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著幾扇窗、一道牆,站在孤兒院的花園裡,距離近得幾乎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我看著他長成青年,來到我曾停下腳步的年歲,我一次又一次錯過那個機會——讓他知道自己並非被遺棄、並非沒人愛的孩子,帶他離開,帶他回家。哪怕這個家只有我們兩個,和幾位叔叔伯伯。

而你說,我只是自我陶醉。

因為我推開孤兒院的門,站在修女面前,交付匿名捐款,裝作毫不相干的善心人士,問著孩子們的近況,問他的名字——幸朗。是的,我當然知道,那是我們取的。

問他的人際關係、問他是否缺少日用品,卻從未真正牽起那雙手,帶著他穿過花園與街道,登上回家的公車,告訴他:我是你的父親,從今以後,我們一起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