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F|瑟菲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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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藝表演|The Dying Cat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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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F|瑟菲菈 🐮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瑟菲菈被帶來快樂農場已經一個多禮拜了,這段期間如同地獄,她被迫被帶進像牢房一樣的簡陋農舍,被迫穿上露骨低俗的牲畜制服,如囚犯般只有傍晚時分能有放風的時間——當然,不能離開牧場,甚至不能去牧場所有地方。

比起牧場的制度,她身體的變化更是一大折磨。在面試爆發的頭疼已經被證實是長角所致,除了角,身體各處似乎也正在緩緩變化,尾椎隱隱作痛,耳部變形並長出細毛,乳房變得沉重……

每天,她都會面臨時不時傳來的陣痛,尤其是夜間痛感更甚,每晚的噪音愈加強烈,以至於她甚至無法入睡,只能在床上呻吟著輾轉難眠。
週六清晨,雞舍的雞還沒晨鳴,而瑟菲菈正因人畜化轉變痛苦的陷入半夢半醒間,房門突然被大力打開。

該死,這些混帳就是不打算讓她好好睡覺。
「我以為現在是休息時間。」她從床上坐起來,怒視無理的飼養員。同時警戒地把被子拉到肩側,不想讓飼養員看自己的身體。

這位飼養員一頭灰褐色的頭髮,深得幾乎像純黑的褐色眼睛帶著笑意,嘴角更是大大揚起,她來牧場後時常見到這個男人,他似乎是這一區的主要飼養員之一。

這樣的早起似乎沒有讓他精神不濟,甚至……她覺得這男人似乎很興奮。

瑟菲菈覺得這個男人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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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飼養員遞來一張像是活動傳單的東西,「週六人畜才藝表演秀」,看著這幾個字,她感覺眉間不自覺抽搐。

「每週六人畜都需要進行表演,今天輪到牛舍了,我特別早起過來就是為了提醒妳這件事。」飼養員笑著說,聽起來就像是為了她好一樣。

瑟菲菈捏皺文宣:「我不要!」她把傳單丟向飼養員,但傳單只是輕飄飄的落在床邊,一點殺傷力也沒有。還惹得飼養員大笑起來。
「妳知道嗎?確實可以拒絕才藝表演,不過就需要參與傍晚的試吃活動,『新鮮現切牛肉』,這妳有興趣了嗎?」飼養員忍著笑,擦了擦眼角飆出的淚水。聽到「現切牛肉」,瑟菲菈不禁打了個冷顫,她瞪著飼養員,希望能從他眼中看出這只是在開玩笑。

「我晚點會再次確認,到時候再告訴我你比較想表演還是當客人的晚餐,掰掰。」飼養員揮了揮手,離開他的房間,甚至也沒帶上門,混帳!
她想朝飼養員的背影怒吼,但是腦海卻一直浮現出「現切牛肉」的處理畫面,想起曾經在影片看過的,牛肉屠宰場……她只能在心裡不斷默念著:我是人,不是牛,我是人,不是牛……
「妳來了,我就知道妳會更喜歡表演。」

表演前夕,她還是抵達了表演會場,灰髮飼養員笑著和她打招呼——如果這個行為能被稱為打招呼的話。

「真可惜,其實我今晚還蠻想吃牛肉的。」很好,這傢伙就是個混帳。
她側過身,不想看對方的眼睛。她看向表演場,這只是一處被圍欄圍起的空曠的草地,前面正有人畜牛正在表演,有人表演唱歌、有人似乎在搭檔演出雙人相聲,她皺著眉打量這些不到位的演出——畢竟被迫臨時的表演,或許也不能夠期待什麼。

她抬頭看向活動宣傳板,發現上面原來有人畜表演的時間表,她的編號就在場上人畜牛之後一個。她明明沒說要表演,但是飼養員還是把她放進來了。

如果她晚一點來,順序已經超過她,就會被做成晚餐牛排嗎?
「嘿,能放指定音樂嗎?」瑟菲菈看向表演中的人畜牛問道。

飼養員望了她一眼,聳了聳肩拿出手機,她以為他要替她找歌,結果——「看我幹嘛?妳怎麼會覺得可以。」

一股無名火在瑟菲菈胸膛燃起,她咬緊下唇,很努力才讓自己沒有怒吼出來。

罵他不理智,也無法帶來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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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場上的人畜牛們表演結束下場,她看向那片空曠的草坪,遊客們順著人畜牛退場的方向看向了她,有人眼中有著期待,有人正莫名竊笑。她感覺他們像是享受著看看會雜耍的動物而興致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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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但她是牲畜嗎?那些迎合牧場做出三流表演的雜耍牲畜?

不,她是人,她是瑟菲菈,驕傲的芭蕾舞者。

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準備脫下了那雙被統一給的垃圾一樣的牛角形狀高跟鞋。

這時,她聽到熟悉的旋律傳來。

《The Dying Swan》
她驚訝地抬起頭,看見那個灰髮混帳正在觀眾區引導遊客讓遊客們處於這個簡陋圍欄的正前方,男人也看向她,用帶著玩味的眼神笑著。瑟菲菈無法理解他眼中的感情,但是這首選曲確實讓她感到驚喜。

這很明顯是為了她而選的。
旋律已然開始,她必須行動了。脫下鞋子踏上青草地上,泥土濕潤的感受傳來,草搔著她的腳踝,一切都與過去不同,但卻又有著些許相似之處。圍欄間空曠的綠地似乎形成了舞台,觀眾們看著她,等待著她的演出。

她轉過身背對觀眾,想像這個世界變成一片昏暗,如《The Dying Swan》的序曲,她擺出標準的舞姿,踏出pas de bourrée couru的第一步。
她的足尖陷入柔軟的泥土內,隱藏在草地內的碎石刺痛她的腳,她必須忍耐著,很努力地才維持住平衡,以至於腳步踉蹌,無法抬頭挺胸地踏出本該連續而滑順的細小舞步,也無法優雅地搭配手部的運行。

而更令她驚恐地,是她逐漸變化的身體改變了她全身的重心。

這不是天鵝!
努力摒除恐懼的想法,表演還在持續,她不能停下。當來到下一個舞步,她嘗試做出relevé平衡時,胸前的重量讓她猛地前傾,她本能地揮舞雙手找回平衡,以至於本該如雙翼振翅的優雅,變成了如初學者生澀驚慌失控。

等她嘗試向後抬起腿做出arabesque,又因為胸前的重量與這段日子變異積累的背部痠痛讓她無法讓上身維持優雅的弧度,弧度大大往下,一如被斬首的天鵝。
終於,來到結尾,整場僅為了維持不倒下而幾乎耗盡力氣的瑟菲菈,在執行cambré緩慢的向後彎腰時,疲勞與這完全不屬於肌肉記憶中的上身重量讓她硬生生摔倒在地,看似鬆軟的青草完全沒起到緩衝,她感覺一陣頭暈目眩,青草搔癢著臉頰,整個鼻腔都是草味的。她想起身,她必須為舞步收尾,可卻只是卻痛得在地上掙扎無法移動。
在這幾乎能成為鬧劇的演出中,舞曲的結尾逐漸轉弱,外場觀眾——遊客的嬉笑聲逐漸放大,她聽見有人疑惑地討論著,有人嘲笑著,說:「牛果然不可能會跳舞。」

這片混亂之中,一陣清脆緩慢的拍手聲傳來,瑟菲菈勉強抬起頭,看見拍手的正是那灰髮的飼養員,他張嘴似乎正說什麼。

很精彩,小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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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一些備註:

■  《The Dying Swan》,中文譯為天鵝之死,是一支獨立的長約4分鐘的芭蕾舞曲。意在闡述「面對死亡」這個主題,不同舞者的演繹各有不同,但不變的是,在面對死亡時,仍保留對生命的激情並優雅對面的態度。

其中瑪雅·普利謝茨卡婭 (Maya Plisetskaya) 的演繹版本,便是以「反叛的天鵝」著名,她演繹的天鵝不只是脆弱無常生命的單純受害者,而是即便身體逐漸年邁,仍頑強抵抗,固奮戰到生命最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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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這是Maya演繹的版本裡我挺喜歡的一版:THE DYING SWAN (Plisetskaya, 1975)
這個版本Maya當時已經50歲了,是她藝術造詣達到巔峰的時期。
■  The Dying Swan舞步解析

登場:由pas de bourrée couru一系列細碎連續的舞步,表達遭逢死亡追逐前,在水面上優雅而行的天鵝形象

甦醒與掙扎:表現天鵝第一次感受的創傷與劇痛,揮舞的雙手表現嘗試振翅與脆弱的形象。

絕望的飛行:一系列低角度 arabesques;chaı^neˊ 轉,表現一次次絕望的並且試圖掙脫命運的飛翔嘗試,象徵暈眩與恐慌。

衰弱:天鵝開始雙腿不知地顫抖,表現對身體逐漸喪失掌控。

最後的崩塌:cambreˊ,彷彿暈厥般往後下腰,隨後緩慢向前,表現天鵝臨終前對死亡的最終抵抗與對生命的眷戀。姿態不是墜落,而是保持最後的優雅。

死亡:最終靜止地倒在地上,呈現死亡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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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灰髮的飼養員 格里斯沃爾德 Griswold:文中沒有提及他的名字,因為是以瑟菲菈的視角出發,我不認為瑟菲菈會有興趣知道或是記住飼養員的名字。以後出現的主要互動飼養員主要會是這個角色。
再來一次線,下面來寫寫查資料時的一些想法

因為沒有了解過芭蕾,這次查覺得還蠻有趣的。為希望更更了解一點從沒聽過的《The Dying Swan》,我去看了不同舞者和舞者不同時期的版本。

起初,其實以為同樣的曲子同樣的舞步,我不同舞者條應該會大同小異吧,所以看介紹提及到這首舞曲不同舞者的演繹各不相同時,我不太能理解這是什麼意思。而且有些版本的YT紀錄畫質很古老,一開始沒什麼興趣看不夠高清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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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不過還是希望能夠再多了解的氣況下在進行創作,所以還是點開了據說是經典版本的影像紀錄,每個舞者呈現的感情確實不一樣,沒有華麗的背景,僅僅靠著單一舞者在台上的剪影,我確實感受到震撼與感動。

對芭蕾零理解的我的感受而言,天鵝似乎只是個形象,而舞者藉由這個自然形象與舞步呈現的,是一種對於無常生命的人生態度。
其中像是上面推薦版本舞者的Maya是俄國人,她的個人形象是以「堅強的意志與個人主義態度」聞名,曾經被禁止出國巡演。

而她將反抗的精神帶入《The Dying Swan》做演繹,或許不僅僅只是表現對於垂死生命的見解,或許也代表了她對於受壓迫制度下的反抗精神。
另外分享其他據說也是推薦看的舞者版本:

■ 創始的天鵝——安娜·巴甫洛娃 (А́нна Па́вловна Павлова)Anna Pavlova as The Swan表達瀕死天鵝的脆弱,與對生命的激情。

■ 抒情的天鵝——娜塔莉亞·馬卡洛娃 (Ната́лия Рома́новна Мака́рова)Natalia Makarova performing 'The Dying Swan' by Cami...據說她的舞步,像是將大提琴的旋律轉化為可見的形象。我不太懂,但她的版本確實有特別悲傷的感覺。

■ 昇華的天鵝——烏里安娜·洛帕特金娜 (Uliana Lopatkina)Uliana Lopatkina - Dying swan依據評論,她的舞步如同已然知曉死亡無法避免,仍在生命最終盡情舞動。
另外這首舞曲跟《天鵝湖》沒有關係,是獨立的一支舞,聽說與當時追求的炫技與華麗場面不同,創造時不為展現技巧而是對藝術的見解是情感詮釋有深刻的要求。

整個創作經歷簡單說看起來蠻像是個意外(?)很有意思,有興趣ㄉ人可以去查。
本來想說要不要放一下每個不會唸專有名詞的介紹影片,但是好麻煩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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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另外補充一下,關於不參與才藝表演會淪為肉畜,依照官方的任務內容沒有提及,所以這裡我的設定是格里斯 (簡稱Gris) 刻意欺騙瑟菲菈。

而《The Dying Swan》不是活動官方的選曲,是各格里斯了解這支舞對於芭蕾舞者的意義刻意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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