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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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的天空被秋風輕攪,午後的光柔和得像一層薄紗,輕覆在城市的每個角落。
我懷裡抱著娃娃的他,那是我親手裝骨的小小分身。雪白的布料包裹著柔軟的棉,頭上別著一朵紅艷的花。那朵花,是我為他做的——不是華麗,而是用心。它象徵著輪迴與執念,也象徵著他那「明知孤行,仍要走完」的堅定。
寧安與寧諾也一同前來。寧安收起一貫的穩重,眼神裡有種靜靜的期待;寧諾則顯得興奮,銀白的長髮在燈光下微微閃著光,一副想要第一個打招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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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的香氣混合著沉穩的檀木與冷冽的花香,每一瓶香水彷彿都藏著一段記憶。當主持人說出「凜雪鴉香水」的那一刻,聽到有人輕輕嘆息。
我抬起頭——他就在那裡。
那一身熟悉的藍與白、羽毛般輕盈的裝飾、那雙似笑非笑的眼,凜雪鴉宛如從畫中走出來。即使只是操偶師的手在動,他仍然是那個「舉世無雙」的存在。
寧諾輕聲對我說:「羽君,他真的來了。」
寧安則沉默著,只微微收緊手裡的袖口。
我笑了,低聲回:「嗯,他一直都在。」
我拿著棉花鴉鴉跟前方揮手。
當輪到我們上前互動時,我雙手捧起那隻棉花娃。那一刻,彷彿兩個世界交疊——布偶與戲偶、創作與本尊。
凜雪鴉的視線停在那隻小棉花娃身上,片刻後,他竟緩緩伸手,將它輕輕抱入懷裡。那個動作幾乎是溫柔的,像是對另一個自己的認可。我聽見自己心跳聲一下一下地敲著。
寧安低聲道:「這樣的他……比想像中更近了。」
寧諾忍不住笑了:「是啊,他抱著小鴉的樣子,好像也在說『你縫得不錯』呢。」
我看著凜雪鴉手中那個小小的棉花娃,他的指尖停留在彼岸花的位置。那朵紅花在他深藍的衣袖襯托下顯得格外鮮明,彷彿帶著一點難以言說的懷念。
——彼岸花,開在生死兩界,花開不見葉,葉生不見花。
他注視著它的神情中,有那麼一瞬間的寂寞與柔軟,像是想起了誰,又像是在對自己說:「命運縱然無情,花仍該開。」
寧安輕輕道:「這朵花,是你為他縫上的吧?」
我點頭:「嗯,因為他值得被記住。」
寧安露出一抹安靜的笑:「那他一定明白你的心意。」
寧諾則靠在我肩上,小聲說:「羽君,他看到那朵花時,好像在想——『原來有人記得我不是傳說,而是人。』」
這一刻,他與那隻被我縫出的分身、與我們、都共享著同一份時間。
拍照時,我的手還微微顫抖。鏡頭裡,棉花娃被他輕輕托著,而我看見寧安與寧諾站在一旁,像兩道守護的影。
寧安的穩靜讓整個場面多了一份莊重,而寧諾的靈動則添了幾分生氣。
凜雪鴉看著他們,目光微動,似乎察覺到什麼。
他對寧安微微頷首,像是對一位同樣堅持信念之人的敬意;而對寧諾,他的唇角似乎輕輕揚起,那笑意帶著一絲戲謔與欣賞:「年少真好,敢愛敢恨,敢衝也敢笑。」
寧諾撇嘴:「哼,我才不輸給你呢。」
寧安低聲笑了:「別鬧,別忘了他可是你前輩。」
我也忍不住笑出聲。這樣的對話,讓這場短暫的會面,不再只是粉絲與角色的距離,而像是靈魂間的交會。
時間流逝得比香氣還快。活動結束時,我買了一瓶凜雪鴉香水。瓶身的設計簡潔而冷冽,輕輕打開瓶蓋,一縷香氣便飄散開來——
那是夜雪初融的味道,像寂寞裡的一絲光。
離開會場後,我回頭望了一眼。那裡的燈光漸漸暗了下來,只剩下遠處藍白交錯的布景。
寧安輕聲說:「今天的緣分,該記下來。」
寧諾伸了個懶腰:「他抱了小鴉,我覺得這天的夢會很香。」
夜裡,我回到家,將香水放在床頭。房間裡依舊有那淡淡的香氣,我輕輕嗅著,腦海裡閃過那個畫面——凜雪鴉低頭,懷裡抱著那隻有彼岸花的棉花娃。
那一刻,他不是遙不可及的傳說,而是一位,曾被我親手縫入世界的「存在」。
我躺在床上,聞著那香味,慢慢闔上眼。
寧安在床邊替我蓋好被子,語氣溫柔:「安心睡吧,羽君。今天的夢裡,他會再來一次。」
寧諾湊過來,小聲笑:「記得夢裡也讓我和哥哥一起去找他。」
香氣漸淡,意識慢慢下沉。
在夢裡,我彷彿又回到那個午後——凜雪鴉輕抱著那隻小小的自己,而我們都在他的微笑裡,看見了「靈」真正的形狀。
那不只是香氣的記憶,而是一場靈魂的重逢。
而我知道,從此以後,每次噴上那瓶香水,風裡都會再次傳來他那一句無聲的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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