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看詩集?』
她拿著刀叉在鐵盤上鏗鏘著,我很擔心她的東西會飛出來,但我擔心的不是她的餐
點,而是刀叉。
「不看。」
『為什麼?』
「太艱深了,看不懂,無法體會詩人創作當時的心情。」
『那你總該念過徐志摩的詩吧?』
「只記得再別康橋,而且印象深刻。」
『怎麼說?』
她咬了口馬鈴薯,看著我說。
記得我高中的時候,有一次上廁所,在廁所的門上,看到一整首"再別康橋"的改版
,我二話不說把它背起來,因為他實在寫得很帥。
它是這麼寫的:
「匆匆的我來了,這輩子不曾跑這麼快
我忿忿的解帶,釋別腹中的難堪.
那桶裡的一切,是麻辣鍋的痛快;
痛快後的身影,只剩一襲孤單。
腳底下的磁磚,灰灰的在鞋底搖擺;
在男廁的淨白裏,我情願是一個笨蛋;
那薄腹裡的一潭,不是伯朗是開喜烏龍;
奔流在翻絞間, 沉澱麻辣後的痛.
忍痛, 拿出面紙, 向痛腫更紅處漫溯;
滿洩一船收成, 在收成斑爛裡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教官是廁所的監工;
鐘聲也為我沉默,沉默是今早的傷痛;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
面紙一包不夠,下次改買好自在。
麻辣鍋之蟲 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