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檢查室，看到今天負責的檢查員時，基斯愣住了——他以為會看到平常見到的那個神經病——「里昂？怎麼是你？」老實說見到里昂，基斯心情是有點複雜的，雖然有過還算可以的相處經驗，但他不知道在檢查過程中自己會被怎麼對待……或許，不要抱持太大的期待比較好吧？

「哈囉，基斯～」像是沒看見對方眼裡閃過的一絲驚訝般，帶著一貫的輕鬆語氣和拖得長長的尾音，里昂揚起唇角和眼前的基斯打招呼。

「最近怎麼樣？有不舒服的地方嗎？知道今天要做什麼嗎？」手指熟練地擺弄著檢查器具，連珠炮似地問道。雖說距離上次的「額外檢查」不過數日，但里昂平常很少負責禽類人畜的檢查工作，他一邊示意對方入座，一邊仔細地閱讀先前留下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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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里昂的語氣帶著輕鬆的氛圍，但一看到檢查器具，基斯腦海馬上浮現過去糟糕的體驗，這讓他有些不安的蹙起眉頭。

好煩。好討厭。
不想檢查。好想逃走。

基斯感覺自己的腳好像被釘在地面，他咬了咬牙，努力移動腳步按照對方的指示坐下，「……最近都和平常一樣，還活著。」面對里昂的問診，他第一時間沒有說實話。
基斯的資料上，清楚記錄他前陣子得了流感以及因為偏食而卡蛋的事。
而資料上也有註明，經過斷食之後，他正在進行飲食調整，補充身體缺乏的蛋白質與鈣質。

「至於要做什麼……老實說我只知道要做體檢。」這句話是實話，因為基斯的逃避，讓他不想也不願意去關注這些細節。

「太好了！」里昂的語氣歡快得像是在宣布一個大好消息，彷彿是在課堂上揭曉考試範圍的老師，完全不顧底下學生們的哀嚎與抱怨。他將手上夾著資料的文件夾轉了個方向，指節一下下敲擊在那幾乎占滿頁面的標題上。

「因為基斯的紀錄顯示前陣子排卵狀況有些異常，這次老大特別要求，務必完成產科檢查！」話音剛落，他就像是不容任何協商餘地般，啪地一聲拉緊手套。

「不過不用擔心，你也清楚我很擅長這方面的。」他的笑容明亮而輕鬆，卻總給人一種不容反駁的感受。

里昂一向懂得如何掌握氣氛，也精準地知道眼前的人對於檢查工作有多麼強烈的抗拒。正因如此，他深信在這種情況下，不給對方任何猶豫、退縮，甚至停下思考的空間，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想先打針，還是先檢查？」嘴上這麼說著，手上已經從裝著檢查儀器的推車中抽出一組針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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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的做法可以說是唯一正解。
不管是用指節輕敲文件夾的聲音，還是拉緊手套的聲音，又或是快節奏的語速——都讓基斯完全找不到插嘴和拒絕的時機。
好不容易等到里昂說完話，下一秒從推車上傳來器材碰撞的細碎聲響，再次打斷基斯的思緒。

他真的非常不擅長應付這種人。

打針和檢查。
可以的話基斯兩個都不想選，但他又想不到合理的拒絕理由——加上里昂已經抽出一組針劑，讓他根本沒有其他選擇……

或許他該慶幸，打針是他比較不討厭的選項。

「……你要給我打什麼針？」基斯單手護住自己的後頸——因為他之前都是從脖子的位置下針——帶著一絲防備的問道。

手指輕彈兩下讓細小的氣泡浮上針尖，隨後擠出一滴晶亮的藥液，動作嫻熟。

「你搞錯地方啦，這可不是打在那裡的。」看著捂住脖子的基斯，里昂彎下身，指尖輕輕在對方的腹部比劃了一下，「排卵針打這裡才對。」

說著話的同時動作已經同步進行，他將消毒棉片抽了出來，俐落地撕開包裝。冰涼的酒精擦過肌膚時，語氣依舊輕快，甚至還哼起了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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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里昂靠近，基斯下意識身體往後保持一定距離，接著他的視線順著里昂的手指看向自己的腹部。

等等……他剛剛說這是什麼？不是一般的疫苗嗎？

「等一——」腹部傳來酒精冰涼的觸感，讓基斯身體不自覺顫了一下。
然後他看到里昂拿著針劑的手朝自己靠近，「等一下！」基斯一把握住里昂的手腕，聲音有點顫抖，「……拜託，稍微等一下……」
基斯知道自己只是在做無謂的掙扎，只是在延長這個該死的檢查時間而已。
……乾脆直接豁出去吧？反正只是打針，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

像是總算做好心理建設一樣，基斯微微顫抖地鬆開里昂的手腕，把手放到一邊握緊拳頭，接著把頭別向一旁抿緊雙唇，等待注射針劑。

哼嗯。
原本還在想著得費點唇舌連哄帶騙才能讓基斯鬆開攥著自己的手，卻沒料到對方竟主動放開，這意外的反應讓里昂饒有興致揚了揚眉。

「沒事，放輕鬆，我幫你數到三。一、二———」嘴上是安撫的口吻，眉眼中帶著笑容和若有似無的調皮。而話音未落，不等對方回應，針尖已經刺入腹皮，整個過程一氣呵成，不過眨眼之間已然結束。

「除了促進排卵外，這藥裡還加了一點小小的催情成分，讓你不至於太吃力。」至於效果大小因體質而異，里昂只在心裡想了想，並沒有說出口。

順手將用過的器具丟進旁邊的廢棄盒，揉了揉下針的位置，好像在頒發獎勵般的隨口補上一句。「真配合，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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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頭沒入皮膚那一瞬間的疼痛，讓基斯皺了皺眉同時也止住呼吸——打完針之後才緩緩呼氣。他很慶幸整個過程就真的只是一瞬間而已。
還沒等到緩過神，里昂伸手揉肚子的動作，以及似是稱讚又似調侃的台詞，立刻讓基斯羞恥地漲紅了臉，用手臂架開里昂的手，「別鬧了。」他移開了視線，嘟囔著：「……丟臉死了。」

基斯對此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不管原因為何，「一個成年人會害怕打針」這件事說出去多多少少都有點丟臉。

至於里昂所說的，藥裡含有催情的成分，基斯沒有多放在心上——因為他寧可相信自己是因為覺得羞恥、丟臉而臉紅到耳根發燙，而不是藥的成分。
「嘖……」基斯咋舌，皺著眉伸手按了按自己隱隱發熱的後頸。

「不丟臉。」里昂看著對方漲紅的臉頰，那雙琥珀色眼睛彷彿總能毫不費力地捕捉到對方最不想被人注意的一切。

「接下來要觸診哦。」

推車上器械細碎的碰撞聲再次響起，里昂換了副手套，絲毫沒有放慢檢查動作的打算。「放心，不會痛，頂多有點癢。」掌心重新懸在對方腹部的位置，暖意隔著手套傳遞過去。

「這說不定比打針更丟臉。」他似真似假地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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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來說，一個人的手掌靠很近地懸在另一個人的皮膚上，另一個人會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觸覺。

基斯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明明沒有直接接觸卻感覺到腹部一陣麻癢——「嘖……」他伸手撥開里昂的手，說道：「醜話先說在前頭……就算按我肚子，你也不一定摸得到蛋。」

從另一方面解讀，基斯是可以接受觸診的。

「別擔心，這就是做檢查的目的不是嗎。」里昂將掌心覆上基斯的腹部，手指緩緩下壓，指腹沿著固定路線移動，節奏穩定熟練。

「嗯⋯⋯這裡還算正常。」語氣聽來是平靜的判斷，然而眉梢卻輕輕挑起，笑意依舊藏不住。

手上力道時而均勻、時而加深，而後隨著腹部的曲線往更下方微微滑動，細細探尋潛藏在表面下的蛛絲馬跡。

「那這裡呢？感覺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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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基斯微微蹙眉、咬緊牙，低頭望著里昂在自己腹部的手——或許是因為這樣才能確保里昂沒有亂來，又或許就像里昂說的一樣，這比害怕打針更讓人感到羞恥——他沒有看向里昂的臉，所以沒有注意到他臉上掛著的笑意。

隨著里昂的手逐漸往下按壓，基斯眉頭越皺越深……當里昂按到某一處時，基斯突然瞪大眼睛，再次伸手抓住里昂的手腕阻止他繼續。
原因沒有別的——因為里昂找到基斯肚子裡面有一顆蛋，那是今天還沒產出來的蛋。雖然只有碰到一下，但那顆蛋應該在檢查結束後，過幾個小時就會出來了。

「感覺……就和平常一樣。」這個是非常拙劣的謊話，小孩子都能從基斯閃躲的目光以及有點顫抖的手發現他在說謊。

眼前的人實在是沒有說謊的天賦。

看著基斯閃爍的視線和那明顯僵硬的反應，不用一瞬就能看穿對方在想什麼。那副逞強又掩飾的模樣，讓他忍不住彎起唇角。

「是嗎？」他語氣輕快，尾音微微上揚，「怎麼辦，那就只能做更深入的檢查了呢。」里昂仍保持著先前的節奏，左手不疾不徐地繼續在下腹處輕輕按壓，右手則有意無意地往下滑向目標位置。

「放輕鬆，這步驟很快就好。」輕描淡寫的安撫著，語速卻刻意放慢，讓每一個字都和指尖的動作疊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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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里昂持續按壓的動作，基斯意識到：里昂知道他肚子裡面有一顆蛋，而且還試圖加快產蛋的過程。

「呃……別、別這樣……壓……」基斯發覺抓著里昂的手腕似乎沒有任何阻止的作用，所以他把手鬆開改成抓著里昂身上的白色外袍。

基斯也知道，只要自己好好配合，這個步驟很快就會好。他也希望能快點結束這個步驟，這樣自己就能輕鬆一點。
只是——不管下多久的蛋，他仍然難以接受這個過程，他不喜歡這個過程所帶來的刺激感。

基斯能夠清楚感受到，肚子裡面的蛋隨著里昂的按壓，這一點一點的往下滑，而他的身體則無法控制的輕顫，同時，他也感覺到自己的臉正燒得通紅，「……可惡。」他碎念一聲便咬緊嘴唇，用鼻子呼出顫抖的氣息。

蛋的位置在里昂的按壓下，已經下降很多，而基斯的皮膚也佈上一層薄汗。

里昂沒有再說話，只是在確保安全並能確實起到作用的範圍內，微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引導著基斯的身體順著他的節奏反應。

手指輕巧而穩定地探入翕張的開口，早已濕潤的通道柔軟地容納了指尖的進入，而對方每一次微小的反應都在里昂眼中清晰可見，他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動作仍然細膩而專注。

「呼吸，」里昂有規律的輕撫在兩個指節範圍內的要點上，希望基斯的抵觸能夠慢慢被柔和的感知取代。「差一點點了，你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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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手指的探入，基斯再次咬緊嘴唇，雙手緊緊揪著里昂的外袍，努力順著里昂的引導調整自己的節奏……但感覺沒有什麼作用，這讓他逐漸感到慌亂——自己是不是造成別人的困擾了？明明沒有必要做到這樣……

經過里昂的提醒，基斯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憋氣——他微微啟唇，顫抖地換氣，喉間卻無法克制地發出細碎的呻吟……這讓他羞恥到想把臉藏起來，但是雙手正緊揪著外袍布料，一時間竟無法鬆開。
「……里昂……抱歉……」基斯聲音帶著一絲脆弱、顫抖的說道，接著把額頭抵在里昂的肩膀上。抱持著「只要看不到就可以當作沒發生」的鴕鳥心態，基斯緊閉雙眼，集中注意感受里昂的引導，身體不斷輕顫地努力將肚子裡的蛋排出。

基斯知道就差一點點了。
不只是因為里昂的聲音，更是感覺到蛋似乎抵到里昂的手指——基斯好想就這樣拜託他把蛋拿出來，但是聲音卻卡在喉嚨無法發出。

看著眼前幾乎蜷縮起身體的基斯。

里昂很清楚其實一般檢查是不需要做到這種程度的——也許是職業習慣讓他維持著專注的姿態，也許是自己都沒察覺的私心，使他在那瞬間沒有選擇停下。

「沒事，你做得很好。」感受到對方額頭貼在自己肩上，他再次輕聲說道。

手指微微調整了角度，隔著手套傳來的溫度與甬道中細微的脈動都一清二楚。那顆蛋就在指尖之間，沉甸甸的，只需片刻就能讓它順利滑出。

里昂能感覺到基斯的呼吸、起伏、微顫，全身上下都在努力配合著向外推送。

但他不急，也不催促，只是維持著原先的動作，靜靜等著那顆蛋在他手下緩緩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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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手指角度細微的變化，基斯咬著下唇，用鼻子淺淺的呼吸。
沒有收到里昂的催促，只是靜靜地等待——這讓基斯心理壓力減少許多。

蛋慢慢地滑出陰道口，擠壓到要命的地方，接著緩緩撐開洞口——基斯緊抓著里昂的衣服，深呼吸，一鼓作氣的把蛋產出——一顆新鮮的蛋還帶著溫暖的落在里昂手中。

基斯額頭還是抵在里昂肩上，肩膀明顯起伏的喘息，「抱歉……還有，謝謝……」他小聲嘟囔著。

「任務達成。」里昂捧著手裡那顆還帶著餘溫的蛋，嘴角微微上揚。他晃了晃手，語氣輕快得像是在炫耀什麼戰利品。

細心地將蛋放進準備好的保溫盒中，指尖卻略微停留了半秒，才緩緩合上盒蓋。而後抬起頭，目光落在仍氣息未穩的基斯身上。對方的肩膀還在微微起伏，額前的髮絲被汗水浸濕，凌亂的垂落在皮膚上。

里昂伸手環住基斯的肩膀，順勢在背後拍了兩下，力道不重卻安穩，語氣又是平常那副輕鬆愛開玩笑的口吻。

「做得好，我今天的KPI達標啦。」

idk123455:
里昂的動作先是讓基斯身體一僵，不過在感受到帶著莫名安撫意味的輕拍後，便又放鬆了身體。

或許是從緊繃的情緒鬆懈下來，或許是意識到自己剛才過於親近的動作，又或許是其他原因——基斯感覺到自己的耳朵迅速燒紅。

基斯隨口應了聲，也在里昂的背上輕拍了兩下後拉開一點距離。接著他順手把自己額前的髮絲往後梳，又單手抹了抹臉、捏了捏自己的耳朵，試圖讓熱度快點散去。
「那……這樣是不是就結束了？」他看起來有些難為情的問道：「檢查的部分。」

「沒錯，結束了。」里昂提筆在紙張上唰唰寫了幾句，筆尖滑過紙面的聲音乾脆又俐落。最後一筆落下，他啪地闔上文件夾。

「狀況比我預期的還好，數值也很漂亮。」他抬起頭，笑容依舊。

「不過，」里昂一邊把筆插回胸前口袋，一邊起身。「還是要得記得補充營養，又因為偏食被送過來的話可不保證能像今天一樣這麼順利收工了。」

說完，他對基斯眨了眨眼，語氣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還有下次又憋到最後一刻才來檢查室的話，我會收加班費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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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文件夾闔上的聲響嚇到，讓基斯的身體忍不住抖了一下，他像是想掩飾尷尬的又抹了抹臉、嘆氣。

聽完里昂最後的補充，基斯自知理虧，尷尬的搔了搔頭。
「嘖，我知道了啦……我會乖乖吃該吃的東西的……」他用鼻子嘆一口氣，說道：「下次我會確認好輪值表，如果是你輪班，我會早點到。」說完，他便起身把身上的檢查服換掉。

最後在離開檢查室前，基斯有些彆扭地向里昂說出道謝的話語：「總之……那個……謝謝，還有辛苦了。」語畢，他便踏出檢查室的門。

結束

idk123455: 真的超級感謝塵塵中ε٩(๑> ₃ <)۶з❤️

也謝謝基斯中找里昂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