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F|思維宮殿の支配者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徵 兆

|其一:兇手須在故事前半段亮相,但要防止讀者完全得知他的思絡。|
latest #16
|EF|思維宮殿の支配者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01
|EF|思維宮殿の支配者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黑髮的男孩帶著青一片紫一片的臉孔坐在會客室的椅子上,一隻手拿著包裹毛巾的冰塊貼在臉上,凍到手指麻了就換另一隻手,他的腳輕輕踢著橘褐色的皮沙發,眼睛從門口轉到桌上,再看向窗外枯了的幾株盆栽,一些毫無根據的猜測就這樣在他的腦海裡生根發芽。

外面的人說完話之後走進會客室,並關上了門,進來的人有兩個,一位是安道爾班級的生活老師,另外一位是他的監護人克里希·伊格納修先生,他們的表情都不是很好,安道爾還算懂得看臉色,他熟練的偷偷的挪了挪屁股,讓自己坐直一些。

「醫生說戴森的手臂斷了,大概三個禮拜才能取下石膏,神經也受到了輕微的損傷,但很可能留下後遺症……阿希斯同學,你應該要知道你很幸運,竟然在這種情況下只受了一些皮肉傷。」老師率先開口。「這比前幾次的情況嚴重很多,我不得不通知你的家長過來,你有什麼想告訴我們的嗎?」

「為什麼是問我?老師,你也知道他們那幫人平常喜歡找艾莉•薩曼沙跟羅納德•勞爾斯的碴吧。」安道爾習慣性的想笑一下,臉頰上的瘀青被扯動,導致他的表情變得有些扭曲。
立即下載

「因為相較之下,你更有能力做到這整件事,當然這不表示其他人就完全沒有嫌疑。」克里希插話道,他的聲音顯得比平時要肅穆許多,安道爾很輕易的注意到這件事,然而即使如此,他的這位監護人依舊沒有以責怪的口吻質問他,只是在說完話後頗有耐心的等待安道爾發言。

「說到薩曼沙跟勞爾斯,他們兩個也都出現了輕微的狂化症狀,盧斯醫生正在為他們疏導——不如說,你的同學裡已經覺醒的那些人全都受到了影響,你到底知不知道那瓶擬交感神經藥是從哪裡來的?」老師說,「已經覺醒的哨兵不可能私下使用這種東西,甚至還是粉末狀的,你知道那有多危險嗎。」

「我不知道,老師,很遺憾,我又不是哨兵。」

「安道爾!」

「我根本不知道他會有那種東西,我還以為那是蛋白粉,他自從覺醒到現在已經講了整整半年!我都快煩死了!這是他除了『天哪看那個怪胎』跟『我在醫院裡一拳揍爆了一個喝醉找事的混球』之外講的最多的廢話!」

克里希打斷了正想要繼續說話的安道爾,也攔住了準備反駁的老師,他很客氣的表示顯然這件事對安道爾也造成了影響,如果真的想再問點什麼,最好讓安道爾休息幾天再繼續。

他的語氣很溫和,但是並沒有給人可以拒絕的空間,克里希拍了拍安道爾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回去。安道爾盯著他,有些不滿地哼了一聲,直到上車之前,他也一句話都沒有說。
|EF|思維宮殿の支配者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安道爾,你覺得之後乾脆申請在家自學怎麼樣?你在讀書上很有天賦,沒必要花這麼多時間在學校裡。」克里希在車上說的第一句話和剛剛發生的事沒有多大關係,不,安道爾心想,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你發現了什麼?」於是他問。

克里希平穩的開出學校門口,來到大路上,停在一個紅綠燈前,他看了一眼身邊傷痕累累的男孩,然後說:「我沒有你那麼聰明,只能猜出來這件事一定和你有關。但我也沒有那麼愚笨,你不是會無緣無故做這種事的人。無論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你什麼都無法挽回,這就是結果。」

「是他們先招惹我的。」安道爾說。

「我知道。」克里希重新在轉綠的號誌前踩下油門,「我和安納托利經常不在家,並沒有隨時成為你傾訴的對象,也沒有盡早發現問題,這是我們的錯。」

哪裡是啊。安道爾很低的說了一句,他忽然感覺臉上的瘀青火辣辣的痛起來,他仍然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是個錯誤,像那樣愚蠢又自負的、才剛覺醒就以為自己有S級資質而沾沾自喜的人,只有那種人才會相信論壇上像疾病一樣四處蔓延的謠傳,以為獨屬於覺醒者的大麻就是神經興奮劑,而唯有天賦異稟之人有資格享受它。

安道爾在一開始就已經料定對方會將這個傳言視作自己又一枚光榮事蹟的素材,並且毫不猶豫的去偷來一些(就連偷竊這件事都會成為他們將來滔滔不絕炫耀的傳奇經歷)他們叫他怪胎,最終卻又被自己口中的怪胎算計,多大的汙點呀——對他的監護人來說似乎也是如此。

他看了一眼克里希,這位同有著黑色頭髮的哨兵並沒有苛刻的責罰他的意思,只是長久的沉默。他們下車的時候,克里希替他開門,給了他一個十分溫暖的擁抱,他聽到對方輕輕嘆了一口氣,要求他在家暫時待上一週,哪裡也別去。

「好的。」安道爾說,他對克里希感到一種模糊的愧疚。

這是十分無趣又充實的一週,主要體現在安道爾不眠不休的追完了幾部探案影集。他在客廳睡著之後發現自己從床上醒過來,天色還是暗的,房間沒有留燈,傢俱的影子在黑暗中呈現一種十分陌生的形狀。棉被沉沉的壓在他身上,他隱約猜到安納托利也從忙碌的任務中回家來了,因為他的精神狀態呈現一種古怪的安寧感,這是嚮導干涉之後的結果。

他揉了揉眼睛,睏意已經消失大半,房子的隔音很好,屋裡靜悄悄的,時鐘購買的是沒有滴答聲的款式,這讓他能夠很清晰的聽見床墊和床架隨著溫度和受重變化發出來的吱呀聲音。

一切好像沒什麼變化,夜晚還是夜晚,他對黑暗和死寂都沒有太多恐懼,無聊的時候會探頭看向床底,等待一個臉上掛著爛肉的怨魂嚇他一跳。他知道那些東西存在,但祂們很少找上他,說不定祂們也覺得跟一個怪胎做請求實在是一件勞心傷神的事情。

他看著黑洞洞的天花板,像父母合葬那口大黑棺的蓋子,根據他的觀察,就連葬禮上本應肅靜的時刻都比現在還要吵鬧,但如果他說這樣的話,人們就會批評他不知禮數。他回想起那些在葬禮上聽見的談論,很多他並不認識的人親切的問候他,他們說,希望安道爾未來像媽媽一樣成為一個優秀的哨兵。

哨兵?年幼的安道爾感覺很困惑,難道自己不會像父親一樣是個未覺醒者嗎?他問這些長著友善的臉的人們,我要怎麼樣才知道我會變成哨兵?他們互相看了看,模糊不清的說,你快要覺醒的時候一定會知道的,再等你長大一些,那種徵兆就會出現, 你絕對不會認錯。

後來那種徵兆始終沒有找上他,安道爾觀察身邊的同學得出結論,覺醒通常伴隨一個長假、一片混亂、還有一個人既恐懼又興奮的眼神,最後,是他們望向尚未覺醒之人的時候變得十分陌生的眼睛。

他從來沒有體驗過,在這世上安道爾屬於百分之二十五的少數族群,是遲鈍、緩慢又脆弱的不覺醒者,並且很不幸的還是一個怪胎。

也是一個兇手,誠然,這件事在檔案上也只記載為不幸的意外。
---
哎呦寶寶我親親
Fabius0916: 安道爾上網跟費邊說我被欺負ㄌ費邊BE LIKE你要用你的頭腦去戰鬥!塔塔開!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