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他們同意了，就像妳說的，非常乾脆。」高大的男人掀起帳篷的簾幕，風夾帶著沙捲了進來，掀起一陣小小的沙暴。
「嗯。」被那高大男人暱稱為蘇蘇的嬌小東南亞裔女子正低著頭，專注地看著眼前攤開的巨大世界地圖：「我贏了，你欠我一個牛角麵包。」
「先喝水。」柯特沒有否認她的話，只是把水瓶打開後把水送到她嘴邊。
她把嘴湊過去，就吸管吮了一口，指尖已經迫不及待地點點聖彼得堡的位置：「她父母就是因為牽扯到母之瓶才會出事的，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些線索，肯定會答應。」
把水吞下去後她又得意地補充：「不枉費我餵給她那麼多提示。」
「你說那個上面有女性塑像的骨董瓶子？」柯特不是很滿意她敷衍的喝水態度，又稍微用瓶身碰碰她：「蘇蘇，喝多點。」
「嗯。」被那高大男人暱稱為蘇蘇的嬌小東南亞裔女子正低著頭，專注地看著眼前攤開的巨大世界地圖：「我贏了，你欠我一個牛角麵包。」
「先喝水。」柯特沒有否認她的話，只是把水瓶打開後把水送到她嘴邊。
她把嘴湊過去，就吸管吮了一口，指尖已經迫不及待地點點聖彼得堡的位置：「她父母就是因為牽扯到母之瓶才會出事的，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些線索，肯定會答應。」
把水吞下去後她又得意地補充：「不枉費我餵給她那麼多提示。」
「你說那個上面有女性塑像的骨董瓶子？」柯特不是很滿意她敷衍的喝水態度，又稍微用瓶身碰碰她：「蘇蘇，喝多點。」
「哎呀！我又不是水桶，要這麼多水幹嘛。」蘇克瑪瓦蒂一邊抱怨，一邊還是順著柯特的意思又喝了一口，才見到那個高大的男人滿意地將水瓶收起來：「沒聽過人家說，婚前喝的水，是婚後流的眼淚。」
「那句話才不是這樣說。」對她總愛強詞奪理感到有些無奈，柯特試著把她的注意力轉回地圖上：「你最近好像很在意那個瓶子。」
「對，你還記得莎拉·哈薩德博士嗎？那個十七年前宣稱從古代語言裡找到程式語言靈感，最後發展出R'lyeh這套程式語言，並用這套程式語言創建了人工智慧Abyssal的人。」蘇克瑪瓦蒂指指地圖上那巨大的黃點，看了柯特一眼；「她說啟發她做出這一切的就是母之瓶上的語言。」
外頭的風聲開始獵獵作響，彷彿掩護著什麼前進。
「那句話才不是這樣說。」對她總愛強詞奪理感到有些無奈，柯特試著把她的注意力轉回地圖上：「你最近好像很在意那個瓶子。」
「對，你還記得莎拉·哈薩德博士嗎？那個十七年前宣稱從古代語言裡找到程式語言靈感，最後發展出R'lyeh這套程式語言，並用這套程式語言創建了人工智慧Abyssal的人。」蘇克瑪瓦蒂指指地圖上那巨大的黃點，看了柯特一眼；「她說啟發她做出這一切的就是母之瓶上的語言。」
外頭的風聲開始獵獵作響，彷彿掩護著什麼前進。
「所以如果這些點上都是母之瓶的發現處，我們可以合理推測，讓我們飄洋過海來到這片荒涼沙漠就是為了研究誰在做古董批發？」領會她的眼神，拿起放在一旁的夏威夷果，熟練地敲碎後取出無缺的果仁送到那柔軟而紅潤的唇邊：「如果你的重點是那套Abyssal，我只記得那時投資真的壓對寶了。」
「Abyssal也要提，但等等再說。」蘇克瑪瓦蒂張嘴，接受柯特送到嘴裡的夏威夷果仁，一邊嚼一邊說：「我也希望是現代人做的批發，至少比古代試圖量產這種瓶子這件事還要更不恐怖一點。」
「怎麼說？」柯特又敲好了一顆夏威夷果仁。
「那些都是貨真價實的骨董，鈾鉛定年報告不會說謊，我也用上次拍賣會買到的那一件確認過了。」蘇克瑪瓦蒂張嘴，讓柯特把果仁放進自己嘴裡後，又像小動物般開始咀嚼。
「Abyssal也要提，但等等再說。」蘇克瑪瓦蒂張嘴，接受柯特送到嘴裡的夏威夷果仁，一邊嚼一邊說：「我也希望是現代人做的批發，至少比古代試圖量產這種瓶子這件事還要更不恐怖一點。」
「怎麼說？」柯特又敲好了一顆夏威夷果仁。
「那些都是貨真價實的骨董，鈾鉛定年報告不會說謊，我也用上次拍賣會買到的那一件確認過了。」蘇克瑪瓦蒂張嘴，讓柯特把果仁放進自己嘴裡後，又像小動物般開始咀嚼。
「所以你冒著風險搭了十三個小時的飛機並且在沙漠住紮好幾天，就為了研究兩千年前，有個野心勃勃的古埃及人他批發了刻滿奇怪語言的女性塑像的瓶子，且業務遍布全世界？」
「你聽聽你在講什麼，這聽起來有很恐怖嗎？」蘇克瑪瓦蒂側過頭，踮起腳尖親了親一臉不悅的柯特的下顎：「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親自來這裡的決定，但柯特，我保證我只會待在這裡，絕不靠近那些所謂的遺跡一步。」
「重點是恐怖不是研究？那我可更要生氣了。」顯然並不是特別滿意蘇克瑪瓦蒂軟綿綿的保證，柯特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眼前的小嚮導。
「柯特。」嘴一扁，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蓄滿了眼淚，說哭就哭的能力彷彿那是水龍頭不是淚腺，擰了就開，連醞釀的時間都不用：「你答應我不會關著我的。」
「你聽聽你在講什麼，這聽起來有很恐怖嗎？」蘇克瑪瓦蒂側過頭，踮起腳尖親了親一臉不悅的柯特的下顎：「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親自來這裡的決定，但柯特，我保證我只會待在這裡，絕不靠近那些所謂的遺跡一步。」
「重點是恐怖不是研究？那我可更要生氣了。」顯然並不是特別滿意蘇克瑪瓦蒂軟綿綿的保證，柯特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眼前的小嚮導。
「柯特。」嘴一扁，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蓄滿了眼淚，說哭就哭的能力彷彿那是水龍頭不是淚腺，擰了就開，連醞釀的時間都不用：「你答應我不會關著我的。」
「好好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所以這整件事情恐怖在哪？」只消她抬頭委屈可憐的那一望，甚至眼淚都不用，就足夠把柯特從昨天攢積到今天準備發作的怒氣全部塞回肚子裡。
「鈾鉛定年報告上說，這些瓶子的年代大約是──」知道自己贏了這一仗，蘇克瑪瓦蒂興奮地從一旁的紙堆中翻出了幾張淺藍色的紙：「六億。」
「容我問個問題，六億是怎麼樣的概念？」
「大概是元古宙的後期──」看著柯特臉上的困惑並沒有減少，蘇克瑪瓦蒂思索了一下，又換了一個簡單易懂的譬喻：「嗯，這樣說好了，它比三葉蟲都還老。」
風勢弱了下去，周遭恢復了些許寧靜，夕陽半掛在沙丘上，彷彿一點星火燃起整條地平線，又像誰停止了動作，安靜地聽著這片沙漠上的聲音。
「鈾鉛定年報告上說，這些瓶子的年代大約是──」知道自己贏了這一仗，蘇克瑪瓦蒂興奮地從一旁的紙堆中翻出了幾張淺藍色的紙：「六億。」
「容我問個問題，六億是怎麼樣的概念？」
「大概是元古宙的後期──」看著柯特臉上的困惑並沒有減少，蘇克瑪瓦蒂思索了一下，又換了一個簡單易懂的譬喻：「嗯，這樣說好了，它比三葉蟲都還老。」
風勢弱了下去，周遭恢復了些許寧靜，夕陽半掛在沙丘上，彷彿一點星火燃起整條地平線，又像誰停止了動作，安靜地聽著這片沙漠上的聲音。
「所以批發刻滿奇怪語言的女性塑像瓶子的不是埃及人，是三葉蟲的祖先，天啊，這瓶子這麼大一個，三葉蟲們要三夜才能做得出來吧，真是太恐怖了。」柯特語氣裡帶著一些脾氣無處可發的陰陽怪氣。
蘇克瑪瓦蒂知道柯特還需要一時半刻才能消停，倒也毫不客氣地反擊。
「對啊對啊，所以現在我們有切確的證據可以證明，奴隸制度的起源必須要往前推到三葉蟲時期，這不是很可怕的事情嘛！連三葉蟲都有三葉蟲奴隸，這分明是三重剝削啊！」
「蘇蘇，我怎麼覺得你在敷衍我呢？」
「喔，你聽出來啦，我真是非常開心呢！」蘇克瑪瓦蒂語調呆版地加強了開心兩個字，順道送給自己的哨兵毫不客氣的白眼：「六億年前是什麼文明能夠製造出這種東西，難道不恐怖嗎？」
蘇克瑪瓦蒂知道柯特還需要一時半刻才能消停，倒也毫不客氣地反擊。
「對啊對啊，所以現在我們有切確的證據可以證明，奴隸制度的起源必須要往前推到三葉蟲時期，這不是很可怕的事情嘛！連三葉蟲都有三葉蟲奴隸，這分明是三重剝削啊！」
「蘇蘇，我怎麼覺得你在敷衍我呢？」
「喔，你聽出來啦，我真是非常開心呢！」蘇克瑪瓦蒂語調呆版地加強了開心兩個字，順道送給自己的哨兵毫不客氣的白眼：「六億年前是什麼文明能夠製造出這種東西，難道不恐怖嗎？」
「我覺得為了一個六億年前的怪東西，讓妳大老遠跑來這鳥不生蛋的沙漠才是最恐怖的。」服軟似的嘆氣，柯特用手指摩娑著蘇克瑪瓦蒂的臉頰：「妳心臟要是有個狀況，最近的醫院搭直升機也要40分鐘，我真的很擔心。」
「所以我才聘請了另外兩位專家幫我去探勘啊。」眼神瞥了椅子一眼，就見那個高大的哨兵自己乖乖坐上去，接著那個嬌小身影蹦跳著坐到對方腿上，開心地伸個懶腰後又踢了踢懸空的腿。
一片雨林中，一條金色的蟒蛇纏住了一隻老鼠般的小生物。
「蘇蘇，所以，妳到底為什麼來這個沙漠？如果是瓶子的話，剛剛所有的地點妳也見到了，幾乎都在海邊，和沙漠有什麼關係。」
「所以我才聘請了另外兩位專家幫我去探勘啊。」眼神瞥了椅子一眼，就見那個高大的哨兵自己乖乖坐上去，接著那個嬌小身影蹦跳著坐到對方腿上，開心地伸個懶腰後又踢了踢懸空的腿。
一片雨林中，一條金色的蟒蛇纏住了一隻老鼠般的小生物。
「蘇蘇，所以，妳到底為什麼來這個沙漠？如果是瓶子的話，剛剛所有的地點妳也見到了，幾乎都在海邊，和沙漠有什麼關係。」
如果可以，柯特真的很想緊緊抱住他懷裡，正認真地啃著麵包，臉頰鼓脹脹的像松鼠似的小嚮導，立刻把她帶回有最先進醫療設備的日內瓦或米蘭，但是他只是扶著她的腰，讓她可以放心地探出身體抓桌上的筆記。
外頭狂風再起，比剛剛那一陣還要猛烈，刮得整個篷布啪啪作響，讓人不由得懷疑是什麼讓這陣風如此暴怒。
「所以我們要把問題拉回Abyssal這個人工智慧。」把身上的麵包屑拍到柯特身上後拿起筆記本，蘇克瑪瓦蒂講起自己的推理和發現，那對黑白分明的大眼就會亮得驚人：「那天伊森來找我，說他覺得Abyssal的數據中有些東西開始出現自行演化的情況。」
「伊森？那個一直在你面前晃來晃去的傢伙？」
外頭狂風再起，比剛剛那一陣還要猛烈，刮得整個篷布啪啪作響，讓人不由得懷疑是什麼讓這陣風如此暴怒。
「所以我們要把問題拉回Abyssal這個人工智慧。」把身上的麵包屑拍到柯特身上後拿起筆記本，蘇克瑪瓦蒂講起自己的推理和發現，那對黑白分明的大眼就會亮得驚人：「那天伊森來找我，說他覺得Abyssal的數據中有些東西開始出現自行演化的情況。」
「伊森？那個一直在你面前晃來晃去的傢伙？」
「晃來晃去？有嗎？老是我面前晃來晃去的人不是你嗎？為什麼我們要討論晃來晃去？我們不是應該專心在Abyssal有奇怪演化這件事嗎？」蘇克瑪瓦蒂才不管某人語氣酸得可以釀出醋來，繼續分享她的發現：「他說他發現系統裡有些機制和數據層開始出現自行繁衍的行為。」
「你們講了很久的話？」柯特挑眉，手臂環住她柔軟的腹部。
「沒有很久，那傢伙講起程式語言三天三夜都不夠用，我哪有那麼多時間，當然是叫他閉嘴說重點，我可是他老闆。」蘇克瑪瓦蒂嚷嚷著：「總而言之，Abyssal如果有問題，那麼問題就出在R'lyeh上，如果R'lyeh有問題──。」
指尖點點R'lyeh這個詞，詞旁邊有個箭頭指往一個不忍卒睹的花瓶形狀的塗鴉，上頭還拓印著一些奇怪的符號，有些符號底下寫著「母親」、「進化」、「生存」、「適應」等等的單字。
「你們講了很久的話？」柯特挑眉，手臂環住她柔軟的腹部。
「沒有很久，那傢伙講起程式語言三天三夜都不夠用，我哪有那麼多時間，當然是叫他閉嘴說重點，我可是他老闆。」蘇克瑪瓦蒂嚷嚷著：「總而言之，Abyssal如果有問題，那麼問題就出在R'lyeh上，如果R'lyeh有問題──。」
指尖點點R'lyeh這個詞，詞旁邊有個箭頭指往一個不忍卒睹的花瓶形狀的塗鴉，上頭還拓印著一些奇怪的符號，有些符號底下寫著「母親」、「進化」、「生存」、「適應」等等的單字。
篷布拍打聲中，傳來了細細的彷彿雜訊的聲音，然而雜訊間，又隱隱約約透著沙啞的低語，那聲音不像從外頭傳來，更像是自己顱內低低的共鳴。
「問題就出在這個語言的最開始，然後我就發現這組語言出現在六億年前，三葉蟲不會有語言，至少他們的語言應該不能夠編成程式語言進而創造出人工智慧，我就猜想這個語言或許是──柯特？怎麼了？你聽見什麼？」
蘇克瑪瓦蒂被那個突然露出警戒模樣的高大的男人單手抱起，裹好毯子，又輕柔地放回椅子上，親了親她的額頭：「待著，我出去看看。」
才轉身，衣襬就被人拉住，看過去，就見到一張又一次擺出可憐兮兮表情的小圓臉。
「柯特，我怕，你在門口看看就好，不要離太遠。」
「問題就出在這個語言的最開始，然後我就發現這組語言出現在六億年前，三葉蟲不會有語言，至少他們的語言應該不能夠編成程式語言進而創造出人工智慧，我就猜想這個語言或許是──柯特？怎麼了？你聽見什麼？」
蘇克瑪瓦蒂被那個突然露出警戒模樣的高大的男人單手抱起，裹好毯子，又輕柔地放回椅子上，親了親她的額頭：「待著，我出去看看。」
才轉身，衣襬就被人拉住，看過去，就見到一張又一次擺出可憐兮兮表情的小圓臉。
「柯特，我怕，你在門口看看就好，不要離太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