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慶幸地,這間酒館在上次的混亂後依然佇立;值得慶幸地,酒保沒有把他阻於門外(或許是對方沒辦法做到,但他才不管);值得慶幸地,新進的威士忌非常合他胃口,辛辣又帶點草本與胡椒風味的酒液讓他喝得欲罷不能。
從中午喝到夜晚又到早晨,人群增加後又減少,獨眼哨兵眨眨眼,戴著皮手套的手指撫過面前木桌上凹陷的刻痕;不知是誰在這面桌上以利刃留下痕跡,一條一條,彷彿是給誰的助跑線,或計分線;每一條線旁甚至刻著小小的字跡,他瞇起眼,略為搖晃的身體讓讀懂上面寫的東西一事變得格外困難。
「他媽的這上面到底寫了什麼。」有點挫折地嘆氣出聲,厄里亞克用玻璃杯敲了下木桌──可憐的杯子,可憐的桌子──吧檯後的酒保被嚇得雙眼直盯著他,有些欲言又止。
自從上次的意外,薩爾費了些許功夫和老闆跟酒保道歉,又稍微跟其他常駐的酒客稍微的拉攏了一下關係,也勉強的沒有成為拒絕往來客。畢竟,還是這一間酒館離封鎖區的據點最近了,再找另外一間拉瓦可以忍受的酒館有點太麻煩了。
今晚他如常的又出現在酒館內,一推開門薩爾便直接注意到上次那個黑色身影。
阿,完蛋了。
這裡的老闆可能人本來就特別好吧,怎麼居然又會在這裡遇到他。
在薩爾正要轉身悄悄離開的時候,一個酒客認出了他馬上湊到薩爾的面前自然地搭肩「哎呀!這不是薩爾嗎?你來得正好,大夥兒們原本正要打算開始玩推瓶遊戲呢~」
營業的笑容並沒有垮下,但薩爾的眉毛微微一抽,連酒保也慢慢轉過頭看相薩爾的方向,用力地搖頭,手平平的擺在脖子邊搖晃。
偏偏對方就坐在有刻遊戲規則的那桌,這下好了,該怎麼拒絕呢?
「
你。」

黑色視線穿過眾人直直射向薩爾。
厄里亞克起身,馬刺的鏗鏘聲響起,你感覺到四周的酒客似乎不約而同地嚥了口唾沫。他伸出大手直接往青年的衣領一抓,拖著人直接回到木桌旁。
或許你很意外他沒有一拳揍飛你,這可得歸功於空氣中瀰漫著的、不用是個哨兵也能清楚嗅到的酒氣;厄里亞克似乎意外地還沒認出你,但誰知道可以隱瞞多久呢?
「你,讀出這上面寫、什麼。」他指向深鑿於木桌上的線條與規則,一手搭在你肩上,微繞過脖頸。「然後我要再一杯同樣的威士忌。」他轉過頭對酒保說,原本在念念有詞地對方似乎受到了驚嚇而小小地叫了聲。
當對方起身走向自己時,薩爾能感覺到自己的全身的肌肉繃緊,連戰鬥或逃跑反應都來不及就被拖到桌子旁邊。
滿身是酒氣的哨兵就這麼搭著自己的肩,彷彿上次在這間酒館的意外從來沒有發生過,薩爾也希望如此。
「啊、哈哈,您對推瓶遊戲也有興趣嗎......?」青年想起上次的教誨,他輕聲地嘗試鎮靜的回答對方的問題「就是推動酒瓶,停在哪一格就需要執行上面的指令的遊戲,像是停在這一格就需要罰酒......」薩爾伸手指了指其中一格,微微轉頭觀察了一下對方的表情。

天知道這個男人已經喝了幾杯酒,不怕會喝到急性酒精中毒嗎?
厄里亞克看起來⋯⋯很醉,不用內行人也看得出來,這男人已經醉到會把直線走成橫的了。
「恩⋯⋯我要玩這個遊戲!」酒保把威士忌端上來時又被男人叫住,差點沒把對方原地嚇死。「跟這個玩。」搭在你肩上的手稍微出力了些。沒錯,跟這個玩。
「你、來猜拳!」在酒保像個跑腿小弟奔逃回吧台後準備遊戲用具時,厄里亞克抓住薩爾手臂晃了晃,伸出另一隻手背在背後準備。「輸的先推!」
「沒、沒有問題。」薩爾晃了晃他被抓住的手克難的出了石頭,於此同時酒保用著顫抖的手把遊戲的道具安置在相對應的格子上,又像是黑幫小弟一般的彎腰退場。
低頭看著自己出剪刀的手,好吧,看來輸的是他。
厄里亞克聳聳肩,一把將薩爾推到椅子上,乾脆地用另一手出了點力氣推了空瓶子。
塵響🐑厄里亞克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瓶子滾滾滾到第五格上。
敲了下桌面讓硬幣彈起,他看著落下的硬幣面──
「啊哈!」厄里亞克發出歡呼的聲音,不知道的人可能以為他中了樂透。「我畫你的臉!過來!」
隨手拿起奇異筆,獨眼哨兵直接伸手捏住薩爾的下巴將人固定住。
一筆一圓弧,兩筆兩個圈,再加上兩條直線和一個蓋子,噹噹!厄里亞克把他的大作畫在薩爾的右臉頰上!
「噢、......呃?」還來不及幫對方滾酒瓶滾到的格位做評論下巴就這麼被抓住,他看不見對方在自己的臉上畫了什麼,但心裡跟著對方的筆畫畫了一遍......
該不會,他臉上被畫了,所謂男生聚在一起一拿到筆就會畫的那個吧。
「您似乎畫了不錯的大作呢?」薩爾的表情不可察的扭了一下,但看起來還是笑笑的「那麼換我滾酒瓶了。」
「對了,似乎還沒有問過您的名字呢?我叫做薩爾」
原本在一旁屏息的酒客看到薩爾滾到的格子立即跳起來掛在薩爾的脖子上開心地大喊
「喔!薩爾滾到請客的格子啦!謝謝薩爾~」
「不用客氣」本來以為自己可以順道拿到一點錢當作精神補償,很顯然的幸運的女神並沒有眷顧自己「你們那著去給酒保吧,點自己想要的,也幫這個大哥再點一杯威士忌吧?」
如果對方繼續維持著酒醉的狀態,似乎就認不太出來自己的樣子,大概吧?
「再一杯威士忌!」厄里亞克點點頭,對你的提議似乎頗感滿意;而隨著越多酒精下肚,他對周遭的認知和警戒也隨倒入杯中的酒液般流盡。
「啊你要我的名字幹嘛?我他媽的跟你保證,你是絕對無法在國際通緝犯列表上找到厄里亞克的。」他驕傲地對你搖搖手指,隨後拿起空瓶一滾。
空瓶停在罰酒格上。
「更多酒!」厄里亞克再次發出歡呼,「除了那杯威士忌外再給我一杯伏特加,酒保,反正今天付錢的不是我!」酒醉值穩定地直線上升。
原來他叫做厄里亞克是吧,薩爾看著男子將一杯又接著一杯的酒液入肚
喝這麼多沒有問題嗎?原本想說這句話的,又覺得一說出口可能有點掃對方的興,就把這句話吞回了肚子裡。
目前只要對方開心就好,大概吧?默默地繼續機械性的滾空瓶。
可能在出力的時候有些推歪了,酒瓶又差點停在第六個,隨即滾到地上。
觀賽的酒客們的音頻隨著酒瓶的滾動起伏
「再來!再來一次!薩爾,推得認真一點!」坐在一旁的酒客將瓶身撿起交到薩爾的手中,又像是長輩一般的拍了拍青年的肩膀
EF|養父養子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又是第六格。

「上回已經說了要把錢拿來請大家了,這回自己獨拿的話也太不夠意思了。」於是薩爾又再請了全員一輪酒,酒客們樂得很,又在體驗過上次意外的酒客的提醒下壓低了分貝。
應該慶幸的是,那些根本不是他的錢,那也只能說這裡的老闆實在是太好心了。
薩爾手中的威士忌已經見底。在擔憂這個遊戲什麼時候會結束,或者是結束前厄里亞克會給自己一個直拳,坐如針氈的焦慮下,也順便幫自己用這回的金額又點了一杯萊姆酒。
「啊,源源不絕的酒,很好。」非常好。
酒醉值已經破百的獨眼哨兵依然站得直挺,沒錯,他還站得直,但他沒有要移動腳步的跡象,大概是一動了就會往旁歪倒。他仰頭將桌上甚至不是他的酒也拿起來喝,嘔,琴酒,他稍微反胃了下,眉頭皺了起來。
「我討厭琴酒。」一邊嫌棄別人點的酒一邊推瓶,反正也沒有人敢有意見。
空瓶壓到有著現金的那格。
「哈!有這麼好的事,喝酒還有錢拿!」他愉快地拿起原本壓著的兩張百元美金,「有誰要搶?」他放眼掃視周遭一圈,下壓的眉骨使那顆漆黑眼眸顯得有極富威脅性,他捏著紙鈔的手用力到冒出青筋;有誰敢搶?
「拿吧拿吧,通通歸你了!」伸手做出禮讓的動作
「厄里亞克大哥的酒量挺不錯的欸」眼前的哨兵彷彿是無底的酒桶,但喝到琴酒後的表情讓薩爾覺得有趣,看到對方對於酒類還是喜惡分明樣子開始覺得眼前的哨兵有些親近感,忍不住的開始了自己拿手好戲——閒聊。
「除了威士忌,你心裡的酒類排名是什麼呀?」
酒瓶停在了畫臉格
終於輪到我了嗎!薩爾拿起了桌上的麥克筆,雀躍的轉身看向在自己臉上留了不得了的大作的元兇,好幾天前讓他被禁足的犯人。
數千百萬個想法在他腦海裡飛過,但在看著對方的凝視又冷靜了下來,突然之間『我那麼靠近畫他的臉,會不會先被揍一拳?』的想法冒了出來
「失禮了。」薩爾畢恭畢敬的先鞠了個躬,連對方的臉都不敢扶,在對方的嘴角兩側簡單的畫了向上翹的線條,乍看之下好像對方一直在微笑的樣子。
「威士忌,威士忌還有威士忌。」厄里亞克一本正經──但看起來像在皺眉微笑著地回答了你的問題。「伏特加可以排在第四名,但只限凍飲。」他跟一般把酒當水喝的酒鬼可不一樣,他是有標準的!
或許出乎你意料,但他只是伸手摸了摸你畫出的線條,挑起半邊眉沒說甚麼,彷彿還覺得你鞠躬之舉挺有趣的。
「啊,剛好,小朋友,讓你嘗嘗大人世界的味道。」看著酒瓶滾到第六格,厄里亞克雙手在身前一拍合攏,「喂,再給我…兩杯同樣的威士忌。」他仗著自己高挑的身子遠遠地向酒保點菜,後者當然沒多說話,很快將兩杯金黃酒液端上後匆匆退場,一秒都不敢多待。
「這個,非常好喝。」他將其中一杯直接塞進你手裡,然後把自己的那杯傾斜,滴了幾滴在你另一手上。「把它搓乾,聞聞看,你可以嗅出一個新世界。」
「謝謝大哥。」對於對方會選擇請自己喝酒有些意外,薩爾的嘴角比方才還要拉得更開,他看著送上來的威士忌色澤和自己點的第一杯不同,晃了晃杯身,光線在搖動的酒液折射出漂亮的金黃。
被滴上酒液的那隻手在搓揉後,酒精帶走些許的溫度,而在鼻腔留下來的只有一片被風拂過的麥子原,層次和先前的那杯不同,薩爾有些讚嘆的睜大了雙眼,對著對方投以認同的眼神,抿了一口酒。
沒有加冰塊的純液順著喉嚨,像是星火燎原一般的,辛辣的韻味在鼻咽內繚繞
「真的很不錯喝,謝謝啦。」可能是被對方請的威士忌驚艷到,酒瓶輕輕地停在了自己要被砸派的格位上
「阿呀,今天可是厄里亞克大哥的幸運日,但還請您手下留情了。」雖然總覺得自己這番話可能一點效用都沒有,但先講總是......會先讓自己有點心理準備
厄里亞克向桌面湊近,瞇起眼細讀上頭一筆一畫刻著的規則;噢,所以那些奶油派不是酒保拿來當下酒的東西。
「別擔心,我對小朋友不會太大力的。」他拍拍你的肩要你放心,隨後將手中那杯威士忌一飲而盡,他拿起一塊奶油派,搖搖晃晃地瞄準青年的臉──
這大概就跟過生日派對差不多吧?在他殘餘的記憶中,雖然他年幼時未曾被砸過蛋糕──或派──但長大的他無聊時在看電影時記得人們都是這樣演的,沙發上還得躺著幾個充氣滿的Happy Birthday氣球。
看吧,他說到做到,他幾乎是用放的將奶油派砸到青年臉上,還稍微讓派停留久一點好彌補他沒體驗過的生日狂歡。
姑且是相信他的話吧,薩爾雖然心裡這麼想的,但在對方拿起派的時候,他還是閉緊眼睛繃起肩頸,以防突然的衝擊力讓他一個重心不穩。
奶油以薩爾意料外的力度輕輕的壓在自己的臉上,今天他一直刷新對於上次在這家酒館跟自己扭打在一起的哨兵的看法。
「哥真的是說到做到欸!這麼好?」薩爾笑著把眼睛和嘴巴周圍的奶油清乾淨,至少讓他能夠看見前面跟說話「來吧,接下來輪到你滾酒瓶了。」
厄里亞克眨眨眼,遲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其實正在玩遊戲。
「差點忘了。」他拿起一塊酒保貼心為遊戲準備的奶油派,咬了一口,又甜又綿密的鮮奶油充滿口腔,你注意到他臉上的微笑弧度似乎變得更顯眼了,不只是因為你先前加上的線條,他是真的在笑。「好吃,下次我來這邊的時候還要吃。」
瓶子停在第五格上,而彈起的硬幣告訴他:是時候當一塊畫布了。
「來吧!」一手還拿著奶油派,厄里亞克稍微彎腰讓自己整個人身高壓低了些,好讓青年能更好畫。你可能不知道,但他似乎很快樂,像個孩子似地享受著遊戲與甜食……還有小孩不該喝的威士忌。
薩爾開始懷疑眼前的哨兵和自己上次遇到的那位是不是同一人物。
和上次充滿壓迫感的氣場相比,雖然自己也貢獻了......兩杯?但到底是喝了幾杯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混著酒喝的薩爾,現在也覺得思緒變得飄飄的,他也無暇去管對方攝入這麼多酒精是否會對人體造成傷害之類的問題,如果有需要的話那種事還是交給專業人士吧。
他看著笑臉盈盈的男子蹲下身,周圍的酒氣應該已經可以當行走的驅蟲器了,如果沒有搭配上一個紅通通的臉怎麼能夠算是一個成套的醉鬼妝呢?
薩爾抓起桌上的口紅,在對方的鼻樑和臉頰抹上一片嫣紅,再用那隻搓乾威士忌的手輕輕抹開,這下子對方看起來真的開心極了!真棒!
「不錯!不錯!真適合大哥」平常帶著笑臉面具的人就這麼擅自的給人家畫了這樣的妝,怎麼這樣
「哎呀,不好意思!在最後一輪抽到了最大獎品,來再麻煩大家了。」
推出去的酒瓶輕輕的敲到了放在最遠處碗,彷彿是抽獎抽到大賞的鈴聲一樣。看在他用老闆的錢請了大家兩輪的酒的份上,薩爾毫不猶豫地起身拿起那個碗,慢慢的一邊寒暄一邊繞了酒館一圈。繞回厄里亞克面前時碗裡大致上都是一些小銅板和一些零食,彷彿像是萬聖節繞街要糖的孩子一樣。
「大哥!如何?」他沒有明確的跟你要禮物或錢,又好像是在問遊戲好不好玩一般的,笑笑的看著對方。
厄里亞克正忙著把最後一口奶油派塞進嘴裡,他愣愣地看著你,好像片刻反應不過來你拿個碗在他前面做什麼,但在看清裡頭的東西後,他伸出一根沾滿餅皮屑的食指要你等等,另一手忙著東摸摸西摸摸口袋。
啊哈!把皮夾摸出來後,他從裡頭抽出一張美金百鈔,連著更多奶油派的屑屑一起放到你碗裡。
「真不錯,真不——」他一邊把皮夾收回口袋裡一邊作勢起身,但突然碰地一聲,他整個人——整個頭撞到桌上去了,雖然眼睛尚半張著,看進去卻是一片迷茫。看來就算是他也有極限的。
不知道該驚訝的應該要是對方放下那張美金百鈔還是終於茫到跌在桌上的對方
哎呀,大酒豪隕落了,接下來要接班他的王座的人有誰?咦、你說什麼?
薩爾轉頭看見酒保不停地對他比手畫腳,他這才知道在他來之前,厄里亞克已經喝完整整一瓶的威士忌。
不得不讚嘆對方的酒量跟意志力,薩爾確認哨兵還有呼吸脈搏,遍熟練的扛起體型比他大一倍的人兒,往進駐封鎖區的醫療站走去。
謝謝大人一起交流

哇勒後面的厄里亞克是什麼小朋友.........超可愛的........等大人畫被屁孩畫成臉紅微笑歐歐西的厄里亞克(亂點餐
一個不小心就爆到5000字以上超好笑...玩瘋了......把叔叔送去給蘇芳

感謝薩爾中願意讓薩爾跟喝醉酒的大壞蛋玩推瓶遊戲…厄里亞克越醉越無害(幹)好ㄚ接受點餐我假日來畫

還感謝薩爾把他扶去給蘇芳好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