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也陪陪人家嘛~」
耳機裡女人的聲音柔軟又黏膩,像是溫熱的糖漿。
我明明知道應該拒絕,卻從來沒有做到過。
為什麼?
我還沒想明白,手就已經把油門催到盡頭。
機車停在她家樓下。
親吻、唇舌、酒味。
習慣性讓兩人身體靠近。
只是瞥見門旁陌生的男用皮鞋,我才想起自己並不屬於這裡。
「我愛你。」
不是對我說的。
那聲音甜美,卻和另一道聲音糾纏在一起。
——「刺下去。」
——「挖出來。」
——「動手啊。」
我不知道是誰。
我只知道,我低頭時,手裡已經有了刀片。
血溫熱地滑過臉頰,我卻覺得冷。
好冷。
洗手槽裡,那顆眼球靜靜地看著我…… 那不是它該在的地方。它屬於我。它是我。 好冷。 「不要離開我……不要……」 我一遍遍地喊。聲音迴盪在牆壁之間,卻聽不出是不是我自己在哭。 好冷。 我記得鋒利的刀片劃開血肉,眼球從眼眶剝離,咚的一聲在洗手槽內滾了幾圈才停下。
想把血液放回去,指縫卻什麼也留不住,每一滴都帶走一點溫度。
冷得快要死了。
鏡子裡的人影笑著,眼窩空洞,嘴角彎起。
—「你不是一直等著嗎?」
笑聲和剛才的呻吟交疊,纏繞耳邊。
我想摔碎鏡子。
可是手抬不起來,只有血不斷流。
「……媽媽……」
聲音從胸口擠出來,像是裂縫裡的風。
「媽媽,我好害怕……」
洗手槽裡,那顆眼球還在盯著我。
它不動,不眨眼。
它沒有離開。
至少,它在陪我。
寫的超慢但也只剩兩篇

寫完就嗚呼了他現在過得很好(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