。初轉化完全的器官敏感緊緻，僅是輕輕碰觸就發顫並泌出透明汁水，連帶著男性生殖器也勃起。

蘇勒丹鼻息加重，只是咬緊下唇不讓任何示弱的聲響發出。

他的手法如同對待物品，沒有任何慾望及調情的舉動，但與之不同的是他溫和的語氣，「發育的很好，你是好孩子，有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即便是應付工作，泉的動作依然仔細且溫柔，他低下頭湊近蘇勒丹，「接下來可能會辛苦一點……」說話的同時兩指探入濕潤的花穴，在肉壁上撫摸、磨蹭，確認黏膜及外觀觸碰起來是否正常。

蘇勒丹不接受、他拒絕，對於生理構造的改變他從來不肯面對，因此當連自己從來都沒碰觸過的領域被他人侵入時……那股來自否定的應激反應令他反胃的吐出酸水，劇烈咳嗽的同時夾緊雙腿，不再讓人進入更裡。

「咳、咳咳……哈……夠，咳咳、夠了吧……！媽的……」

注意到對方的身體異狀，泉沒有堅持繼續，循序漸進也是“馴化”重要的一環，太躁進不見得是好事，無視對方硬挺的男根，將手指抽出後拉上拉鍊，看來很敏感呢。

「辛苦了，先這樣吧，剛開始不想讓你太辛苦。」之後有的是時間，他將檢查手套脫掉，輕輕撫摸蘇勒丹的額際，「好好照顧身體，哪裡不舒服就跟我說。」隨後站起身離去，沒有留給對方太多時間，只有一扇緊閉的舍門。

潮紅未退，胸口仍因著噓喘起伏。
不管是緊縮的內裡與額際都殘留著“那個人”的觸感，令蘇勒丹氣憤的抓起枕頭就朝闔上的門扉砸去。

「操你媽的！」

他吼出，仍不暢快，盛怒的神情遂被侷促不安取代。
身體的變化他已足夠明白，將為他的人生帶來什麼樣的改變他不知道，胸腔充斥著不確定讓他更加焦躁——

利齒撕咬開包紮完美的繃帶，接著又是對羽根的撕扯自殘。

他只有這件事能做，他他媽的只有這件事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