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F/GIN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聽完「OMSI」在指揮站的分派探勘說明,金善宇為適應炎熱的天氣,於市區停留延後一周才抵達沙漠。

他咬一口乾硬的能量棒,他已和其他人稍微聊過--只剩下一個。他邊注意打聽來的特徵,邊抬眼掃過來去的人影,比對隊伍名單最底端那名尚未見面的隊友,並為Snickers撐不住沙漠氣候而感到十分遺憾。
總共有四個人,兩名普通研究人員,一名哨兵,和一個嚮導,標準的配置。
其他人會開車嗎?他雖然沒開過吉普車,但看長相和M35沒什麼區別。
EF/G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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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看了好一會兒,金善宇決定暫時放棄,等到飯點再跟那個人打招呼。
他隨便地將名單揉成一團塞進口袋,忽然,發現可能的目標。

「你好。是齋田三川嗎?」
男人明明是笑著的,笑容卻不帶有情緒,只是肌肉在運作而已。
不過,也不會感覺他的惡意。


三川一直以來都是獨自行動,也沒有固定的隊伍,他只是隨機加入感覺順眼的隊伍,當然報酬也要在合理的範圍內,而這次的探勘也一樣。
雖然加入了隊伍,但三川並沒有一一去跟這次的隊員打招呼,只是看著手裡的資料去"認識"大家。他不是害怕與人交流,單純只是因為他懶,幾天的短暫相處,他認為沒必要花費心思去了解其他人。
此時,正在搬運補給的三川忽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子,便抬頭往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

...金善宇、B級嚮導、職業軍人...

三川不是在打量,只是看到隊員就下意識在腦中背起剛才看到的隊員資料。
本來以為這次也會像以前一樣,獨自孤僻又安靜的...只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等探勘結束領完報酬就解散。他本來是這麼想的,但他錯了。
金善宇不經意瞥向齋田搬運的物資,旋即打消握手的念頭,維持一貫的笑容。

「說實話,我對於『曖昧物質』一竅不通。我期待本次的任務順利進行──更是基於隊伍安全。所以希望今晚盡可能做情報共享,你願意加入嗎?」他稍作停頓,繼續說。

「如果有任何事,也歡迎來我的帳篷找我。」
他一字不漏的說完同其他隊員說過的話,念出帳篷的編號。
忽然像是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臉頰,舉動仍未散發真正應有的氛圍。

「看來我不該再打擾你工作,雖然,難以啟齒──你的名字有些難發音,我能叫你齋田嗎?」

「我是金,B級的嚮導,現在正在休長假,為了協助朋友的電影取材。」

…

三川靜靜的聽著對方說的話,不是覺得無聊,是因為他很認真聽,不想隨意打斷。
雖然在外人眼裡我們像在自然對話,但仔細聽、仔細觀察,對方的話給人的感覺像在上台報告一樣,像在心中練了無數次的內容,表情呈現了大家想看到的專業,即使三川大概看了出來,但並未因此戳破,也沒有拒絕。

「沒問題。」三川點點頭,同意了今晚的情報共享,也把對方的帳篷編號放在心裡,然後繼續回覆。
塵響⛈︎齋田三川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沒事。」他也只是沒事找事做,協助比較慢的人而已,他繼續「可以。」他想了想「如果還是不好發音,你可以稱呼我 “339”。」不知道對方好不好記,但用過的人都說好記。
三川聽著對方的自我介紹,放下正在搬運的手邊工作並伸出手將手套拿下,露出乾淨的手打算握手。

「你好。 齋田三川,A級哨兵。」雖然三川冷漠,但這行為還算有禮貌……應該吧,至少給來搭話的人留下一個好印象。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339⋯⋯」眼底的深沉閃瞬即逝,如同代號的稱呼勾動過去記憶,耳內迴盪著無數人遺留的細語,再眨眼,表情一如往常。

「⋯⋯真特別,你的朋友都這麼叫你嗎?不介意的話,我更喜歡⋯⋯喊你的名字。」
金善宇低頭盯著眼前三川褪去手套後,那修長美麗的白皙指節,沉默片刻,也緩緩伸手,力道極其輕柔、深怕弄痛對方地回握──首先感受的並非體溫融合,而是涼爽的絲質觸感。
金善宇常年包裹著黑色手套,材質隨地區更換,除了軍校前線的日子,他也極少於外出時脫下手套。
最主要的原因,是基於他的嚮導身份。久未進行疏導仍保持這個習慣。
他抬頭望向三川,這次的笑容自然許多。

「唔……有A級一起行動,無疑是劑強心針。」

「晚餐見了。」

…

三川沒有回答是不是朋友的部分,但他還是淡淡的、不經意的開口「是嗎,謝謝。」

「好,晚餐見。」等對方說完話離開後,三川靜靜看著金的背影,隨後重新戴上手套,搬運補給。

晚間用餐時間

這次的隊伍人馬聚集在小小的營火前,討論著稍早前金提的曖昧物質與一些閒話加長。這時上頭也來了指令,一組隊伍分發兩個帳篷,誰跟誰睡由隊伍自己討論。

普通人B 「雖然這次沒有獨立私人帳篷,但我剛剛在搭帳篷時看了一下,雖然要擠兩個人,但裏頭只少可以擠下3.5個人的空間,那誰要跟我睡?我跟誰都可以。」

普通人A「那我想跟普通人B一起睡!」

「好啊~ 沒問題,那金跟齋田一組可以嗎?」就問問。

「可以。」三川無所謂,只要能睡就行。

「……」沉浸在整理獲得的情報,直到被提醒才回神。

「什麼?沒有意見,就這麼辦吧。」他抬手看一眼手上特地在市區更換的G-SHOCK──當然──是軍規錶,時間接近深夜。錶面顯示的氣溫也已降至10°C,到了需要禦寒的程度。

「明日上午還有安排,大家儘早休息吧。」
說著,便起身準備回帳。

「好! 那今晚就先這樣吧! 休息囉休息!」普通人逼將東西收拾好後起身離開。

「那麼大家晚安~」普通人欸跟著普通人逼一起離開。

…

三川看著大家各自回到帳篷,自己則是待在原地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這時三川突然開口「你可以先進去好好休息。」他拿著樹枝翻動了營火裡燒乾的木材與灰燼,然後又添加了幾個木炭,剛剛的話明顯是講給起身卻尚未離開的金聽的。

「等周圍確保沒有危險後我就進去。」周圍的隊伍基本上也各自回到帳篷,但還是可以看見有幾位不知道是什麼身份的人在外看守,大部分應該都是哨兵。

「⋯⋯」目送隊友彎入帳篷,才轉向三川。
金善宇未被發配值班任務,他尚不清楚是基於報到時間較晚,又或是某些錯過的理由。畢竟他軍職身分現在的設定是「休假」。
從齋田三川的口中聽來也不是夜哨值勤之故,他理解成有別種顧慮,印象裡他們發達的感官導致性格纖細敏感哨兵不少見,級別越高越是如此。於是不以為意的點頭。

「麻煩你了,有任何需要我協助,隨時都能。」
大方的掀開入口回帳。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帳內建於風沙之地上方,和專供渡假遊樂的設施不同,內裝簡樸,布置配備幾乎只達標最低生活需求。但是,金善宇注意到人性化的供給──配了四條毛巾。
他尚未理解為何唯獨毛巾配給四條便將其拋諸腦後,俐落處理完槍枝保養、整頓好自己後隨意拉開沒人使用的睡袋,乾脆地鑽入睡袋,側身閉眼,比預期的溫暖。

「⋯⋯」
思考沒有停歇,持續運轉情報內容。
他們即將出發西北岩層區並不是什麼高難度的地形,按研究人員的體力,也不會耗費多少力氣。黑暗之中,金善宇的思緒一筆一劃,讓地圖烙印在腦裡。
伴隨一些營區裡低聲交談,終於慢慢感到昏沈。
塵響⛈︎齋田三川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恩。」三川安靜的聽完金的話後便簡單的應聲。

...

...

...
看對方入帳後,自己則是繼續看著眼前燃燒的營火。
夜晚,高掛的月看似滿月,外頭依舊是那幾位尚未入眠的哨兵,他們沒有任何交流,卻很有默契,彼此都沒有靠近屬於自己的隊伍領地,甚至持槍各自往外查看,偶爾會有幾發從遠處傳來的槍聲,聽起來是在驅趕些什麼。
大約凌晨2點,營區周圍確定安全,哨兵們才各自回到帳篷,三川也不例外,他安靜的簡單做整理,最後一覺到天亮……但睡眠品質不是很好。
如果半夜有醒來,你則會看到三川的身體顫抖著,嘴裡用極細小的聲音喃喃自語,看起來是做了惡夢。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帳蓬門片掀動的瞬間,習慣戰場的金善宇立刻清醒了。
他察覺身處何處,便決定不作任何反應,雙目緊閉如死屍一般繼續蜷縮著,直到帳內響動沉寂,只剩下呼吸聲,以及最讓他在意的⋯⋯那份呢喃。他才在黑暗之中小心翼翼地起身,查看一旁隊友的狀態。

「⋯⋯」
他不由得愣住。
金善宇分析過可能──說夢話、創傷症候群、他人聯絡等,可是當他從男人線條優美結實的背上看見疊影的時候,腦袋一片空白。
他見到嫩綠色的肩膀。
那副肩膀柔弱纖瘦,與眼前男人年齡、體格都天差地遠。
但是,他們同樣顫抖著。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他未曾料到夢裡以外還能見到那個人。
金善宇眼眸中的微光明滅,一陣恍惚,填塞過去的某些東西切除部分記憶。
當大腦恢復運作的剎那,他發現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靠近隊友,一只包裹絲綢手套的掌心已悄然覆上三川的眉眼,祈求能為誰帶來安慰。
他只曉得,他該這麼做。
不該讓你孤獨,至少不是現在。
「...不...不要...
...我不要...」
當你接近男人後清楚聽到了他的喃呢,甚至能發現他冒著冷汗,男人的聲音顫抖著,似乎是在夢裡拒絕什麼事,他難得熟睡到...同帳的人靠近都不曉得。
做夢來源不清楚,但大概是今天近滿月的關係,就像童話故事中,平時是人類,但只要滿月高掛,人類就會變成狼人,現在的三川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只是他本人也不曉得自己會這樣。
因惡夢皺著的眉間忽然被冰涼又帶著溫度的東西覆蓋,他不曉得是什麼,但夢裡確實悄悄在改變。那是一個非常久遠的記憶,那是孩童時期的他,夜裡做了惡夢並痛苦的掙扎,最後是一雙極輕又溫暖的手輕放在他的眉眼上便安穩睡去。
「......」皺著的眉逐漸放鬆,急促的呼吸也平穩了起來,跟早上還有晚餐時間的警戒程度截然不同。
金善宇安靜渡過一夜。
天光漸明,當他察覺糾纏隊友的苦痛也逐漸遠去,於是俯身垂目,指尖溫柔地輕撫隊友前額落下的髮絲,停頓片刻,就像所有避光性的生物輕輕縮回。
錶面顯示日出來臨,金善宇搖了搖頭,他難得嚇出一身冷汗,剛才差點和對待那個人的方式一樣,往隊友的額間遞晚安吻了,這絕不是一句失態就能打發掉的事情。
因為同為哨兵,才讓他們更相像嗎?
金善宇只用眼角餘光偷瞄。
一點也不像。
他再次搖頭,起身外出漱洗,他打算趁白日多收集一些情報,待晚上聚集營火再次確定安排⋯⋯可是傍晚擅闖的非相關人士--自稱流浪商人兜售奇怪物品的可疑傢伙,完完全全打亂他的計畫。
早晨,三川靜靜地從睡袋坐起,他的視線呆呆地看著睡袋,像是又想到了什麼事情,下意識往旁邊的位置一看,沒有人,還整理得乾乾淨淨的,隨後注意到了外頭的光線與吵雜聲。
「......」

...現在幾點了,我睡了這麼久...?

平時只要有人進出帳篷,自己會馬上從睡夢中醒來...但這次沒有,他也不記得半夜發生什麼事,只記得突然就好睡了起來。
沒記憶的事情不再多想,三川起身簡單整理、梳洗完並穿上裝備後踏出帳篷,並繼續做他該做的事。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商人襲擊
隔日,晨間午後風平浪靜,直至夕陽西沉,一場騷動如漣漪擴散,如浪濤衝入染紅的封鎖站內。
情搜完畢的金善宇一轉身,幾名傳統服飾打扮的流浪者憑空冒出,散發詭異的氣息向人們兜售奇怪商品。
沒人知道他們怎麼進來的。
與商人接觸過的人們--可能咆哮,嘲弄,只要四目相接,皆成了扯線木偶。
那群人們彷彿撥弄的玩具,脖頸整齊劃一的後仰,喉間發出海底泡沫的咕嚕聲。
商人的叫賣混雜誦經的聲音。
「來一份雙山羊的舌頭嗎?」暗色的父,請你讓記憶舔吮靈魂「來買吧!沼澤看守人的眼珠!」黑色的母,垂憐子民,趕走佔據軀殼的愚蠢蝙蝠「絕對值得!異海玫瑰的藥!」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金善宇察覺這不是能溝通的狀態。
當機立斷展開精神障壁,冰晶型態的壁壘一片片在空中凝結,籠罩被玩弄的人們。
同時,未被污染的嚮導也慌忙動作,可是--今天營區留守的嚮導並不多。
只見商人的臉龐長出一顆顆拇指大的疣,疣肉眼可見地膨脹、爆開,腐蝕圍起的防護。
這樣下去不行。
金善宇思緒高速運轉,他不停抵抗酸液,迅速掌握現場人力地形,他將保護的工作交與他人,反手握住戰術小刀,往源頭衝進。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商人明顯脫離人類的範圍。
金善宇的刀刃精準切開商人的喉嚨,那份觸感與分割厚塑膠軟墊十分相似,柔軟彈性、適合隱藏秘密,他知道必須再深一點,因為他們皮膚很快的黏合了。
他決定再多嘗試一下不同角度,金善宇輕巧翻越擋住他路的被控者,直衝其中一名商人--朝擬似人類的心臟狠狠刺入。
商人從心臟開始向外破碎的那一刻,在喜悅之前更多的是急迫。
可是,金善宇扭身轉移目標之時,商人龐大的陰影蓋住了他,腦海一閃而過--無路可逃。
塵響⛈︎齋田三川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今日,大部分的哨兵被安排到外探勘,少部分的哨兵留在指揮站裡戒備,昨晚應該驅逐的相當乾淨,但誰也沒想到...會有怪異的商人闖進指揮站。
而三川剛好被安排在指揮站戒備,他徒步向外走了700公尺左右,對哨兵來說不是說非常遠,以他的能力來說可以說是地毯式搜索,途中也沒遇到任何人,但只是一瞬間,他感知到了地底似乎有什麼在竄出,當他發現事情不對時,回頭一看——

回去的路早已滿是那些可疑商人。

在金被陰影蓋住之時,幾乎是0.1秒的時間,一陣遠處的槍聲傳來,子彈射穿了商人的陰影,卻巧妙的閃過了金的側臉,這顆子彈像是已經被人計算好了。
陰影的中心被子彈射穿,像是被命中心臟一般,從中心向外擴散並消失,在這個洞裡你看見了橘紅的夕陽與紅色的沙漠,然而在150公尺外,有一位男人朝著指揮站靠近,穿著黑衣的男人愈走愈近、愈走愈近——
這才發現,那是這幾天之中在熟悉不過的夥伴——齋田三川

「......」
塵響⛈︎齋田三川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當三川回到指揮站時,能看見他身上滿是鮮血,還有奇怪的液體,但不妨礙他進行"掃除"。
三川來到金的身旁,卻沒有與金搭話,他拿著手槍一發一發的命中周圍正在襲擊同伴的商人,遠方則是拿起背上的狙擊槍進行掃除,而靠近他的商人......三川則是用蠻力,將商人的手扭斷,甚至與身體分開,他拿起腰上的小刀,隨便一刀下去便能深深的刺入心臟,進而清除。
眼看這股蠻力不是蓋的,不用仔細看都能看見他手臂上的青筋,還有開槍的準度,只要是人應該都知道——此哨兵已狂化。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胸腔洞口望出去隊友緩步走近,對方濃烈的壓迫感讓金善宇背脊發涼、渾身顫慄,體內那股令人窒息的情感差點失控。分不清他是害怕哨兵接近他的步伐,還是擔心直視他變成一種褻瀆。
「齋田⋯⋯」
他咬牙壓下顫抖的四肢,金善宇斷開急切的呼喊,幾乎是粗暴甩掉左手的手套,右手抓住三川前臂,一套行雲流水,毫無多餘動作。
他連一絲言語關心的餘裕都沒有,他所得到的教育守則第一條,便是如何處理狂化哨兵,並且指向最重要的結論:時間賽跑,就連秒針轉動切換的空白也異常珍貴。

好消息,三川似乎尚存一點理智,並無狂亂到敵我不分攻擊。
壞消息,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無法僅使用普通能量傳遞,就立刻舒緩狂化症狀。
他不得已進行——深層疏導。
這是比任何疏導更有效的精神梳理。然而深層疏導必定伴隨親密行為,體液交換,黏膜接觸是更為單純的能量媒介,這是他所理解的知識,與他的國家普遍的常識,
善宇向前跨步,拉近與三川的距離,鼻尖幾乎要相擦而過,他的雙眼就像凝視著深海,深深望進三川發狂的瞳眸。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同時,他的手掌覆上三川的嘴唇。
掌心傷口緩慢流下的血液在腕骨上匯集成細細的小河,小河上游染紅了三川的皮膚,
善宇輕聲道歉,低喃。
我會承受一切後果。
——這是過去他的戰場上流行的「深層疏導」,人人身上都帶傷的時期,最簡單的體液交換。
塵響⛈︎齋田三川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喀—』的一聲,槍上的子彈已耗盡,才準備尋找指揮站的彈藥箱時,手背突然被什麼東西抓住,原本眼前應該是一群怪異商人與人類的交戰,在這一瞬間,進入眼簾的是一個白皙人影。
黑色的瞳注視著男人的雙眸,這時仔細一看
藍紅色的瞳早已變成猩紅色——而這雙猩紅色的瞳也注視著眼前的男人,當他還在思考眼前的男人是誰時...唇上有了奇怪的觸感——
...什麼味道...檀木...? 
兩人靠得很近,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鼻息。
現在的他還沒搞清楚狀況,雖然現場充滿呼叫與槍聲,但對方說的話三川聽得極為清楚——
『我會承受一切後果。』

瞬間,選擇性失憶的記憶像跑馬燈一樣一個個浮出,迷糊的雙眸忽然瞪大,他鬆開嘴將眼前的人推開,男人的行動就像喝醉一般,搖搖晃晃,最後跪撐在沙地上,呼吸急促的他重重大口喘氣著,他微微抬頭,再次看了一眼被自己推開的金善宇。
「
哈...哈... ...我不...我...我不需要...」
這人的狀態已經糟糕到連話都講不好,但他還是憑著自己的毅力在周圍看了眼,斜前方正式他的國家、他認識的武器——大太刀。
三川趁對方還來不及反應時,狼狽地向前爬到武器的位置,握緊武器,並再度起身,起身後就是轉身,頭也沒回的,看似理智在線的去執行任務,但又像在逃避些什麼。
或許你看過無數類似的場景,但眼前的男人有可能是你看過數一數二狀況極差的。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金善宇連續深呼吸,平息因緊張劇烈跳動的心臟。
原本在下決定時就做好以命相搏的準備,因此,手上那點疼痛根本不值一提,對方突然流出的血液更讓他在意。
他看上去不像先前那麼危險了。
齋田三川的前腳剛走,金善宇向前伸手,一隻毛色黑白交錯的鳥類精神體從空氣淡入,抓住他的臂膀降落。
「去找。」
金善宇簡單吩咐夥伴,牠的身體發出微弱螢光,勾型鳥喙親暱蹭了蹭善宇的臉,便又拍翅上昇,在頭頂迴旋幾圈才離開。
金善宇短暫凝視黑背信天翁離開的方向,才轉身返回營區收拾殘局。
*
幸而派往外站的哨兵紛紛前來支援,餘黨很快被掃蕩完畢,封鎖站內騷動漸止,只留下哨兵們凌亂的打鬥痕跡,萬幸那些曾被操控的人並沒有生命危險。
確認所有狀況被掌控完畢也已入夜,金善宇腰間掛上露營提燈,去尋找那個消失的隊友。
——他的思緒被那抹火紅、比夕陽更加激烈的月亮,以及轉瞬即逝的那張臉給佔據。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與此同時,一隻大約半個小腿高的黑背信天翁,散發代表精神體的螢光,蹲在三川的面前約五步的距離。
牠直勾勾的盯著三川,除此之外毫無反應。也許還有點慵懶。
這隻鳥正在執行陪伴。
塵響⛈︎齋田三川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自從他拿起太刀後就是執行除掃任務,從來沒有放下武器過,指揮站已安全,他自然也朝外面走,執行戒備與觀察。
入夜,三川並沒有回到指揮站,部份的人發覺異樣並開始討論。

「你們有發現第13小隊的哨兵嗎? 他是不是不見了?」

「不見了嗎? 我剛才在那場混亂中還有看到他… 他的狀態看起來是狂化了 」

「對,他狂化了,我看情況危急,本來想對他不分小隊進行疏導,但被拒絕了…你們有看到他的眼神嗎? 好可怕,比商人還可怕。」一個嚮導說。

「13小隊的哨兵? 我聽說過他一些資訊…好像這幾年來都拒絕疏導,他好像從軍過,但似乎是逃兵……」
一群人在營區裡小聲討論著,甚至愈來愈多人加入討論,但他們說的事連他們都不清楚,一切都只是“聽說”,彷彿在講故事。
塵響⛈︎齋田三川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此時,由指揮站當中心往外延伸200公尺左右,有一顆高度大約160公分的岩石,岩石後方有隻螢光信天翁,從指揮站看還算清楚,有如一個小光源。
而這隻信天翁的正對面就是第13小隊的哨兵——三川。
三川坐著並靠在岩石上,他的刀靠在自己上,雙手緊握著,就像戰國時代的日本軍人在外打仗時的戒備狀態。
示意圖
塵響⛈︎齋田三川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信天翁看著三川,三川自然也直直盯著信天翁,狂化消退的他帶著疲勞思考

這隻信天翁真小隻……

只有半個小腿高,這是來自鳥類學家心中的想法。眼看信天翁也只是待著不動,他則是用嘴發出了類似鳥類的聲音
「咻_ˊ」,不久,天上降落了兩隻大冠鷲,一直較大體型約60公分的落在信天翁前,另一隻體型較小約45公分的則落在大太刀的柄頭上。
三川就默默看著自己訓練的大冠鷲與不知道是誰的精神體信天翁進行乾瞪眼互動。
搜尋途中,旁人的窸窣細語不經意流入耳裡。
他打聽到別區域研究的普通人隊友平安無事,而那位搖搖欲墜的哨兵——依然未知。
他得知幾個資訊。
第一點,這位哨兵隊友似乎在封鎖站有點名氣⋯⋯認識他的人不少。
第二點,最後見到他的人,提到他依舊維持著狂化。
剛才他機械性協助幫忙安置人員,手上俐落。內心心不在焉,眼前不時浮起那壓抑,彷彿隨時會破碎的背影。

「⋯⋯⋯⋯」
哨兵扼殺天性拒絕疏導,最終會走向什麼,金善宇十分清楚。
逃兵⋯⋯金善宇神色黯淡,他停止碰觸處決戰友的記憶。他不需要知道詳情,隊友擁有何種可怕的經歷也能從反應略知一二。
他像是受傷的動物推拒著一切。

「⋯⋯」
金善宇睫毛顫動,用力閉眼,表情已恢復平靜。
抬眼,視線精準的朝信天翁的位置固定。
*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突然降臨的兩隻大鳥嚇壞了盯哨的小鳥。
這不是普通的信天翁,一般的小鳥絕不會像眼前這隻的表情鮮活,你完全能從他的行動得知牠的意圖——以及模糊傳達的情緒。
你隱約感覺小鳥冒著冷汗,兩隻鳥都比牠巨大,牠試圖跳步繞開大型大冠鷲,行經路線劃出一道半圓,拉近與你的距離。牠現在更靠近你的刀了。你從牠的眼睛讀出一股莫名的訊息,牠在請求你的庇護。

「......」三川看著兩鳥的互動,信天翁靠近自己的同時,他的大冠鷲也跟著跳來跳去走來走去。當信天翁抬頭向三川求救時,能發現這個畫面。
三雙眼睛同時注視著信天翁——

...

「...來吧。」對視了一陣子,三川才緩緩開口,他指了指他腳中間的窩,可以讓信天翁躲一下,雖然他的大冠鷲並不會對信天翁怎麼樣。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信天翁興高采烈的往三川的懷裡跳。
可是在牠的目的達成前,岩石旁的一道人影輕聲制止了牠。
他的腳步相較常人更輕,但辨認對哨兵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回來。」
語畢,信天翁身上爆開一團白霧,黑夜中閃耀點點冰晶,本鳥消失在霧裡。
來人沈默片刻,腰間暈染的光線止於脖頸,常人看不見他一幅漠然、隱藏真實情緒的臉。

「⋯⋯」

「⋯⋯⋯⋯」
金善宇欲言又止。

「即使再來一次,我的選擇不會改變。」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他不疾不徐的走近三川,在他面前單膝跪下,與其平視。
他伸出手,他的手已重新包裹在絲綢裡。

「⋯⋯你身上的傷要處理。」

三川靜靜看著信天翁雀躍的模樣,但還沒抵達目的前就消失了,他並沒有轉頭看是誰,剛狂化完的三川相當敏感,只要有一絲細微的腳步聲便能知道是誰,尤其是同隊的夥伴。

「......」他安靜聽著對方的話,但沒放在心上。對方走到哪個位置,三川的瞳眸也跟著移動,他看著對方在自己面前單膝跪下,而他也沒有像剛剛那樣推開逃走。
原本盯著信天翁的大冠鷲看到金後也挪了挪位置,他飛上三川背後的岩石。

「......」

「...你的手還好嗎?」三川沒有回答自己的傷勢,只是先問了他剛剛咬對方的傷口,不用問也知道,應該挺痛的。

「⋯⋯沒有大礙,你別在意。」
金善宇無聲嘆氣。
手的落點臨時改變了方向,從臉頰改落在對方前髮,安撫似的輕拍了兩下,目光移至三川染血處,毫不客氣的翻弄衣物,仔細檢查傷口。

「頭會暈嗎?站得起來嗎?能走嗎?你渾身是血,別因為是A級哨兵就不管,放著容易感染。下午的襲擊讓醫療組忙翻,如果你的傷勢不重,我先做一點簡單處置,再去臨時醫院報到⋯⋯」
一連串的碎碎念告一段落,善宇慢慢說著,語調平穩。

「⋯⋯聽說你拒絕其它嚮導的疏導。」

「原因我就不問了。如果你不清楚自己什麼狀況,我會說我從沒遇過比你更需要疏導的人。」

「⋯⋯讓我幫你吧,論舒服程度,我有自信不會讓你疼痛。」

...

「我只有幾處輕傷。」很多血都不是自己的,大部分都是被濺到的,他繼續「...我沒事。」很明顯的,他迴避了後面的話題,他也知道他自己現在的狀況,但7年沒被疏導的人實在不習慣...又或是他還不信任眼前的人。
話說完,三川緩緩起身,整個人給人的感覺與狀態像真的沒事一樣。

「⋯⋯」短暫停留在舊傷幾秒,確定傷勢輕微便向後退開。
當大冠鷲順從的按三川發出的指令離去,金善宇沒在意被兩隻鳥盯著,他不禁心想。
原來是齋田養的⋯⋯鳥⋯⋯?金善宇對鳥類沒研究,他分不出鷹鷲的差別,只覺得長相神似老鷹⋯⋯甚至可以說,他認為兇一點的鳥都像老鷹。
又讓他想到那個人的精神動物也是老鷹。

「嗯。」他回應三川,沒有再接續疏導的話題。

「⋯⋯過幾天要出發探勘,請盡早回去休息,保存體力。我希望主力能調整到最佳狀態。」
他跟著三川起身。金善宇心知對哨兵說這些沒什麼意義,然而他總是會不停的提醒對方。哨兵不是金剛之身。

「你還沒吃晚餐吧?」

「一起走嗎?」金善宇舉起左腕,指指錶面的,明亮的數字顯示接近十點。
塵響⛈︎齋田三川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

「......」所幸對方沒再多問,否則三川會感到很累。

「我會的。」三川會努力保持最佳狀態的,他會努力,因為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生活,自然也向對方保證。
只是現在的他不曉得幾天後會面臨什麼問題......
「嗯。」三川聽著話點頭,他確實還沒吃晚餐,因為剛才的指揮站太吵鬧了,他受不了,所以才躲到這。

「一起走吧。」他回答,但他並沒有先起步,等金起步後,他才跟著走。
金善宇走在前方帶領隊友回到了帳篷前。
他揮了揮手。

「我去準備簡單的東西在帳內吃,請你先整理,身上的血會嚇到其他人⋯⋯雖然也嚇夠了。」
乾涸的血腥味不如下午濃烈,不過,連金善宇都能依稀聞到,其他哨兵更不用說。
事實上,回程也被經過的工作人員頻頻投向注目禮。
一段時間後,金善宇端著兩份夾著新鮮番茄的三明治返回。
塵響⛈︎齋田三川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在回程途中有不少視線往兩人身上飄移,尤其是金身後的人。
現在的三川非常敏感,同樣也最不喜歡一直被注視,只要注視他的人三川一律黑臉瞪回去,表情彷彿在說
"看什麼看,沒看過啊?",直到他被帶到帳篷前,在金回頭之際三川才轉回正常的臉。

...

「...嗯。」三川點頭,他聽懂了,雖然他不覺得自己有多嚇人。

...今天有水夠洗澡嗎?

等對方離開後,三川自然進篷卸下裝備,把換洗衣物拿一拿就去把身上的血跡洗淨。
回到帳內,整個人還濕漉漉的,三川看了看傷口,雖然是輕傷但還是有多處擦傷,見金還沒回來,他就先把能抹藥的地方抹一抹,其他的就算了,免得又被訓話。

「⋯⋯」
金善宇單手掀開帳廉,精實的身軀忽然暴露眼前,這才想起沒和三川提今日有水車供給沐浴──他那時正專心思考別的事。可靠的隊友自行發現了。
畢竟軍裡習慣隨時換衣服⋯⋯在休息營帳不夠時也曾見過異性更衣,他態度平淡的將托盤放在茶几,脫下手套,撈起乾淨毛巾和被丟在一旁的藥膏。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金善宇向隊友展示乾淨的雙手,青紫色齒痕十分惹眼⋯⋯他讓拒絕疏導的哨兵知道被他觸碰的危險性。

「患處擦乾再塗藥。」
善宇拿起乾毛巾,連同已上藥的患處擦拭三川身體上水氣,反正這些地方也被沾濕⋯⋯嫻熟的做完便正式開始。
他的指尖像羽毛拂過,溫柔的讓每一處傷口覆蓋輕薄的膏體,僅管出於不明原因,似乎於舊傷的位置磨挲片刻,才依依不捨的移開。
退開同時,他指指桌上的食物。

「吃完早點休息。」
塵響⛈︎齋田三川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還以為可以順利逃過,結果下一秒同帳的人就進來了。三川就這麼看著人不發一語,默默的看著對方行動,像在觀察著什麼。乾淨的雙手…還有著傷、熟練的抹藥...他回想了片刻,有一段時間沒有人像這樣子協助他擦藥,有些不習慣。

...

「謝謝。」他默默的開口道謝,這時他腦中浮現金手上的傷……是自己咬的。靜靜的聽對方說明,也看著金指的方向,等對方看起來都說明完畢後 三川伸手握住了金的手腕,速度快,但握力很輕。

他看著白皙的掌,握著手的拇指輕輕在齒痕上來回磨蹭,就這樣大概看了幾分鐘,想說點什麼,但又不知道說甚麼,只默默吐出兩字:「……抱歉。」
這道歉讓他感覺像隻無辜小狗,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刺激太大,才會咬人。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
金善宇看著對方透明的狗耳朵和尾巴。
金!你太好說話了!他們又會找你麻煩!內心又嘆了一口氣,他的耳裡傳來過去的警告。
他覺得也改變不了,抱著這個性格進墳墓吧。
他抓起三川另一隻手,狠狠的——表面如此——朝掌肉咬下,當他鬆嘴時,殘留深紅印子,卻完全無法與善宇那微發紫的傷口力道相比,善宇輕輕張口,舌尖鮮紅地在雪白肌膚上滑動,涎液輕輕留齒印上。

「⋯⋯扯平了?」金善宇沒有放開三川的手,不知是否刻意為之,他保持在只要三川想要,就能輕而易舉的掐住善宇脖子的距離。

「如果,再次狂化⋯⋯我依然要進行疏導。」

「我會為選擇負責,所以齋田,你也不需要道歉。」
塵響⛈︎齋田三川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三川的掌被咬一口後沒有太大的情緒,會疼,但跟今天身上的傷比有如被小動物咬一般,沒什麼傷害,連眼都不眨一下。

「嗯,扯平了。」他點了點頭,也感覺好多了,畢竟他曾經傷害過的無辜平民並不會突然復活射他一槍或揍他一拳。
選擇、疏導、負責。金的整段話在三川腦裡拼拼湊湊...總結了一段話——"不能讓狂化麻煩到別人,他必須壓制"。

...

「......好。」等腦袋的思考結束,三川才默默答應。

「...去忙吧。」三川將雙手默默收回,隨後拿起剛剛在外拿到的最新資訊及金做的三明治,座在自己的睡袋上慢慢閱讀慢慢享用這好吃的食物。
等吃飽了時間也差不多後,三川就去梳洗一下開始睡覺。


傍晚風暴離去,兩人各自食用簡單的晚餐,充分——或許不那麼充分的休息,渡過還算寧靜的夜晚,結束疲憊的一日。 -Day3 沙海之日
隔天,早晨來臨
金善宇準時五點鐘清醒,整備期間,於行李發現了一瓶可疑藥瓶;他記得商人們稱呼它為「異海玫瑰」。
他不知藥水何時被塞入行囊裡,觀察藥水的狀態後,他判斷沒有立即性危險,決定將物品交與研究人員。
目前仍待在帳篷內準備著。
塵響⛈︎齋田三川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早晨,外頭已經有些討論聲,還好聲音不大,但還是讓還在睡覺的三川皺起眉,半夢半醒的睡覺。
時間來到早上8點,外頭的聲音更多了,大家好像紛紛議論的在討論些什麼,在這幾小時的時間你會發現,三川開始翻來覆去,甚至把枕頭放到臉上捂住耳朵,就是不肯起床。

「扣扣扣、太陽曬屁股ㄌㄨㄛ——
噗!!!」同隊的研究人員剛好也在金與三川的帳篷外輕聲呼叫,在隊友拉開簾探頭時,正面迎接了枕頭攻擊,正中紅心,得分。想也知道是齋田三川丟的。

「……」

早上九點,三川來到第13隊小組會議,其實也只是在戶外,一張桌子,四個人都站著圍在這個桌子旁。但他並沒有開口講話或提問。
金善宇醒來後一直梳理獲得的資訊。探勘時間、準備物資、路線等等,以及他個人的--打聽失蹤哨兵的消息。
時間走到上午七點半,雖說善宇也曾猶豫要不要叫醒三川,但嚴格來說三川正在待命期間,出發前要睡多久都是他的自由⋯⋯另一方面,他猜測三川昨天狂化可能消耗大量體力,還是讓他多睡會兒。

「⋯⋯」
當他全程觀看枕頭漂亮命中隊友的臉的畫面,心裡默默劃下一道「擊墜1」,也對三川的起床氣有了全新認知。
塵響⛈︎齋田三川
2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全員集合後,被枕頭丟中的隊友,雙眼閃爍著淚光,不停對金善宇用下巴拼命往三川瞅,暗示他的委屈。
金善宇假裝沒看見,將可疑商人的藥劑擱在桌面。

「今早發現的東西,,你們有收到相關報告嗎?」

「其他人也有拿到去簡單檢測,裡面沒有特別危險的東西,只是普通的香氛捏。」

「⋯⋯香氛?」

「對ㄚ~很好睡的香氛,成分很單純只有薰衣草、橙花、洋甘菊,難道⋯⋯商人其實是S口BON銷售!?」

「⋯⋯」無力吐嘈,所以是收著沒事吧。

「來源不明還是不要用比較好喔。用了變成異O就糟糕了。」

「⋯⋯嗯,這東西交給你們吧。」

「晚上才會把這批東西放去集中保管區~你到時候再拿過來吧。」

金善宇無言以對,他看著隊友之間的玩鬧(?),尤其擊墜2的隊友臉上瓶狀紅印還沒消失,聲淚俱下的跪倒在地,他不禁懷疑,做研究的情感都這麼⋯⋯豐富嗎?他們真的不是演員出身?他彎腰撿起無辜的黑色小瓶子,重新放回桌上。

「齋田,你聞了瓶子沒事嗎?」他仔細觀察三川的狀況,朝另一位深怕被波及的隊友一瞥,這傢伙是不是又退了幾步?

「哎呦~~就說沒~事啦~~」現在沒事。

「⋯⋯真的?」不安緩緩上昇,該不會他們的隊友其實很⋯⋯兩光⋯⋯?
塵響⛈︎齋田三川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三川欲言又止,不是不敢說,是因為...他說不出這是什麼,他好像服用過...但回想不起來,應該說還沒回想起來而已。

...

「沒事。」目前沒事,三川指指瓶子「那罐...建議收好。」他回憶不起來,只好先這樣說了,當初會聞他只是因為黑色罐子看起來比較毒...他可以嗅嗅看是不是什麼毒藥。

「唔⋯⋯」打量一會兒,看上去沒有變化。

「知道了,有任何奇怪的感覺一定要說。」
決定暫時密切觀察。
在小小的插曲結束,團隊敲定出發探勘的時間,便解散自由活動,中間相安無事的來到隔日--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Day4 血月
在察覺月亮染上緋色之前,整個封鎖站一如往常,風平浪靜。
不知誰先發現,有人--大多是研究人員興奮的對準千載難逢的天文異象進行觀測。
當地住民指著高掛的赤紅之月,驚恐念誦祝詞、禱文、是與詭異商人聯想了嗎?他們大喊著不祥之月,不安穩的氣氛彌漫整個基地
塵響⛈︎齋田三川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塵響⛈︎齋田三川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魚鉤不停的從水裡釣出一張張照片,那些都是他最深刻的記憶。血紅色的月、他不斷奔跑、到處都是槍聲、好多光電尋找著他、同伴一個個倒下又一個個被捕捉……他一直跑,一直跑……直到最後——
塵響⛈︎齋田三川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三川望著月,神情有些不太對,心跳聲逐漸放大,呼吸愈來愈急促,人群的聲音逐漸模糊,周圍那無數個電子音頻愈來愈大,佔據了三川的耳朵與腦海。
他恐慌的低下頭,但連眼都不眨,好像在回憶什麼,又好像在壓抑什麼,他安靜的避開了所有人的目光回到帳篷,再也沒出現——
平日準點起床的金善宇今天稍微晚了一點。
不知怎地心浮氣躁。
抬眼見天上那輪鮮紅的月亮,金善宇只將其歸類為與極光、流星雨同等稀有的天文現象,毫無浪漫感觸。
昏暗的紅光映照在沙漠上,如同一片血海。

「⋯⋯當地協助者也不少啊。」
當他提著採購品掀開帳廉,打算做行前整理時,發現氣氛不大對勁。室內凌亂不堪,像極打鬥的痕跡,瞥見帳內一隅,試探性的喊。

「齋田⋯⋯?」他瞬間繃緊神經,站在帳外,輕輕放下必須品。
塵響⛈︎齋田三川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是誰?」
三川緩緩轉過身隨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卻沒認出人。他裹著毯子縮在角落,用微弱且顫抖的聲音繼續開口:
「...這裡是哪裡? 俄羅斯? 印度? 土耳其? 以色列?」三川說的國家幾乎都是近歷史戰爭過的國家,他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提問,也沒等人回應,就自言自語的接著:
「...不可能...不可能...我應該逃出去了...不行... ......我不能...」當你走進一步時,他就往後縮一點,整個人好像在戒備著什麼卻手無寸鐵,看起來就像隻在實驗室被籠子關起來,等待被迫實驗的小動物。
他的呼吸相當急促,身上冒著冷汗,瞳眸已轉變為鮮紅色,這狀態很熟悉,前天才剛見過......這是三川狂化的樣子,但又不像前天那樣具有攻擊性。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金善宇踏進帳內,拉下帳廉。
他無視逐漸吵雜的耳語,他轉頭冷冷瞪視身後地面,那裡空無一物,善宇卻看見了不同的東西。
好一會兒才轉回緩慢的走到三川的面前,他脫掉手套,淤青未退的掌心,輕輕撫摸隊友的臉龐。
清涼的檀香混入些許安息香的香氣,以善宇為中心擴散到整座帳篷。
「你在一座沙漠的帳篷裡。你成功逃走了⋯⋯你很安全。」
他蹲坐在三川面前,無比溫柔的語調揉進低沈的嗓音裡,不停重覆回答。像是憐惜年幼的孩子,從額角落下蜻蜓點水般的細吻,順沿而下,來到眼尾、唇角的痣,最後懸停在對方蒼白的嘴唇前方--他的一隻手輕柔的壓住三川的肩膀。
oO(什麼沙漠...什麼帳篷...我安全嗎...?)
三川退到無處可退,就直直盯著眼前的人,想這...這人到底是誰? 新來的長官嗎? 還是要管教他的? 不曉得,他什麼都不曉得,也不認識,因為以前的記憶並沒有眼前這個人。
檀香瀰漫在帳篷裡,讓三川稍稍冷靜了一下,對方那些輕吻也讓三川不敢有什麼太大動作,直到對方停在自己面前。
感覺有點不太對勁,有點奇怪,這是疏導嗎...?
「...——不要!」三川突然又想起了什麼,急忙往後縮一下並低下頭「我沒有做錯事,我不要疏導...你們說過我不需要疏導,因為我是特殊哨兵。」突然,腦海的電子音頻刺激了他的回憶,畫面一閃一閃而過,來到了他第一次違反規則的記憶。
「...唔! 我不要、好痛!」他左側胸膛有股炙熱的痛感,但他不敢說得太大聲,因為害怕再次被處罰。
金善宇沒有追上去。
但是,他同樣也沒有放開三川的肩膀。
那只搭在肩上的手向下滑落,隔著毯子一次又一次、像給動物順毛那般來回撫摸。
「你沒有做錯事。雖然,你依然需要疏導⋯⋯但,不是現在。」金善宇不斷重覆三川沒有做錯,他語氣依舊像水波柔和。
他停頓了一下。
若疏導於他而言是一種傷害的話⋯⋯金善宇說不出「我不會傷害你」。
「我不會讓你痛⋯⋯請告訴我,那邊會疼?」
「...我不知道,全身都很疼...」 三川不知道正確位置,因為他被懲罰的太多了,全身上下都在疼,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不疼的。
「...哈...哈...」他的右手抓緊自己那炙熱的胸膛,大口喘氣,幻想的痛覺幾乎讓全身都麻痺,尖銳的音頻也持續刺激著,他冒著冷汗,他的雙眼幾乎快翻成白眼,他想了一下,緩緩開口:
「...頭...很疼...還有...心臟—......」
三川努力擠出了幾個答案,但在說完的同時也幾乎昏了過去,整個人癱軟在地上。這時你發現他沒了呼吸,但心臟還持續快速跳動著。
在三川癱軟後幾秒,帳篷外出現了一位孩子的影子,他的行動像是在帳篷外往裡面探索著什麼,隨後影子幻化成幾顆星星,沿著帳簾的隙縫鑽入,星星與星星相連,連成了一隻老鷹的輪廓。
這隻老鷹很巨大,只是站著,目測就有135公分左右,他的身體有如宇宙星空,深藍帶點半透明,而他的眼睛則是最亮的星星,老鷹看了看昏迷的三川,隨後看向三川身旁的金。
感覺起來...是三川的精神體。
「⋯⋯!」
三川倒下的瞬間,金善宇慌忙上前,他迫不得已憶起於那遙遠的北境,水底下的冰寒。
不對--或許,是背上溫熱的戰友漸漸冷卻的體溫。
他依然什麼也做不了。
三川的心跳頻率從金善宇發顫的指尖傳來,使他稍稍回神。正準備將隊友翻回正面急救的金善宇,一察覺旁邊動靜,幾乎是立刻扭頭瞪向那隻--大鳥。
眼神剎那間從冰冷狠厲轉變成困惑。
而且是一隻超大的鳥。
金善宇對鳥類了解不多,可從常識來看,單憑外觀就不像地球原生品種的。
三川的⋯⋯精神體。
他瞥向手上的三川,將他輕輕放好。
此時,金善宇的精神體也未經允許從他的背部鑽了出來。那是一隻小小的黑背信天翁。
金善宇總覺得長得有點像--這隻鳥,是老鷹嗎?
意識到這個事實,胸腔以為早已死透的情感一陣衝撞,腦袋嗡嗡作響,思緒一片混亂,眼前黑白閃爍、忽明忽滅。
沙漠與病房交錯。
他害怕死亡而顫抖的瘦弱背影。
他忍受痛苦而獨自啜泣的夜晚。
失去溫度而垂落床邊的纖細手臂。
沒有勇氣掀開的,那塊白色的布。
金善宇冷汗浸濕黑色的櫬衣,他眨了眨眼,甩開汗珠,與那隻老鷹對視。
在金尚未回神時,老鷹先注意到了對方背後的信天翁,跟它相比,真的好小隻。
隨後又看回金的雙眸,老鷹緩慢地靠近,輕輕地用頭與金的額頭撞上。
下一秒——你來到了三川的精神圖景
永夜、炙熱的血月、一棵枯樹、一座孤島,剩下都是有如海洋的沙海。

來到三川精神圖景的你能發現沙海有幾處有如黑洞一般,深不見底,看起來是被破壞過的地方。
聰明的人看到眼前的情況應該都知道,這可不能隨意自行踏下去。
沙海的動向時高時低,到低點時還能看見一些被沙埋沒的石像或石柱,但也只有這樣。
忽然,不遠處的沙海上有了一位小孩的人影,他直直奔像你,並牽起你的手——

「要來不及了! 跟我來!」
你還沒看清他的面貌,男孩二話不說開始拉著你走,踏上這片沙海。你目測他的身高,大約落在13~15歲,而他的髮色,就跟三川一樣,這下你應該知道了他的身分。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他還沒來得及感嘆如此絢麗的流星卻無情地破壞景色,也還未為枯樹感到不捨,便被稀里糊塗的牽走。

「⋯⋯齋田?」金善宇溫順的跟著小朋友三川(?)移動。即使心中已有答案,他仍試探性的開口。

他心裡閃過什麼來不及?的時候,浮現大三川的狀況,於是金善宇只是默默的跟隨。

「要來不及了!流星群來了!」
男孩沒有理會你的呼叫,他就像夢遊仙境的懷錶兔一樣,喊著話,一直跑、一直跑。幾分鐘後他才開口。

「我知道這樣很奇怪……但現在只有金可以幫我了!」男孩邊跑邊持續說著,甚至喊了你的名字,這時他才往後看了你一眼,這次成功確認了面孔。

「我知道“他”排斥疏導……但“他”不是故意的!」 男孩提到了“他”,但未解釋這人是誰。

「這跟他過去有關…他被抓走加入哨兵後,有被迫性愛疏導過幾次,所以才這麼排斥……他真的不是故意拒絕的,相信我!」從未成年男孩口中說出被迫性愛一詞或許很奇怪,但他說的是事實。
男孩就這麼一邊解釋一邊拉著人奔跑,看似想把握每分每秒。
流星群?想想那東西把三川的領域弄得亂七八糟,還讓小傢伙四處躲避,他判斷這不是什麼好事。
即便沒有主詞,他也知道正在談論領域主人的事情。
得知三川拒絕疏導的緣由,也見過隊友激烈排斥的模樣,善宇沒理由不相信,喃喃自語著:

「⋯⋯嗯,原來如此⋯⋯得溫和點⋯⋯」

「我能怎麼幫他?」
奔跑途中,金善宇沈思片刻,突然一把撈起小三川(?)單臂托住,一手環住孩子的腰。

「這樣比較快,帶路吧,抓穩別摔下去了。」
塵響⛈︎齋田三川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幾分鐘後,你們來到了一塊較平地的沙海,他踏起來比剛剛還有實體感多了。男孩嚷嚷著「到了到了!」隨機拍拍金的手臂,要人放下。

「你想幫他嗎? 幫三川?」男孩沒有忘記金的提問,他被放下後就看著人詢問並再次確認。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托穩疑似三川的孩子,金善宇霎時沒了顧慮,向著指引疾速奔跑。
他的體適能在軍營裡也在前段班,抵達目的地仍舊一派輕鬆,他小心放下孩子,視線習慣性朝周圍掃過一圈,確保附近安全。
金善宇對孩子的反問也不假思索的點頭。

「我當然想幫他。」以隊友的立場他一定會給予幫助,其它和金善宇情感有關的私人原因,是對方沒必要知道的。

「還有,你是⋯⋯齋田⋯嗎?」這孩子總是給他談論他人的感覺,他不是主人的一種化身嗎?

……

男孩聽到答案笑了笑,白皙的小手牽起金的手,誠懇繼續說。

「雖然我們並不熟,信任度也還要觀察……」

「但還是…謝謝你,金。」

「謝謝你讓他…讓“我們”有了活下去的機會。」這時,那個“他”轉換成了“我們”。但男孩還是沒有正面回答金的問題。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金善宇陷入沉默,他的眼底閃爍著破碎的水波,群青蕩漾,他的表情已經不能用冷漠來形容,那是褪去所有生氣,只剩下粉塵餘燼、冬夜細雪,潔白無垢的鹽。
善宇慢慢蹲下,他伸手抱住小小的身子,失控的力氣似乎在告訴被禁錮者不允許逃離,不如哨兵般可怕,卻是普通人無法相比的力量。
「你們會活下去。」
金善宇堅決的說。

...

「嗯。」男孩不明白為什麼眼前的男人會這麼沒有生氣,但他還是抬起雙臂盡可能的環住對方,拍拍對方的背,像在安慰似的。

「說好囉。」
隨後,不知道是誰在控制著塵沙,一個高約10層樓的沙海嘯朝兩人撲向。
在擁抱的期間,兩人不知不覺來到了這圖景最高、最接近星星的地方。

不知是沙海退潮,還是建築上升,他們就站在馬雅潘的至高點,大概在...
這裡。那有一個大概高成年人腰間的石桌,而三川就躺在上面,動也不動,但還有呼吸,有如沉睡一般。

「好了,做法很簡單,金只要在這邊輕輕的碰他的手疏導就可以了。」男孩鬆開手臂,接著牽起金的手,引導他來到三川的手上。

「或者像前幾天那樣,將手輕放在他的額頭。」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塵沙巨浪襲來金善宇也無動於衷。
也許他明白浪尖不會刺向倆人,也或許他願意沉入圖景裡的湧浪。
而當倆人分開後,金善宇面部情緒已復舊如初,平日的那副帶上一點溫度的無聊。
他讓疑似三川的孩童牽引著。
疏導本身並不困難。可是,回想他路上那些有意毀滅圖景的障礙,他確定抵達三川身邊才是一種考驗。

「唔。」
金善宇應答,他毫不猶豫的將手覆於對方的額頭。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他的手展開蜘蛛細絲般的精神觸肢,散發淺藍色光暈,範圍不大卻十分密集。那些觸肢攤上三川皮膚就像棉花糖入水,眨眼間溶解得一乾二淨,痕跡消失無蹤。
與此同時,纏繞金善宇身上的檀香味道愈加濃烈,隨疏導時間推移,甚至能聞出夾入些許生薑與雪松的氣味。
觸肢輕柔的滲入三川的精神中樞,吸去多餘浮沫、帶走廢物雜質,觸肢緩緩將哨兵沉入水底,每根絲線皆與裂縫嵌合,它徹底放鬆腦內敏感,讓煩人的雜音、激烈的觸覺暫時不再侵擾疏導對象,只留下愉快舒服--的感覺。
緊接著向下延伸,它一點一滴,以微小到忽略不計的存在感,填補三川破碎的障壁,絲線反覆堆疊,搭建黏合碎塊的橋樑,成為障壁修復的基底。
⋯⋯但,對障壁的修復,金善宇只是杯水車薪。這需要更核心的⋯⋯
重建需要大量的時間,善宇知道他不可能現在完成一切。
僅僅是接觸疏導,在某些情況下輕易結束,有可能會造成反彈,哨兵沒有被滿足,依善宇的經驗極容易對部分需求產生強烈的饑餓感與乾渴。
等級與時間掌握非常重要。
他想。

「……」
男孩引導完後就是站姿一旁,給嚮導一些空間,不發一語的盯著,像在觀察又像在監視,又像是守護著眼前的“他”,避免一絲差錯。
夜空中的流星群漸漸消失,不再有任何攻擊,部份被砸出的黑洞沙坑的範圍也逐漸縮小,直到完全封閉,這下進來圖景的人大概可以猜測…剛才親眼見證了一個精神圖景即將消失的場景。
這裡沒有時間,沒有日晷,無法辨認他們在這待了多久,唯一能感覺時間的是各自心中的直覺。這時男孩走向前,他開口:

…

「感覺差不多了呢。」男孩見流星群完全消失不在有攻擊的時候才開口說。

「修復這樣大概還可以撐一段時間。」

「雖然距離完全修復還要好久好久,但也不能讓金太累。」男孩的意思是,身為嚮導,即使還有體力也必需休息。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脫離危機的善宇收回手,光暈熄滅,絲線毫無阻力的斷裂,留下餘香,凝望圖景。
他數不清進過多少圖景,但是,從未見過這種嚴重到即將崩壞的領域,他垂目回想疑似三川的小孩所說的過去,心中泛起漣漪。
如果有辦法分擔對方的痛苦,他會選擇這麼做⋯⋯他現在能做到的只有共感調律,為他人承擔物理上的不適。

「嗯⋯⋯」他聆聽對方話語,邊分心思考其他事。在對方說話時,直盯躺在石臺上的大人,又伸手來回撫摸小男孩柔軟的頭髮,自然到幾乎是反射動作。
語畢幾秒,金善宇低頭,表情生冷嚴肅,他唐突丟出一句:

「你喜歡吃點心嗎?」

…

…

「嗯,喜歡哦。」男孩沒有閃躲伸來的手,反而在被撫摸時笑著閉上眼,直到對方提問又再度睜開。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髮色與曈色跟三川一模一樣,別人可能無法想像這個孩子的性格與昏迷的三川是同一人。

…

「我喜歡吃任何甜食,但是最喜歡布丁跟鬆餅。」回答是回答了,但這時孩子的答案,適不適用於未來的三川……還有待觀察。

「很高興可以跟金聊天,我也想繼續聊。」

「……不過你該離開了。」體感上時間過了許久,但無從得知。

「如果還有機會,在一起聊天吧。」男孩笑著說。

「嗯⋯⋯再見。」金善宇浮起許久不見的微笑。
一直待在身邊的信天翁發出鳴叫,精神動物的聲音引起波動,空中蕩出一圈又一圈的氣浪。
隨著信天翁展翅,善宇周圍的空間傾斜龜裂,裂紋邊緣分解成鹽粒、露出他們原本所在的--黑暗無光的帳篷。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他從圖景回來了。
錶面顯示即將午夜,帳外隱約透著血紅的光芒,血月仍持續著。
他一瞥旁邊隊友,優先確認三川的狀況⋯⋯看樣子還沒醒。

「⋯⋯」
金善宇低頭,他感覺身體疲憊感湧上,看來消耗的氣力比預想還多。
自從轉到內務處理,已將近七年的時間沒有對哨兵長時間疏導⋯⋯他整理好對方凌亂的前髮,蓋上毯子,才戴手套。
打點好與探勘相關的事宜物資後,便閉眼就寢。

...

「嗯! 掰掰。」男孩看著對方,自然也笑著揮揮手,直到對方從三川的圖景消失。

帳內,三川的狀態正常許多,呼吸中止症的狀態也消失,整個人就像是睡著一樣動也不動,就連金在動他時也沒有任何動靜,直到半夜--
塵響⛈︎齋田三川
2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昏迷之時,三川身處在迷霧之中,他看了看周圍,除了白霧,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也不像自己的圖景,但...這些霧氣充滿了檀香、生薑、雪松的氣味,在他感到困惑時,他的面前出現了一隻青鳥,小的像隻麻雀。青鳥與三川互看了幾秒鐘,青鳥就這麼飛走了,而三川看著青鳥...心想
...他是氣味來源嗎?
,隨後決定跟上去,直到青鳥帶領著人來到一片雪白的地方--「......」......
半夜三點,三川緩緩睜開眼,他繼續跟著氣味來源,雖然淡了許多,但聞過的氣味他不會忘記,他靜靜的起身,來到同帳的金旁邊,眼看對方似乎已經睡著了。
「......」三川就這麼盯著入睡的人,隨後直接側躺在金的身邊,一手輕輕的環住裹著棉被的腰,他的額頭輕靠在對方的背上,完全不管人會不會醒。


...
是你嗎? 讓我安穩入睡的人。 
他想,隨後他輕聲地開口:
「...說好了。」他記得,因為"他"已經跟"他"說了,所以他記得。
語落,三川閉上眼,再次入睡。
朦朧之間,金善宇感覺有一份重量靠在身上,不知為何,從那件事後再也沒落淚的善宇,過份熟悉的重量激起沉入水底的記憶,讓他有了想哭的衝動。
──若是我埋怨都是你的錯呢?
他還記得,面對善宇尖銳的聲音,這個人先是假裝苦惱,最後用如同溫煦微風的笑容回應,他想。
──表示要給我們家善宇更多的愛,多到你捨不得抱怨我!
EF/GIN
2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最後怎麼樣了?印象裡,他應該狠狠敲中對方肩膀。
與重量相接的區域汲取了溫度,布料慢慢升溫,驅趕沙漠夜晚、與雪境的寒冷。
善宇緊閉著雙眼,扭動身子,和給予重量的存在面對面,他向前摸索,勾在臂膀--或類似的物體上。
「⋯⋯嗯,輪到我了。」
吐出的囈語含糊不清,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EF/GIN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D5 西北岩層區。行前封鎖站第五日的黎明到來。生理時鐘催促金善宇的精神,他這次準時在五點鐘清醒。
金善宇雙目半闔,看著依然待在原位的深色頭頂。
他又緩緩閉眼,輕撫對方的後腦勺,是以為還在過去的那張床上嗎?
可沒過多久,金善宇猛地睜眼,終於在腦海整理待辦時察覺事情不對。
他向後挪動身子,露出一言難盡的複雜表情。

「三川,該起床了。」略帶沙啞的嗓音低聲道,因血月影響,他們得趁能見度較好的時間出發。
塵響⛈︎齋田三川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
三川動也不動,但他其實在被呼喚的那刻就醒了,但他沒有馬上起床,就這樣繼續環這對方的腰繼續裝死睡覺,直到外頭又出現一些聲音……
「……我不要叫他們,你去叫……」小聲講。

「甚麼啊…這麼怕嗎?」大聲說。
「你小聲一點…你去叫就知道了」
「好啦好啦」
原來同伴們在金跟三川的帳外討論誰要叫他們起床,當他們討論好後,拉開帳簾的那刻,這個畫面就像複製貼上一樣,只是這次速度跟力道都更快更重了。

…

「喂,你們要ㄕㄨㄟ__
哦!!!!!」三川得分。
武器是金的枕頭。
這丟的力道大到將同伴擊倒在地。
「……」三川攻擊完後有躺下恢復原本的動作。

「⋯⋯⋯⋯」
金善宇看得啞口無言,昨天才剛申請新枕頭⋯⋯看來又要追加了。如果沒爆開還能撿回來用吧。
手肘半撐起身,他分辨不出是該先關心被核彈枕頭擊中的普通人隊員,還是先慶幸自己不是那個受害者。

「⋯⋯唔。」他看著賴床的隊友思索著。
現在相同時刻的天色不如昨日明亮,和隊友商量再等等也行吧⋯⋯保險起見也討論藥瓶檢測的事情。

「晚兩個鐘頭出發吧,你多休息。」
他對三川說,決定好行動,金善宇順手摸了賴床鬼的頭髮,然後輕巧移開環在腰間的手。
「……」三川聽著話,但沒有回應,連眼都沒睜開。直到對方揉揉自己的頭,他才緩緩睜開眼,並回應一聲:
「……嗯。」這聲完全就是經典的賴床應聲,有氣無力、懶懶散散的,自己的手被移開也沒有動靜。
直到對方起身離開後,三川才爬到金睡過的位置,然後趴下繼續睡。
EF/GIN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經歷充分的休息,隊伍於上午出發前往西北岩層區在那裡,他們尋得一具手心刻滿奇文符號的乾屍且遭遇意料之外的事幸而並未對隊伍造成重大傷害前人手中的羊皮,疑似刻下經典斷章,也許能成為解開地宮謎題的線索吧即使回程沙塵暴來臨,他們也能克服一切──────────風落沙塵 END
好扯 大人 你連END都有圖

(可以回ㄅ?
可回ㄚ已經END

我:我很爛,我們對短一點
還是我:怎地就到100樓了?????
超好笑
也是我:我也不太會交流,短一點可

也還是我:怎了100樓了還沒結束?

而且好多圖,畫圖瘋子
打開都在笑wwwww 雖然我也差不多,我直接把交流當劇在看,狂刷(靠杯

我只能說...設定連環爆真是太意外的我D媽

但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