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a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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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保︱演員paro
畫上星星的日子 (2)
AO3CxC

#2025鳴保生日祭
latest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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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第一個生日
ska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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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是日曆上圈起來的那一天,如此而已。

他對生日並沒有特別的執著,他掛在門口的月曆上有十多個不同顏色的圈,搭配不同的記號。就像幼時常玩的著色本,他用不同顏色將每個月的日子填滿。出門前看一遍那些花花綠綠的色彩,試圖從中看出不同的圖像,有次曾經差一點就組成了一隻帥氣的哥吉拉,可惜最後沒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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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生日,他更在意能不能在月曆上用行程組成圖像。他的手機行事曆記錄著不同遊戲的重要時間:更新、收成、戰役、重大發表……隨時發出提醒,關於工作的會議由經紀人打電話提醒他,剩下的部分,他就全記在月曆上。
十二個月記滿了,那本月曆會和他畫滿圖像的劇本疊在一起,加入書架的最上層。

不過生日是個很好用的籌碼,就像所謂的「萬用設定」,只要說:今天是我生日!通常就能得到某種特權。不能常用,但很方便。
每位演員都會用一些輔助技巧幫助自己進入角色,比如想演哭戲的時候想起悲傷的事情。在他而言,或許是那些隨手畫下的圖案,類似遊戲中的狀態顯示標記:攻擊力提升、緩速、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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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他對生日的畫記就是個單純地、再普通不過的圈。甚至連換個顏色也懶。
直到遇上保科宗四郎為止。

他們相遇於一個交錯的眼神。
他注視對方,而對方雖然看著他的方向,卻沒有注意到他。他在「戲外」,站在拍攝器材和工作人員後方,不過是路過瞥了一眼,對方則在「戲內」,是鏡頭聚焦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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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以能夠迅速下判斷自豪,聲稱任何事在第一眼就能判定好壞,特別是演員的實力。看那一眼也不過是因為好奇,聽說之後跟這傢伙會有對戲、反正就跟所有其他合作過的人一樣……

--刷。

他停下了腳步。
立於拍攝中心的保科宗四郎往前揮刀,斬殺不存在的敵人。隔著拍攝器材和工作人員,可以很輕易看出那是「戲內」,是表演的一部分、假設的世界。但對方的眼神和動作展現出的氣勢,一時讓他忽視了這件事。那把道具刀彷彿斬開了整個空間,而那個專注的眼神將他拉入戲裡,彷彿能感受與強大敵人對峙的緊迫,多看幾秒就不自主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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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

他說不上來,一時無法找出具體的形容。腦中憑直覺冒出的字詞只有:光芒。

手中道具刀尖映出銳利的光、專注眼神中閃動凌厲的光,僅管只是普通的一幕,卻像傾盡全力投注在每個細節中,那樣的認真也會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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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趣,他想。花了十分鐘認真觀察,試圖統整心中的想法,但時不時受對方影響,被拉入戲中,根本沒辦法好好思考。
那一招很帥、為什麼要在那邊退開?啊,原來如此,很聰明嘛……展現台詞的情緒、喔、還有這招……最後心中浮現的形容出乎他意料。

--跟自己很像。

這什麼結論,開玩笑嗎?他當下覺得反感,在心中將這想法打了個大叉,接著毅然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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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他再次見到保科宗四郎。這次是在「戲外」,坐在他偷偷為自己搭建的專屬空間--陽傘下的椅子上。沒有那種閃亮亮的光芒了,看上去跟所有其他人差不多,身前的小桌上擺著劇組準備的午餐飯糰、連鎖店的咖啡、劇本,和一本包了書衣的文庫本。

他沒想過除了自己,還有其他人會發現這個角落。愣了一下。

保科宗四郎抬起頭看向他,他們的視線短暫交會,他的表情似乎讓對方誤會了什麼。
「你好。」保科很有禮貌地打招呼,語氣不冷不熱,淡淡地。「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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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的他可以想出一百種回答,任意取材自隨機飄過腦海的劇本片段。但保科的淡漠態度令他好奇,不冷不熱的語調像是巧妙地築起了殼,與剛剛片場的表現判若兩人。
眼前的保科很容易觀察出結論:中規中矩的好學生、帶給所有人好印象--但沒什麼特色,第一眼不會注意到他、打完招呼後可能也不會記得他。光是那個齊瀏海髮型就普通到不行,筆挺的坐姿、整齊擺放的物品……整個人像是禮儀課本的示範插圖人物,就差沒把「規矩」兩個字寫在臉上。

他最討厭的就是規矩,謹慎小心地奉行教科書上的注意事項,是這世界上最無聊的一件事。
……這個人,肯定和自己合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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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起眉頭,面前的保科維持相同的笑容,彷彿沒留意到他的分神,靜靜等待他回應。

合不來的人放一邊別管就好,他可以轉頭就走。但有一部分的思緒依舊停留在保科剛剛的演出中,那個完美的氣勢、銳利的眼神,那種熱忱彷彿為戰鬥注入了靈魂……

回過神來時,他聽到自己的聲音說:「那是我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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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遵照任何劇本,單純讓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意識到這件事讓他嚇了一跳,這可是最遜的開場。
而保科好像又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什麼,不冷不熱的溫吞笑容不變。

「啊,還真是抱歉。」保科放下手中的飯糰,站起身,將桌上的物品挪到桌子另一側,依舊擺得規規矩矩,彷彿心中存在用尺畫好的配置圖。
「那我坐過去一點。」

在他猶豫間,保科迅速讓出了半張桌子給他,但轉身將身後的椅子也一起挪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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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是說,椅子。」他開始懷疑對方雖然看上去很認真,但完全沒在聽他說話。
「喔?那裡還有備用椅子?」保科指向他身旁,「還是我幫您拿過來?」
話語聽上去誠懇而有禮,但他能感受保科打量自己的眼神多了銳利感。或許在他觀察保科時,保科也在觀察自己。那個問句則像是某種測試。

他感到困惑。而這種時候他一向會憑著直覺行動,於是他讓話語脫口而出。

「今天是我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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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的生日願望現在是,我想要那張椅子。」
有那麼幾秒,他覺得保科偽裝的殼消失了,單純只剩下錯愕的表情。保科怔怔注視他,他展現自己的堅持,短暫的靜默過後,保科笑了起來。

與規矩無關、單純自然的笑容。彷彿他說了個全天下最有趣的笑話,保科得費盡力氣才不讓自己大笑出聲。
那笑容一閃即逝,很快就換回淡漠有禮的殼。
保科深呼吸,長長吐出一口氣,看向他。「您說的是實話呢。」

他一挑眉,沒有承認也沒否認。保科將原本的那張椅子推向他,再轉身去另一邊拉過另一張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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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問原因嗎?」他接過椅子時,保科那麼說,「喜歡這張椅子的理由。」
他順手指向椅背,上頭有一道原因不明的刻痕,刻痕旁邊有團形狀奇特的黑影--仔細看會發現那是由幾條黑線和填滿的色塊組成的生物。或許是怪獸、或是恐龍,或是介於兩者之間。刻痕這樣看起來像是怪獸噴出的火焰。
「我花了兩週畫的。」他說,不確定自己為什麼要交代細節。但保科表情中的殼又短暫地消失了,像是認真覺得很有趣。
「哇,好厲害。」保科那麼說。
由於語氣平靜,聽起來一點也不像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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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個聲音叫他轉身離開,他不喜歡這個人、任何交流只是浪費時間,但他還是坐了下來。保科看著他打開背包,將內裡的物品隨興往桌上擺,包括一包餅乾、邊緣磨損且有不少折角的劇本,以及一瓶罐裝飲料。保科淡淡一挑眉,似乎很快就注意到餅乾包裝上的圖案--同樣是用黑影與線條組成的不明生物。

「啊,是怪獸。」保科說。
「對,沒錯!是怪獸,不是恐龍!!」他加重語氣強調,拿起餅乾,放到椅背上的圖案旁,另一手點開手機相機,將餅乾包裝上的怪獸和椅背上的怪獸一起納入取景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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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默默倒數,五、四、三、二、一,卡,在整點時候拍下畫面,分秒不差。完成這個儀式讓他相當得意。

「……這是參與抽獎的打卡嗎?」
他看了保科一眼,晃了晃手中的餅乾,「這是許願。」
保科禮貌性地點頭,但顯然充滿困惑。那個表情讓他忍不住多說明了幾句:「我認為呢、生日可以有三個願望……。」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反正原本也是即興演出,他根本沒想好台詞。而保科整齊放在桌上的劇本吸引了他的注意,潔白如新的封面上,有個看著很眼熟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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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風與餅乾包裝或椅背上的完全不同,是仔細勾勒的線條。由於沒有上色,一開始不會特別留意,但發現後一眼就能辨認出來描繪的內容。

「啊,怪獸。」他說。
是在片場與保科對峙的那隻怪獸,白描的線條簡潔,但捕捉了怪獸的神韻。他再次想到眼前的人拿起刀時的氣勢。
「你也喜歡怪獸。」他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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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科愣了一下,彷彿遭受意想不到的攻擊,隔了幾秒才重新牽起笑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這是為了……」
「要吃嗎?」他拆開餅乾包裝,打斷對方明顯聽起來就是即興演出的劇本,比起多餘的解釋,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覺。「是怪獸造型的喔!」

他將餅乾包裝開口轉向保科,假裝不在意對方臉上閃過的錯愕,拿出最具說服力的語氣,「抽一個。」

保科沒有猶豫太久,有禮貌地道謝之後照做了。他一邊開始指著包裝上的怪獸黑影說明,「這是蜥蜴型,特徵是鱗片,這是牛型,有角,這是蜘蛛系,嘛看了就知道,這是翼龍系,有制空權所以戰力相對佔優勢,這是蟻型、菌類系,還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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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向保科手中的餅乾,餅乾造型是小小的、張大嘴的恐龍,背部上有一排直立的鰭,一路往下延伸到粗壯的尾巴。顏色深黑,看起來和畫在椅背上的那團黑影有幾分相似。

保科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點,拿起餅乾,試圖和椅背上的塗鴉比對。他搶先用餅乾包裝擋住保科的視線,指著袋子上方畫上「?」記號的黑影。

「隱藏版!!經典哥吉拉!隱藏版!!我抽了好幾次都……。」由於太過驚訝,他差點透露過多情報,硬生生住嘴。
「喔。」保科淡淡應了一聲,假裝無視他留下來的尷尬,「很厲害的樣子呢。」
「你就這樣拿著,不要動。」他說,往前伸出手,似乎覺得用手勢能施放某種魔法,讓保科的動作定在半空。接著他拿出手機,點開相機,將保科手裡的餅乾怪獸,和下方的餅乾包裝一起納入取景框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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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他收回相機,愉悅地宣告。今天的收獲除了獨一無二的整點怪獸相片,還有機率據說不到千分之一的超級隱藏版,想到這點讓他特別得意。嘴角不自主上揚。「嘿嘿!完美!」

回過神來,他意識到保科宗四郎在看著自己,手上還拿著怪獸餅乾。臉上的表情交雜錯愕和困惑,但更多又像是好奇。這是他熟悉的反應,他講到怪獸和他的願望的時候,人們通常會用類似的表情看他。
「怎麼了?快吃呀。」他說,視線再次回到剛剛拍的照片上,嗯,光線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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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保科溫和平靜的聲音傳入他耳裡,他愣了一下,抬起頭。

視線中映出的是保科的笑容,在陽光下看起來完美,再次恢復為教科書上的插圖,但比起之前那個不冷不熱的殼,似乎多了幾分情感,彷彿發現了什麼祕密似的,注視他的眼神多了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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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喔。」

他看著保科把怪獸餅乾吃掉,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多拍幾張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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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沒有想到要說啥]
恩…我還滿喜歡在椅子上畫怪獸的鳴海的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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