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F🐾9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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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風落沙塵

with Gwendolyn_

https://images.plurk.com/3cjMQugE8dVzGlsvKLqfRn.png
illust. by 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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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黃沙連綿,一成不變的風景持續了幾乎整路,奈因茲直到眼睛都盯得痠澀才終於將視線移回車內。

老舊的吉普隨著路面顛簸發出短促的呻吟,搖搖晃晃。車上除了他跟同行搭檔,還有一兩個陌生人,不意外也是基於相同目的來到這裡。他們不是沉默著閉目養神就是把玩手邊的武器設備,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為之後的探索作準備。在這樣的氣氛下,那道略帶興奮的聲音就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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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遊戲裡我們需要扮演來到深山豪宅的客人,被困在……唔……啊找到了!」白髮的青年翻找著巨大的後背包,抱出一個厚重紙盒舉高,「你看,這盒是它的場景板塊、指示物跟角色模型,所以玩的時候可能需要找一塊比較大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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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關係、我另外這組就簡單多了,」他又翻出另外一組,這次只是簡單一疊卡片,「而且也很有趣喔!是需要根據情境打出相應的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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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因茲表情平淡地從那疊卡牌抽了一張,照片上頭是一輛在交流道急轉的車子。他不由得覺得有點好笑,因為這畫面或許還蠻符合他們現在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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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考慮到現實……
「我覺得……我們可能沒有那麼多時間玩這些。」

他刻意放緩語氣,盡量說得委婉,可惜身旁夥伴還是受到了打擊,
「咦?怎麼會!可是……休息的時侯……不行嗎?」

格溫多琳略低著頭抬眼看過來,擺出了奈因茲有些熟悉的表情,那是一個有所求,而且通常還是有些強人所難的請求時才會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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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那雙漾著祈求的小羊眼睛,奈因茲最終沒能堅持住,
「……三款。」他錯開目光妥協了。

「好欸!」得償所願的人歡呼一聲,轉頭開始精挑細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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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目的地之後他終於挑出了最喜歡的三款遊戲,抱在手上笑意盈盈,奈因茲假裝沒看見他藏在大衣底下的其他四五六七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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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沙滾滾之中,他們一小群人前方站著一名配戴OMSI臂章的工作人員,肩上還覆著被風沙磨舊的外套。他抬手按了按口罩邊緣,清了清因長時間吸入細沙而顯得沙啞的喉嚨,低沉卻極具穿透力的嗓音壓過風聲傳來,將原本散落在各處、彼此低語的探勘者們吸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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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各位協力者前來,歡迎來到封鎖區指揮站。」
他開場的話簡短有力,隨即以簡略的手勢示意周遭營帳,為他們逐一介紹不同區域的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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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他們最近的一頂藍色營帳被特別點出——那是技術開發部所屬的工作區。帳篷內外可以看見數名戴著護目鏡與口罩的成員穿梭其間,不時對著並排架設的監測儀器調整參數。其中一些螢幕閃爍著標記著地形的灰白曲線,顯示他們正在進行地磁異常掃描與地形成像,以便之後校正定位與通訊。

只是從他略帶一提的語氣裡,奈因茲捕捉到一絲不太順利的意味,或許可能是遇上了瓶頸,因此希望能得到具備探測能力的人員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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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介紹完之後工作人員翻看著手中的夾板資料,再度提高音量:「另外我們按照計畫,稍晚1600整點會派出一支小隊,前往營地西北方的沙海展開初步探測。如果你們有意協助行動,可以到中央空地最大的一頂白色營帳報到,會有專人進行編組與任務簡報。」

說完,他放下夾板在腿邊敲了敲,目光掃過眾人示意自由解散就離開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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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因茲沒有立即移動,只是站在原地,默默消化著方才的訊息。
然後問向身旁的人:

「去嗎?」
格溫多琳抓著自己的背包背帶,行李看起來比他人多了許多,不禁讓人思索他到底塞了多少東西進去。或許方才的桌遊就是其中一項。

在人員解說時也時常分心去看向四周,是有些不安份的小羊。
大致上了解後便轉向奈因茲,笑盈盈地開口:

「去!」
「不知道那邊有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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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先去中央營帳那邊報到。」
奈因茲點頭同意。

畢竟他這次只是作為輔助隨行,行動大抵上還是由隸屬本社的格溫多琳主導,在任務目標沒有衝突的情況下他幾乎不會有甚麼意見──除了那些可能妨礙他們行動的多餘物品。

「順便問一下這邊可不可以寄放東西,那些不需要的最好別帶進去。」
即使知道可能凹不過對方,他還是盡責地提醒道。
「啊……哦!」

寄放東西還是可以帶走的,所以格溫多琳沒有喪氣。他用力地點點頭,便朝著中央營帳前進。

「九九不覺得很好玩嗎?剛剛可是贏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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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算贏了?」
奈因茲其實沒怎麼搞懂玩法,不過看在不需要清場地的份上他不介意再玩看看。

他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沒有說出口,只是跟在格溫多琳後面,途中經過特別被點名的藍色營帳時,他們都清楚聽到裡頭傳來的混亂,似乎是無法穿透的反射層阻礙了他們的掃描,一群人正焦頭爛額設法突破。

奈因茲朝裡面望了一眼,最後還是決定以目前的任務為優先。
「不算贏嗎?」

小羊摸著自己的臉頰疑惑地開口。或許是這次的桌遊太過於複雜,反正他帶了那——麼多,總有一個是奈因茲喜歡的。似乎搞錯重點的格溫多琳視線望向發出吵鬧聲響的營帳。

「感覺技術部很麻煩呢!」溫溫不懂複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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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遇到了一點問題。」
奈因茲側身閃避抱著一疊資料跌跌撞撞衝過他們身邊的研究員,「不過人那麼多總會解決的。」

青年語氣維持一貫的平淡,似乎不想對此多費心,打算把注意力放在之後的探索上。
「一定會解決的吧,大家都很厲害!」

格溫多琳保持著歡快的模樣,不知道是出於信任還是不在乎,總之樂觀的人總是會在艱難的時刻找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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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們順利完成了探索小隊的志願登記,也找到地方寄放他們那些「多餘的」行李,卸下重量後,腳步顯得輕快許多。

等時間一到,兩人便跟隨分配到的編制一同啟程,目標是基地西北方的沙海——那片以風蝕岩層聞名的荒漠地帶。距離並不算遠,此次也只是趁著日落前空檔的快速清掃,照理來說應該是不會出現什麼意外才是……?
將行李放下後,有些依依不捨地看向那些桌遊,直到奈因茲催促才離開這裡。

「溫溫很少來這種地方呢——」

一行人出發,邁著步伐雀躍地張望著,雖然並不遠、出於本能的羊還是邊與奈因茲聊著天,令人有種……似乎不是來出任務的感覺。視力俱佳的格溫多琳有些遲疑,在風蝕岩附近看到了沙子……不,那是衣服?

「那個,是什麼?」指著不遠處被半掩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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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與此同時,奈因茲散出去探查周圍的精神力邊緣觸及到那半掩於黃沙之下的異物,原本如水織成網的觸肢一下化為點點水霧將之覆蓋滲透。

起初傳回的觸感是粗糙而脆弱的,陳舊布料被沙粒不斷摩擦到幾乎處於崩解邊緣,勉強包裹住一具枯槁的人形。在奈因茲的感知裡,那具屍骸就這樣靜靜躺在沙中,乾縮的頭顱上雙瞳濁白、沒有焦距,彷彿仍舊凝望著這個世界。雙手也不自然地僵直張開,皮膚依稀可見佈滿交錯的符號,顯然是刻意留下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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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探入更深,那東西的調性微妙地發生了變化──在那層乾枯質地之下,似乎還隱藏著仍在震顫的脈動,輻射出一股無端寒意。至於來源,也是奈因茲擅長的,他很快便定位出是來自被死者咬在舌下的羊皮卷殘片。

然而就在認知形成的那一刻,異常翻湧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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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因熱氣搖曳的落日景象在他眼前變化陡生,浮現出龐然的幻象:一條巨蛇盤據在沙丘之上,無聲地展開軀體。

奈因茲深知那並非現實,心臟卻本能地一緊,同時感覺到精神觸肢一點一點被不知名的巨大存在絞住,冷硬蛇鱗烙印在意識深處,隨之而來灌入腦海的低語令人窒息。

他毫不猶豫切斷所有延伸出去的感知,這才成功將自己從幻覺中抽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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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重新睜眼,一手已經緊緊揪住身邊青年的外袍,凌亂呼吸間勉強擠出一句警告:

「別……別靠近。」
〈EF〉溫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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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還好嗎?」

在奈因茲警告小羊之前,就已經滿臉擔憂地湊近。格溫多琳將手指撫上對方的眉頭,似乎是因為幻覺干擾而不太舒服的樣子,而他純粹只是想將蹙著的眉撫平。

https://images.plurk.com/YjSRfrXNBh3MJzHEub6sU.jpg

「九九說不靠近,溫溫就不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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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奈因茲預估以對方的性格肯定會想都沒想就接近任何新奇的發現。正常程序應該是由他這個嚮導為搭檔建立精神屏障以隔絕危險,他卻比誰都清楚自己在這方面能力的不足,一股比直面幻象更讓人心涼的慌亂升起,耳鳴中他只能模糊聽見一聲「那就不靠近了」,這樣溫順的答案出乎他意料之外。

青年眨了眨眼,連輕點在眉間熱度都沒察覺到,半晌後才直起身體,
「沒事,只是那東西有點古怪……」

他搖搖頭,像回答也像是想喚回意識,眉間依然沒能舒展開來。
「嗯嗯,溫溫也有種不好的預感。」

黑墨的雙眸眨了眨,其實格溫多琳還是很乖的,畢竟他們也是搭檔,即使是他也不至於到不聽搭檔的話。不過依舊有些好奇的看著不詳之物,想知道這是什麼。
他藉著姣好的視力更靠近了一點,似乎是具乾屍。

「唔,感覺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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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抱歉,我應該要替你擋掉這些。」
奈因茲低頭看向自己半陷進細沙的靴子,聲音也低得像是要沉入沙裡。
「才不會,九九又沒做錯事!」
他歪了歪頭,似乎不太明白對方為何會這樣想。

雖然有一陣感到身體不適,但所幸沒有過多久就好了。格溫多琳戳了戳奈因茲的手臂——
「不要難過,不然溫溫也會難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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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因茲點點頭,難得勾起一絲微笑當作回應,沒有多說話。

他望向周圍,騷動如漣漪在隊上擴散開來,大家都陸續感應到了不對勁。之後在其他嚮導的協助之下他們順利帶回那散發不祥氣息的異物,仔細密封在特製的容器中。

奈因茲在封裝前匆匆瞥了一眼,上頭斑駁的訊息語焉不詳,與承載它的那片獸皮一樣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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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這片黃沙初次的探勘就這麼結束了。

奈因茲不會用順利來形容,從結果看來更是給未來添上幾筆不確定性,但這是每個踏進這地方的人早該料到的事,無論如何只能繼續前進。


EF🐾9z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謝謝99陪溫溫玩桌遊 我好愛看你寫文……
雖然你一直說好難寫但明明看起來超擅長的!?而且還被迫玩了好多好多桌遊,相信在之後的旅程都可以繼續玩的 (人家不要)
而且溫溫超級脫序的有在好好出任務嗎他!
EF🐾9z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補充資料(??)
那個很貼的梗圖
https://images.plurk.com/2MFeEeJtK1whcSPH7VPRcy.png

還有梗圖的桌遊是這個:what do you meme
超好笑好想玩喔

另一款就是有名的山中小屋,我人生第一款桌遊初體驗(喔
EF🐾9z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這邊才要讚嘆溫中一直以超恐怖的效率瘋狂產美圖
一次任務兩張插圖!認真的嗎!!

沒問題喇溫中這麼努力溫溫可以盡情玩樂了(不是
那個梗圖真的超好笑 我看到直接笑出來
我哪有!我超廢的!只有要交流我才會生一下(生一下?)
一起玩團康吧
EF🐾9z
2 months ago
Gwendolyn_: 那必須來更多交流了
歐虧 現在我搞了表符,可以玩團康了(99: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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