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艾曼達
1 months ago
短兵相接[南境]限定交流
--與 topcksvm06 涂圖



自佛地杜多前來的隊伍已經在郊區紮營。
帳篷的兩邊分別住著疲倦、傷重的佛地杜多人;迷茫、不安的席爾瓦人,他們只隔著十幾步的距離,觀察的視線帶著濃厚的防禦。

撇除霍諾斯,針對領土而起的長年戰爭,讓兩方人停滯的空氣緊繃,安靜、警戒,流轉在灰與綠之間。


latest #54
HC|艾曼達
1 months ago
佛地杜多帶著武裝與防禦補給的隊伍,終於在經歷一場大暴雨後順利抵達席爾瓦,艾曼達站在已經痊癒的涂圖身邊,安頓起疲倦的士兵們。

來到此地的佛地杜多人,都因為涂圖的族人們率先伸出的援手,分得一晚熱騰騰的肉湯、柔軟的麵包,甚至是一杯熱酒。餓了好些天,士兵們專注進食而安穩下來的模樣,讓她暫時放下緊張的心。

「貨物的清點結果已經出來了。糧食幾乎沒了,武器少了些,但是防禦工程這幾天就可以開始。」有一部分得多虧那頭力大無比的牛所帶領的小隊,那是因加的人?艾曼達指示茱莉安娜給予因加多一些好處,後來卻聽見因加內部出事的消息。
HC|艾曼達
1 months ago
「至於人員的傷損會由各家族吸收,雨來得太急,這幾天也有盡可能搜索,不過這就是後續的事了。」這一趟的目的本來就是談和,他們不代表佛地杜多,但以艾曼達家族為主導,提供武器與人力,教育和平的席爾瓦人如何建築、防禦工事,共同抵禦霍諾斯的進攻;相對地,席爾瓦——特別是涂圖為主導的家族,要為他們及佛地杜多境內的聯手家族,提供乾淨的水源與營養的糧食,培育他們那缺稀的農耕與畜牧技術。

這一趟,極其重要。
艾曼達還沒對士兵們追究涂圖受傷的事。這一趟大家都因為損耗而士氣低落,涂圖的傷也好了,這時候的問責將近五週前的事,一點也不合理——她牽住涂圖的手,摩娑著男人粗糙的指腹,沉默地感到惆悵。因為,她不能為心愛的人伸張。
HC|艾曼達
1 months ago
「他們養好體力,就會去東邊開始蓋答應好的城牆。到時候,你得派一組人力去督察、護衛,還要再往前建立一個哨站,看霍諾斯是否會突然進攻……」涂圖的家鄉多是木造建築與帳篷,沒有像佛地杜多那樣堅硬的鐵與石築起的防禦,艾曼達可以理解為什麼他們需要;但是,佛地杜多也沒有席爾瓦的靈巧與敏捷。

她低沉的話語突然緩下,是因為不想把話題全都放在工作上。
「……接下來會有得忙,真不想跟你分開。」這些日子,艾曼達總是沉淪在與涂圖的溫存,幾乎每晚都經歷著糖與蜜的情愛。接下來,又要回到以前那樣帶著距離、冷酷與鐵血的生活,讓她有點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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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針對艾曼達的指示回應。
「恩。」聲音低啞,胸腔裡震出的嗓音隨著呼吸的起伏顫了顫。
「這裡也會額外再出一些人力調度過去。」話音間,他的眼神掃過佛地杜多的人們。濕氣裡,他熟悉又陌生的氣味混雜著血與火藥,像是被重新壓上肩頭的重量,悶得他胸口微微發緊。這些人,才是他未來要長久相處的族群。

一切像是回到了原位,只是他此刻更貼近艾曼達一些。

他微微勾起笑意,卻讓臉上的線條跟著緩了下來。
「等一切結束後……」低聲的話語伴隨著他握緊手掌,粗硬的指節摩擦掌心的繃帶,重新確認著癒合的傷口。掌心的繃硬提醒他,好一陣子沒再拉弓、沒再訓練。他知道得重新抓回手感。

這裡是席爾瓦,他的地盤、他的家鄉。當初正是為了守護這塊草原,他才遠赴佛地杜多。如今再回到這片土地,他的身體像被土壤重新緊緊環住。這片草原孕育了他,他必定要守護它。
「等一切變得平穩。」
他伸手,掌心粗糙,指腹仍殘著舊傷的厚繭,卻格外小心地摩娑艾曼達的頰側。溫熱的氣息貼近,拂過她的鬢角,像要把話語與觸感一併烙在她的肌膚上。
HC|艾曼達
1 months ago
她喜歡涂圖溫柔的碰觸,此處卻因為視線太多而令人羞窘,艾曼達以牽著的手稍稍引領男人,漫步走回屬於他們夫妻倆的居所,在那個充滿花草芬芳和些許藥香的帳篷,已經在她心裡醞釀,成為艾曼達在席爾瓦的另外一個家,令她感到備受保護、心安。

「還有……」艾曼達輕柔的撫摸涂圖的傷疤,他們說要沾著藥膏來回塗抹、按摩,直到發熱發燙,按得越久,才會好得快。她每天都這麼做,也十分努力想讓涂圖趕緊好起來,但最後總是……

「大夫說,要我別跑來跑去。還有婆婆,也希望我不要老是做粗重的工作,所以之後……會有很多事情要麻煩你出面,指揮跟處理。」她的聲音細微而甜膩,像是昨晚的溫存還殘留在艾曼達的唇邊。

她還沒有孕育生命的實感,但依然拉著涂圖的手放到下腹。
「我……也很期待,一切變得平穩。」
涂圖看著艾曼達,好、好可愛……
他滾動著乾澀的喉結,胸腔的熱氣隨呼吸擴張,抬手一把將她摟進懷裡,結實的手臂緊緊環著,把她壓在自己寬闊的肩頭。呼出的熱氣噴薄在彼此之間。
「嗯……那妳要乖乖聽大夫的話。」低沉的嗓音喧在她耳邊,他俯身,唇貼上去親吻艾曼達。唇齒間還殘留昨夜的甜膩氣息,自從洞房之後,他們的舉動自然而然流露親暱,他對妻子的渴望更是日漸堆疊到無法壓抑。

即使每日都行房,涂圖還是會被她輕易撩得心癢,腰腹繃緊。
「妳別誘惑夫君……」他臉頰漲紅,額角沁出細汗,吐出的熱氣一聲比一聲急。

他低頭吻過她的耳廓、臉頰,指尖從她下頜一路摸到鎖骨,掌心粗糙,卻是溫柔摩娑。氣息間帶著急促的顫音,卻沒有一分責怪,只是攏住她。
「你說的我都會處理。」唇瓣擦過她的耳尖,聲音又沉又緊,
「妳就安心地待著……」
他指節扣緊她的後腰,胸膛緊壓著她的柔軟,
「我會保護你,守護我們的家園,無論是席爾瓦還是佛地杜多。」

他們的呼吸膠著在一塊,熱度越纏越濃。
HC|艾曼達
1 months ago
「……我相信你。」自從二人行夫妻之實,艾曼達就一天天地更加柔軟,笑意也更加撫媚,就連她的部屬也都肉眼可見地觀察到,彷彿那剛毅的肌肉線條逐漸被撫平,不再需要強迫她使出全力去承擔一切。不必隱瞞或強逼自己,可以自然地在涂圖面前透漏被評價為柔弱、無能的一面,與冷淡外表不符的,是她在心愛之人眼下的柔情似水、惹人憐愛的模樣。

今天才剛整頓好,啟程至東邊前線的日子未定,可是艾曼達知道與涂圖溫存的僅存時光不多。羞澀的她率先打破曖昧,吻上她心儀的那張唇。
HC|艾曼達
1 months ago
「我會當你永遠的後盾,你不必擔心家裡的事。」艾曼達流連在丈夫的撫摸裡,輕易地沉醉在讓人難以忘懷的碰觸和擁抱,「我們……已經團結一心,」她與涂圖十指交扣,熱度在掌心流轉,「而且,還有很多人可以依靠。」

「我會在這裡……等你回來。」在摩娑間,碰觸到涂圖已經成疤的傷口,癒合的肉縫逐漸發白,那是艾曼達心頭的悔恨。她私下安排親信跟上這次的建築隊伍,不想給涂圖造成壓力。

還沒開始,她便已發現,等待原來是如此磨人。
而她讓涂圖等候如此之久。
艾曼達的愧疚隨著暗香浮動,濕氣染上睫毛,在快速升溫的氣氛裡拋棄思考,與她心愛的人沉醉在床第之間。
HC|艾曼達
1 months ago
一週後。
工程隊伍已經分配完畢,現在正在把物資裝車,即將往東邊前行。
艾曼達的親信——茱莉安娜從因加那調了一組她看上的隊伍前來支援。不論是什麼身分,茱莉安娜不允許讓可能有身孕的女人前去現場。她已經逐漸步入年邁,而艾曼達還需要培育家族的後代,若第一胎是男嬰,那她就完全可以放下重擔、功成身退,專注培育下一任接班人就行。

要是凡妮莎知道我跑去前線,應該會蠻不開心的。

艾曼達則站在涂圖身邊,握著男人的手,在心裡倒數他們即將啟程的時間。今天一天她都略顯沉默,不捨、擔憂,全部繚繞在她的腦海裡,卻也不想傳遞不好的消息給涂圖,手中的力道堆滿對男人的在乎。
涂圖身為席爾瓦其中一個氏族,理所當然會抵禦外族的入侵,貫徹席爾瓦的理念。只是如今與佛地杜多有了聯姻,阿皮斯多提爾也是他的家人,就算真有國家層面的戰爭,他們氏族也不會被徵召支援。那是屬於國家的爭奪,而非他們要承受的枷鎖。席爾瓦追求的是自由發展與均衡共存,不被既定的階級或價值觀牢牢束縛。
「信我。」
他握緊她的手,將她的掌心按在自己胸口,心跳鼓動得沉實有力。黃金色的髮絲在陽光下閃耀,映照出他眼裡炙烈的光芒,與那難得放開的笑容一同燃亮。這不是在佛地杜多時靦腆的笑,而是屬於草原男兒的驕傲。

他不允許任何人進犯這片土地。若有人膽敢踏入,他必讓對方付出對映的代價。
艾曼達的手還停留在他心口,他胸口滾燙的心跳傳進她的手心。兩人的額頭短暫相抵,鼻息纏繞,近得像要融進彼此。離別的時刻逼近,卻在這片呼吸間暫時靜止,只留下曖昧而熾熱的空隙。

他一個翻身,動作利落,騎上馬匹。馬鞍在重壓下發出嘎吱聲,獸蹄在地面踏出厚重的聲響。他拉了拉手上的弓弦,清脆的嗡鳴隨之響起,天際傳來一聲鷹鳴,像遠方的鼓聲般伴隨而至,為即將展開的征途敲響序曲。
HC|艾曼達
1 months ago
她相信他的承諾,他會安全歸來。
在出發前的這些日子裡,他們用盡全力相互傾訴,艾曼達卻覺得遠遠不足,還是在分別時感到後悔,沒有再多說一點愛語、沒有再多擁抱愛人一次。

前行的隊伍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樂隊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最終被風聲蓋過。
艾曼達殷切的眼神,在隊伍完全消失在草原後,才在婆婆的勸說下收回。她會記得那個方向,心愛之人前去的地方。
HC|艾曼達
1 months ago
自隊伍出發之後,一連數日艾曼達都夜不成寐,但她依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日常中面對以前從未有過的挑戰:刺繡、縫紉、織布,以及其他日常生活中,普通女孩們擅長的事物。

日落前,她會到婆婆身邊,聽取調養身體、照護孩子的教導,艾曼達盡可能把專注力都放在學習新事物上,避免自己不安穩的心,影響腹中胎兒。開始孕吐,而且食不下咽,但她還是得盡可能的為孩子多吃一些。

每一週,都會收到前方狀況匯報,所以她懸著的心漸漸放下,安心地等候防禦工程建成,大隊歸來。可就在收到最新消息的那一晚,在所有人的心都被匯報穩定,準備休息的時候,在夜半的地平線上劃出一道火光——
HC|艾曼達
1 months ago
聽到慘叫,艾曼達蹭地一聲從床上騰起,還來不及穿上完整的裝備,抓著武器就往外衝。
敵人還未接近,但快了。
她邁出大步,先拉住因為驚慌而漫步在走廊的婆婆,看著她年邁的身影盡顯滄桑與不安,艾曼達心間感到酸澀,卻來不及訴說更多安慰。敵人就要殺來,她撈過老者一肩背起,準備往更深處的馬廄走。

途中,她又看見了梅朵,少女機靈又快速,已經在她之前抵達馬廄,動作迅速地扯的韁繩。艾曼達跨步上前,把老者放到馬上,看著梅朵的雙眼,制止了她們顫抖的雙唇。

「做得很好。」一支箭使已經從遠處飛來,劃破空氣,插在馬廄的泥地上,引得馬匹驚慌連連,她單手扯住韁繩,雙眼銳利。
「什、什麼啊!」梅朵傻眼,看著艾曼達擅自的決定,胸口像被火點著,一時間滿是無處發洩的惱怒!這、這樣我、我不就成了混蛋了嗎!
「妳幹嘛不來啊!!」她吼得聲音發顫,緊緊拽著韁繩。
「還有馬啊!艾曼達!!」
她死死抓緊伯母的手臂,把人按在馬鞍上。她也許不常騎馬,但基本的技巧仍刻在血裡——草原的孩子,生來就得學會奔馳與逃亡。
「妳擋不住的,快點跟我們走!」梅朵急得聲音發抖,眼神死死鎖在艾曼達身上。
「這個不是我們女人的戰場,族裡會有其他男人可以處理!」
「妳、妳可以不、不用像個男人一樣!」她幾乎是咬牙喊出口,心臟狂跳,手心全是汗。話一落,身子猛地往下一沉——她三兩下就從馬背上翻下來,雙腳踉蹌著落地,自己都被這個動作嚇了一跳。
「伯母才是妳的責任!」她指著馬背上的年長婦人,聲音顫抖卻帶著倔強。

梅朵渾身僵硬,氣得臉頰漲紅,胸口起伏不止。為什麼啊!這樣的情境逼得她渾身燒燙,眼淚在眼眶打轉卻死死忍著。
「旁邊還有一隻馬,我騎那個。」她嘶啞地擠出聲音,像是把全部怒氣和恐懼都一併吐出。
HC|艾曼達
1 months ago
梅朵拉不動她。
艾曼達只是任由斧頭落下,這些日子從未遺落的保養使它仍然銳利,銳利處輕易地沒入土壤之中。她重新抱起梅朵,不管她的掙扎放到馬匹上。

「這就是我與他聯姻的理由之一。」她想像涂圖那樣,用笑容去安撫眼前的少女,但她做不到,她有的只是不可思議的冷靜,長年習慣戰鬥的身體正在沸騰。她拉著梅朵的手握住韁繩,另外一隻手安撫她,「我知道時間不長,很難說服任何人,但是,這裡,也是我第二個家。」

「妳要相信我跟他,會保護這個屬於我們的家。」艾曼達想起兄長死前的模樣,曾幾何時,她從怨懟、忍耐,到開始理解……直到現在,終於坦然接受。原來,有能力保護身邊所在乎的人們,是多麼值得開心的一件事。
HC|艾曼達
1 months ago
「……還有很多族人需要撤離。妳只是先帶著婆婆過去而已。」艾曼達重新拿起斧頭,揮手砍斷破空而來的箭矢,「確定大家都安全後,我就會跟妳們會合。」
「不、不是……」梅朵喉嚨發緊,本還想反駁些什麼,但看著艾曼達的決斷,那股屬於阿皮斯多提爾的繼承人氣場壓得她噤聲。那是無法忽視的氣勢,讓人下意識想要服從。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艾曼達說的話確實能讓人信服,甚至能接受她的帶領。

婆婆沒有出聲反駁,佝僂的身影在搖晃中顫抖,但眼神卻異常明亮。眼前這個媳婦站在箭雨與火光下的背影,讓她彷彿看見了身為女人的另一種選擇。

「走吧!梅朵。」年邁的婦人聲音嘶啞卻堅定,她深深瞅著艾曼達,像要把這副模樣刻進心裡,「你我婆媳一場,緣分還很長。注意安全……作為一家人,我們會為妳祈福。」
「我們會在那等妳。」
梅朵眼下已經啞口無言,唇瓣顫抖,終究只是低低哼了一聲。

馬腹被艾曼達拍擊,馬兒受驚猛然竄出,蹄聲在夜色裡急促炸響。她只能死死抱住婆婆,身子跟著顛簸搖晃。
這一次,她沒有再喊半句話,只留下一道掠影,漸漸消失在艾曼達的身後。
HC|艾曼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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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著兩人安全離去,她下意識地判斷前線的局勢,雙眼終於耐不住泛出淚光,但她又重新咬牙,全數忍下。沒有時間讓她臆測及悲傷。

艾曼達回頭,匯聚所有的力氣,發出一股足以作為引戰號角的怒吼,沸騰的血液徹底燃燒,首次在席爾瓦半獸化的她,重新向戰線邁進,遇到老弱婦孺就引導撤離,而遇到持武器的族人們就拉攏集合。

她答應了,要等她愛的人回家。
在這之前,她要守護這裡的人,和這個地方。
佛地杜多南方——

地方小報的訊息並不明朗,版面多是周圍的小事。正因如此,有時反而能從中捕捉到更直接的前線動靜。

前些日子的狂風暴雨,使通往席爾瓦的小徑嚴重崩塌,軍隊損失慘重。大片農田被沖毀,周遭的糧食價格隨之飆漲。

「……」黑髮紅瞳的婦人盯著大字報,卻一句也看不懂。她只是低頭凝視,困惑在眉間漸漸盤旋,直覺告訴她情況不妙。她一向堅守本分,生活也沒有什麼不同,可等待會讓人麻痺,思念會變得遲鈍,擔心卻在瞬間化為一種置身事外的無力。

今日,她收到了信件,還有報童送來的小報。

她依舊照舊,請抄書吏代筆回信,手上順勢將小報遞了過去。

「能順便幫我看看上頭寫了什麼嗎?」她的聲音帶著顫意,不懂字的事讓她怯怯地笑,眼神閃爍著羞赧。她向來覺得這是丟臉的,但此刻,想知道的渴望壓過了一切。
抄書吏展開紙頁,視線來回比對著最新的書信與小報的字句。心裡明白,這兩者擺在一起,很難不去聯想。他沉默著,思索著該如何將這些訊息傳遞給她。

書信上說,他們已經抵達席爾瓦東邊,正在處理防禦工程。
小報卻寫著,霍諾斯軍隊正往席爾瓦推進,東邊已有短兵交接。或許會有逃兵穿越邊境潛入佛地杜多,要居民保持警惕。

「……」婦人抬頭,眼神焦灼,「怎麼樣?」

「書信寫著,他們平安抵達席爾瓦了,在東邊駐地,開始防禦工程。」抄書吏的聲音刻意平穩,陪她讀寫了這麼多封信,他卻在此刻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婦人聽後,肩膀微微鬆下來,隨即點頭,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像是終於放下一點心。
「那、那小報這個是好消息嗎?他們要回來了?」
「……小報寫著,霍諾斯的軍隊在席爾瓦東側產生衝突。可能會有漏網之魚逃到佛地杜多,要大家小心。」

婦人沉默了一下,低低應聲,手指在信紙邊緣無意識地來回摩擦。那笑容沒能完全撐住,像風吹就會碎。她只是輕輕點頭,目光落回紙上,思考著這一次她該寫什麼?——情緒湧在心口,卻無處可去。
席爾瓦的防禦工程依然在持續,部隊分成了兩邊,一方在前線抵禦外敵,另一方則加緊鞏固工事,在固有的建築上繼續加固。

涂圖帶領著席爾瓦的族人,與佛地杜多的士兵相互配合。如今他已成了隊伍裡握有決策權的男人,行動與話語都在牽動眾人,當然,他仍需與阿皮斯托夫的軍人們面對面討論、交換意見。

事情比想像中順利。在熟悉地勢的優勢下,涂圖逐漸掌握了最主要的決策權。利用地形,他們確實把大部分的魔導士堵在外圍,雖然不能完全隔絕,但已逼退了多數。

老鷹振翅高飛,尖銳的鳴叫劃過軍帳上空,帶回了第一手的情報。即便人力分散、戰力懸殊,他們依舊憑藉這些訊息差,屢屢搶得先機。
「目前工程還會繼續,與霍諾斯的主要戰場應該還是在南邊,這裡霍諾斯不會投入太多的兵力。」
「妳怎麼看?」他抬眼看著被艾曼達稱之為老師的軍人。
厚重的木質棋盤攤在軍帳中央,燈火搖曳,火光在士兵臉上忽明忽暗。涂圖伸出手指,將棋子緩緩推動,指節與木面摩擦出沉悶的聲音。四周壓抑得只剩呼吸與盔甲輕響,所有視線都緊緊盯著他的動作。
「我認為目前確實有效地將他們趕至這裡。」他低聲開口,把棋子推至關口。那裡是唯一未部署重兵的窄徑,是他故意留下的缺口。狹窄的山口會迫使霍諾斯的軍隊縱列推進,而陷阱早已潛伏其中,只等敵人自投羅網。

涂圖的決斷不像佛地杜多慣常的正面衝鋒,而是弱小氏族在自己的草原上磨練出的手法——不華麗,卻致命。
HC|艾曼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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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莉安娜淡淡地看著整個棋盤,紅色的眸子染著火光。
她不認為這場戰役會落敗,獲勝的要素太多,甚至只要能夠防守,他們就有機會扭轉局勢。畢竟霍諾斯內部也有很多問題——那不是外人可以知道的內政問題,她也不打算開口,這時表明自己曾是霍諾斯人沒有幫助,只會滋生信任危機。

「要利用這塊地形,沒有問題。但是,我們還是不能率先開戰,要等到他們忍無可忍,射出第一箭的時候。」儘管屢屢取得先機,損傷還是存在。這種時候,很多決策之人會因為躁動不安而率先開戰,茱莉安娜希望他沉住氣。
HC|艾曼達
1 months ago
另外,她要利用霍諾斯內部的輿論壓力喝止戰爭,也在賭霍諾斯方是否能夠親眼看著席爾瓦的城牆逐漸變得堅固。如果能,這場衝突可以避免;如果不能,他們也不是沒有準備。

「這幾波衝突,我們雙方都還需要喘口氣,霍諾斯不會那麼快就打過來。」更別說,魔導士耗費的精神比體力更難恢復,消耗戰對他們也十分有利,「你也得讓你的下屬稍作休息,別逼得太緊了。」

「結束休息之後,立刻召集佛地杜多的士兵,先去部屬關口,席爾瓦的人要負責引誘他們。記住,只要可以防守就可以了。」女人地淡然將席爾瓦兵力往前方推進,她可不能讓霍諾斯知道佛地杜多跟席爾瓦有家族已經開始聯手,「我們的主要目標是完成城牆加固,其次才是面對與霍諾斯的衝突。」
他想一網打盡,也想要一個證明的機會,滿腔的熱血正催促著他往前衝。聽著眼前女人的話,他產生了質疑,畢竟這裡最熟悉的是他。為什麼要聽她的?

指節在棋盤邊緣敲擊出悶聲,像戰鼓一樣催動著血液。燈火下,茱莉安娜紅色的眸子卻穩如山石,聲音平緩不見波動,將他躁動的火氣壓得更沉。
「……」涂圖終於低下眼,盯著棋盤上那幾枚關口的棋子。喘息沉重,喉嚨滾動幾次,才硬生生把那股躁熱壓下。
「好。」他咬著後槽牙,聲音壓得很低。
手掌撫過那顆代表席爾瓦的棋子,粗糙的指節在木面上停了停。
「但等他們第一箭落下時,我要在最前面。」他抬眼,目光灼烈,像火苗還在暗暗竄動。這不是完全的服從,而是一種壓抑後留下的承諾——既然要忍,他忍;可一旦機會來了,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把勝利攫在手裡。
戰火的延伸很快顯現。

幾日後,霍諾斯的軍隊果然被逼至那條狹窄山口。涂圖與族人早已埋伏在高處,眼神死死盯著敵軍縱隊被迫壓縮前行。當第一支箭破空劃出弧線,聲音在夜裡炸響,像是敲開了戰鼓。

陷阱隨之啟動——滾石轟鳴著從高坡傾瀉,火油順風燃起,映紅整片山徑。佛地杜多的士兵與席爾瓦的族人同時動手,聲勢震天,敵軍隊伍瞬間被攪亂。涂圖的弓弦接連震響,箭矢破風而下,他始終衝在最前線,烈火與怒意都在他身上燃燒。

正面戰局被牢牢掌握,他們確實打出優勢。可戰場從來不會因此單純。

混亂之中,仍有一支小股敵軍脫離縱列,趁亂抄上另一條隱蔽的小徑。那裡正是席爾瓦後方的薄弱處,防守人手有限,一旦被突破,就意味著火光會從背後燒起。
最終這一舉動還是被涂圖他們察覺,族人與佛地杜多的士兵迅速調頭迎上,將那支敵軍硬生生攔下。廝殺間火星飛濺,喊殺聲在夜色中炸開。突襲雖被壓制,但混亂裡依舊有漏網之魚闖出重圍,消失在黑暗裡。

夜風呼嘯而過,遠處飄來一縷若有若無的煙氣,血腥味在空氣裡滲開,像是下一場災厄的前兆。
HC|艾曼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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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漸亮,鳥類在營地上盤旋。
烈焰攀爬在樹皮,發出嘎吱作響的聲音,圍繞在側的森林逐漸被橘色的光芒和烏黑的濃煙壟罩。

艾曼達隨著自家的士兵及涂圖的族人,在火光徹底燒進家園之前,一同壓制了所剩不多的霍諾斯人;只可惜儘管已經撤離大部分的席爾瓦人,家園已經毀去大半,一時半刻,沒有地方能夠安置傷員與死者。為了談判,他們先將還存活的敵軍關押,由佛地杜多的人看管,而剩餘的人力與擅長魔法的席爾瓦人集結隊伍,去往森林的邊緣開始滅火。
HC|艾曼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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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敵軍不再有抵抗能力之後,恢復成人形的艾曼達,便扶著斧頭坐到一旁,鬆了口氣。

她這才有空瞧著自己的肚皮,希望肚裡的孩子沒有受到影響。

看起來前線沒有太多問題,只是有漏網之魚跑來。在這突如其來的衝突,身經百戰的艾曼達還是受了點傷,不大不小,但也不適合移動。除了指揮現場以外,艾曼達又另外又派人傳送消息,告知前線及後方的庇護所,他們依然平安的消息。

邊境的防衛進行得出乎意料的順利,連著工事也沒有出現什麼大問題。從家園傳來的訊息顯示,幾乎沒有新的傷兵,多數人都已經安全撤進庇護所,沒有任何人員傷亡。除了家園被毀去大半,其他損失反倒算不上嚴重。

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好事——家沒了可以再建,人還在才是最重要的。

涂圖聽見這些消息後,緊繃的心口終於鬆了一些。他始終相信自己的妻子一定能處理好一切,但直到親耳聽到這些報告,他才真正放下心頭那塊壓石。

帶著這些好消息,他沒有立刻回到殘破的家園,而是與佛地杜多的人分道而行。他和族裡一大群人直接往庇護所趕去,想要接回妻小,一家人團聚後,也許能在這狼藉的土地上暫時舉杯慶賀,慰藉彼此。
然而回到熟悉的庇護所時,他卻沒有看見艾曼達。那一瞬間,心底升起的不是安定,而是焦躁。

直到他聽見母親與梅朵低聲的說著——她不在庇護所,而是在“家裡”
家!?
涂圖腦中『轟』的一聲,整個人僵住。她沒隨人群撤退,沒有到安全的庇護所,而是留在被火焰與敵軍包圍的家園!?懷著他的孩子,還在衝撞參予戰鬥嗎!?

胸口的火氣瞬間竄上喉嚨,他眼底的光像火焰一樣炸開。呼吸急促,聲音低沉到幾乎是咆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竟然讓她去——她懷著我的孩子!」

怒火壓不下去,他猛地一掌砸在木桌上,厚實的桌面被震得轟然作響,杯盤翻倒,碎裂聲迴盪。
「開什麼玩笑……她是我的妻子!」
目光凌厲,呼吸粗重,額角的青筋繃起,滿是怒意與焦急。怒罵聲不僅是對族人的質問,更像是對自己無力護住她的憤恨。他喘著氣來回踱步,肩背繃緊,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野牛,隨時都要衝出去。眼神死死鎖住家園的方向,彷彿隔著空氣都能看見那裡的火光。

火焰映在他眼底,焦躁與心悸點燃全身,壓得他指節發抖。終於,他猛地扯過身邊的武器。
「我去把她帶回來。」聲音沉啞如鐵。
涂圖猛地扯過弓,粗糙的指節死死扣住弓身,掌心因用力而滲出汗水。他幾乎沒有多說一句話,轉身就往外衝。

他一個翻身上馬,獸蹄在泥地裡重重一踏。
「走!」他低吼,馬匹長嘶,猛地竄出。
腦海裡全是艾曼達的身影——一想到她懷著孩子卻在前線,胸口就像被箭矢狠狠貫穿。
「該死……」
天空漸亮,濃煙還沒完全散去。
涂圖踏進焦黑的廢墟時,看見艾曼達正指揮著族人壓制火勢,斧刃在火光下閃爍,她的身影被烈焰映得沉重。

那一瞬,他心口猛地一縮,這幾日壓在胸口的重量忽然鬆開——她還活著。涂圖忍不住笑了,眼裡的光亮得近乎刺眼,腳步甚至快要奔起。他幾乎要衝上去,把她整個人抱進懷裡。

可下一秒,他看見她手臂上的血痕,傷口在火光下隱隱泛紅。笑容像被什麼扯斷,僵在臉上。

她依舊在揮斧吩咐,聲音鎮定而有力,與烈焰的爆裂聲混雜,壓得他呼吸發顫。
腦海裡閃過一個刺痛的念頭——她懷著他的孩子,卻還在火場中揮斧帶兵。

一瞬間,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該去阻止,但負面的感受卻像濃煙般迅速蔓延。
「……妳不該在這裡。」
嗓音低啞,壓著火氣,卻顫得厲害。

四周的聲音似乎在那一刻被壓低,只剩火焰的劈啪與他急促的心跳。空氣凝住,他的話懸在半空,沒有再落下。
HC|艾曼達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涂圖!」艾曼達快步走到男人面前,一時間沒能讀出涂圖凝固的五官代表的意思,滿心的擔憂在這一刻全部放下。
「……你平安歸來了……」她抱得很緊,緊得像是害怕失去他一樣。她埋在男人的肩窩,僅有顫抖的指尖透漏她的害怕,總是要維持強大一面的她,才在這個時候洩漏出一點脆弱。

「前線怎麼了?怎麼會半夜突然有人……」她擔憂的目光在涂圖臉上來回游移,就怕男人受了傷不願意吭聲。大部分的兵力都隨隊伍協助加強防禦工事,留在家鄉的男人並不算多,更多的則是老弱婦孺。若她不參與這件事,只怕就連深處的庇護所都會被起底。
涂圖一瞬間沒有遲疑,雙臂反扣,把艾曼達牢牢攬進懷裡。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鼻腔裡盡是她身上混合煙火與汗意的氣味,像終於抓住了還活著的證明。肩背緊繃著,但手掌卻死死不肯放開。
「……」他沒有立刻回答,額頭抵在她髮間,只是呼出一聲壓抑的低喘,像是要把這幾日所有的焦躁與不安全吐出去。

可當艾曼達開口,問起戰事、問起夜半的突襲時,他的呼吸忽然斷開。原本放鬆的手指慢慢收緊,扣在她手臂上的力道變得僵硬,眼裡的光瞬間沉下去。

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臂,力道重得近乎質問。
「為什麼妳會在這裡?」聲音低啞,卻壓著洶湧的火氣。
「妳該在庇護所!妳懷著孩子,妳不該出現在這裡——」

語氣裡滿是怒意,卻不是對她的仇視,而是掙扎著要壓下的恐懼與自責。
HC|艾曼達
1 months ago
「……」面對涂圖的質問,艾曼達心跳漏了一拍。
「我……只是覺得這裡需要,所以我留下來了。」艾曼達的回應帶著示弱,她並不希望惹怒她心愛的丈夫,「這些人也是你的家人,我不能丟著不管。原本,我也是要回去庇護所的……」

只是,她也沒想到涂圖會生氣。
「……對不起,我應該多考慮一點的。」艾曼達垂下受到責難的眸子,長而淡的睫毛微微顫抖。
涂圖盯著她,喉嚨滾動了好幾次,卻什麼也說不出口。火氣像被硬生生斷在胸口,悶得他呼吸沉重,連肩膀都微微顫抖。
「……妳先進旁邊安全的帳裡。」嗓音低沉,帶著不容拒絕的口吻。
他移開了視線。
將弓重重放在一旁,轉身大步邁進火場。

「把桶接上!別讓火再往北邊蔓延!」
「木材先往空地堆,別堵在小徑!」
「快,把受傷的拉到帳裡去,別讓他們再暴露在煙裡!」

他邊吼邊動手,手臂伸進濃煙裡,扛起水桶就往火堆澆下。滾燙的蒸氣撲面而來,熏得眼睛生疼,他卻沒有停下。怒意和羞恥全都被壓進每一次舉桶、每一次咳喘裡。

涂圖的背影結實而僵硬,火光在他身上閃爍,把那份壓抑的躁壓得更深。
HC|艾曼達
1 months ago
艾曼達待在帳篷裡,回顧著昨晚直至今日發生的事,她不怪涂圖的語氣裡的怒意,卻也莫可奈何……她的人生裡不存在逃避,也沒想過要拋下在這裡駐守的士兵和老弱婦孺。

她不會永遠做出最正確的答案,卻是最能夠說服得了自己的答案。
要是涂圖也能夠理解就好了……

她也想出一份力幫助其他人。
「涂圖……」待涂圖回到帳篷後,艾曼達起身關心。沒有男人的指示,艾曼達儘管焦躁,卻也沒有未經告知離開帳篷去協助其他人,她有點愧咎,但也不想在丈夫的怒火上澆油,「……外面如何,還好嗎?」
涂圖掀開帳簾走進來,視線在昏暗裡落到艾曼達身上,眼神忍不住帶了點軟意。
「嗯,火勢控制住了。」嗓音低沉。
他抬手搔了搔頭,長長吐出一口氣,肩膀隨著呼吸沉沉落下。這是他少數特別不想跟艾曼達說話的時候,話到嘴邊卻什麼都堵著。
「明日大夥就會從庇護所回來,再看著辦吧。」語氣帶著硬撐的鎮定,他索性往帳內的地席一靠,沒再多說。

濃烈的煙火氣還殘在他身上,他閉上眼,任由那股焦躁在胸腔裡翻騰。這幾日幾乎沒闔眼的他,看見艾曼達安然無恙,心口的重擔才稍稍放下,可喉嚨深處依舊有堵東西卡著,說不出口。
HC|艾曼達
1 months ago
艾曼達垂著眸,覺得空氣中有一股隱約的壓抑,她卻自覺無法立刻彌平。
「……那,要先沐浴嗎?」艾曼達伸手握住那隻被燻黑的大手,襯得她的手指纖細又潔白,拇指的指腹細細地搓揉男人的手背,帶著一點柔軟地示好。
涂圖反射性地把手收了回來,力道急促,鼻尖聞到的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動作帶著一瞬的遲疑。那並非拒絕,而是下意識的退避。
「別碰!水都拿去救火了。」他低聲說著,掌心翻出來盡是灰與燻痕,指縫裡還帶著黑漬。
「我現在全身都是汗跟灰。」
他別過臉,語氣粗重卻壓得很低:
「妳去休息吧。旁邊那些地席應該是乾淨的,剩下的明天再打點就好。」
目光掃了一眼那相較於自己更纖細的手,上頭還有他剛染上的。沉默像堵牆壓在兩人之間,只剩火場殘留的煙味在帳裡瀰漫。
HC|艾曼達
1 months ago
涂圖將手抽走的力道抽痛了艾曼達的心。
男人拒絕的姿態明顯,艾曼達的手在空中停留了會,才收回來。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有想像過抵禦這場突如其來的暗殺會得到稱讚,但也沒想過涂圖會有如此抗拒的表現;腦海裡那一恍而過的情愛,對比男人沉默的憤怒,她不知道該如何闡述內心的酸澀。

「……還是,」
「還是能去河邊撈點水擦一擦的,要嗎?」艾曼達決定再做一點掙扎,要是涂圖真的不接受,她也不想待在這裡,空氣的壓抑將她的內心逼到死角,儘管艾曼達冷淡的外表一點也無法讀出她的想法。
過於明顯的動作讓空氣僵了一瞬。

涂圖呼吸沉重,喉嚨滾動了幾下,沉默填滿了彼此的空間。那不是厭惡,他只是不想再讓她因自己而費心,即便只是手上的灰與污。
「……知道了,我去處理吧!」聲音壓得低啞。
他撐起疲憊笨重的身體,粗魯地撩開帳簾,空氣裡仍殘著焦煙,他大步走了出去。
HC|艾曼達
1 months ago
艾曼達望著她的丈夫離去,她抿緊下唇,深深地感受到挫敗與無力。
她不認為自己做錯了。這也是她一直以來受到的訓練與教育。
但是她的丈夫卻在……迴避、遠離她。涂圖稍早的火氣與此刻壓抑的疏離,讓艾曼達的心胸發酸。

與涂圖相戀,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愛情帶來的歡愉和喜悅。
但是此刻的悲傷與痛苦,難道……也是源自於愛嗎?她的淚腺從未如此脆弱,雙手沾著男人留下的灰,無力抹去眼角不斷落下的滾燙淚珠,她只是坐在原地,直到睏倦了才挪去角落,蜷縮在最角落的地舖上休息,一夜無夢。
HC|艾曼達
1 months ago
吵架!打起來(沒有打起來
每一次看到艾曼達哭哭都覺得有點難過……
她應該要幸福的 ,怎麼在我家老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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