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柯睜大了眼睛，喃喃道：「舊時的皇帝……不是姓普蘇摩？」

「這是柏羅多先生的推測。」茱莉亞指著紙上「八百年」這組詞：「頭八百年的統治帝國的皇族，以及後二百年統治帝國的皇族，很可能不是同一個家族。」她在紙上再寫兩個詞——「舊皇朝」與「新皇朝」。

穆葉翹起雙臂：「你的意思是……千年之中，大概到第八百年，新的皇族取替了舊皇族，新的皇族統治帝國二百年，然後帝國就崩潰了。」

穆柯說：「新皇族取替舊皇族……難道是發生了叛亂嗎？」

茱莉亞聳聳肩：「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總之，後二百年的皇帝似乎都極力想要隱瞞孟羅一世等前代皇帝的姓氏。」她又指著她所畫的人像：「帝國遺跡裡，牆壁上常繪有這樣的皇室人員畫像，柏羅多先生也發現……畫像曾經被人重新上色。」

穆柯一臉不解：「重新上色有什麼問題嗎？」

茱莉亞攤攤左手解釋道：「光說重新上色，確是會令人認為只是畫像舊了、褪色了，因此後人將之翻新。但，遺跡裡面往往只有人像才被塗上新的顏料，而花草、動物等圖畫卻被放著不理，保持著殘舊的模樣。」

穆葉低頭看著畫像說：「這個嘛……不是因為覺得皇室人員比花木鳥獸重要，因此優先翻新嗎？」他試著從人像裡發掘出什麼疑點。

「柏羅多先生認為，重新上色就和磨平姓氏一樣，是為了隱瞞什麼。」茱莉亞用指頭輕敲畫像：「現在大家都知道，普蘇摩人包括皇族，都是淡棕色皮膚，深棕色眼睛和頭髮……」

穆柯「嗯」的一聲：「確是這樣呀，就都長得像賈桂琳、達古、麗妮婭他們那樣。」

茱莉亞壓低聲音，嚴肅的說：「但柏羅多他懷疑……舊皇族的膚色、瞳色、髮色，都不是棕的。」

穆葉說：「這麼說，姓普蘇摩的棕髮棕眼皇族統治千年，其實就是假的了。如果說，在第八百年真的發生了政權易手的事件，這個姓普蘇摩的家族其實才統治了二百年，然後還讓帝國解體了……而再過了二百年後，現在的他們卻試圖復興帝國，認為天下該屬於他們，還舉兵侵佔了馬列都……」

穆柯也望向畫像，喃喃道：「那麼，舊皇族到底是……？」

穆葉與茱莉亞對上目光，沉聲道：「會不會是……白膚、金髮、藍眼……」

穆柯接著說出一個驚人推測：「薩埃斯族。」

茱莉亞放下手中的蘆葦筆：「有可能，但我沒有證據。但薩埃斯族如果有使用帝國符紋的習慣，甚至繼承了更多帝國時代的習俗文化，那就反映出他們和帝國有什麼特殊關連。」

穆柯望向穆葉，打趣般笑道：「你能想像嗎？運送木材來泥城的薩埃斯族搬運工與車夫其實身懷皇族血統。」

茱莉亞說：「也不一定是嫡系啦，皇族也有關係比較疏的親戚。」

穆葉沉吟道：「怎樣都好，看來必須多盯緊薩埃斯族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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