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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不再害怕去遠方。

今年上半年，或許是因為忙於準備秋天正式結束的廣播節目，侑亞覺得時間好像過得特別快。

收官企劃安排在節目最後三期，粉絲寄來的信件已經遠遠超過了侑亞一個人能負擔的數量，大多數的信件都轉交由製作單位協助挑選。因此侑亞在節目開始前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先看過粉絲想跟她說的話和故事，反而也有一番樂趣。

每次節目結束之後，侑亞便經常收到萬理傳來的訊息，說她在讀信環節笑得太誇張，說果然什麼個性的藝人就會有怎樣的粉絲，侑亞看了覺得好笑，傳了一張戴著墨鏡的綿羊貼圖回他：他們都是我帶出來的兵。

「侑亞，他們真的跟你太像了，上次最後那封信前半段還逗得你大笑，後半段聽你的聲音感覺都快哭了。」

萬理拉開被子，身上散發著剛沐浴完的熱氣，侑亞從棉被裡冒出頭，眼裡已經昏昏欲睡，聽了萬理的話又想多回他幾句，眨了眨眼睛，試圖把睡意趕跑。

「明天就是最後一期了，時間過得好快。」

「嗯，你很努力了，很棒喔侑亞。」

「萬，你好官腔喔。」侑亞掙扎著把手從棉被裡拉起來，手指戳了戳只差沒有比讚的男人。她抬眼對上了他飽含讚賞與肯定的眼神，感覺自己又清醒了幾分，其實萬的必殺技也是真誠。

「先不問侑亞主持人，侑亞小魚最近感覺怎麼樣？」萬理側著身看她，侑亞扭了扭身體，把自己擺成和他一樣的姿勢，現在他們看起來比較像兩條對稱的蝦子。

「之前跟你說過，我不覺得自己是多會說有趣故事的人。我的用詞不精確，很多時候都擔心我言不及義。」

「但真心愛我的人不會覺得我庸人自擾，他們愛我說的每件無聊小事，說就是在閒話家常中，才能找到一點生活的勇氣。」

萬理眼神含笑，既不接話也不催促，他知道侑亞一向很擅長即興發揮。

「這麼多年，主持節目依然不是我最喜歡的工作，但是小魚習慣了造景樸實的魚缸，遇到很多好人，發生了太多快樂的事情，小魚喜歡這個魚缸，所以……」

侑亞稍作停頓，她斟酌著用詞，似是不願意說出已經得到答案的結論，漂亮的藍色眼珠轉呀轉，最後放棄地落回了他青色的眸。萬理攬住她的肩膀，輕聲接過她沒說完的話。

「所以捨不得。」

侑亞勾起嘴角，對他眨了眨眼。萬理撥開她臉上細碎的落髮，表示他理解，越珍貴的時光越會小心翼翼對待，必然發生的事情才更讓人捨不得。

年幼的他也是一條在大海裡溺水的小魚，已然完成心願的志向依然閃閃發亮，永遠不會褪色，他只是選擇尋找自己的大海，他完全能理解，他也像侑亞一樣，不會說捨不得。

安靜的時刻持續了一段時間，最後由侑亞打破沉默，唇瓣向前輕碰了一下萬理的。她不打算深究萬理飄走的思緒去哪了，就算猜到她也不會說，只是笑臉盈盈，神秘兮兮地湊到他耳邊。

「侑亞小魚最近的打算，是想試著長出翅膀。」

「翅膀？」

侑亞看起來睡眼惺忪，語氣卻很認真。萬理其實聽不太懂，只覺得是個很侑亞式的決定，但既然是她的決定，那試試看也無妨，誰知道呢，她小時候都想當水母了，說不定侑亞小魚就是想要當小鳥。

「萬記得當我的樹。」

「好好好，你快睡吧。」

為避免她繼續開啟奇怪的話題，萬理把她重新包回棉被裡，他捧起了她的臉，往她準備繼續嘰嘰喳喳的唇上親了一口。

「明天加油，晚安。」

想當小鳥首先要先學會嘰嘰喳喳（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