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響|無
1 months ago
黃沙門限
 𝖂𝖎𝖙𝖍 yannn777

https://images.plurk.com/JWyqCTNWQTHuvkVjvnSgZ.png |沙暴止息
latest #54
塵響|無
1 months ago
漫天黃沙飛舞,剛下車就被乾燥的空氣給噎得咋舌。

無名帶著一批補給物資來到了主帳裡頭,先是在一旁收整片刻,將物品一板一眼地定了位,才緩緩抬頭望向許久未見的哨兵,眼睫微彎,露出了公式化的笑容。
塵響|無
1 months ago
「唷。」他低頭盯著自己的手一會,確認上頭沒甚麼髒污後將手覆上艾維斯肩側,嘗試清除些眼前哨兵累積起的雜訊。「我收到上份報告書後,你們失聯了快一整週。」

「不過,目前看上去人還挺好的。」

將手收回,他從側背包中取出幾塊檸檬糖,再度伸到你面前。

「所以,現在要幹嘛?」
一早上朱安辰都在唸叨著今天是補給要到的日子,艾維斯不理解現在外面有一道大裂谷,這人怎麼還只會心心念念來○客,這就是前線人員跟後勤組的差距嗎?

現在更不理解的事情出現了,為什麼沒人通知他補給物資清單裡包括他的嚮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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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來……咦、『快到了』是這個意思?」他幾乎是從懶人沙發彈起,快步來到無名跟前,毫無抵抗地讓嚮導帶走因水土不服堆積起的星點不適。

「啊──可能因為上週除了沙塵暴還是沙塵暴吧,沒什麼大事。」反正自己報告書有準時交給資訊班。他低頭,就著對方的手將糖果含進嘴裡,看得出來是喜歡的口味。

「剛才指揮部說裂谷底下好像有東西,讓我們下去看看……你也要去嗎?」
塵響|無
1 months ago
「還能有其他意思?補給的通知會有其他人負責,總不可能特別交代我跟你說吧。」

「下去肯定是得下去,上層的探勘一直沒回收甚麼資料,不是嗎。」微微挑眉看向低下頭的艾維斯,他將手往下又降了一些。「不過,我來之前沒聽說這裡還有一個裂谷。」

「這跟你說的沙塵暴有關?」畢竟都跟本部失聯了。「……有取得令人在意的數據嗎?」
oO(多打幾個字會死?)想歸想,最終也只嘆了口氣接受事實。

「……也不算一無所獲,報告書可能還堆在數據部,只是、不嚴重?」沙塵暴太煩人了,艾維斯現在才想到上週還有乾屍與血月,要說風平浪靜還挺心虛的,可你知道他的話全取決於體感,可信度不高。

「至於那個裂谷,原本確實沒有,是早上突然裂開的,很多人都看到了。」他點開才剛收到的照片,放大,能看到裂谷底部反光的石碑。「公開報告裡沒有寫到這個,指揮部說要靠近調查一下,數據組是希望確認信號阻斷的位置。」
塵響|無
1 months ago
「……突然?我看看。」視力不算糟,但小小的手機實在是不方便共享資訊,無名將頭湊近,一頭捲髮幾乎要碰上藏青色的髮絲。

「那個反光的碑……倒是很讓人在意。」石碑的用途不外乎記事、紀念、劃定邊界,不過,照著光只能說是完全看不清上頭的紋樣。

被風沙掩埋,直至出現巨壑才被揭開——彷若前代文明遺留之物,很難不讓人產生探查之心。

「不過……指揮部的意思是指……」他遲疑地看向數十公尺深的深淵巨口,一臉菜色。「我們得下去?」

「——或許你現在身體不適,我們可以考慮在『外圍』先紀錄一些反覆性的波動,讓他們把數據部那一大堆累積的報告書理清?」

狗才要當第一個下去的先鋒敢死隊,反正他是不敢。
EF ⋮ 艾維斯 & ᴿᵉᵈ朱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嗯。」乖巧的將手機畫面朝無名的方向傾斜,艾維斯垂下眼,自動把頭蹭上近在咫尺的蓬鬆,髮絲交錯,有沙子的氣味。

「呃、但是繩索跟測距儀已經先拿過去了……」微微僵了下,才直起身,拉開主帳門簾讓對方看裂口上方忙碌的設備員。
對指揮部指示只會答是的人,略帶歉意的看向你。

「我身體沒問題。」他覺得沒事。「而且通常這種碑上面會刻東西吧,不然我下去就好?」

他不太在意碑文,但感覺指揮部跟他的嚮導會想知道。
塵響|無
1 months ago
垂眼盯著螢幕中那一片金燦,熱浪似乎到了身邊,奪目又潛藏著危機。他聽著話語思索片刻,抬眼望進相似的、烈陽一樣的雙目,挑起了眉尾。



「那倒是不需要。這種地方可一點都不適合單獨行動。」從你側身讓出的空間看見了帳篷外的情景——或者說其實他到來之前也有發現那些在漠地辛勤地像工蜂一樣的狂熱研究者——他算是知道今天過不去這個檻了。「我目前還沒有把搭檔放著不管的惡趣味。」

「而且我也不想看你過度賣力,結果帶著一條病懨懨的小朋友回來。」他走向剛放下的補給物資,從裡頭拿出了一些調查用得上的必需品,裝進了乾癟的側背包內。「你打算探得多深入?直接垂降到底層?」
「也不算單獨,早上很多人掉下去……」他輕聲自語,但先生你這樣會下地獄的。

嗯?那上週他算是單獨去岩層區嗎?不算吧?有帶司機,還帶兩個──也沒出什麼事,不用多講吧。

「雖然我是認真的,但你重點是這個?」艾維斯覺得分頭行動並無不妥,而且過度賣力什麼意思?自己明明就很有分寸……吧?反正現在別想讓他把那傢伙放出來。「他目前挺健康的,別擔心。」

「我──盡量靠近照片中的石碑?」他觀察著你的神色,思索片刻,這次有嚮導在的話:「以現場指揮的判斷為主。」
塵響|無
1 months ago
「你……」再次整理衣裝,想了想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接話,他選擇迎著你的目光走向門簾邊,「那就先朝目標,走一步算一步。」

「還是別指望那些敢死隊了吧,這個高度、他們還剩幾口氣都不好說。」

「……我看起來很擔心嗎?如果他不健康,你大概也沒辦法活蹦亂跳地到處幫忙。」聳聳肩,無名先一步走出帳篷,才瞧見北面筆直地難以忽略的顯眼腳印。在餘下的風沙吹襲之下,他自己的腳印都幾乎要被抹去,那這——「你們在補給到的前後,應該還沒成群結隊出去調查甚麼東西?」

「總指揮那裡沒有提過救援相關的行動,你也沒有觀測到甚麼的話、」水脊紋樣的光芒在沙霧間漫射著,晃得有些眩目。「這個刻意的邀請函,我們晚點再考慮收下?」
「嗯?應該沒有……」跟著步出帳篷,隨即也注意到一旁不尋常的腳印。
「我在這裡沒感覺到什麼,但那邊大概有東西吧。」他駐足,視線沿著腳印望向北方,緩慢眨眼,照上週經驗判斷的話,足跡盡頭肯定有些什麼,只是現在大部隊在裂谷忙著救人上來,可能沒空理它。

「你對這邊比較有興趣嗎?那我會注意安全的。」艾維斯收回視線,朝你笑了笑,重新朝裂谷前進,總得平安從底部回來才能開邀請函。
「嗯──差不多降到綠色衣服的人那附近就可以了吧?」將扣環固定在腰間,一手拉著繩索,斜著上半身觀察裂谷底部坡道,冷靜的選了個看起來躺在堅實地面動彈不得的倒楣鬼。

沒等其他人同意,他熟練地拉動繩索,下落同時帶走不少崖邊碎沙,你能聽見碎石落地及靴子踩踏地面的迴聲傳來。

「這裡沒問題,下來吧。」如果看得到他的臉,就是一副跳下來我也能接住的不要命哨兵樣。
塵響|無
1 months ago
站在裂口的邊沿,看著你熟練的動作,不免一陣咋舌。他的動作肯定沒有你那麼快。

迴音自砂岩間不斷反覆敲打,脆弱的沙壁幾乎要隨之崩落。無名試探著貼緊斜坡、步步下滑,同時釋出些許精神力探查周遭。

「底部反而沒問題嗎?」亂石自方才作為支撐的點位被滑落的泥沙一併帶下,一路滾至底層的邊角。「上層這塊看上去隨時都能二次崩塌。我想我們最好先往中間站,別靠近得太快。」

「我感覺附近有甚麼東西跟精神力起了衝突。」或許是自己探出的範圍較為廣闊,他皺眉看向眼前的哨兵。「你有聽見甚麼異響嗎?」
「其他地方不知道,但這塊沒問題。」他伸著手臂,偏頭避開崩落的小碎石,視線緊跟在下落的嚮導身上,直至對方觸碰地面,才願意分神注意壁邊的裂紋,緩緩移動腳步。「好,聽你的。」

並不意外對方在這個距離就能感知到異樣,精神痕跡混雜偶爾會產生複數信號源。
「……回音太大聲了,我不確定是哪個。」嗡鳴聲跟殘留的人聲在裂谷間摩擦,撞擊,散成破碎的砂礫在鼓膜上滾動。「你聽見什麼了嗎?」
塵響|無
1 months ago
「當然沒有。」他一臉正色:「我聽見就不會問你了。」

聽見你對其他的聲響有所反應,無名盯著你的神情一會,偏頭問道:

「你自己調節得過來嗎?」他將手伸出,大有你一說不他就會原地開始疏導的架勢。「石碑那似乎有一些提早下來探勘的調查員,混入說話聲說不定更難受。」
「是嗎?那靠近一點可能比較明顯。」歪著頭,似是在努力分辨雜音成分。

「嗯?我沒事。」他擺擺手,笑得毫無破綻。確實是小問題,但依賴聽覺的傢伙沒有打算調節的意思。

「難受的話我會說的。」鬼才信,但嚮導會知道的,不是嗎?「好啦,我們快走吧,小心腳下。」
塵響|無
1 months ago
「行,你說了算。」重新調整了手套,收回手,朝著人群聚集之處邁步。「別逞強。」

深入地底離了蒼穹的水脊紋,石碑看上去倒是沒有照片裡那樣引人注目,不如說——它就像是路邊被風沙磨滅的巨石,毀損得完全。

「這不像是哪一國的語種。」顯然,你的嚮導或許沒有精通各式語言,但作為文書人員,多多少少有在海量資料裡尋過必要的資訊。他現在看著石碑上頭的紋樣,只覺得陌生。

「有甚麼頭緒嗎?沒有的話……只能從其他人那裡問問了。」
/ 調整手套是在勾引我是不是(又被踩到點是怎樣
你說的對,嗯,他知道你說的對,應該吧?

在石碑映入視野的瞬間,有個模糊的低吟突兀地滲入雜亂迴聲裡,且隨著距離縮短,吟唱已然蓋過其他雜音。艾維斯一直在嘗試分辨內容,導致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嗯……」聽不懂呢。
「抱歉,你說什麼、」他搖搖頭讓自己回神,眨了下眼,越過無名的肩頭看向被風蝕嚴重的斷碑,大概拼湊了現狀。「應該是古文字?我也沒見過,要先拍起來回報嗎?」
塵響|無
1 months ago

遲遲未等到回應,他疑惑地轉身,看著你愣神的模樣,他的耳邊也傳來一些囈語,內容不乏為一些風落、風止相關的,令人費解的低吟。

「我說……」腦內的轟鳴跟自己聲帶傳出的反饋混雜成一團,他幾乎辨不明自己說出口的話語是否成句,偏偏對方的反應看上去沒收到甚麼干擾——他判斷了一下情勢,決定對現況閉口不言。

畢竟方才探出精神觸手搜查的只有他,或許是沾染上了甚麼氣息也不一定。

「拍照報應該是個不錯的選項。」
塵響|無
1 months ago
部分字詞的聲音聽著有些虛浮,他再度轉過頭,望向不遠處正在解讀的文字學者,那人的筆寫寫停停,偶爾口中念叨:「奉命、搜?不,應該是守。」——簡而言之,看上去不像是馬上能解讀完畢的模樣。

「我們這次派來的人裡,有能夠負責解讀的傢伙在嗎?」
「嗯……不確定,通常情報部的人會想辦法?」垂著眼確認手邊影像紀錄足夠清晰後,思考了會,只知道某些人對考古學有興趣,至於專業性就……對,再不濟,OMSI也該有招募相關人員吧。

重新抬頭,見嚮導正關注著現場離石碑不遠的學者,他伸手輕扯你的斗篷。

「無,還好嗎?後退一點?」不確定對方受到多少干擾,但剛才說話音調在哨兵聽來不太正常,他低頭靠近你,輕聲詢問。
塵響|無
1 months ago
「一般。」猛地靠近的、輕柔的低沉聲響跟低吟揉作一塊,彷彿窺見了何處淵底。無名輕閉上眼,眉間不住深鎖。「如果每個角度都已經拍了些,就先適當地後退吧。」

「你真的一點事都沒有?」

是自己有問題還是對方忍著不說,總之,他現在沒有餘力去辨明這點。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點也跟照片一起上報吧。」他在隨身的便條上寫下「哨兵?(嚮導)、精神干擾、塌陷地」等關鍵詞,又在上頭做了些劃記才抬頭。「還有甚麼在意的地方嗎?」
EF ⋮ 艾維斯 & ᴿᵉᵈ朱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也不是,我們應該聽到一樣的東西?」他試探著開口,而後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又不知道嚮導會來,早上才把藥片當維他命在吃,這能說嗎?不能啊。

「你很痛?」垂著頭默默等待對方紀錄完,沒想到會突然對上眼,他反射性的縮了下脖子,才眨眨眼打量你的神色。「數據怎麼樣?精神力阻斷的位置是這裡嗎?」

「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過去接觸看看。」出於各種原因,似乎都該先取得許可。
塵響|無
1 months ago
「艾維斯,你……」一瞬間有些無語,更不知道要怎麼形容。「你應該還記得我們是來做探勘的,不是哨兵嚮導集中回收處。」

「當然,你的目標是被遺忘在沙漠裡某個角落的話——要怎麼亂來不報都是你的選擇。」又是眼神飄移、又是縮脖子,他看著你一連串的心虛表現,長呼了一口氣:

「痛倒是還好,不過腦裡有些吵雜。」

他試探著往前再邁了兩步,低吟越發清晰。
無名的目光有些閃爍,不得不說,他對貼上石碑後能取得甚麼結果很感興趣——但艾維斯不是這裡唯一的哨兵,危險的事情多的是人做。

「你覺得、去接觸的話……」轉過頭正眼看著你:「對這次的調查會有破局的效果嗎?」
EF ⋮ 艾維斯 & ᴿᵉᵈ朱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我沒做什麼,我只是不知道你會來。」他本是不想給遠在本國,精神連結的嚮導添麻煩罷了,語帶委屈想蒙混過關。「真的沒事,別生氣?」

對無名說不適還往前兩步的行為皺起眉,在開口前身體更快動作,一把將人拉回原位,滿臉荒謬:「你不是才說要後退嗎!」

「嗯?不,只是覺得可以試試才提出的。」又一個靠直覺不考慮後果的哨兵。他頓了頓,直起身,斂起嘴角,同樣正視你:「我會聽你(嚮導)的判斷。」
塵響|無
1 months ago
「甚麼?」一臉疑惑地挑起眉,將你把人拉回原位的手移開。他的疑惑不是來自他有問題,或許是他覺得你有點問題。「你一點都不怕試出甚麼毛病啊。」

「我就直說了,我的判斷是我們沒必要當出頭鳥。」轉了轉手腕,再拍整齊你方才抓的時候稍微牽扯位移的服裝。「但我個人有點好奇碰了會有甚麼結果。」

「不過……你如果不能提早告訴我你的狀態,只放任精神圖景橫衝直撞的話……」他腦中似乎描摹出你平時在戰場上那陣狂風暴雨的岬灣,笑容幾近要崩裂。

「不如找個理由提早收隊。」
「為什麼?你在這裡啊。」順從的放手,一臉認真疑惑的樣子,像是在說不是一直以來都沒出什麼問題嗎?只能說挺有自信。

「哦……說的也是。」遲早都會有人去觸碰,不如說也許已經有人碰過了,只是資訊會不會公開是另一回事。艾維斯覷了眼你皮笑肉不笑的臉,遲疑地開口:「你好奇的話,現在這種程度的雜音還不構成威脅……」

話到一半頓住,承受著刺耳的嗡鳴,他樂意滿足對方的好奇心,但也很清楚波此對「沒事」的標準並不一致。於是走近一步,偏頭把腦袋抵上你的肩:「你擔心?要確認一下嗎?」
塵響|無
1 months ago

精神觸肢從外部收回一些,從而探向你所築起的精神屏障。
接觸型的疏導對他而言簡單得多,他便由著你將腦袋靠上。正如你所言,壁壘看上去稱得上毫無破綻,就是上頭的雜訊比平時要少得多——少到很不對勁的程度。

「Red……你給他煮飯了?」不想要一開始就假定艾維斯又開始吃藥片,他仔細想了想這次同行的夥伴,最後只能想到一頭赤紅的夜鶯。「控制得還挺穩定……」

講完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盡可能地不要看向你的雙眼,一是希望你不要看到他眼中的懷疑;二是……他怕你眼中露出一點心虛。

「就那樣吧,反正這裡人這麼多,出不了甚麼大事的。」吧?
很久沒見了,哨兵安靜地接受嚮導窺探圖景表面,穩定的屏障顯示雜音並未造成太多實質影響,正自信等待(他覺得)應得的誇獎。

「小安?」他偏頭思考這個名字出現的時機,自己確實有嘗試給Red餵飯吃,畢竟那位朋友挑食到快餓死在沙漠了,極有可能會影響工作效率。「什麼意ㄙ……」

一下子不太理解做飯跟精神狀況有什麼關聯──啊、這樣啊。

「我吃藥了,我不會道歉的。」本還為私自服藥感到有點抱歉,倏地意識到你話中的猜想。他抬頭,一口氣堵在喉嚨,不滿地扁起嘴,嚥下情緒化的字眼,還不忘丟下一句:「你待在這!」

越過對方朝石碑走去,像個鬧脾氣的孩子。
碎石與鞋底摩擦,裂谷中調查者的呼吸與談話聲交疊,沙壁崩裂的細響揉進空氣,隨著風沙拂過耳畔。
每往前一步,都能感覺到鼓膜的震動,帶著旋律的低吟流淌在多種異音交織的雜訊裡,隨著距離縮短逐漸放大。

他腳步未停,面不改色的隔著手套輕觸石碑斷面,霎時傾瀉的尖銳蜂鳴如落雷重擊屏障,嗡鳴聲不斷影響感知。故障似的痛覺神經依舊遲鈍,在海面翻湧形成漩渦前,他蜷起微微發麻的手指,後退兩步調整呼吸,轉身時腳下有一瞬不穩。

「嗯──回音不一樣。」他回到你面前,低垂著眼,回報結論的聲音有些虛,大力眨了眨眼,緩慢吐出破碎資訊:「棺木、不對,感覺是金屬?唔、我不確定?」
塵響|無
1 months ago

蛤?甚麼鬼?這人在幹嘛?

內心連續冒出了三個疑惑,他幾乎要感覺到精神觸手被屏障不經意地揮開的錯覺。

無名看著有些賭氣的背影,除了納悶還是納悶。艾維斯那個抗拒梳理的毛病還在嗎?嗯?但他們是朋友吧?那樣也不行?

「也沒有要你道歉?不是、有熟識的嚮導在你幹嘛吃……」

啊,越走越遠了。
「——有問題記得喊一下。」嘗試著在你背後喊話,反正你就算在氣頭上,大概也會認真聽自己說話。
塵響|無
1 months ago
待了一會,得到你不算厚實的回覆,他疑惑地看向你。
「你說金屬的棺木?在沙漠?」

不理解地在腦中跑了一遍已知資料,得不出什麼結論,他只知道……

「你還聽得清楚嗎?」
「……不是。」他只是推測那個有沒有可能是某人的墓碑而已,跟金屬是兩回事,組織語言失敗是這樣的,再說也有可能是自己感知失常,搖搖頭沒再解釋。

沉默了會,嗡鳴聲還未散去,模糊的雜音迴盪腦中,但若只是要分辨對方的聲音也不算太難。

「嗯,聽得見。」斟酌著用詞,他輕輕點頭,側身往來時的方向邁了兩步。「總之先上去吧,待在這太久不太好?」
塵響|無
1 months ago
對方安定的腳步讓人看不出狀態到底是好是壞,不過方才的樣態實在讓人擔憂。

無名點了點頭,往前跨步,輕觸艾維斯的肩膀,試著把部分感官的影響削弱。看看能不能讓你舒適一些。

「的確,這裡的事前調查也提到部份人精神失常。」他將你往遠處帶了些。「這種莫名其妙的低語聽多了,大概蠻容易瘋的。」

「屏障沒事?」
「是嗎?我以為他們是突然發瘋的……說的也對。」他偏頭看了眼肩側的手,大概是嚮導的好心?沒有避開,把視線移回沙壁邊用來做記號的繩索。

心裡盤算著聽太久會有問題還挺有道理的,等遺跡出現,常備藥品要帶多少比較合理。

「哦、上週也有類似的事,應該沒問題。」他有聽見你的話,也不打算為服藥的事情道歉,轉而回頭關切到:「那你還好嗎?」
塵響|無
1 months ago
「我離得沒有你近。」搖了搖頭,習慣了這陣低語後,只覺得像是靜音室內所用的白噪音。到最後幾乎已經無法辨明是聲音消停了,還是自己的精神已經被污染。

不過,他姑且還算信任自己的屏障與狀態。

「嗯……突然發瘋的、多多少少吧。拿到的資料有些紀錄會猛地混亂得根本不像正常人能寫出來的。」

「不過……」在你轉頭的同時完成了調整,也收回了手。他疑惑地盯著你的雙目:

「『上週也』是指?我交接物資跟資料的時候可沒聽說資訊班查過這樣的東西。」
「沒事就好。」此哨兵的觀念是嚮導更重要,觀察著對方的臉色,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便點點頭,繼續在牆邊摸索原先用來垂降的繩索。

抓上繩索的手頓住,眨了下眼,一時半會有點難解釋?

「就、上週也有異象?你不是才剛來,只收到事前公開資料吧?」明顯避重就輕的說明,但這能賴他嗎?報告書有準時交,是工作狂執意要馬上做現場工作的。他把繩子牽到你手上,示意你上去。
塵響|無
1 months ago
「哼嗯……同一地區的異象發生得這麼頻繁嗎?」將繩索接過,他先是扯了兩下,確定上頭有固定好,才扣上環,緩緩開始爬升。「那你待會跟我講一講?」

「如果這地方是高頻帶的話……測量數據的間隔,還有發出的波長……」
無名似乎已經掉入思考的螺旋之中,完全沒有專心攀繩,只是機械地重複動作,爬得有些緩慢。

「……等等?這裡是今天塌陷、」接著他突然回頭。「你上周也是在這裡遇到的?還是不同區塊?」
EF ⋮ 艾維斯 & ᴿᵉᵈ朱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算頻繁嗎?」以他們駐紮沙漠的時長來看,又是乾屍,又是血月的,聽說還有鬼打牆,如果把那該死的沙塵暴也算進去。「好像是有點吧。」

在後頭一面注意底部,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你,邊困惑這位嚮導為何上升的如此緩慢,直到他聽見前方傳來細碎的低喃……好吧。

「上週的事不是這裡,別留戀了。」他抬頭,笑著往上攀了兩步,放開一隻手晃了晃,半開玩笑地朝你開口:「要抱你上去嗎?」
塵響|無
1 months ago
「這倒不用。你還是抓好繩子吧,剛不是才靠近了正中央嗎?」

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攀登上,過一小會才終於接觸到地面。

「不是這裡……難道是北面腳印指著的方向?那邊看上去也有些詭異。」他看向絲毫沒被風沙撫平的那些筆直痕跡。

「你還撐得住嗎?還是要等緩緩之後再去。」
沒多說什麼,只聳聳肩收回手,沿著沙壁順利回到地面。

「不是,是偏西方的岩層那邊。」他指了指偏移腳印方向,只能模糊看見岩壁輪廓的區域。「有一點距離,那時是收到通知才行動。」

不像這個詭異的腳印,彷彿不理它就不會消失。

「……我沒受傷啊?」人已經朝北側跨出半步,似是不太明白你的問題。
塵響|無
1 months ago
「我是指你的精神……算了,大概沒事。」畢竟對方跟在自己後頭,順順地就攀上來了。「希望那一側沒甚麼攻擊性的東西。」

「西邊跟北邊……說起來,最初提到的建築在移動探索者也很令人在意。」雖然那些人精神已經受到污染,但正因如此,才需要他們對這些情狀做判讀。

「只能說這東西很明白要怎麼拉人。」
沿著腳印步去,乍一看上頭沒甚麼值得關注的事物,風將漠海吹出陣陣浪花,清晰可見的紋路中混雜著幾點不明顯的黑色,依著顏色推斷、這些洞看上去深度不淺。

「腳印中斷了。」沒錯,這人被腳印蒙蔽了雙眼,沒有看到那些孔洞。「如果是一些B級片,這裡肯定會有流沙陷阱。」
「哦──」本人也不知道,大概沒事吧,反正目前沒反應在身體上,他點點頭,隨意敷衍過去。

「我沒有帶遠程的裝備,你不要走太遠。」他跟上嚮導,保持著兩步的距離,才繼續報告:「『移動?』上週岩層區那邊發現了一具乾屍,現在想起來感覺也像是……被放在那的?」

總覺得屍體的穿著跟保存狀況都不像是能長時間裸露在沙地的樣子,甚至也不是多隱密的位置。

「你是說留下腳印的人被沙漠吃了?」也看向腳印中斷的位置,又回頭看了眼基地,不算遠。「那挺倒楣的。」

「嗯?」空氣急速呼嘯的聲音擦過耳畔,他抬手擋在你身前,瞇起眼找尋聲音來源,也不忘跟你說明:「有個、通風設備?那種聲音。」
塵響|無
1 months ago
「畢竟消失得突然。」被停下後,無名跟著你回頭,前方的蹤跡依然在水脊紋的照射下像吸入了所有光線、暗得深沉,但現在腳踩的位置僅有方才二人踏出的鞋印。「總不能是學會飛翔了吧。」

「通風的話……是指這下方也有甚麼地穴或是建物?」他瞇起眼睛,試圖在層層沙堆中找到一絲線索,最後望向了不遠處的透氣裝置。「……他看起來不像是還能用的模樣。」

先不談究竟通向何方,管道已經點點斑駁,塵沙與蟲屍錯落在管道的邊緣,裡頭結出了層層蛛網,就算真能通風,或許也只能聞見陽光混出的焦香氣息。

嗯,他不會想聞的那種。

「既然沒有遠程裝備,待會別走太深。」他往外圍繞著圓觀察中央,似乎沒看到其他注目的物件。「那個乾屍是有辦法辨認身份的人嗎?還是普通的、自然風乾的『前輩』?」
「直接當作那不是正常人的腳印比較好吧。」像是已經開始對沙漠異象習慣的人會說出的話。

「嗯,但也說不準,起來沒有堵塞。」注意到沙地附近還有幾個人影,似乎也是跟著腳印而來。緊跟在你旁邊,一絲絲鏽味讓他皺了下鼻子,沒低頭去看,只偏著腦袋告知管道內依然有空氣流動。

「不能,穿著不像,而且我不認為是近期死亡的。」他搖搖頭,然後語帶遺憾的嘆了口氣。「我本來想帶回來的,但它風化的太嚴重了。」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塵響|無
1 months ago
「穿著不像近期死亡……這種沙地還能有甚麼衣物……不,倒不如說這個形容本身就很詭異?」

「只能說謝謝你沒有把他帶回來,補給時在營帳裡看到乾屍應該挺驚悚的。」遲疑地做了回應,只是在你說完沒有堵塞時稍稍靠近了距離最近的那個通風孔,蹲下稍微撥開周圍的沙粒。「雖然我聽不出來……」

「不過能聽到聲音的話,底下應該會有個很大的空間?」拍拍手上的沙子:「『也』不是正常人挖的?」
「就是、穿著很像歷史課本或博物館裡才會看到的古代服飾。」實話實說。「是嗎?我想說分析科的可能會想要……他跟石碑是同一種東西呢?」

「理論上是?但你還記得你剛才說不要太深──」他站在對方身側,微微傾身,擋住大半陽光,無奈話說到一半突然被一旁的騷動打斷。

抬頭只見有人捂著頭,嘴上喃喃著些什麼,隨後以一種不尋常的速度往沙漠深處狂奔。

那人剛剛是把我要說的話說完了?
塵響|無
1 months ago
「所以我沒有去孔洞密集的那一ㄘ……」他原想循著你的聲抬頭看著你說話,卻在半路停了動作。「呃……」

「或許我們可以考慮打道回府了?」他觀察著帶來的儀器,上頭波動不怎麼明顯,看不出到底是偵測到了東西還是甚麼都沒得到。「那傢伙剛剛有甚麼奇怪的預兆嗎?」

「如果有,我想分析科的會更想要那種數據……」
「誒……我沒有看到?」抬頭看到的就是那副被什麼東西附身的鬼樣子。「但他跑走前好像說『不該再深入了』之類的話。」

「儀器也沒有反應嗎?」或許是在這個位置沒有反應?但他又不覺得這個距離出現異常自己會感知不到。

oO(只影響精神力弱的人……?)他有些失禮的反向猜測,又搖搖頭驅散想法。朝蹲著的嚮導伸手,眼神詢問要不要拉你起來:「回去吧,至少有裂谷的數據,你還有上週的數據要看。」
塵響|無
1 months ago
「嗯……稍微有些雜訊,其他倒是沒甚麼讓人在意的波形。」看著你的手,思考了一會一手撐著膝,另一手借力後起身。

「在這裡想破頭也不會有結論了,照你說的……」

「先看看這週累積下來、傳不出去的那些鬼東西吧。」只希望整理過後的那些文檔能清晰明瞭一些。
塵響|無
1 months ago
天空的水波蕩漾仍未止息,那一絲留在北面的蹤跡風捲殘雲似地消個罄盡。

就跟那個再也沒回來的傢伙一樣。

無人知曉地下的秘儀究竟為何,醫療帳內依舊忙進忙出,被絆住了腳步,毫無餘力處理其他事物。

誰都說不準平息的暴風是風平浪靜還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只是一昧地在數據海裡挖掘各存異心的目標。

風沙遍佈,而該做的——
僅僅為揭示其聲。
塵響|無
1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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