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響☺︎希爾夫☹︎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With violent_tendency

說起來,希爾夫也不知道真的遇到那位不願給他人做精神疏導的奇葩哨兵之後的第一句話會要是什麼,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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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家鄉,人與人之間雖然待彼此親切,但頗有距離感。是那種路上遇到偶爾會打招呼的鄰居或許會開始閒聊家常,說些今天天氣很糟糕但我今天過得來不賴這之類的廢話,可不會跟你說嘿順帶一題我今天跟我交往多年的女友分手了哈哈這類比較私密的事情。

就好比他們一棟隔一棟的房屋,外表相似,刷著一樣的白油漆,帶著一樣的笑臉,但裡面的裝潢可一點都不同,就與他們的內心一般。
希爾夫的情緒不怎麼會顯露在自己的表情上,但也不是要遮掩或是啥的,單純只是因為要牽動臉部神經這件事情很累人。對他而言,開心沒問題,驚喜就挺累人的;生氣可以,爭論就太麻煩了,更遑論憎恨了。希爾夫不會讓自己的情緒停留太久,最多到睡前就會全部拋掉,因為睡眠很珍貴,躺在軟綿的床墊中,蓋著柔軟的棉被,躺在軟硬適中的枕頭內,這是他一日之中最美好的時光,他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任由雙眼闔起,黑暗降臨,思考中斷。

他的父親總搞不清楚怎麼由他與那位美人的基因結合下來的孩子為何那麼懶散?希爾夫想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你們近親結合?畢竟這件事情在這裡可不少見。但他沒有說出來,明智的沒掀起一場可能的懊悔與家庭大戰。
『說起來這人長什麼樣子?』希爾夫迷惘的想著,他腦內的海豹沒有回應,懶洋洋地趴在石頭上曬起了太陽。他的精神體與他一個樣,他知道對方會說話但懶得說,也沒什麼人真的看過那傢伙,因為曬太陽比見人類更舒服,他甚至沒幫對方取名字,因為也不太需要。

『對方的特徵是很高、很黑、看起來不好惹......?一隻眼睛瞎了?』 有這種特徵的人不能說是常見,至少在希爾夫的人生中沒見過──至少兩秒前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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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現在他眼前出現了一名符合特徵,並且過於符合的人類。
該去搭話嗎?希爾夫困擾的想著,老實說對方看起來很兇惡,周圍的空氣寫著「他媽的不要靠近我」幾個字,希爾夫從來沒看過在空氣會說話,現在他知道了。

看看對方方圓一公尺都沒人,這樣的畫面讓他卻步。但是完美的臥室又闖進了他的腦海中,他可以擁有模擬陽光的燈泡、舒服柔軟的草地、一個堅固並且裏頭塞滿棉被的訂製大桶子──啊啊,美好的人生,希爾夫為了那些東西願意拋下他的自尊,反正他的衣服很厚,可以挨個幾拳,他不求不瘀青,但求不要血肉模糊,因為事後照料與包紮很麻煩。

「呃,嘿,你好,兄弟,喝杯咖啡嗎?我請客。」 希爾夫闖進了那無人願進的真空地帶,面無表情地嘗試用他最和善的語氣與那生人勿近的巨大人類搭著話。
你的搭訕嘗試最一開始得到的回應只有沉默,震耳欲聾的沉默。
厄里亞克僅剩的左眼低下掃過你,在你臉上停留半晌,像是在考慮你是否會是個手感極好的沙包。

「我只喝酒。」原本抿成一條直線的雙唇咧開,露出他的不屑與厭惡。「烈的。」

厄里亞克搞不懂眼前這面無表情的怪人怎麼敢靠近自己,他以為他的表徵已經很明顯了,簡單以一言以蔽之就是:不想死的話就他媽的全給我滾開。

缺了眼球的那窟窿在光線的照耀下沒有倒映出反光,它宛如宇宙間的黑洞,滲流著濃稠的惡意,哪怕這時突然路過的一隻松鼠都會被他的牛仔靴一腳踢死在樹上。

「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把那杯咖啡潑在你自己臉上。」他露出鬣狗似的微笑。「好了,現在給我他媽的滾開。」
「冷靜一點,我還沒買咖啡。」

希爾夫擺擺手,眼前的人在說話之前就甚至用只剩下一邊的眼睛將他釘在原地。他與對方保持距離,但他毫不懷疑就算隔著一公尺,只要這名男人只要一個不悅,就能把他打飛到街道的另外一邊。

『被挨揍是免不了了。』希爾夫想,『但要怎麼樣才不會被揍死?不對,這值得嗎?』

他將逃過一劫的未來與擁有舒適臥室但被打得半死的未來放上天秤,前者好不容易要傾斜了,可一個念頭突然竄過他的腦袋:反正你怎樣都回不去過去的那個家了,哪個未來都差不多,何不賭一把?

於是砝碼突然加重,後者壓過了前者,對於活著的倦怠在那一瞬間勝過了死亡的恐懼,想要擁有舒適臥室的渴望向前一步,險勝了退縮不前的自己。 於是那抹原本參雜一縷害怕的眼神閃爍,在眨眼之後的風浪平靜,成了一攤死水。
「要喝酒也沒問題,但我的錢只夠買一杯。你想喝什麼?威士忌?龍舌蘭?──噢拜託別說萊姆酒,萊姆酒臭死了。」
微微挑眉,厄里亞克將一手握成拳頭——別擔心,他還沒打算揍人——他只是輕輕將其放於自己下巴處,皮革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這傢伙沒打算要跑?稀奇。

他沒漏看那一閃即逝的恐懼,即使其很快便沉沒於那灘無動靜的水面下;厄里亞克不會看錯那時常出現在他人面對他時、眼中頻繁出現的情緒。

就像見到老朋友般熟悉。

四角羊的蹄子輕刨著柔軟的泥土地,挖出一個淺坑——牠跟他懷著同樣的疑惑,而這疑惑讓他沒有用老方法「請」人離開。再說,對方的確說可以買一杯酒,雖然可能不是陳釀多久的威士忌,但值得慶幸的是他並不是太挑的人。

「威士忌。」牛仔靴後銳利的的馬刺隨著他邁開步伐而發出鏗鏘聲,厄里亞克靠近你,投下的陰影將你罩住。「媽的,我不期望你可以買到年份多好的威士忌,但,對,威士忌。」
「我對這方面還真的沒研究。」

希爾夫聳了聳肩,他的眼簾垂下,沒怎麼抬起頭去看那位過於高大、甚至把他的陽光完全擋住的男人,對方的聲音既危險又沙啞,就像是前一秒還好好的跟你說話,下一秒就會朝你揮拳,而且不會給你任何理由。

他腦袋的警報如同他的個性一般遲來又緩慢的響起,但是他沒理會,就算這位男人一出手就能把他打成殘廢又怎樣?他頂多就像是他腦內的海豹拍著肚子洩恨罷了。

現在的時間是下午,說喝酒不算太晚,至少住在他家隔壁、來自其他國家的鄰居會在上午十分捧著一杯黑啤熱情的邊喝邊與他爸打招呼,所以希爾夫覺得正常。

「但有點你說對了,我沒什麼錢,所以不能買太貴的威士忌,你自己挑一杯。」

正巧不遠處就是一間餐酒館,希爾夫從沒進去過,也不知評價如何,但他沒差,人家喝人家的他點他的,說不定還可以點到好吃的大蒜起司薯條。
不甚滿意地哼了聲,厄里亞克逕自大步朝餐酒館走去;對他而言,什麼時候都是值得喝一杯的時光,儘管混著酒精下肚的情緒往往是壞的,就像現在一樣。

一定有人跟他說過他該帶著好心情喝酒,問題在於那種時候他媽的根本不存在;而那個如此提議的人高機率被他打到斷手。

沒有回頭顧看你是否有跟上,他大腳一跨就是你要趕上的距離。

熟門熟路似地推開餐酒館的小門——天啊,他甚至得稍微低頭才進得去——原本充斥著熱鬧喧嘩的空間一時彷彿被下了沈默的詛咒,只剩吧台處的金髮酒保低頭仔細擦著玻璃杯發出的聲音。
「喬,老樣子。」他停頓半晌,金髮的酒保抬頭望向他,似乎因為他話語間的空白而有些困惑。「該死,媽的,給我最便宜最燙口的威士忌。」他邊走邊嘆氣,拉開吧台椅直接坐下。

你感覺這不是他第一次來這間餐酒館。人群在他入座後方再度開始小聲窸窣起來。
希爾夫沒有打算小跑步跟上的意思。好吧好吧,他知道等等是自己有求於他人,但對希爾夫來說,能坐就不要站、能躺就不要坐、能睡就不要動。平時被壓迫著跑個幾圈操場已經是他的極限,除了走路之外的快走或是小跑步?真是謝囉,他有自己的步調。

他能做到的只有不再拖著腳步走路,以「正常人」的速度跟在那位一分鐘前就進了餐酒館的男性身後踏了進去,正好看見對方嘆氣坐下、而坐在周圍的人那些似乎過於明顯的視線以及碎念聲。

唉呀,我知道他很有名,但沒想到這麼的有名。 希爾夫想,沒說出口。他拉開男人身旁的椅子,對著那位金髮的酒保點點頭。
「他的這杯我請。另外,請問你們有蒜味起司薯條嗎?我的起司想要融化,謝謝。」

在點單的時候希爾夫不會吝嗇他的禮貌與話語──這完全是因為有過前車之鑑。曾經有一次他拖拖拉拉,在餐廳要關門前的最後一刻才踏進去,甚至沒問說還能不能點單,劈頭就說了他想要的餐點。

他那天點了優格起司薯條,結帳的時候沒有說謝謝也沒有小費,他那時趕著回家裹著棉被看電視──拿到餐點帶回家吃了之後發現他的優格可不只有優格,更參雜了主廚的「特別調味料」。

至此之後他便學會了點餐禮貌的重要性,對他的人生造成了遠大的影響。
「所以,雖然有點晚問。」希爾夫要了一杯水,酒保貼心的加了一小片檸檬。他喝了一口水之後放下杯子,簡單的問道。

「我是希爾夫,你叫什麼名字?」 停頓了一下。「先問一下,你今天打算喝幾杯?」 最近他才網購了一個超舒適靠枕,高品質帶來的滿足同時也伴隨著高價格,注定他未來半個月得過著清湯寡水的生活,就連薯條最近也很少吃了。
聽到你的提問,厄里亞克直接將臉埋入雙手中,發出一聲半是憤怒半是無力的嘆息。

「你的錢能最多請幾杯?」他沒有將頭抬起,只是悶悶地向你提出反問,絲毫沒有理會你第一個問題的意思。

「他是厄里亞克。」感謝酒保喬的及時救場──厄里亞克抬頭瞇眼瞪著對方,但後者依然笑笑地,你覺得他倆應該熟到不會隨意打起來的程度──酒保接著拿起菜單大概介紹了幾種威士忌;你最後悲慘地發現你的錢只夠請一杯最便宜的。「而叫我喬就好,決定好要幾杯的時候再直接跟我說,我先去旁邊弄你的薯條。」他對你友善地眨眨眼,在接受厄里亞克這麼多惡意後,你可能覺得這善意彷彿清水一般令人振奮。

厄里亞克毫不掩飾地在喬轉過身後對對著他的背比了根直直的中指。
希爾夫不以自己沒錢為恥,他停頓了一下,拿出手機查看自己的銀行餘額。

「扣掉薯條......一杯。」 酒館裡販賣的酒加上了酒杯與冰塊的包裝,總是比單買還要再貴一點,至少比他的薯條貴很多。這個國家的物價總是這樣,希爾夫本人習慣了,但他的錢包沒有習慣。

「謝謝,喬。」雖然不知道未來他是否會成為這間餐酒館的常客,但就目前為止他還挺喜歡酒保的態度,希爾夫想他的錢包還夠投幾塊的小費沒有問題。

他看向從相遇到現在都毫不掩飾自己惡意的傢伙,這還是第一次,在他的人生中遇到壞的那麼徹底的人類。或許該說對方的惡帶有些微的束縛嗎?可這不是來自這個社會的道德壓力,更像是其他的東西,希爾夫不知道是什麼,他也不打算去深究,他會冒出這樣的想法只是他的嚮導雷達在作祟──更正確地說,他的精神圖景正在掀起滔天巨浪,讓他快遠離這個男人。
但是。希爾夫告訴他的精神圖景,他的直覺:舒適的臥室欸
「總之,厄里亞克。」希爾夫看著正在比中指的哨兵,身體微微的防備著,他感覺他等等會被打,他不確定。「我就直說了,我想當你的嚮導,偶爾的那種。」
「蛤?」厄里亞克挑高眉頭,他甚至收起中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但他敏銳的五感告訴他自己的確沒聽錯,眼前的青年真的想當他的嚮導,但——


「你他媽的,我才不需要嚮導。」拳頭帶風地敲在希爾夫身旁的吧台桌上,可憐的木頭承受了常人難以接住的力道。他輕蔑地回絕你的提議。「我只要有酒,有菸,和打炮就夠了。」他上下打量你一眼。「而你什麼條件都不符合,我不想幹一條死魚。」

厄里亞克恨透疏導,儘管他的母親是因為雜訊累積過多而難以控制地狂化才被當街擊斃,他依然對疏導沒什麼好印象。

他討厭被摸透的感覺,而嚮導偏偏可以輕鬆地翻找出他精神上的破洞。

「⋯⋯操,你應該慶幸你沒有直接把你的精神觸肢往我這邊伸。」很顯然,你亦在組織耳聞過,上一個這麼做的人直接吃了他一拳,或是兩拳。
眼皮隨著桌子的震動顫抖了一下,希爾夫的右眼皮正快速的跳動著,像是想脫離他的身體。

「謝謝稱讚,我也不想給有暴力傾向的哨兵幹。」

為什麼現代人動不動就要提到性,睡覺不好嗎?夢裡明明什麼都有,多好。希爾夫噎住幾秒鐘,他想著他的蒜味起司薯條,分了一個眼神給喬與他的薯條,很好,起司還在融化中。

他停頓了一下,補充了幾個字。「或幹人。」

而現在到了要解釋的時候了,但希爾夫真的很不喜歡解釋,他想長話短說,可在思考要怎麼簡短把腦袋中的東西統整的時候他又感到精神疲憊──原諒他吧,他只是一個弱小無助、每天只希望能睡12個小時的B級嚮導。
於是他放棄思考。

「隨意伸精神觸肢很沒禮貌,我不會這麼做。」他先回應厄里亞克的最後一句話,接著才開始他的長篇大論。「總之,我想你發現了你在這個區域──城市──很有名的這件事情。這地方的人仰賴著你的力量,但是又懼怕你的個性,你總有一天會因為狂化被殺死,或許是在這裡,下一秒,下一刻,某個角落,你會在醫院昏倒的時候被注射毒藥安樂死,或是好一點,你在戰鬥中死去,或許毫無尊嚴,或許充滿榮耀。」
希爾夫喝了一口水,講話好累,他看著瞪著他、眼神像是想把他吃掉──殺掉──的厄里亞克,在對方開口前繼續說。 「但你不想那麼快死,至少你的架還沒打夠,酒還沒喝夠,菸還沒抽夠,炮還沒幹夠。」他面無表情地說。「這些都是我的推測,你聽聽就好。總之,我對你坑坑疤疤的精神圖景沒有興趣──老實說,所有人的我都沒興趣。我不喜歡幫人精神疏導,不喜歡去看其他人的世界,不喜歡做徒勞無功的事情。」

「可是我一定要幫別人做精神疏導,不然我就拿不到錢,而幫你服務能拿到不少錢,至少能過上我想過的生活。而看到你有綁定的嚮導,他們也會清淨很多。」
「我跟你保證,如果我成為你的嚮導,我不會過多的干涉你、不打擾你、不吵你,只有在必要的時候才出現,我不會偷窺你的世界,不會關注你的生活,不會在你身上奢求什麼。」

劈哩啪啦的講完他想講的,比預期的還多,希爾夫覺得嘴巴好痠,身體好累,超級無敵累。為什麼人類是群居動物、會有溝通的需求,就不能有個遙控器,按一下就達到他想達成的目標嗎?

他現在好想找個地方躺下來睡覺,安詳的那種。

「喬,請問蒜味起司薯條好了嗎?」

或是有薯條的慰藉也勉強過關。
「好了好了!來,小心燙到!」喬在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破裂之前端上了你點的蒜味起司薯條和厄里亞克的便宜威士忌。

「……」厄里亞克視線依然緊鎖在你身上,無底的黑色讓你看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麼,或許是考慮你的提議,或許是在考慮你所言所語發生的可能性,又或許是在思考如何用最痛苦的方式把你殺掉。最後,他嘆了口氣,伸手拿過酒杯將內容物一飲而盡。

然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拳打了你的肚子,那感覺像是被汽車撞到;你或許沒被撞過,但你可以想像這大概就是引擎蓋撞到肉體會傳來的劇痛。

「隨便你吧,還有,他媽的下次你敢再請我喝這種垃圾威士忌試試看。」他哼聲,臉上寫著對酒的品質的滿滿不悅。喬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是無辜的,他畢竟只是負責把酒端上來的人,出錢的可不是他。「有賺錢下次就給我請好一點的,媽的。」
「呃嗚──」

雖然原本早有準備自己會被揍一頓,但希爾夫還是太小看哨兵的力量了,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人類痛到極致的時候是不怎麼會喊叫出聲的,只剩下呻吟。

眼前的男人看起來沒什麼出力,對他而言就是最普通的一拳,對廉價威士忌不滿的洩恨,不過這簡單的一拳卻讓希爾夫倒在地上,腹部傳來的衝擊比他當初患上急性闌尾炎的時候還要疼痛,他的五臟六腑彷彿由於這個力道而全都挪了位置,希爾夫只慶幸今天的進食只有早上的沙拉與水,因為他現在摀著腹部,跪倒在地上咳著嗽,將腸道未消化完全的食物咳出,接著他倒在旁邊的地板,看起來狼狽異常。
「都說了不要在我的酒吧打架──噢天啊你還好嗎?」

劇痛還在持續,希爾夫在眼角泛淚的朦朧間聽到喬關心的叫喚,還有厄里亞克不屑的聲音,他看著對方不悅的表情,不知道是在不爽他還是在不爽威士忌。希爾夫覺得後者的可能大一點。

「咳,嗚.....沒、沒事......」 幾乎是從牙縫擠出來這幾個字,希爾夫躺倒在木質地板上,他甚至痛得沒辦法打滾,只能維持同個姿勢,祈禱等等會好一點。

『地板一點都不舒服。』在痛覺佔據他的感官之時,希爾夫居然還有力氣想這些。『黏黏的,有臭味,而且現在還沾上我的嘔吐物,噁心死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吐在這裡過,但他已經看見喬熟練地拿出拖把跟掃把了。
這裡絕對不是最佳陷入睡眠的地方,希爾夫也不打算,畢竟痛覺是會隨著時間是會消退的,但他未來的臥室卻在朝他招手,他已經在腦海中擬定了草圖,要怎麼布置最完美的房間。精神圖景中,躺在礁石上的海豹懶洋洋的睜開眼睛,尾巴動了一下,希爾夫覺得那應該是「幹得好」的稱讚,但也有可能是「你這白癡」的嘲諷,很難說。

『首先要有木桶,對,木桶。』

這個念頭竄過他的腦海,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喬、」待劇痛稍緩,希爾夫被對方扶了起來,他一臉蒼白,肚子的疼痛稍微減緩,但那也只是一萬零一分的痛與一萬分的痛的差別。

──不過這不重要了,因為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請幫我、把薯條包起、來。」 希爾夫還要忍著疼痛回家,還要在網路上遞交申請,還要再冒著被身旁哨兵打一拳的風險跟對方要聯絡方式。 但在那之後,他要為了慶祝這天而在洗澡過後把蒜味起司薯條微波,然後縮到自己目前還不是很完美的床上,邊吃著薯條,任由睡意襲來。
。他想。也沒有那麼糟糕嘛
下次請請品質好一點的威士忌喔希爾夫
這個交流持續了一個月......對不起厄里中最會拖的爆字大王就是我(手指顫抖

關於希爾夫與厄里亞克的第一次相遇,沒有溫馨只有算計與暴力,至少兩人之後快樂地(?)成為了搭檔,一起去了沙漠(好欸
交流之後的希爾夫大概躺了一個禮拜之後才漸漸好轉,雖然睡很久但他翻身就會痛,所以他沒有很喜歡躺著的這個禮拜(??
唉真的非常喜歡又帥又辣又兇的厄里亞克,兇死了好愛
violent_tendency: 品質只好一點點ㄉ話還是會被再揍一拳對吧
對的喔希爾夫
violent_tendency: 那他可能還會被你再揍個三次(錢還沒批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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