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運勢

今日幸運色

不，這不可能。
繆瑟收起手機。側臉看著車窗外。

「謬瑟，這邊。」穿上今日幸運色的提耶里朝著走下接駁車的女孩招手。

「怎麼樣？今天的心情。」

今日大吉⋯⋯才怪。

「和我每天打卡時的心情一樣。沒什麼特別不同。」

她看著眼前的雇主。

「早上好，莫格雷文。今天會是很順利的一天。」

「你這麼說真是安心。」

提耶里笑了，攤開剛剛拿到遊樂園地圖，「那我們去這邊吧！」

「恐龍——」

繆瑟喜歡恐龍嗎

他指著旁邊的恐龍工作人員。
「要合照嗎？」

恐龍身邊擠著許多孩子。莫格雷文混在他們當中，看來恐龍是個不論對什麼年輕層都頗有吸引力的東西。

要合照嗎

繆瑟無法領會直立大蜥蜴的魅力。但她尊重她雇主的喜好。

她點了點頭。

「⋯⋯可以麻煩你幫我們拍照嗎？」

她朝身邊一位帶著孩子的女士詢問。在得到了肯定後遞過手機。

「開心一點嘛，這裡是有恐龍的遊樂園耶。」

要擺什麼姿勢
普通的姿勢
霸王龍姿勢
瑪麗蓮夢露

繆瑟要表現開心一點嗎

繆瑟像看著白癡一樣地看著他。然後她面對鏡頭。

「三、二、一！」

她做了個全球通用，最具人氣的拍照姿勢。

舉手比v。

「妳有做過被霸王龍啃的夢嗎？」

金色霸王龍說。

有嗎

「有。但我並不知道它代表著什麼。」

繆瑟從那位母親的手中接回手機。

「你問這個做什麼？」

「像這樣嗎？」

說著目標就要往謬瑟的腦袋啃下去。

扇他耳光

⋯⋯有人會不由分說地咬人嗎？！

繆瑟有些恐慌，她的手舉在半空，本能地要給這個不知分寸的傢伙來上一耳光，但偏偏在這種時候她意識到莫格雷文換了香水。因為聞起來和那天房間裡的不一樣。

她用手掌抵住了對方的額頭，跟他角力。

「不⋯⋯行⋯⋯！」

她咬牙切齒地說。像是在馴服一隻黃金獵犬。

「那我們再拍一張？」他的聲音聽起來很開心。

再拍一張？

「不，我要去下一個景點了。我不想在門口就和你纏鬥一整天。」

繆瑟說，一口氣順勢推開了對方的腦袋。轉身前用食指尖戳了一下他的額頭。

「保持距離。」

她向下一個景點走去

舞台的前方人滿為患，似乎在聽著台上的人說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為了不走丟要不要抓住謬瑟

手掌手臂

「人有點多，小心一點喔。」
說著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

心情

那要抽走嗎？

她還是不喜歡和人親密接觸。即使他們之前做過更過分的。
好在她不用再打自己一耳光。
繆瑟抬頭看著莫格雷文的側臉。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把手抽走。

「要是被擠走就喊我一下，我會聽到的。」

先來個5夾。

「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交換了電話號碼。」

走入夾娃娃機區。

要夾幾次？

謬瑟好像很喜歡的樣子。要繼續夾嗎？

夾多少

戰利品：5。收手嗎

繼續夾

12+5。應該夠了吧。

要繼續嗎

這個人是要夾到什麼時候？？？？？？

5+12+3。要停下來了嗎

「噹噹。」拎著20個大小不一的玩偶，看向謬瑟。「你要不要挑幾個？」

要嗎？

「不、我已經有足夠的⋯⋯了。」

她低頭看了一下懷裡的四個毛絨玩具。

一口氣投進去33個代幣。繆瑟對天發誓她這輩子都沒看過人這麼換代幣的樣子。

「但你運氣挺好的，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你會需要這麼多⋯⋯」

自己想要 想送人

「想說你夾了這麼多次⋯⋯應該是看上某一個了吧？」

他抱著一堆玩偶，「但我也不好意思問你想要哪一個⋯⋯要是這裡面有你喜歡的儘管拿走沒關係哦。」

有想要的嗎

已經夾到了想要的嗎

「這個。」

繆瑟從懷裡拿出最後一個夾到的，舉起來給對方看。

「我想要的是這個。」

聽得出男人在撒謊嗎

送給兄弟姐妹

「欸——這樣啊。真可惜。」

看著對方拎起來的吊飾，他去櫃檯要了一個大袋子全死
塞了進去。「那我就送給我的弟弟妹妹了。」

「弟弟妹妹？不是女性朋友嗎？」

「我姊姊好像不想要這個⋯⋯」他拎起一隻大蒜鳥左右端詳。「而且我沒有必要送東西給其他人吧？」

「莫格雷文，你很輕。」

繆瑟開口。她斟酌了一下才繼續說。

「你很輕。你在我面前看起來隨時都會漂浮。除此之外我沒辦法說得更清楚了。我不能去袒露你的秘密，那樣違背我的本職。但它不難猜。」

她把玩具放入櫃子裡。關上櫃子抬頭看著對方。

「好了，我們走吧。」

繼續牽手

經過舞臺時，剛才擁擠的人潮已經散去了。

沒什麼理由可以繼續牽手了，提耶里晃了晃手。

「還可以繼續牽手嗎？」

可以嗎

「我們已經不會走散了。」

「好吧。」

鬆開手往下一個地點走

鳥會在肩膀大便嗎

一起乘坐了遊園小火車，一隻鳥停在他的肩膀上⋯⋯然後留下來白色的大便。

「⋯⋯」

有帶紙巾嗎

從包裡拿出濕紙巾。抽了一張遞過去。

「給你。」看來運氣是一陣好一陣壞。

「謝謝。」

擦掉肩膀上的髒污，一邊欣賞風光。

「有看到什麼地方特別想去嗎？」

展開地圖。

「其實我沒來過遊樂園。」

「為了我自己好，我應該建議把這裡所有的設施都玩一次。畢竟今天是按時計費。」

她微微笑了一下。因為袒露了心聲而露出一絲狡黠。

「你決定吧，你是我的雇主。」

「欸——那麼就從我的名字開始吧？一口一個雇主聽起來很生疏啊。」

他指了自己的臉：「提耶里，說一下吧。」

「莫格雷文不好嗎？」

「那多沒有出來玩的感覺啊。」

「好吧，」她說，「提耶里。」

「好耶。」

他抬頭看了周圍環境。「那邊有海盜船耶⋯⋯妳會怕嗎？」

繆瑟會怕嗎

隨著一起看過去。擺盪的船上遠遠地傳來尖叫聲音。

「只是大一點的鞦韆。」

繆瑟說。

「看起來沒什麼可怕的。」

「嘿⋯⋯這樣啊。」

火車逐漸到站，提耶里同繆瑟一起下了車，他選了方向，「我們走吧。」

順利地在草地上散步，什麼都沒有發生。

接下來去哪裡

是同樣的拍貼機。

「喔，在學校玩過的那個。」

提耶里一頭鑽進簾幕裡，敲了敲操作按鈕後才探出頭來。
「這裡有不同的濾鏡耶，這次擺擺看不同的姿勢吧？」

要惡作劇嗎

蒙娜麗莎珍珠耳環的少女倒牛奶姿勢

枕靠勾手臂環抱親吻

恐龍腦子裡又在計劃奇怪的事情了。

當他像個阿拉伯人手腳利索地開始包頭髮時，繆瑟就放棄了揣度這個怪人的心思。

剛才她以為他會洩氣，或是至少該稍微顯露一點不快。但他很快地就又快樂了起來。

她為自己的先入為主感到有些慚愧。

她悄無聲息地繞到他背後，伸出胳膊環抱住了他。

嚇到

當另一個人的體溫貼上來時，還在擺姿勢的提耶里著實嚇了一跳。沒有想到對方這次會這麼配合自己⋯⋯看來她很喜歡戴珍珠耳環的少女。

「那、那那，就拍了喔！」

「一，二，三——」

他完美還原裡記憶力的模樣。

照片效果

這人被嚇到的樣子還挺有趣。

繆瑟若無其事地放開手。

她繞到前面，看著機器剛吐出的照片。

「⋯⋯你像個學藝術的學生。」

「嗯？你沒有看過嗎？」

提耶里疑惑地發出問句，又擺出了那個姿勢。

「不，我的意思是⋯⋯學藝術的都是怪人。」

繆瑟說。她端詳著對方的臉，思考了一下。

「我沒看過。不過⋯⋯這真的必要嗎？這世界上沒看過的東西那麼多。」

她伸手將對方腦袋上滑稽的格子手帕拿了下來。似笑非笑。

「⋯⋯你也沒看過亡魂不是嗎？」

好像有道理，畢竟沒看過一幅畫也不是什麼人生缺憾。

「只是有點可惜，還以為妳能給我評分一下呢。」他整理自己的頭髮。

「我沒有看過亡魂，所以妳說什麼我都會相信的。」

哇喔，那還真好騙。可惜她沒那種閒工夫。她也以遵循本職的守則為榮。

繆瑟微微歪著頭。她眯起眼睛和那雙綠眼睛對視了許久。

最後慢慢地鬆開了咬著的下唇。

「別相信女巫，倒霉鬼」她說，「她們吃人。」

她拿走了相片。

看來她很喜歡照片。這次可是自己抽走了。

拿走屬於自己的那一份照片，提耶里跟著走出去

「雲霄飛車耶。」

提耶里問繆瑟：「要玩嗎？」

繆瑟玩嗎

害怕嗎

「嗯。」

會怕嗎

「那——就拜託你了喔！」

既然都說出口了絕對不能臨陣退縮，即使好幾次抬頭看著攀高的雲梯，還說跟著繆瑟一起排隊登車。

是因為雲霄飛車嗎

第一次乘坐雲霄飛車的感覺很新鮮。

和某個怕得要死卻依舊要上去坐的人一起吐也很新鮮。

「怕的話，你在下面等我不就好了。」

「只是、唔⋯⋯害怕而已！怎麼可以讓妳自己坐？」

想跟繆瑟一起搭

想讓自己不害怕

「就跟脫敏治療一樣，多幾次就可以了。」

一邊坐在長椅上，喝著買來的礦泉水打起精神。「而且我的情況比上一次好多了，沒問題！」

「倒是妳，還好嗎？」

「我沒事。和暈車差不多。」

繆瑟說。

要去給他買點東西緩解一下嗎

「我一會兒就回來。」

雖然想說自己沒事，但發軟的腿還是使不上力。

等了分鐘

順利地在遊樂園內找到了要買的東西。

「這個給你。」

在對方身邊坐下，將一盒蘇打餅乾遞過去。

「吃了會舒服一點。」

提耶里接過餅乾，感覺臉上都恢復了光彩。
「謝謝妳。」

他吃起餅乾。
恢復

他擦擦嘴，把垃圾處理完。
「感覺好多了。」

繆瑟點了點頭。

她起身，向他伸出一隻手。

「那我們走走吧。」

她的視線投向接連點亮燈光的街道。

看來繆瑟這次想要慢慢走。

第一站就停留在隔壁的UFO

「好快———的————轉速—————」

眩暈感和雲霄飛車比起來還好。被離心力拋出的感覺很不錯。

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叫聲哭聲

雖然很想享受一下腦漿搖勻的快樂，但人聲太多了，她還是希望能快點結束。

「你還好嗎？」

結束後向提耶里詢問。剛才似乎也有聽到他的聲音。

還好嗎

感覺整個人還在天旋地轉，提耶里看著繆瑟在旋轉的臉。
「嗯——雖然——很暈——」

他的每個字都拉出長音。「但是——比剛剛好——」

他停了下來，朝著繆瑟伸出手。「妳喜歡ufo嗎？」

繆瑟不太確定他在問哪一個。

「還算喜歡。」

她沒往下個地點走。她拉著對方的手站在道路邊，等著他恢復的同時看著往來的行人。

有認識的人嗎

對方看見了繆瑟嗎

同學客人同行親戚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客戶。繆瑟希望他沒看見，但對方向她走了過來。

她不知所措地捏緊了手指。

注意到走來的人

提耶里看見了某個人嗯朝這個方向走來，他想了想，站到了繆瑟的面前。

「接下來要跑一點路，沒問題吧？」

「⋯⋯？！」

繆瑟愣了一下。

她抬頭看向提耶里。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帶著跑了起來。

提耶里跑得距離有點遠，中途停下來看了一眼後方。
還有看到人嗎

「哦，甩掉了！」

關切對方的狀況關注人有沒有跟上來

跟著回頭看去，人潮之間已經看不見剛才的人了。

「哈⋯⋯」

鬆了一口氣。

「那，都來到這邊了。」
他指了旁邊的碰碰車標誌。「不然就玩點開心的吧？」

要玩嗎？

「不，提耶里。⋯⋯我們不玩這個。」

繆瑟搖了搖頭。她終於忍不住說道：

「別再玩了。你沒好好休息，又一路狂奔⋯⋯你沒發現嗎？你跑起來連穩穩地踩著地面都勉強。」

她鬆開了手。

「⋯⋯很抱歉我沒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我不會跟你收這一個小時的費用。」

「欸——但你現在看起來很需要發洩一下啊。」

他朝著繆瑟笑。「妳確定嗎？這可是個好機會喔。」

「不，我們不玩。」

彷彿在對著小孩子說話。繆瑟乾巴巴地重複聲明。

「我只是被嚇到，我沒有什麼不快。」

「好吧。」

他聳聳肩。

「那我們散個步吧？」他晃了晃與對方牽著的手。

她點點頭。

走回去主幹道走去人少的小路

逐漸入夜，遊樂園仍然和白天一樣熱鬧。

他們走上一條幽靜的小路。

樹叢內的燈泡亮了起來，燈線在頂上編織成經緯，遙遠一點的地方還能聽見花車的響聲，遊樂園像是巨大的美夢，飄浮著的夢幻世界。

「妳喜歡遊樂園嗎？」

他想了想：「我是說除了有薪水拿這件事情之外。」

「你這個問題就像是在問我，是不是喜歡做夢一樣。真遺憾⋯⋯偏偏薪水是我最喜歡的部分。」

繆瑟在樹叢之間鋪成的小路上慢慢地走著。透過斑駁的樹影，隱約能看見月光。

「其他的⋯⋯吵鬧、擁擠、價格比外面翻了一倍的小食，夢幻的世界、做夢用的容器，沸騰熱烈的能量場⋯⋯實話說，它不適合我。」

「它適合有人陪著的人，而我喜歡一個人待著。它適合愛做夢的人，但我沒什麼夢可做。」

她幽幽地說。

「我不會喜歡上不適合我的東西，就像人不會喜歡穿不下的鞋子。」

「妳覺得這裏不適合妳嗎？」

他看著彩色的燈影落在女巫紫色的頭髮上，提耶里點點頭。「但我倒覺得只要妳有感覺到快樂就足夠了。」

他們從一個又一個光影間穿梭而過，人群在咫尺之外川流不息。

「妳不一定非得要適合什麼地方才能享受它。」

「或許你說的對。我可以試著放寬心，去隨心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

繆瑟在陰影裡開口。

「但我的快樂沒那麼重要。」

「對所有的事物，我有一套自己的衡量標準，雖然還不成熟、雖然偶爾變化，但那個標準絕不會是『自己開心就好』。」

「⋯⋯永遠也不會。」

說完她嘆了口氣。

「別和我聊這個了。提耶里。」

「或許我就該告訴你，我覺得開心就好了。」

「那下次找我去做妳覺得重要的事情吧？」

他想了想自己的籌碼：「我會準備安杰魯的周邊做答謝的。」

「有人和你說過，你是個好奇心旺盛的傢伙嗎？」

繆瑟慢慢地說。

「待人狡猾，喜歡投其所好。⋯⋯再說吧。如果那時候你對我的新鮮感還沒退去。

繆瑟深藍色的眼睛微微彎起。

「⋯⋯但不論何時，我都歡迎你帶安杰魯來找我。」

「我更願意稱那為善解人意。」

善解人意的金色霸王龍接受了繆瑟的稱讚。

「比如說跟我同款的安杰魯的手機掛飾怎麼樣？」

空著的手拿出手機，讓繆瑟看清楚掛在上面的掛飾。

上次交換電話號碼的時候繆瑟就看見了。

「⋯⋯那是上一個聖誕節的限量版。」

她沒能拿到。去年聖誕節的那一週她沒日沒夜的工作，常常早上在城東晚上在城西，光是奔波就能花上大半天時間。聖誕節的薪水是平時的好幾倍，她不可能不趁這機會賺上幾筆。她推掉了薪水最少的快餐店打工，轉而做起了其他的工作，酒吧侍者、夜店招待、甚至連靈媒的事業都在聖誕節迎來了一點上升期，但她也因此錯過了聖誕安杰魯。在限定快結束的那一週她終於有機會走進快餐店，卻被告知這款手工製作的羊毛氈已經售罄了。

提耶里露出了——可以被稱之為得逞的——笑容。

「上一次的聖誕節我正好有空所以多買了幾個。」

那一陣子他的親朋好友都收到了不等的快餐店招待。

雖然是加購價，但是食物不吃完也很浪費，他找了好幾次朋友去吃。

「請賣給我。十美、不⋯⋯一百美。」

她甚至沒有換氣，一口氣說。

「不滿意你還可以加價。加到你滿意為止，我都付得起。」

「那——就這麼說定了喔。」

提耶里看著近在咫尺的大門。「下次出來玩我就帶聖誕節限定的安杰魯給妳。這樣你不僅賺了買安杰魯的錢，還得到一個安杰魯。不錯吧？」

聽上去好像是那麼回事。差點就要點頭答應了。

「為什麼還要出來玩⋯⋯」

繆瑟話說到一半。

是脫敏治療嗎？但什麼時候會好也不知道。況且她也覺得用脫敏來形容不擅長的事物有點怪怪的。

「少花一筆錢，不是很好嗎？」

提耶里想了想，「跟今天一樣，一小時20美？」

「這不是錢的問題。」

繆瑟認真地回答。她想他大概是誤會了。

「下一次，你得選一個自己也能參與進去的遊戲。吐了不算。頭暈也不算。兩腿發軟也不算。」

提耶里慢慢地轉過頭，綠色的眼睛像是要在黑暗裡發光。
「好啊。」

他的語尾上揚，像是在等待聖誕節。「那就約好了。」

「你知道怎麼找到我。」

繆瑟看了一眼自己的包。

「那我下班了。」

「我還得回去⋯⋯接那四個等著我的毛絨玩具。」

「那我們一起去拿吧！」

提耶里指了夾娃娃機的方向。「你真的不拿一點嗎？」20個還是有點多。

「⋯⋯」

要拿嗎

拿幾個

「如果你真這麼困擾，下一次就把換代幣的錢直接給我，比較省事。」

不明白為什麼會有夾了但帶不回去的人。

帶回去賣掉帶回去送給別人自己留著

說實話她心裡沒有更多打算。

為什麼要拿走

收集癖是對方夾給自己的沒有為什麼

她想自己應該還是貪心了一點。雖然說一開始就只是想要「某一隻」，但那也只是在有限的金錢內去做出的抉擇。

而當這份限制被撤銷，那麼對自己而言最特別的那一隻，實際上也不再那麼特別了。

她是個貪心的人。但她也覺得你情我願的施捨，就像是預先支付了一筆保密費用，她選擇了拿走，是默認了日後提耶里可以用自己喜歡的方式將利息收回。

「我會拿一些回去，相對的，那隻就留給你吧。」

她指的是自己最後夾到的那一隻。

視線交替在繆瑟與吊飾之間，提耶里想了想，將它跟自己的進行了交換。

「好啊，那我就替你保管了。」

他把吊飾掛在安杰魯旁邊。「這樣它能代替你每天照顧安杰魯了。」

他用自己的餘裕交換了繆瑟的選擇。現在他還沒辦法理解這代表什麼，但是某部分的他已經被繆瑟接納了吧？

不起眼的黑貓吊在半空中。隨著安杰魯一同擺動。

繆瑟沒說話，但她笑了笑。

FIN

（咪咪咪咪咪）

可愛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