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報償？」
登勢擰眉瞪視前幾天剛撿回來的食客。這個毛剛長齊的小鬼身上的傷剛收口，派去幫忙拿支酒，又把自己弄得坑坑疤疤。問了詳細，這傢伙在酒商住處沒尋到人，普通人會摸摸鼻子歸來，但這傢伙不是，僅察覺些許可疑之處便一路追跡，查到將人綁走的人蛇集團的倉庫，甚至應了受害人們的請求，將整個集團據點掀掉。
這個集團登勢有所耳聞。成員五十人左右，走私的不僅人口還有槍械，連警方都不敢妄動，不過一個下午，沒有任何準備，他就單槍匹馬挑掉了。
看來她是撿了一個怪物崽子回來。但這小鬼，作為怪物或許拔尖，但身為人類仍很生嫩，對於救回來的人什麼都沒有取，連趁機讓他自己能在江戶站穩腳跟的人情也不懂討要。

歌舞伎町可不是什麼民風純樸之地，在這裡提出勸諫等同戰鬥邀請，管人閒事常得以命相抵，爛好人會被索求無度，最終讓人榨完骨髓舔乾淨。
登勢頭痛的撫著腦門，思索片刻後落了話。「總要收點什麼回來，就算只是討醫藥費。還有，明天開始，我要收房租。」
後來銀時回想，這天大概就是萬事屋的起始。
也是他從沒想過的，學習如何衡量自身價值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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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太誇張了吧。」
「哪個？」
「半頭牛的那個。」
「只有四分之一頭。」
「把欠債一次還清的意思？」
「不，這是細水長流的慢慢還。」
銀時終於忍不住，扭頭瞥了一眼土方十四郎。
往常他們若不經意在定食屋相遇，後來的那個都會特意選與對方相隔一張椅子的空位，但今天銀時直接在土方旁邊落坐。
前天適逢工作間的空窗期，他與兩個小鬼走在路上，神樂大喊她餓得能吃下一頭牛，他知道真選組正在不遠處巡視，但不知道的是，土方聽到這句之後真的送了數量龐大的牛肉到萬事屋裡。

送來的肉用漂亮的便當盒分裝，油花分布特別美麗的那幾盒還有假花襯托。若這些肉送去與這些高貴食材相襯的餐桌，那些製作精良的塑膠花想必會被毫無猶豫掃進垃圾桶中，但在他們家，全讓神樂洗得乾乾淨淨，放在桌上當成裝飾，銀時每次瞧見都會想起一臉冷酷的鬼之副長，然後覺得渾身不對勁。
「這該不會是某種勒索的形式吧？還是最新的詐騙手法......」
「誰像你這種流氓。只是，真選組可沒這麼廉價。」土方結好自己的帳單往外走，「......你和小鬼也是。」

在坂田銀時聽懂後半句前，土方就走遠了。
後來的後來，土方與真選組對他們的包庇從難以發現逐漸變得明目張膽，體現了何為真選組風格的慢慢還。甚至還得太多，銀時覺得自己反而變成欠債的那邊。
他們相欠的人情反覆消長，終於在銀時離開江戶前兩不相欠。
他自己覺得。
他在浪跡天涯的時候，土方先生正在他的故鄉掘地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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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哈哈！說起來在戰爭中也發生了差不多的事情啊！」
解放吉原後了解自身不足，想要變強卻被自家監護人及其友人打了馬虎眼，新八和神樂撐著臉對來訪的坂本辰馬大肆抱怨，而辰馬笑著話憶從前。
有人很看重流派這種東西，也許算是某種名牌迷思。
但就算是最看重流派的那些人，也無法不被白夜叉行雲流水的劍術所折服，總有許多人想向他討教幾招。
但白夜叉沒有要教。
他覺得劍術是自己生長而出的東西。是靠實戰當中因自己的體能、習慣、經驗、肌肉分布與體悟流變、改制，因地制宜攏和為具體的呈現。

「這麼簡單才有鬼！自創劍術是天才才辦得到的事情！這種說法簡直是把其他擠破頭也要加入名門劍派的人當傻瓜。」身為凡人的新八跳著腳大罵。
「但金時他是認真這麼想的唷。假髮也說過，他們的師父，劍術只教過基礎中基礎.....幾乎只有持劍姿勢，其他就靠個人領悟。」
「就說普通人辦不到啦！」
辰馬帶著笑意問，「你覺得金時的劍術風格怎麼樣？」
「......雖然看起來很亂來，但其實很穩固。」

不拘泥在固有形式，如風似雲，連知名劍豪柳生敏木齋也出言感嘆，儘管變化莫測，但確實自成一個流派。這都是因為他的「芯」相當堅定。只要貫徹那個軸起舞，看起來就不會散亂破碎，而是自成一派。
「所以果真得從自身堅定精神開始嗎⋯⋯阿銀，」新八望向正好吐完走進客廳的坂田銀時，「你一開始是怎麼決定劍的中心的？該稱為要諦或構元嗎⋯⋯例如近藤先生他們的天然心理流講究根與力，總要看見路才能奔跑吧。」
萬事屋的老闆揉著宿醉的頭，「我只是假裝知道路而已。」

對於自己的劍，他沒有可供述說的東西。

「怪物的劍，殺不死我。所以銀時，想要變強的話就不應該學我，我也不打算將我的劍術傳授給你。你要學習自己的劍術，學習人的劍術，然後成長得比我更強。」
這句話近似於道標。
因為松陽真心希望他終有一天能勝過自己，所以他也真心希望自己能飛越這片高聳入雲的山壁，這是他所能做的，對自己師父唯一的報答。

然而未能獲勝，那盞指引前路的「燈」就被他親手毀去。失去基準，他的「人的劍術」已經不可能完成了。
這是一門有所缺失的劍術，當然不可能授予他人。
沒有承繼的價值。
但就算是如此殘缺不全之物，還是依靠他人彌補走到鄰近終結之處。
就這樣走到比終結更遠的地方，以為破碎的事物不知不覺凝聚成形。
他終於明白——
原來這不是獨自一人便能完成的東西啊。
虛無飄渺的人的劍，他的劍，原來是有標準答案的。
於是他向新八和神樂伸出手。
他們毫不猶豫地回握。

fin

每次都在大遲到
啊不管了只要我還沒睡都還是今天！都是坂田銀時生日啦
辣個結尾啊......我的眼睛說斷在那沒完成，手指也很努力狗尾續貂，但我的情緒說斷在那邊就已經說盡一切了 糾結好久決定就讓他那樣

最後，雖然原本還有多碼幾個小片段，但想想還是聚焦在電影的篇章上
動亂篇現正上映中窩 明年還有吉原大炎上
都去看一下嘛

土方先生做事也真是相當豪華

土方的那個豪華程度可以算是一種土方式的浪漫嗎？

caranrod: 土方先生肯定在真選組的慶功宴上幹過差不多的事 肉一盒又一盒流進會場，超絕鼓舞人心！

matthew439: 黃金單身漢，排場給你看（？

謝謝噗幣 銀時生日大快樂！我要把這份心意送回銀時娘家，等等去看動亂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