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點麵包,一口咬下卻弄裂了一顆牙齒,痛得又打翻一杯茶;於是我放棄了今天的早餐,搖鈴請人收拾,結果女僕不小心摔了托盤。媽媽跑來查看,轉角的釘子撕裂了她的洋裝,廚房一片混亂時,兩隻鳥逃出籠子,追趕途中我們打破了一扇窗玻璃,其中一隻就從那裏飛走了。 我的牙齒隱隱作痛,決定打電話給牙醫時,電話自己響了,另一頭大聲質問我的失約;我告訴他我病了,Just go to blazes right away!轉身回房想躺回床上。結果今天是星期一、洗衣日,所有床單都被拆走了。 我坐在地板上思考人生,然後撿到一截鉛筆,將這個故事寫在帳單背面。」
上面簡述的內容,來自托爾金的一首詩〈Monday Morning〉,收錄於2024年9月出版的詩集《The Collected Poems of J.R.R. Tolkien》。 原文 原本詩中提到的孩子人名是 Chris 和 Michael,後來被修改成 James 和 William,但小托在私人筆記裡提到「這顯然是指我和我哥」。 當時兩人都從家裡出發去上學,而長兄 John 卻不在場,由此推測出這首詩寫於1931~1934年間(1931年 John離家求學,而 Michael 則於1934年離家)。
詩中提及的這些事,應該不至於發生在同一個早上(未免太慘 ),但或許在某些時間曾經發生過?有小孩的家庭應該很容易理解,上學日的早晨即是戰場。 透過這些有趣的描述,我們知道托爾金家裡有女僕幫忙家務、Edith 夫人養了鳥、托爾金可能有沒治療的蛀牙,以及「What the dickens」和「Go to blazes」是比較有禮貌的咒罵,用來代替「What the devil」和「Go to Hell」(並且夫人不會這樣說)。
這本詩集躺在桌上也快一年了,有心情時會拿起來隨手翻翻。明明有很多轟轟烈烈或情意綿長的段落,不知為何最有印象的卻是這首〈星期一早晨〉,文字彷彿在眼前真實地呈現了畫面,可能也因為太過於感同身受,覺得格外親切 中間他提到孩子打翻了茶,然後 When mess and James were cleared away ,真是讓我笑了非常久 若是不用上班的早晨,把家裡所有人都送出門後,也會有一種 everything were cleared away 的輕鬆感;幸好我可以自己決定清洗床單的時機,想睡回籠覺也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