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

一隻小老鼠焦躁的從工廠鑽出，跑出車房，來到大片沙地裡不斷吱喳叫，試圖引起誰的注意。

「哇啊！！」冬曦被突然鑽出來的小灰影嚇到往後跳，「艾，艾蕊？！」

『嗶嘰！！！！！』 食蝗鼠叫得更大聲了，像是找到了唯一的綠洲，在冬曦腳邊上躥下跳的。

painkiller_:
「好了！等一下！怎麼了？！」 冬曦好歹也認識勒頓一段時日，但他沒見過艾蕊這麼激動的蹦躂，身邊的巨蜥都要被它弄暈了。

『 ...』雖然不叫了，但從兩顆黑嚕嚕的眼睛中能看見更多的無助。

向某個方向奔跑幾步，然後停下來看著冬曦。

painkiller_:
「艾蕊！等一下，我這就過來，別急。」本能上已經察覺到什麼，沒有太多的猶豫...也沒有太多時間可以讓他浪費，馬上跟在它身後走。

...

..

.

「......」依靠著石牆，蜷縮起身子，他的感知能力開始失控，對這樣的哨兵而言，任何一點刺激很危險。

oO （是冬曦的氣味...）依循艾蕊的腳步，牠又為自己找來了幫手。

painkiller_:
還未見冬曦本人，巨蜥就先帶着他的氣息找到勒頓，它小心讓自己不會碰到對方，只探舌查看他到底怎樣了。

「你比艾蕊還快。」勒頓沒有其他動作，任由巨蜥探查自己的情況「....我不知道冬曦有沒有幫你取名字...或者是說，你會不會想要有個名字？」

painkiller_:
它歪歪頭，像是在疑惑有關名字的問題，或是說...它根本沒想過要被取名。

「....」跟著歪頭。「嗯....我幫你取一個？」

跟人沒辦法好好聊天，但是精神體就可以。

painkiller_:
像是回應他般張開大嘴，但緊隨而之是撲臉而來的潮濕感，是在雨天或是在海邊才能感受到的感覺。房門被輕輕的打開，一頭杏髮展露在勒頓眼前。

冬曦一眼就看到待在一起的勒頓和巨蜥，不作任何評論，輕腳輕手來到身邊細語，「現在感覺如何？」

視 嗅 聽味 皮膚

「......」他的觸覺被提升到了極致，能清楚分辨在冬曦入室後，房內溫濕度的微細變化。

「算是還可以。」閉上眼睛，確認視覺感官能不再疊加壓力。

『嘰。』縮成球待在冬曦頭上。

painkiller_:
「...我知道了。我接下來會進入你的精神圖景裡，仔細聽我的聲音，然後深呼吸。」

巨蜥趴在他們的身邊靜靜守護着，明明這裡是沙漠，但海邊特有的咸水味卻愈發濃厚，甚至能聽到海浪拍打上岸的聲音。

認識這麼久，這是第一次讓對方做深層的疏導。

原來是海灘的意象嗎？

勒頓重新睜開雙眼，整個人躺熟悉地機械廠房內，馬達照常轟隆作響，卻不知何時混進零落的幾聲鏗鏘。

瞄向圖景內那個作為『入口』的鐵捲門，現在正逐漸往上捲起，陽光慢慢灑了進來，他等待著，那個能帶來海潮與平靜的嚮導。

浪聲隨着鐵捲門捲拉得愈高愈響，當門完全被拉開時，廠房內的機械聲幾乎完全被蓋過，每下海浪湧上來的瞬間，勒頓身上痛苦就像是有雙大手一點點撫平。

「勒頓...聽着海浪的聲音...現在感覺如何了？困擾你那些的聲音有稍微減退嗎？」

「...」他輕輕點頭，捲翹的黑髮掃過自己的眼睫，已經沒有那麼不適了。

「沒想到冬曦是海，嗯..。」覺得適合？

「我以為會再乾燥一點....」因為蜥蜴？

painkiller_:
「你的廠房也不應該有老鼠吧？你那些齒輪隨時都可以把老鼠尾巴壓斷了！」

「艾蕊是很靈活的。」

『嘰咪。』鑽到冬曦的頸邊貼貼，疏導還沒結束前牠是不會離開嚮導身邊的。

「...冬曦，你覺得這個地方值得冒險...或者說，繼續前進嗎？」當初決定要前往時，他很快便通知了對方。

勒頓沒有起身，依舊在堅硬的地板上躺平，逐漸地，他感覺到海水慢慢的浸染進機房，淺淺地包覆在身體周圍，冬曦的海是被太陽曬暖和的溫度。

painkiller_:
他沒有馬上回應，本來每人來這片沙漠的原因各有不同，他又怎麼能輕易去判斷這裡是否有價值到要繼續前進，稍作思考，終於開口道，「這...得看你怎樣看待這地方吧？」

「這裡畢竟是危險地帶，每單子收的費用可多呢！存錢開店不是夢啊！天知道要是普通的賺錢存款，我得花個十年八載才夠錢，這還沒算通漲欸！」

「也對，這樣你很快就能擁有自己的小店了。」然後他會每天去賒帳。

「..我不像其他哨兵一樣，光是保護自己都很吃力。」如果孤身一人，想必哪天被流沙吞沒也不會被發現「但，我答應了要活著回去的。」

「....不過..也還沒找到人...」到底在哪裡呢。

painkiller_:
「算了吧你以為我有好到哪裡去嗎？上次那條巨型砂蟲，要不是有兩位哨兵還有你的炸彈，我還能逃出去嗎？」

「不過...你說...你還沒找到你要找的人？那人其實是誰？」

「說的也是，冬曦比我更弱。」冬曦：？

稍微翻身側躺，大型機械們也許是被海水冷卻了，廠房內只剩下像心臟一般微小的運行音。

「我的...恩人。」

「...以前，我沒辦法戒除嚮導素，是他幫助我的。」

painkiller_:
巨蜥把頭放在勒頓的大腿上，試圖安慰他，讓他別太難過。

「你的恩人在這裡？你早點跟我說，那我就在工作的時候幫你多看幾眼嘛！這種事愈多人幫愈快找到。」

「你的恩人叫什麼名字？長怎麼樣？」

「...」摸了摸巨蜥的脖頸。

「我本來不想麻煩任何人的...」但的確找不到，「他叫彌賽亞，身高...跟我們差不多，深色皮膚...頭髮是淺色的。」

「跟冬曦你一樣，是個嚮導....只是他沒有右手。」

painkiller_:
在聽到對方是沒有手的瞬間，冬曦臉上一僵，隨後意識到自己做出怎樣失禮的反應後馬上擺回正臉。

「那聽起來應該挺好認的，我之後去工作的時侯再幫你去打聽下，現在你先再休息一下吧。」

手....對了。

乖乖地躺回淺淺的海水裡，看著趴伏在一旁的巨蜥，舉起牠右邊的爪子晃了晃。

「冬曦的右手，也受傷了嗎？」

巨蜥不是很懂為什麼勒頓要提起他的手，但沒有特別不喜歡而反抗，任由他捉來晃動。

「啊...是的，一直以來都沒有特別去說我右手的事呢。」冬曦稍微拉高自己的手套，露出底下已變成褐色的傷疤，「之前在澡堂的時侯你也有看到吧？這是我數年前在學工藝時不小心燒傷出來的疤痕。」

「現在有好到不會太影響到日常生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