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雪彥
1 months ago
[崩壞:星穹鐵道│厄敵] 孤單王儲與他新撿的浪貓 [G] - 在水裡寫字#在水裡寫字 #同人 #崩鐵 #厄敵 #BL 流浪小貓白厄與名模萬敵 永恆聖城奧赫瑪的午後,難得陰天。涼意飄飄然、千絲萬縷地,籠罩著行人與廣場。

一隻小貓在噴水池附近喝水,他的毛皮本該是白的。但顛沛流離的過往,為牠的毛皮染上塵埃,塵埃的灰,近似積雨雲,瀰漫了被稀釋過的、不甚明朗的辛酸。與毛髮的髒污不同,牠有一雙湛藍的眼睛。純淨孤獨得令人心碎,因為它們從未有機會再回望一眼故鄉。

故鄉已經被搗毀,那兩個字成為由屠殺與瘟疫構成的、模糊而血腥的記憶。自從黑潮的災厄降臨,牠便成了一名孤獨的流亡者,從小小的村落逃離。牠沒有家了,僅剩無限延伸的街道,以及夜晚那片高遠的星空。
latest #11
伊藤雪彥
1 months ago
入夜後,牠會蜷縮在城中廣場那座噴水池邊,
將自己縮成無人認領的逗點,聽冷風在耳邊吹。

飢餓準時來訪,總是用最纖薄的針,反覆刺繡牠空蕩的胃袋。
輕微、永不間斷的刺痛,提醒牠關於「活著」、最基本也最殘酷的需求。

牠時常坐在區隔富人庭院與喧囂街道的圍牆。

身體不動,長尾巴化作憂鬱的鐘擺,緩慢地搖晃。
牠靜靜地觀察,觀察行走的人,觀察一雙雙不為牠停留的腿,一張張模糊而與牠無關的臉。偶爾有一隻善良的手,在牆角留下一點食物。牠總是等到那雙手的主人走遠,才遲疑地、小心翼翼躍下,舔食短暫的恩賜。食物能填補肚腹的空洞,無法填補心底那個更大的、更深的洞。

善良的手,給予短暫的撫摸後,總是轉身離去。
只留給牠冰冷堅硬的水泥地,和更加明確的孤獨。
伊藤雪彥
1 months ago
牠覺得自己好孤單。
像宇宙中失落的、忘記了運行軌跡的微小星塵。

牠渴望著什麼,渴望著誰,能讓牠溫暖一些。
渴望更持久的、能滲透進骨髓的暖。

近乎奢侈的願望,深深埋在心底,
牠在漫長的等待中,靜候足以改變一切的契機。
伊藤雪彥
1 months ago
黃昏沉重無比,每逢這樣的時候,太陽流盡最後一滴血,
將街道染成轟轟烈烈的、介於金光與紅霞之間的時候,
萬敵情緒就很低落。

滅國的王儲,萬敵,剛剛結束宣傳照的拍攝。
在鏡頭前他是光芒萬丈的肌肉男神。

英俊挺拔,豐胸豹腰,加上連男人看了都會下半身爆炸的翹臀,
眼神帶著恰到好處的、足以讓萬千少女為之傾倒的狂野,
雜誌請他上鏡,就像請了一台印鈔機,
男男女女讀者總是說好吃、愛吃、多來點。
立即下載
伊藤雪彥
1 months ago
其實萬敵是以難民的身分被這座聖城接受的,
憑藉被神祇賜福過的皮囊與個人魅力,
他不愁吃穿,活得比許多本地人更加光鮮。

但那只是虛浮的外在皮囊啊!

萬敵那張翁法羅斯最美面孔的皮囊下,是早已死去的王國,焦土蕭蕭,亦是埋葬無數戰友的巨大墳場。戰爭結束了,活下來的他,只能在靜寂中煎熬,成了一座行走的紀念碑。

戰火內一個個悽慘死去、沒能完成壯志的臉孔,在寒夜依偎取暖的胴體,臨死前不甘的喘息,構成他額上感慨萬千的、無法擺脫的白骨冠冕。

鏡頭下的微笑,是他在隨時會死亡的政治鬥爭中最熟練擅長的謊言;
鏡頭之外,他則處於長久的、無邊無際的窒息空洞。
伊藤雪彥
1 months ago
回寢宮的路,他走了無數遍,
熟悉得閉眼也能描摹出每塊地磚的污漬。

與之前不同的是,
萬敵的目光閒閒散散落在那道必經的圍牆上。

多了一團灰色的小影子。

是隻小白貓?
還是一隻小灰貓?
毛髮髒亂,近似被遺忘在角落的舊毛線球。

牠有一雙讓人印象深刻的眼睛,
靈動,好奇,格外清藍,兩滴湖水似的,如此的天真,
彷彿萬敵被戰火燒灼過的、他再也回不去的宮殿廢墟上,唯一仍充滿希望的藍天。
伊藤雪彥
1 months ago
小貓不畏不懼地直盯著他,
像攔路搶匪,直接用眼睛說,喂,交出吃的來!
也有點像一名小小的、固執的哨兵。

「嘿...」萬敵停下腳步,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
心裡柔軟的、早已被冰封許久的角落,被輕輕勾引。
他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試探邀請,刻意放緩腳步,朝牠挪近。

小貓沒有逃。
那雙天藍色的眼眸,直直地望入萬敵瞳孔。
天真的、對世界全然不設防的坦然。

萬敵的心,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
真是一隻小傻貓。
伊藤雪彥
1 months ago
如果遇到壞人怎麼辦?

他想起了自己。
在王國覆滅後,被忠誠的侍衛拚死送出,
獨自在殘酷世間流亡的王儲。

他也曾用這樣一雙眼睛,去看待巨大而充滿敵意的世界。
那時他還不曉得人心有多黑,手段能多醜陋。
種種的顛簸,超乎想像。

萬敵從剛買的紙袋裡,取出還帶著溫度的雞胸肉,
用指甲,細細捏了幾絲,攤在寬大的手掌上,遞了過去。

貓咪猶豫著,藍眼睛謹慎地打量他,鬍鬚在空氣中輕輕翕動。
最原始也最誠實的飢餓,終於戰勝了一切。
伊藤雪彥
1 months ago
牠探出小小的頭,先左右蹭了一下萬敵的指尖,
才以倒刺而濕潤的舌頭,舔舐萬敵掌心的雞肉絲。

牠吃得好快。好急。
吃完抬頭,一臉還要。

細微粗糙的觸感,宛如微弱的電流,從萬敵掌心,一路電進心臟。
他伸出另一隻手,緩緩地、輕輕地,從貓咪的側臉往上摸。

觸感溫暖得讓他心軟。

萬敵將這團小小的溫暖,從屁股一托,抱進了懷裡。
貓咪本能掙扎,出爪子亂爬。
人類胸膛整個露著,上面被抓出幾道紅痕。
伊藤雪彥
1 months ago
牠的肉掌推著人類雙乳,
從未體驗過的、厚實溫暖的兩塊大胸肌,瀰漫著安全感。

牠漸漸地放鬆,放棄抵抗,
選擇將小小的頭顱,直接埋入萬敵的胸凹。

萬敵的眼眶,漸漸濕潤。
他想起死去的戰友。在沒有火光的寒夜,他們就是這樣,
將彼此一無所有的身體擁擠在一起,為了活下去,
用僅存的卑微體溫,對抗暴雪的寒冷。

懷中這團鮮活的生命,用牠全然的信賴,
溶解他僵硬成石的心。
伊藤雪彥
1 months ago
萬敵低頭,用十分柔和,僅有小貓能聽見的聲音,輕聲說:「跟我回家吧。」
伊藤雪彥
1 months ago
家是一個溫暖而陌生的詞彙。

舒適的法蘭絨毯,散發魚肉雞肉蝦仁香氣的晚餐,一小碟溫熱的羊奶,好幾本印著新主人俊美臉孔、完美胴體,被稱為「雜誌」的奇怪畫冊。翁法美人Vogue,GayQ,聖城名人堂People,雲崖's Bazaar四處亂疊,還有出版社寄來的,一大疊一大疊請萬敵簽名的明信片。

原來「擁有」是這樣的感覺。

擁有吃不完的食物,擁有暖暖懷抱,擁有主人富磁性,好聽的,輕柔的呼喚。

為了給牠取名,萬敵苦惱許久。
他在紙上用懸鋒語寫下一大堆華麗的、
有特殊意義的名字,最後一一劃掉。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