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su de Solaun Soto,一位鋼琴家、詩人、作曲家,在臉書上發表一串段於新世代美學風格的長文。

「如今在所謂「古典音樂」世界中——一個幾乎完全建立在「詮釋」上的行會——我們見證到一種我稱之為「全球中性風格」(GNS)的現象,一種音樂版的世界語。它令人驚嘆地精確、完美、無瑕:每個音符都準確無比、每個動作都潔淨得近乎神聖。.... 清晰成為最高美德,如同新一代iPhone相機的每個像素一樣銳利——但那是一種貧瘠的明晰:失去了孕育深度的模糊。聲音不再「意指」,而只剩「呈現」。」

我很愛這句話「失去了孕育深度的模糊」,這讓我想到偉大無與倫比的福特萬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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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家如今成了「典藏的守護者」,一座精神博物館的策展人,展示巴洛克、古典、浪漫、現代等風格。...
原本會覺得死氣沉沉的演奏,如今被稱為「純粹」、「客觀」、「專業」。」
「過去,演出的開端是一種「召喚」。演奏者像祭司走向祭壇——赤手、顫抖、充滿未知;或像酒神儀式中的舞者,準備交出自我、投身超越意志的力量。那片靜默不是空白,而是潛能——創造本身的緊張。海德格稱之為「Ur-Sprung」(原初的躍出):不是起點,而是從無到有的爆發。」
是的,我想再次提到福特萬格勒,多個現場的紀錄提及他的現場演出宛如祭典的狂熱與神醉。而那股巨大的火,即使是在錄音也能聽到。
「如今,那個躍出被馴化了。2025年蕭邦大賽尤為明顯:那份莊嚴的靜止、精準的呼吸、完美編排的吐氣,已不再是祈禱,而是控制的儀式。那像是奧運跳水選手凝結於平台邊,或撐竿跳者屏息於起跑線上——美麗卻無菌的瞬間。」
很難說不是,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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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沒有一個傳統獨佔真理;任何一方若被絕對化,皆會變質。
形式之道若脫離精神根基,會腐化為無魂的形式主義;
聲音之道若忘記形式,則淪為無技的情感主義。
但今日——2025年——主導的無疑是前者。
因此,我們當前的危險,不是「無技之情」,而是「無魂之形」」
一直以來有個笑話:「全是情感,毫無技術」。但現在,反面的極度似乎正悄然成形。這個威脅包含以AI的製作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