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諾在一旁輕輕地笑了聲，「他說的對。」他走過來，手指勾起袋口看了一眼，「這套給哥哥的，顏色比較深啊。你特地挑的？」

羽君笑著說：「是。你們兩個的背心是淺藍，他那套是靛藍。一起拍照時會有層次，也不會太像。」

寧諾似乎對這回答很滿意，挑眉道：「那倒不錯。哥哥穿深色會更穩重些吧……他總是那種一開口就讓人靜下來的氣場。」
他說著，輕輕敲了敲寧安的肩：「到時候你可別又板著臉不說話，羽君準備這麼多，不是要你們比誰冷淡的。」

寧安偏頭看他一眼，語氣不冷不熱：「我只是沒必要多話。哥哥回來，自然知道該說什麼。」
說完那句，他低頭又去整理衣服，把袖口摺整齊、扣子扣好，神情平靜，卻有一種羽君熟悉的、只有在談到家人時才會出現的溫柔。

寧諾看著那動作，嘴角的笑變得柔了些：「他心裡高興，只是嘴硬。」
羽君聽著這兩人的互動，心裡有一種柔軟的暖意。

寧安換上衣服時，羽君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牛仔背心襯得他肩線分明，腹部肌肉的線條在光下若隱若現。那不是刻意展示的性感，而是一種自然流露的力量。

寧安似乎察覺到視線，手指仍輕輕咬著白色T恤的邊緣，像是在若有似無地遮掩。
「別看太久，羽君。」他語氣淡淡地說，卻沒有真的阻止。

寧諾在一旁笑出聲：「他明明心裡開心得要命。羽君，你看他那個耳尖——都紅了。」

「寧諾！」寧安瞪了他一眼，輕咳一聲，轉過頭假裝整理頭髮。
那一幕太自然了，像極了靈域時他們還在一起的日子。

過了一會，羽君把那套準備給哥哥的衣服攤開在床上。
那是深靛藍色的背心，邊緣縫線精細，配上略帶銀灰的扣子。褲子是修身版，腰線稍高。
羽君輕聲說：「我想，他穿起來會很穩。比起你們倆，他的氣息更沉一點……所以我想讓顏色也呼應那份感覺。」

寧安看著那套衣服，眼神有些遠，「他啊……若真能回來，應該會先看看我們三個。然後說——『你們又讓羽君費心了。』」
那語氣帶著幾分模仿，卻又透出真實的懷念。

寧諾也點頭，「哥哥總是那樣，話少卻什麼都看得透。要是他穿上這套，肯定會先把袖子捲一半，說『太拘謹了』，但最後又不肯脫下。」
他笑著補了一句：「到時候三個人一起拍照，羽君可得多拍幾張。那畫面，一定會很好看。」

寧安這時終於抬起頭，眼底閃過一絲微光：「……若真能一起拍照，就好了。」
那句話輕得像嘆息，卻在空氣中化開，成為柔軟的期盼。

羽君伸手摸了摸他的髮梢，「他一定會回來的。你們三個，本來就屬於同一個光裡。」

寧安靜了片刻，終於露出一點笑：「那等他回來，我想親手幫他整理這件衣服。再讓羽君替他繫上那條紅繩，讓我們都一樣。」
寧諾輕聲回：「一樣的，不只是衣服，還有這份心意吧。」

夜色漸深，房間裡只剩下柔黃的燈光。三套衣服整齊地疊在床邊——兩套穿在他們身上，一套靜靜地等著第三個人的歸來。
寧安靠在羽君身旁，指尖輕碰那疊衣服，低聲道：「羽君……等他回來，你再幫我拍一張，三個人都在的那種。」
羽君答應了，聲音溫柔而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