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
3 weeks ago @Edit 3 weeks ago
⠀⠀⠀嘟...... 「喂?」
⠀⠀⠀突然的回應讓他措手不及,心臟漏了一拍,支支吾吾回了聲「喂」,再後來兩人都沒說話,似乎都在等彼此先開口,卻又在感到尷尬時同時出聲。電話另一頭的人馬上停下,讓對方先講完。
⠀⠀⠀「嗯......是我啦,銀時。」
⠀⠀⠀對方回說知道,並問了怎麼了。
⠀⠀⠀「只是想說......呃......那個......。」
「副長,不好意思這份公文還要簽這裡。」電話裡突然冒出清楚的男聲,應該是還在上班的緣故,剛剛講話的人肯定是他的下屬。
和那
3 weeks ago @Edit 3 weeks ago
⠀⠀⠀「哪個?」副長歪著頭夾著手機,接下公文快速地簽上自己的大名——土方十四郎,交回給一旁的隊士後,將手機重新拿回手上,吸了一口菸。
⠀⠀⠀「那個是哪個?」土方重述一次問題,但沒有一絲不耐煩,語氣反而變得輕柔。他知道現在附近沒有其他人,所以才能像這樣卸下平時的武裝。這宣告了他不再是真選組的副長,只是一個溫柔的男人正講著電話。
和那
3 weeks ago @Edit 3 weeks ago
⠀⠀⠀「要不要到我家吃飯?」聲音停頓一會,銀時又馬上反悔。「有點突然,沒空的話......。」
⠀⠀⠀「好啊,我已經下班了,現在過去可以嗎?」
⠀⠀⠀「欸?」銀髮男子驚訝地睜大眼睛,長椅上的塑膠袋因為蔥太長的關係歪斜一邊。
⠀⠀⠀「欸什麼?沒想到我會答應嗎?」
「不是,只是......。」
⠀⠀⠀「你已經買好東西了嗎?前天牛奶就沒了。」
⠀⠀⠀「啊......。」
⠀⠀⠀「不會忘記了吧?」土方把菸捻熄,吐出一口白煙後,他才注意到拉門上映著的人影。
⠀⠀⠀「真是的,我等一下會順便去買。」他招呼那個人影進門。山崎拿著一疊資料放在桌旁,用手比了上頭的字,不想出聲打擾正在講電話的副長。
和那
3 weeks ago @Edit 3 weeks ago
⠀⠀⠀「不好意思啊,還是我在超市等你?其實我也才剛買完東西還沒離開太遠,可能還有漏掉什麼......。」
⠀⠀⠀「是不是說過要寫一份清單,這樣才知道要買什麼,每次都靠記憶力,哪次沒漏掉啊?」
⠀⠀⠀ 山崎正要起身離開,卻被土方抓住,要他再待一會。他照做,乖乖地坐在一旁。
⠀⠀⠀「就算寫了也不知道紙條放到哪嘛。」銀時笑了笑,從塑膠袋翻出一盒阿波羅巧克力,倒了幾顆進嘴裡。
⠀⠀⠀「那就都不要吃,現在一個人住年紀也大,這種小事也要好好注意,別總是讓人操心。」
⠀⠀⠀「沒買牛奶而已有這麼嚴重嗎?而且我明天才三十一歲,怎麼被你講得好像獨居老人。」銀時把嘴裡的巧克力咬碎,一陣舒服的微風吹過,袋子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和那
3 weeks ago @Edit 3 weeks ago
⠀⠀⠀土方笑著說三十歲也差不多是個轉折點,有的人可能會成長,有的可能就像銀時一樣。這對他來說不像讚美的話,於是兩人又鬥嘴幾句,但氣氛相當和諧,連一旁的山崎都能感受得到這不是吵架,更像是他們的情趣。
⠀⠀⠀我只是想要跟你再逛一次超市。他沒說出來。就算已經買齊了,就算購物清單被弄得溼答答而黏在牛奶盒上,就算聽起來像說謊,他還是想找個理由和他待在一起。銀時摸了牛奶的上緣,撕下盒身上字已經糊掉的紙條,隨意仍到一旁的垃圾桶裡。
⠀⠀⠀萬事屋穩定下來後,神樂常常帶著定春出遠門到宇宙,新八則是有了自己的事業,家族道館已經復興,所以坂田銀時又順理成章地成為萬事屋的社長。如果寂寞是代價,他還寧願不要當社長,他是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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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eeks ago @Edit 3 weeks ago
⠀⠀⠀「那我下班直接去大江戶,你應該是去那裡買的對吧?」
⠀⠀⠀「嗯。」
⠀⠀⠀「待會見。」
⠀⠀⠀「好。」
⠀⠀⠀電話掛掉後,銀時在板凳上伸了懶腰。對街大江戶超市的招牌亮起,老舊的藍色霓虹燈管閃爍,有些發黃的白色壓克力板發出微微的亮光,粉橘色的雲朵慢慢動著,天空沒能抓住它們,任其漂浮。銀時抬頭望了眼,心頭的空虛感一掃而空,他不確定是不是因為面前的美景療癒了他的心理,又或是普普通通的日常生活給他帶來慰藉。他微笑著,舌尖上的草莓人工香精沒有壞了他的興致,反倒是尾韻的可可脂讓味道多了層次。
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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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急嗎?」土方將手機放進口袋,起身點了根菸,慢慢地把外套穿上。
⠀⠀⠀「不會,可以等到副長放完假回來再處理。」山崎跟著站起幫他把外套穿好。很難得副長會想把工作留下,他正思考著,剛好眼角瞄到牆上的日曆,今天是十月九日。
⠀⠀⠀「怎麼了?心情好像很好的樣子。」土方開口問道。山崎笑而不語,恭敬地和副長道別,他看著他的背影。原來幸福也會感染到身邊的人。他也跟著高興起來,因為今天可以提早下班。他邊哼著歌邊收拾著副長桌上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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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等很久了嗎?」
⠀⠀⠀「沒,也只是兩盒巧克力的時間。」
⠀⠀⠀「又吃甜食。」
⠀⠀⠀「不會胃食道逆流啦。」
⠀⠀⠀兩人邊走進超市邊拌嘴,銀時推著推車,把塑膠袋放在裡頭,現在已經過了主婦們的採購時間,幾乎都是剛下班的上班族在挑著打折便當。
⠀⠀⠀「喔,鰻魚便當八折。」土方拿起貼著紅色標籤的便當盒,但銀時只是看了眼沒有伸手接過放進籃子。
⠀⠀⠀「想吃鰻魚飯的話去吃店裡的比較好吃。」
⠀⠀⠀「嘴真挑啊。」土方把便當放回去,看了一旁的串燒。
⠀⠀⠀「哪像副長您什麼都吃,就算牆壁塗上美乃滋你都能啃掉吧。」
⠀⠀⠀「把我當什麼異食癖的人嗎?我對牆才沒興趣。」
⠀⠀⠀「不,你這樣講很像是只要塗了美乃滋的食物你什麼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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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eeks ago @Edit 3 weeks ago
⠀⠀⠀土方拿起幾盒打折的串燒放進籃子裡,順便將一手啤酒放到推車底下。他和銀時對上眼,擔心他會把東西放回台面,隨便說了句「下酒菜」,其實他只是單純想吃而已沒什麼理由。他們盯著彼此一會,銀時默默地將炸魷魚腳也放進推車裡,兩人同時笑了出來,接著又走在一起看了零食區。
⠀⠀⠀銀時很開心,今天能夠和他一起。不用特別的儀式,不用特別的禮物,就這麼兩個人一起活在這個世界上。有時他會想活著是什麼感覺。和新八、神樂一起工作的時候、和長谷川一起賭博輸掉的時候、和老太婆一起喝酒聊天的時候、和數不清的人共結回憶的時候,這些都是他活著的證明。可是只有一個人讓他覺得自己是完整的存在,那就是此刻站在他旁邊嘮叨自己吃太多零食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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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過會這麼簡單,只是細小的碎念、只是無謂的小爭執、只是小小的、散發愛意的舉動,這些都能讓他覺得幸福。土方捏了他的臉頰,最後還是讓他帶著四盒巧克力離開,兩個男人提著四個袋子,上面寫著「大江戶超市」。
⠀⠀⠀夜幕悄悄降臨,風景和來的時候意外地不同,街邊的攤子一個個開業,閃亮的霓虹燈占據整條街,年輕人一聲又一聲的叫喊讓整條街充滿活力。銀時跳步著,走得比土方還快,為了跟上他,副長也跟著跳起來。他們在夜裡笑著,互相搭肩,活像對喝醉的男人,彷彿世界上只有他們倆,也只會有他們繼續並肩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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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要加醋吧,就跟你說太甜。」他們回到萬事屋,副長已經脫下外套,捲起襯衫的袖子,用筷子夾起鍋內的肉放進嘴裡。
⠀⠀⠀「太甜不是加醋的問題,那不會綜合掉甜味,而且美乃滋裡面有酸味不代表那就是醋,只會讓味道變奇怪。」銀時炒著菜,土方又夾起一塊肉放到銀時嘴旁,他一口吃下,卻被燙得張大嘴,皺緊眉頭,大口呼氣。土方見狀朝他嘴裡吹了幾口氣,對方才終於咬了幾口把肉吞下。
⠀⠀⠀「你要不要先去洗澡,還是今天你沒有要住下來。」銀時的嘴還有些疼,剛剛的肉燙得他一時緩不過來。
⠀⠀⠀「有,怎麼?不想我幫忙做菜嗎?」
⠀⠀⠀「你這不叫幫忙。」
⠀⠀⠀「要不然是什麼?」
⠀⠀⠀銀時沒有接話,他把鍋裡的菜倒到盤子上,親了一下土方,接著把盤子放到桌上,拉開椅子,示意土方過去坐下。
⠀⠀⠀「客人,已經可以開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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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把啤酒倒進兩個裝滿冰塊的杯子,他們一人手拿一杯,一起乾杯。
⠀⠀⠀「幸好有買下酒菜。」在吃下第二口炒豬肉後,銀時這麼跟土方說。他沒有回覆什麼,只是刻意不去夾那道料理。
⠀⠀⠀「我以為有加美乃滋的話你什麼都吃。」
⠀⠀⠀「也要是好吃的東西加美乃滋才好吃。」
⠀⠀⠀「下次我煮就好,浪費食物。」銀時吃下串燒,又喝了口啤酒。只見土方把那盤豬肉端到自己面前,把白飯倒扣在盤子裡,大口吃下。
⠀⠀⠀「其實也不難吃嘛,我煮的東西。」他邊咀嚼邊說,發音有些不標準。
⠀⠀⠀「真是的。」銀時笑著把一半的炒豬肉夾進自己碗裡。「明明就很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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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起吃完那盤炒豬肉,即便不怎麼好吃,但兩人還是配著白飯一口口吃得乾乾淨淨。晚餐結束後,他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土方很難得地靠著銀時,小小地啜了幾口啤酒,把炸魷魚腳放進嘴裡。銀時摸著土方的後頸,看著他長長的睫毛微微低下,他能感受到身體的另一半正回應著對方的體溫,卻感受不到另一種心跳。
⠀⠀⠀「你愛我嗎?」銀時突然問出這個問題,土方沒有馬上回答,只是停下動作,抬眼看了一旁的男人。
⠀⠀⠀「突然這樣是怎麼了?今天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嗎?」土方維持靠在他身上的姿勢不動,他沒有看著對方,只是又喝了口啤酒。
⠀⠀⠀「沒什麼,只是覺得很......。」銀時說不出口,他覺得說自己很寂寞是件蠢事,現在有土方在身邊,他又能多要求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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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寂寞嗎?」土方搭上銀時的肩,鼻頭蹭向他的頸側。脖子上濕熱的鼻息弄得他癢癢的,卻有股安心的感覺。
⠀⠀⠀「嗯。」銀時的頭也歪向他,兩人依偎在一起什麼也沒說,就像在電話裡一樣,都在等對方先開口。
⠀⠀⠀土方也有感覺到,從踏進萬事屋裡的那一刻。一如往常的木頭霉味、初秋的寒冷氣息、沒有鞋子的玄關,還有那道背影。有瞬間他覺得很安靜,彷彿世界沒了聲音,銀白色的頭髮跟著動作浮動,所有事物都變成了慢動作,在這裡時間像深淵,伸手不見五指。
⠀⠀⠀土方像黑貓撒嬌般蹭了幾下銀時,柔軟的黑髮頂著他的下巴。
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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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那只是......」
⠀⠀⠀他們又同時開口,這次土方沒有等對方,而是繼續說著。
⠀⠀⠀「那只是突然的感覺,我在這裡不是嗎?」土方又喝了一口啤酒後放到桌上,點了一根菸,將白煙吐出,空氣被美奶寶路的味道渲染。
⠀⠀⠀「那只是我覺得。」銀時攬上土方的腰,靠在他的肩上。
⠀⠀⠀「那只是我覺得。」土方重複銀時說的話後停頓許久,才終於又開口。
⠀⠀⠀「我愛你喔。」他輕輕抖落菸灰,換個姿勢躺到銀時腿上。
⠀⠀⠀「嗯,我知道。」銀時笑著撫摸那頭黑髮,低頭吻上男人。
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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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問。」土方將白煙吐在他臉上,銀時沒有因此嫌棄,而是又親了一次。
⠀⠀⠀「因為想親耳聽到你說嘛。」
⠀⠀⠀「生日禮物?」
⠀⠀⠀「生日禮物。」
⠀⠀⠀銀時將土方的菸拿起,輕輕吸了一口,紅光在菸灰裡微微亮起,他向上吐出白煙,看著破碎又稀薄的煙變成霧,瀰漫在他們和天花板之間。
⠀⠀⠀「要一起洗澡嗎?」土方接過菸。
⠀⠀⠀「好啊,省熱水。」銀時笑了。
⠀⠀⠀兩人輪流把菸抽完,久久沒有說話,那盞燈被關掉後,他們就一起進到浴室。
⠀⠀⠀牆上的時鐘早就過了十二點,現在是十月十日。
吉米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下屬
pg_1303: 看到上司開心自己也很開心真的是好下屬
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怨恨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