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內某間無人的教室裡,有兩人正在進行非法交易。
「說好的東西,老師準備好了吧?」金髮藍眼的女學生撥了下昨天才燙好的長捲髮,一臉傲慢的看著坐在桌邊的凱爾老師。
「當然,也別忘了我的東西哦。」凱爾笑著將一個公文資料夾交給對方,裡面裝有這次考試的答案卷,而這筆交易既能拿些零用錢,也可以得到同學的信賴,進而讓自己更受歡迎完全不虧。
反正會拿這些資料的學生,本身也沒有要認真讀書的意思,那對彼此方便的事有何不可?
「呵呵……等考試成績出來就會自動入帳了,避免老師隨便拿考古題呼攏我。」女學生一接過資料夾便迫不及待地打開來清點科目,確認要的科目答案都有後才看向凱爾,「只是真沒想到凱爾老師會為了賺這點小錢接受這比交易,你真這麼缺錢?」
「學生這麼不相信老師,老師也會傷心耶。」雖然凱爾看上去一點都沒有傷心的樣子「但賺小錢嘛……倒也不是這樣,只是想跟學生們好好相處,有了互相信任的關係,學校生活也會變得愉快吧?」
況且出賣一點小事情,學生就會對自己有好感不是再好不過了嗎?
「用這種方式跟學生打好關係?認真?你真怪。」女學生樂的笑出來,接著從皮夾拿出幾張紙鈔直接塞入凱爾的襯衫口袋裏,還拍了幾下。
「黃種人來文明的世界生存很辛苦吧,訂金之前給了,這個當作弄來這些的小費,事成再給尾款,“下次”要再麻煩囉~」
「哈哈,當然沒問題。」凱爾對這樣的冷嘲熱諷已毫無波瀾,不如說幸好這些人這麼好解決,反倒替未來國家棟樑感到堪憂,至少在學習這方面可以順理成章的破壞白種人學生學習的機會,也挺好的不是嗎?
「好了回教室吧!午休時間也快結束了呢。」凱爾催促著,跟著女學生一同離開無人的教室,直到完全離開走廊末端為止。
無人教室的雜物櫃後方,一雙握著手機錄影的手顫抖的按下停止鍵後,有些虛脫的垂至身側。
剛才的女同學是同班的佩姬,總愛欺負比較弱勢的學生,最近她心儀的人對艾瑞莎有意思而開始對她頻繁找碴欺負,也因為這幾天午餐老是被干擾,艾瑞莎才躲來這間堆雜物的無人教室吃午餐,沒想到會這麼巧遇到這種事……
這種……
讓人三觀盡毀的事。
艾瑞莎不敢相信老師竟然和佩姬私下是這種關係, 這應該是犯罪了吧?還讓她撞見並錄下證據,艾瑞莎將臉埋入掌心,似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不,她在笑。
『老師——!』
『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老師』
『老師——!』
『您怎麼能!做這麼壞的事呢——!?』
『這不是更棒了嗎啊啊啊啊啊——!!!』
心中的激昂使艾瑞莎的面色轉為潮紅,還記得小時候爸媽最常說的話,不外乎是成績達到他們定下的標準就有獎勵、而沒達到便會沒收自己心愛的物品這類,艾瑞莎曾經被沒收了兩次當時最喜歡的娃娃,雖然有以成績贖回物品了,但從中她學會了兩件事。
第一,真正喜愛的事物不要輕易的表露讓他人知曉。
第二,自己喜愛的東西得自己取得,這才是真正的、只屬於自己的物品,任何人都無權奪走。
那麼有想要的人呢?該怎麼得手?其實答案很簡單。
讓他“恐懼”就行了。
至於該如何做,相信社會新聞已經示範了夠多,只要抓到對方的弱點,並防範的萬無一失,那對方就會對自己言聽計從。
還有一點,要搭配金錢的力量。
「是的,這次的科目稍難了點,加上要做大考準備,我會需要能聘請至少半年家教的費用,是,是……我會的,謝謝媽媽。」
切斷通話,艾瑞莎心滿意足地收拾好午餐飯盒,確認外頭沒任何人後,也離開了充滿各種秘密的小教室。
隔天放學時分,艾瑞莎趁凱爾單獨留在辦公室整理試題時進入裏頭,不急不慢的直直往他的位置走去。
「凱爾老師……你在忙嗎?有些數學問題想請教你。」邊問邊遞出數學問題得對方看。
「是艾瑞莎同學啊,是什麼題目不會呢?」凱爾停下手上的動作,看著對方遞出的東西,露出淺淺的笑容。
凱爾實在不想放時還增加工作量,尤其是跟學生相處的這件事。
「這題和這題……」
手隨意指了兩道還沒寫的題目後,也自行拉了椅子坐下等老師解題,待老師解完才接著把話帶入正題。
「老師……其實數學一直都是我的弱項,聽過你的課後發現你的教學方式能讓我比較容易理解,不知道能不能聘用你當我的家庭教師呢?」艾瑞莎眼帶笑意的望著眼前的老師,手豎起食指比著一,「一週一天、三小時就好,可以嗎?」
在簡單的解題完後,他思考權衡利弊的時間並不長,刻意玩笑似的「嗯——」了長長一聲,才點點頭故作答應。
「可以,不過不管我出了什麼題目,妳可不能有怨言哦?知道嗎?」凱爾微笑著眨了眨眼,能多賺錢的簡單差事有什麼拒絕的道理?況且還是跟一個女學生。
「太好了~!謝謝凱爾老師!」見對方答應了,艾瑞莎開心地雙手合十,又假意熱情的說:「那麼事不宜遲,老師等等沒其他預定事項的話,今天先去我家看看吧!」
「哈哈,同學妳會不會太心急?」說著說著他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讓桌子擺放整潔後,便起身準備跟艾瑞莎離開。
『同學父母應該在家吧?』凱爾想簡單處理完就回家。
「會嗎?只是想著其他費用細項可以來我家談,畢竟任課老師在學校討論接家教的事不太妥當?順帶一提……」
艾瑞莎也收拾完東西走幾步後回過身,微微瞇起眼,極富暗示的繼續說:「今天我爸媽不會回家。」
「……好吧,但詳細還是得跟妳父母說喔。」雖然沒有拒絕,但也沒有為這句話做出反應的意思,至少他很明白的知道了,這名女學生暈自己暈的不行。
關上導師辦公室的門後,跟著艾瑞莎前往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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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兩人來到住宅區,打理過的院子和維持良好的兩層房子外觀,講述著一個理想健康的家庭,隨後跟著人一起進家門,正於玄關處換拖鞋。
「打擾了。」基於日本人的習慣而禮貌的說著。
“喀嚓、喀嚓、唰——”
幾聲上鎖和拉上門鏈的聲響自身後響起,只見艾瑞莎站在門前,笑臉盈盈地看著凱爾說:「其實我找老師來只是想說……我知道老師的秘密哦,你似乎做了幾件不得了的事呢。」
「像是……」拿出手機打開上次的錄影畫面,「試卷買賣之類的。」
艾瑞莎根本沒給凱爾時間狡辯或反應,便從手機傳出清晰的聲音以及明確的畫面,那可是能讓一名老師直接被趕出學校的證據,凱爾的臉直接僵住,甚至無法立即處理現狀。
「……」這麼直白的證據,凱爾甚至沒什麼好說的,笑臉也完全垮下來,緊張、游移不定、不滿都浮現於臉上。
「妳這麼做是什麼意思?」與平常跟人聊天的聲音不同,凱爾的聲音低了很多,顯得特別嚴肅,他在思考如何趁機搶走手機的這件事。
「沒什麼,只是既然那樣的交易老師都能接受了,那麼我也想和老師交易。」主動往前朝老師走去,並直接將手機按在人的胸膛上,絲毫不怕可能在下一刻被搶走刪除檔案,艾瑞莎接著便為此舉給出解釋。
「想搶走手機、或是脅迫我、殺掉我都是沒用的哦,會這麼大膽的直接和老師獨處談判,不用多想也能知道我已經設置了好幾道保險,要是有個萬一,老師的小秘密就會在網路散佈,而且,“不止這件事”,對吧?在日本做得事情要是也在美國教職界散佈,老師就無法在這裡生存了呢。呵呵呵……」一想到陷入窘境的老師最後只能抱緊自己的大腿哀求,光只是想像就讓艾瑞莎受不了的笑出聲。
「可以嗎?老師?答應我的要求後還能得到雇金哦?你似乎很需要錢,聽起來還不錯吧?」漆黑的眼瞳宛如深淵般,像要把人拖入似的直勾勾的盯著凱爾。
『這女人在發什麼神經?』凱爾只能在內心發出吶喊,他怎樣也沒想過會碰到這樣的事和這麼奇怪的女學生,他甚至真的一瞬間想要毀屍滅跡,但他不能也無法這樣做,就因為她說的那些話。
明明自己比對方大隻這麼多,明明有先天的優勢,但因為那該死的證據,他什麼都不能做。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啞口無言,他的人生、人望、金錢,他無法賭上這些,混亂的思緒像煙火一樣炸開,最終腦袋一片空白。
「沒有別的替代方案嗎?」他口乾舌燥,每一字都感到難以說出口,耳鳴跟心跳聲成了現在聽得最清楚的聲響,感覺自己被扼住了脖子難以呼吸,「為什麼這樣做?嗯?我們才剛認識不久,我也沒有對妳不好吧?」他的聲音夾雜著一絲哀求。
「因為我思來想去,這個方案是最強力且有效的,能靠一次談判就直接達到我的目的。」艾瑞莎將手機收回口袋後,兩手伸上捧著凱爾的臉龐,彷彿手中的男人已是自己的囊中物。
「我啊……從和老師第一次見面開始,就一——直、一直好想要,好想要老師啊……每天每天都在思考該怎麼得到你,調查了老師的所有一切,知道你是這麼卑劣的人真是太好了,能直接錄到證據真是太好了……」陶醉的瞇起眼,望著此刻只倒映出自己的眼瞳,在臉上的姆指也輕輕撫弄著人。
「我的要求只有一個,我想要老師在畢業前無條件的對我唯命是從,不論我要你做什麼都沒有拒絕的權利,這期間我也會努力讓老師真正愛上我的,沒問題吧?吶?老師?凱爾老師?吶?吶?」
平時被女性摸上臉當然是開心的,但此刻他只感到一陣雞皮疙瘩和湧上心頭的反胃感,讓他想尖叫著逃跑,但建立起的形象可不想要他這樣做,還想著:『才互動幾次就自顧自喜歡我的土女人,真噁心。』
他輕易地將艾瑞莎兩手扣住拉開,明明這麼簡單就可以做到的事,這雙手卻又沉的如千斤,他甩開兩手,沉默許久的嘴終於張開發出嘶啞的低聲:「我知道了,就這樣吧,只要妳別散播出去,怎樣都隨妳。」
「……妳是覺得因為過往發生的事情,所以認為我們也可以產生那種關係嗎?」聲音微微顫抖,他實在不想揭露自己的過去,那種因為跟女學生搞上的黑歷史,怎樣也不能傳出去。
「老師會這麼想,是在期待嗎?期待再次和自己的學生發展不倫戀?很刺激對吧。」艾瑞莎輕笑幾聲,不介意手被對方甩開的繼續說:「我真的很喜歡老師,喜歡的不得了,喜歡到想擁有你、想強行佔有,誰也不想讓。」
「那麼從今天起我們就是交往關係了,每週六,三小時的約會時間,“家教費”在當天結束時我也會一併支付,可以吧?要約幾點我會在週五放學前聯絡你。」
「……別提了。」凱爾一時間摀住了艾瑞莎的嘴,但立刻又放開了。
他只感受到對方的可怕及噁心,絲毫沒產生期待,甚至不想面對說好的時間,他可一點都不想跟精神怪異的女學生交往,且她的眼神讓他想起過去在日本時,女學生在畢旅的當下對自己露出的表情和舉動,但艾瑞莎比那名女學生更瘋狂⋯⋯他感到不適,他只想趕快逃離這裡。
「隨妳便吧!既然妳的父母不在,我想先回去了。」轉過身自己將門鎖一一打開,頭也不回的走出去,「但不管如何,妳只要別讓我做不了老師就好。」他的口氣低沉且不愉快,還夾雜一些害怕。
明明來到這國家是想重新開始,卻又這麼快的再次遇到類似的事情,只是想要愉快、沒有負擔的交往,僅止於逢場作戲,為什麼碰到的女學生都要這麼沈重?
「當然,我還希望老師能繼續當老師呢。」沒特別阻止,只是回過身目送凱爾離開,看著門在眼前闔上。
成功……談判成功了……!
艾瑞莎激動地微微顫抖著,這是她第一次實行腦中構想了幾千、幾百萬次的計劃,沒想到真的一次就成功了!再加上凱爾眼中只倒映著自己、因為自己而憤怒的神情,對方肯定、從現在開始滿腦子都會是自己吧?
愉悅感自腦中溢出,摸過凱爾雙頰的雙手也捧上自己的臉,感覺就像間接的肌膚相親一樣,使艾瑞莎的身子愉悅的顫了顫,她面色潮紅,名為妄想的快感幾乎將她淹沒,她已經等不及了,等不及未來跟自己心愛的老師交融的那天,但是她有她的矜持,凡事都得要有個順序,對吧。
她緩緩站起身走往自己的房間,打開最裏側的衣櫃門。艾瑞莎有個祕密,在這個房間最深處的櫃子裏,有滿滿的、滿滿的關於五島海光(凱爾)的一切。
貼滿櫃內的各種偷拍照,乃至偷偷收集到的毛髮、喝過的汽水罐、用過的香水——還有一把偷偷備份到的鑰匙。
艾瑞莎將鑰匙拿起,像在欣賞藝術品般的端詳著,「“下次”該去蒐集什麼好呢~」

終於讓女學生開始ㄎ一笑了~!!!

老師是艾瑞莎ㄉ(???
還畫了兩張圖艾瑞莎中超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