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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交| with Hyacinth1026

說到沙漠氣候給人的印象,多數人最先想到的是烈陽罩頂、炎熱難耐,可是當日落西沉後,卻又會快速迎來刺骨寒意,溫差之大彷彿在一日之內走入冬季。

格倫克斯在太陽還未升起前便醒來,簡單漱洗後拉上薄外套的拉鍊,來到宿舍外的空地開始熱身。這裡沒有訓練場,但他無論到何處執勤,都總會找個合適的地點保持他的習慣。

也許是不想打擾正在熟睡的其他同伴,也許是職業病使然,偏厚又柔軟的鞋墊與刻意維持的步伐,將跑步時的踏步聲減到最小。
繞著廣大的營區跑了兩三圈,再做幾組伏地挺身後,太陽已經差不多把他曬得有些熱了,收操完正好趕上早飯時間。
latest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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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想先回到宿舍換件貼身背心再去用餐,不過英特傳來的訊息讓他有些在意,於是朝著某個方向跑去。

格倫克斯的精神體——白頭鷲,他總是以英特來稱呼牠,經常盤旋於海拔約一公里的空中,正好是格倫克斯能夠操控的範圍。
當他靠近英特指示的地點時,已經能見到有個人似乎不太舒服、身體呈現疲累的姿勢。

「你還好嗎?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他沒看過這個人,只知髮色和自己一樣極淺,建築物的陰影讓那人的面孔籠上一層冷色,顯得他臉色更差了許多。
不過格倫克斯一靠近,便判斷出對方是哨兵,於是展開了屏障,至少能先阻絕其他進一步的刺激。
距離來到封鎖區已有幾日的時間,來自世界各地的人馬開始在一片荒漠中紮根。

放眼望去是形形色色的人們而非單一的軍綠迷彩,對法爾肯來說新奇與緊張參半,哨兵的敏感與青少年的纖細揉合成難解的躁動,經過一陣思考後,他決定恢復在老家的習慣來緩解踏入新環境的不安。
不會過於燠熱或者寒冷,一日之始是最適合本質脆弱的哨兵在外鍛鍊的時刻。法爾肯就像以往一樣在淺淡的日光中慢跑,有一瞬間他因為熟悉的生活模式與運動分泌的多巴胺感到平靜,但僅僅一瞬。

——他低估了沙漠地區的升溫速度。

法爾肯在意識到不對時停下腳步,心跳與體溫卻沒有馬上冷靜下來,景色變成明亮的色塊,因為奔跑而上下晃動得令人眼花,張口只因反胃吐出幾個破碎囈語,直到忽如其來的屏障如及時雨出現。

「⋯⋯好熱。」他喃喃道,在模糊的視野裡隱約瞧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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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中暑了嗎......?」
格倫克斯下意識低語著。從對方模糊的話中猜測是感覺到十分炎熱,再加上身為哨兵、不適感或許會再強上許多,以及像是張口乾嘔的動作和暈眩,他決定先將對方帶到陰影深處,減少晃眼的陽光。

「沒事了,你坐著休息一下。」扶著那人靠在水泥牆上緩緩坐到地上後,用手邊的水將毛巾淋濕,來回地擦拭手臂與脖子等地方幫助散熱,也放出了一根精神觸肢探查對方的情況。
「能動嗎?拿水去喝吧,這瓶水我還沒喝,你可以直接就口。」
陌生人好像說了什麼,五感卻像是過熱的機台一樣遲緩,聲音像是從水中傳來般模糊,法爾肯只得依循本能接受幫助,感覺到脖頸傳來濕涼的觸感,一點一滴把蓄積在身上的熱能帶走。

「你是⋯⋯?」

視覺隨著降溫逐步正常,斑斕的重影在用力眨了眨眼後組成一名青年的樣貌,法爾肯喝了口水,神情因為剛緩過來而仍有幾分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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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格倫克斯,來這裡作為嚮導支援任務的。」
視線對上時,格倫克斯才注意到那人臉上的圖樣,從前也曾經看過。
(是同個家族的人嗎......?)

「你應該是中暑了,屏障已經展開,應該會好受一點。」
就在他們休息的當兒,沙漠的溫度也正在快速上升,但有屏障阻隔著,像是獨立闢出一個恆溫的小空間,將周圍的感官刺激推擠開來,格倫克斯的額角已經不再滲出汗水,甚至刺眼的陽光此刻看起來也變得如冬陽般和煦。

「我只能替你先做些應急處理,待會還是得去一趟醫務室,等你好一些了我們再出發吧。」
「我是法爾肯。」

逐漸變得平穩的溫度讓法爾肯終於有餘裕觀察眼前的人,格倫克斯很高,也很結實,看上去訓練有素。「謝了,我不知道這裡熱得這麼快。」

一聽到醫務室讓法爾肯開始緊張,他已經可以預見走進去的當下護理長就會通知家人,然後他的舅舅就會出現,以一種他小時候在賣場走丟時的會露出的不贊同眼神看他。

「我沒事。」於是他慌忙地站了起來,一個不穩又恢復到狼狽的蹲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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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爾肯,」精神觸肢回傳的情報包含著對方內心拒絕的想法,但格倫克斯只是用最低限度的方式,盡量在不被敏感的哨兵察覺的情況下探測,所以沒辦法更進一步了解法爾肯為何不願意到醫務室。

他將語調放得更輕,對於哨兵而言,在這能夠隔絕外界刺激的屏障內,格倫克斯成了唯一的"刺激來源"......。
「我不是醫務兵,沒辦法精確地判斷你的身體狀況,但我希望你保重自己的身體,這比什麼都要緊,對吧?」
法爾肯維持蹲姿,直到眼前的黑淡去,他重新抬頭看向格倫克斯,沒說好,也沒馬上拒絕。

「你是嚮導。」手在空中抓握,理所當然沒有碰到實體的屏障,但覆蓋在周身的屏障穩固,像一個無形的泡泡籠罩他們,不僅溫度,外頭風沙的聲音也在隔絕下變得模糊而遙遠,唯獨青年的聲音聽在耳中格外清楚。

「是什麼分類?」

——他的舅舅同樣也是優秀的嚮導,但他憑著直覺感覺到這個人似乎又在更高的階級上,要知道高階嚮導並沒有那麼好遇見,這讓他很難不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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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對方抬起頭來,格倫克斯忍不住又瞥了一眼法爾肯臉上的淺色圖騰,光線襯得那紋路在相對深色的皮膚上更加顯眼。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也蹲了下來,與法爾肯的視線持平。
「不是什麼多好的嚮導......你認識賈維德·亞里茲嗎?他也是一名嚮導,優秀的嚮導。」
在格倫克斯還在受訓時期的記憶裡,口中那個名字的擁有者,便是他對紋樣的記憶來源。

「優秀的嚮導,不論他位階高低,只看他在戰場上的表現。」
再好的槍,若只會一昧進攻或不受控制,也容易被其所傷;
再好的盾,若不隨著時代精進品質,終有一天也會被時代所突破。
「你認識他啊?」

因為醒目的特徵被認出來並不讓人意外,但提到舅舅讓年輕人愣了下,原先閃爍著好奇的眼眸流露一絲僵硬,像是隔著一大段距離感受到親人充滿威嚴的眼神。

「我是他外甥。」

法爾肯咬了咬舌尖,顯然有意識到剛才的行為有多危險,他低頭凝視著在沙地上輕點的腳尖,直到聽見後話才抬起頭。
「為什麼這麼說?」

嘆息很輕,依然被哨兵敏銳的耳朵捕捉,法爾肯困惑地望向面前淺色的眼眸,又轉向四周——他看不見屏障,但溫度適宜的風在他們周身流轉,也能想像這在煙硝四起的戰場上多珍貴。

「我說過話的嚮導也沒有很多啦,但嘿、嘿這個⋯⋯這個很好。」

可惜詞彙量跟他認識的嚮導數量一樣少,年輕的臉孔因為絞盡腦汁而皺起,最後化為一個比讚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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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而已,別放在心上。」
眼簾稍稍垂下,他繼續說到:
「我曾經短暫接受過他的指導,受益良多。」格倫克斯眨了眨眼,法爾肯到剛才為止都還認真地看著自己,可當一提到舅舅的名字,卻下意識表露了瞬間的不自然......,這些年替哨兵疏導的工作讓格倫克斯培養了觀察人的習慣,他思忖著這當中的緣由,但他才第一次見到這位少年,一時半刻也想不出什麼來。

「在戰場上需要的,是能正確判斷情況和發揮適當能力的哨兵和嚮導,我雖然能穩定地發動屏障,但對於前面提到的能力,我還有所不足。」看著法爾肯的手勢,格倫克斯想勾起唇角但又作罷,「而有經驗的人,更容易做到的。」

「......好了,該去醫務室了。」意識到自己像個愛說教的老頭,格倫克斯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來,朝法爾肯伸出手示意要拉他一把,「能站起來嗎?」
「你也是軍人啊。」

他的舅舅在上了年紀後也肩負起培育新人的工作,和眼前的青年有見過並不讓人意外。

「我還沒上過真的戰場,還在受訓。」至於戰場話題則是矇懂的點頭,也許那得等到他真正經歷過才能夠切身體悟,對於現階段,那聽起來只是一段別人的故事。

而眼看格倫克斯相當堅持,法爾肯總算略帶不甘的妥協,拉著人的手站了起來。

「一點小不舒服就要去醫務室這樣太遜了吧。」嘴裡仍在嘟噥著。「我敢說戰場上沒人這麼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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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在戰場上的人們,各個都是受過扎實訓練的士兵,可是像你剛才那樣恍神個幾秒鐘,就會晚個幾秒鐘閃避危險,因此及時意識到自身的狀況、並加以調整對策,才能保命和持續作戰。」格倫克斯沉著的吐著每個字,每個字都會在腦海中帶起一個過往的片段。

但他看著法爾肯有些不甘願的表情,那是在從小就生長在軍人家庭、學習服從與正確行動的自己臉上看不到的樣子。
「......若你實在不想去醫務室,要不換成疏導吧?雖然好處只有長痛不如短痛,待會的早餐也會好吃一點。」
聽上去分明是個訓練有素的士兵。法爾肯想,若是他有對方的經驗,必定顯露更多的自豪與鋒芒,但格倫克斯說著的口吻平穩,像那些只是再基本不過的知識,一點不帶說教意味的私人體悟。

「你要幫我?」

隨後的提議則讓法爾肯挑起眉毛,老實說不去醫務室只是某種無謂的逞強心理,見嚮導主動提議反倒生出幾分好奇,他還真挺好奇被高級嚮導梳理的感受。

「那我就⋯⋯呃,站著就可以了嗎?」

他問,雙手像是稍息一樣背在身後又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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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法爾肯,格倫克斯預想著或許他的眉毛等等就會像蚯蚓一樣扭來扭去了。

哨兵的五官很敏銳,自然對痛覺也是如此,疏導時即使先在哨兵身上裹一層屏障也無濟於事,因為最終還是要讓精神觸肢深入哨兵「體內」,像抽血一樣把精神層面的雜質都抽離乾淨。

只不過格倫克斯的疏導,並不像抽血那樣單純產生扎針般的小刺痛而已......。

「站著坐著躺著都行,我只是幫你排除中暑的不適感,不會進入太深層的精神層次,一隻手伸出來就行了。」
「那我站著。」

法爾肯伸出手,這畢竟是他自己同意的,倒也沒失禮的顯露出懷疑或不信任的模樣,只是心理難免有種即將將手伸入真理之口的錯覺。

「我其實蠻少給人疏導的⋯⋯除了舅舅啦。」不是什麼舒舒服服的體驗,他想,即便他猜他對家人已經有所優待。

「梳理別人是什麼感覺?」決定別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手上,法爾肯又好奇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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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倫克斯心想,這既不是像在軍隊內走正規的預約流程,那法爾肯自然沒看過嚮導列表裡、關於格倫克斯的疏導描述了,如果看過,也許對方就不會這麼輕易地答應。

那是事先給需要疏導的哨兵們的一點「心理準備」,當然個人偏好也是一個部分,不過,能做到舒適又徹底疏導的嚮導也不多見,這樣的高階嚮導更是被眾星拱月般高高捧在天上。

而格倫克斯呢?他的評等確實是令許多嚮導稱羨,但是哨兵們除非已經意識不清或精神命在旦夕了,再不然就是有某種特殊癖好,不然大多數仍寧願去選擇其他較低階但也較舒服的嚮導......。
雖說根據深入層次的深淺,感受到的程度也會有所差別,但總歸是不想在已經不舒服的時候、再去用另一個折磨來虐待自己,這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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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工作即是工作,格倫克斯明白法爾肯接下來會遭受怎樣的痛楚,但他仍然會做到最好。

「是這樣嗎?那我也挺榮幸的。」語氣裡帶有些許笑意,卻無法用眼睛確認。
正當他準備也伸出手開始疏導時,意外的提問吸引了他的思緒。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問這個問題,他是曾經問過,但無法同理對方的回答,無法產生共鳴。從容的臉龐上添了幾分錯愕,伸出的手懸在半空。

「......坦白說,我也不清楚,疏導時我們會吸收哨兵所有負面情緒,和過多的感官資訊,包含痛楚、麻痺、憤怒、悔恨......。我能弱化感官資訊,也知道那負面情緒不屬於自己,所以影響較低。」也許是因為等級的關係,才能夠減輕疏導對嚮導帶來的後遺症,因為嚮導也是有可能在到達極限、不堪負荷時,陷入最危險的神遊狀態,接收過量資訊的大腦形同遭受無比劇烈的撞擊,讓嚮導成為一具活著的空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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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被我疏導過的哨兵們臉上的表情,還挺讓人受傷的呢。」
像是為了接下來的行動鋪墊般地自嘲著,格倫克斯接著說到:

「因此到結束為止之前,要麻煩你忍耐一下了。」
只是清除中暑的不適感,格倫克斯很快就評估出確切需要的時間,不過即使時間再怎麼短,也可能變成度秒如年。

他輕輕地握住法爾肯的手腕,讓精神觸肢自手臂延伸而出,像鳥羽般軟絨的觸感逐漸包覆住對方的手臂,每當見到此景,格倫克斯都會不禁想著: 這應該是過程中最舒適的一段了,對哨兵來說。

當羽毛終於包覆至手肘處的下一秒,所有羽毛便如同準備啃食獵物的鳥喙般、「刺進」法爾肯的皮膚內,即使在表面上仍完好無傷、也沒有流血或瘀青等,但當觸肢吸附了雜質後,猶如要將生肉從骨頭上剝離並吞下肚般,對哨兵產生肉體被劇烈撕扯的疼痛......。
「聽起來梳理人也很麻煩⋯⋯多少還是會影響心情吧。」

法爾肯瞇起眼,試著想像全盤接收某人情緒的感覺,憤怒熾熱,悔恨冰涼,過載的情緒考驗嚮導心智有多強壯,並且不是多穿點外套就能抵抗的東西,他打了個哆嗦,若能選擇還是寧可當個哨兵。

「為什麼,你會搔別人癢嗎?」

手上傳來的柔軟觸感癢癢的,年輕的哨兵短暫笑了下,尚且不知道大難臨頭,輕鬆的站姿卻在下一瞬猛地彎腰——。
結果還真的像真理之口。

從冷靜的外表難以與梳理方式接連在一塊,疼痛猛地竄上讓毫無防備的人,法爾肯嘶了一聲,感覺神經被觸肢拉扯著,像糾結成束的毛線被扯著鬆開——極端但有效。

但煎熬的痛楚後梳理一點點發揮功用,哪怕手臂傳來的疼痛像是被扎出萬千小孔,鬱結在體內的暑氣卻因此有了疏通的管道,他能感受到體溫正在恢復平穩,中暑引起的冷汗與輕微暈眩也陸續減緩。

所以法爾肯瞇起眼,只是輕哼了聲示意可以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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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倫克斯原先還預備著,如果眼前的哨兵因為疼痛而被激怒並試圖攻擊,要迅速地給予適當的精神衝擊來迴避,否則很難抵擋體能原先就比嚮導優異的哨兵。
且不論哨兵與嚮導,一般人在感覺到痛楚時,也會有人選擇以暴力逼退施予痛苦的來源。自從格倫克斯開始受理疏導工作後,便遇過幾次這種情況,而在此時動用精神衝擊的手段,也是給予嚮導自衛的權力。

他仔細地觀察著法爾肯的情況,直到完成疏導,前後耗時不到一分鐘,也是因為這回僅是幫助對方排除生理上的不適。

「這樣就可以了,你還好吧?」格倫克斯稍稍鬆開了法爾肯的手腕,將之輕輕放回哨兵的身側,「......英特說你很勇敢呢。」,他抬眼看著在冷色中盤旋的白頭鷲,在一望無雲的高空中伸展著羽翼。
刺痛像回音一樣一點一滴的漸弱,來得快倒也去得快,連同原先的不適一起帶走。整個過程裡法爾肯沒抱怨,也沒擺出不開心的姿態,一部分是因為還記著格倫克斯輕描淡寫的說某些哨兵的反應令人受傷,另一部分是因為少年過於高昂的自尊心。

「好多了。」他慢慢起身,挺直身板的樣子多少有點逞強的意味,倒也沒說謊,是真的比剛才好過不少。

「那是你的精神嚮導嗎?挺酷的。」緩過呼吸後他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向天空,語氣裡帶上了點欣羨。

「我的是這個。」他說,一隻藪貓從腳邊出現,拉長了長長的身子打量陌生人。「我原本以為是更酷的動物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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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著眼留心著青年被疏導後的反應,卻也沒對此多說什麼。
「有好受一點就行。」

隨後一隻體態纖長的藪貓從法爾肯的腳邊現身,站得挺直的高度有三分之二幾乎都是腿長,大大的耳朵和凜然的神情,讓格倫克斯想起年幼時曾經看過的影片,裡頭介紹過這種機敏靈巧的掠食者。
「酷......是嗎?我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形容英特。」開口的同時抬起了一隻手臂,等話音落下時,白頭鷲已然將翅膀收束、停駐在上頭,同樣打量起法爾肯的精神動物,不時撇頭理理羽毛。

「你的藪貓也很好,是十分有氣勢的姿態呢,他有名字嗎?」
格倫克斯邊說邊往法爾肯走得更近些,將英特佇立的那隻手微微放下,讓兩隻精神動物能近距離的觀察彼此,英特原本縮著頸子,身形像炮彈般呈流線型,此刻稍稍向前伸長,而格倫克斯也在聽著祂對藪貓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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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舅舅他們的都是豹,我還以為會更——。」

話說到一半,法爾肯便因為意識到這樣說很孩子氣而自己打住,抿了抿脣,故作鎮定的轉移話題。

「我沒取名字,那樣感覺有點在養寵物。」順著話題,他低頭與藪貓對視片刻,大大的草綠色的眼裡映出自己的身影,他想起被說過幾次他們很像,那讓他更對取名這件事感到古怪——說到底這東西就是某種層面上的他自己吧。

目光移向來到面前的大型鳥類,掩住半片目光的翅膀近看又更有氣勢,這讓法爾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那種從容的姿態讓他一時忘了移開視線。

「取英特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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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英特自己告訴我的,我也就這麼稱呼他了。」
格倫克斯轉頭和英特對視了一會兒,英特的眼神和他的主人一般,較低的眉骨陰影壓著眼睛上緣,看起來總是一副嚴肅的樣子。

他又回頭看了看法爾肯和他的藪貓,思索著比起眼神深邃、體型更流線適於奔馳的豹屬,眼前睜著草綠大眼、有著靈動大耳的藪貓倒是和法爾肯更相似些,與此同時,也連帶回憶起法爾肯舅舅的模樣......即便沒有確切的根據可循,但不知為何,大多數哨兵嚮導的精神動物,多半依然都和擁有者的外貌與個性有著一定的相似度。

「也許英特比較有自己的主見,在第一次見面時,他就已經決定好了。」
英特抖了抖羽毛,似是在展現對名字的自豪。
「......我們人也都有自己的名字,不過大多一開始都是由長輩決定,或許我們也和寵物挺相似的。」
「是嗎,也許是我還沒問牠。」不無道理,於是法爾肯低頭和藪貓大眼瞪小眼,但貓科動物只是對他呲牙咧嘴,沒有給予其他回應。

「我還沒這樣想過。」而父母取名與幫寵物取名聯想在一塊讓法爾肯感到古怪又有趣的挑眉,他瞇起眼,最後笑了下。

「好吧,有一點像養寵物,我小時候舅舅有時候會從領子這裡把我提起來——你能想像嗎?就像抓貓那樣。」

若是當事人在此恐怕不敢聊起此話題,他邊說邊生動的比劃,選擇性忽略是因為他調皮才被抓起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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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倫克斯將手臂稍稍放下,再往上一揮,英特便隨之振翅飛回高空,他知道牠喜歡保持廣闊的視野。
「聽說貓科的後頸都有一塊皮肉較鬆弛的地方?只要提著那裡,貓就會像被下了咒般動彈不得。」沒有說得很明白,不曉得是在指一般的貓科,還是......。

想像著記憶中的老師,拎著迷你法爾肯後領,以格倫克斯對那位的性格了解程度來猜測,也許是迷你法爾肯做了什麼"好事"吧?
格倫克斯的嘴角些微揚起了一瞬,很快又被習慣壓下去。
「你的那位舅舅,這次也有被派來協助地宮調查嗎?」
「噢,有,就是他帶我們來的,我姊姊也有一起來。」

法爾肯不假思索的回應,在隨後幾秒內意識到潛在的危機,格倫克斯感覺起來就是那種會禮貌的跟長輩打招呼的青年,這意味著他堅持不去醫護室的理由將沒有意義——。

「別跟他說。」因為心虛而扭了扭手指,被越來越明亮的晨光啟發靈感。「我可以請你吃早餐。」

也當作幫忙疏導的報酬,他想這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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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倒不必請了,特意去向老師打這樣的小報告也挺怪的,我和他只是短暫的師生關係。」
但現在確實想著要打聽一下賈維德老師在不在基地、過去問候一下,畢竟這回難得可以聚在同一個地方出任務,且格倫克斯認為先由晚輩主動比較禮貌。

「不過時候不早了,也是該吃早餐了,不然待會換成血糖過低。」
既提到了早餐,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可不能被閒聊給耽誤了。

格倫克斯先邁出了步伐,示意法爾肯邊走邊聊,走了一小段後又開口問到:
「......要不,你知不知道你舅舅現在是在基地還是出任務了呢?放心,我只是自己去打聲招呼。」如果他和法爾肯同時出現的話,也許會被問到為什麼在一起,他也很清楚不能指望自己的話術能蒙混過去。
「基地吧,他現在應該已經起床了。」

得知格倫克斯沒有要去打小報告,法爾肯才鬆了口氣並如實回答,同時朝營地方向望去,目光所及已經能看見一些早起的人影正準備開始一天的活動。

「我們的帳篷在靠近 OMSI 總部那邊,帆布是軍綠色的,應該很好找。」

「那等等餐廳見?」不讓他請客倒也能一起吃頓早餐。話說到這裡,兩人正好走到岔路口,心想是時候暫時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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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早餐後我過去看看。」
向法爾肯點了點頭後,也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從早起的人數上來看,他應該還有機會點到自己想吃的早餐。

「我的帳篷離你們那有點距離,要不是你跟我說,我也不曉得老師同樣來到這裡了,這就當是你給的謝禮吧。」

「不過吃早餐前,我得先回帳篷換套衣服。」格倫克斯在往餐廳和帳棚方向的岔路停頓了一會兒,稍稍提了自己的衣領,純卡其色的上衣已有一小部分被汗水浸溼。
「餐廳見了。」對法爾肯揮揮手後,轉身往自己的帳篷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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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感謝爾肯中(?)跟爾肯一起跑交流,還偷畫好看圖ㄝ過分(
好高興認識到底迪ㄌ...
這邊才感謝帥哥一起玩 怎麼幫助好笨ㄉ中暑小童帥哥又帥又可靠⋯中之要請他吃早中晚餐⋯(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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