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情人節／N x A】禮物（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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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傳來，喀地一聲，是房門被打開的聲音。照這個時間帶是護士進來補給藥物。
她客氣詢問身體狀況，並提及今天是白色情人節，病院比平常多了不少探訪人數。
我笑著客氣回應「是嗎」，只見她突然有些羞赧，閒談幾句便離開了。
如果那位護士知道我是夢魘的話，就不會是這樣的態度了吧。
（白色情人節啊……）
不禁心想Alice在做什麼。說起來已經有好幾天沒看到Alice，前來探訪的人總是Gray。
「那傢伙竟然在茶水下安眠藥。」略微不快的同時，望向正在吊著點滴的右臂。
當時的Alice板著臉，但是我明白她心底是在擔心。她知道我能讀心，所以從不表露坦率的一面。直到她離去也只是把想法藏在心中。
「突然好想吃甜食。」我帶著笑意合眸休息。
她，一定會來。
（……都到這裡來了我還在猶豫什麼啊。爽快的拿給他就好了，我到底在緊張什麼……）
她站在病房門前猶豫著不敢開門的時候，正巧護士從病房退了出來。相互點個頭打了招呼之後，護士小姐帶著別有深意的笑容就這麼回到了護士站。
回去前還特地告知了她剛替Nightmare換完藥會有好一陣子不會再過來。
（啊——一定是被誤會了！……不過其實也不是誤會，可是，果然還是很害羞啊。）
「真是的……」她輕輕低喃了一句以後，終於還是推開了門進了病房。
「Nightmare，你醒著嗎？」
「嗯。是妳啊，Alice。」才剛睜開眼，一入眼簾是好一陣子不見的Alice，手中還提著一樣東西。我不禁面露微笑。
「妳帶了什麼東西來嗎？」看見她走向我，我脫口問道。
「提拉米蘇喔。」她在床旁的椅子上坐下，拿出了個小盒子。
「因為是情人節嘛。」微笑著補充了一句後，她別過頭試圖掩飾自己的害羞。
看著Alice一臉難為情的模樣，我知道她心裡很慌張，但我還是想把她看盡眼底。
不同於剛才護士臉紅的情況；眼前的她，知道我是夢魘，卻依然對我流露這般神情。
「情人節啊……妳親手做給我的？」她打開小盒子後，傳來淡淡的香甜味。
「是啊，不滿嗎？」她看著他的笑容沒由來的一股氣浮上心頭。忍不住脫口說出了違背心意的話。
（……又說出口了，怎麼每次都這樣呢。）
「稍微對我溫柔一點嘛。我很開心哦，Alice。」雖然她口中說著違心之論，但我還是很開心。
「……總、總之，趕快吃吧！不冰就不好吃了。」
（這個人，一定又偷聽我的心聲了吧？真不知道該說好還是不好的能力……）
她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將甜點取出催促著。
「說得也是。但是我現在……」我瞄了身旁的點滴。
「我現在是病人也不太方便移動，所以，妳不餵我嗎？」
我柔聲向Alice提出要求，只見她突然有些愣住。
「咦？這是指……」
（要我餵嗎？）
聽出Nightmare話中的意思，她不禁愣了愣。
「嗯？不行嗎？」我一臉苦笑。
「我現在吊著點滴，這樣就吃不到妳特地做的提拉米蘇了。」
「……真、真愛撒嬌——」
她盯著Nightmare的臉看了一下，然後一邊抱怨似地低下頭，但是臉上的紅暈及手的動作卻將她的心情顯露無遺。
她舀了一口提拉米蘇送到Nightmare嘴邊「來，吃吧。」
（唔，好害羞——）
我一口含住她遞過來的提拉米蘇，甜而不膩的口感，並帶著許些苦味，就如同她對我態度一樣。但是卻讓我想一再嚐試。
（這時候能來杯咖啡就更好了……）
不過這句話說出口肯定會被Alice責備。
「真不錯啊，Alice。不像那個Gray老是作一些不明物體。」
「謝謝，但是你這樣比較。我該怎麼說……複雜？」
她一邊說著一邊再舀了一口送上，臉上的表情因為對方的讚美而顯得有點微妙。
「妳直接承認Gray廚藝完全不行就好了。反正是公認的事實嘛。」我吞了一口，接著又說。
「啊，也對啦，怎麼可以拿妳跟Gray比，根本不能比嘛～」
我轉移話題後，Alice的神情看起來比之前輕鬆不少。
「這種說法Gray聽到可是會哭的喔。」她聽著他孩子氣的說法，不禁露出微笑。
「身體覺得怎麼樣？還好嗎？」接著，她邊餵邊開口問他的狀況。
「醫院四處都瀰漫藥水味，比在塔裡還難受啊。」一提到醫院我就頭痛，雖然我人已經在病院了，嗚嗚。
「不過比起醫院那些東西，妳帶來的禮物才是特效藥吧……呵呵。」
我話一落，猛然想起一件非得確認的事情。
「啊，妳沒有分給Gray和時計屋吧？」
「有啊。」
（只不過給的是布丁，不是提拉米蘇——）
也許是想讓對方吃醋吧，她刻意了隱瞞了重要的事實。
「！？ 什、什麼，妳給他們什麼！？」一個血壓上升，我忍不住咳嗽起來。
「……塔裡工作的大家還有朋友們我都有給喔——」她勾起唇角笑了，並且更進一步的繼續說著。就是不肯告訴Nightmare真正的答案。
（再一下下就好，再一下——）
「……咳咳，妳真的很過分啊，Alice。」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看見她因此得意的笑容。
不坦率的固執，就是頑固。Alice總是如此，讓我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明明我的才是最特別的。」說話的同時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什、——！不要隨便讀人家的心！」
被戳破心事，她紅透了一張臉喊著。
「但是我還是很開心妳能來，Alice。」這份喜悅不禁讓我揚起嘴角。
我看了看提拉米蘇，意示她我還想在吃。
「拜託妳了。」我向他投以柔笑。
「唔——我知道了啦。……來。」
（總覺得好像輸了——）
在Nightmare的要求下繼續行動，她不甘心的想著。
（……對了，以前母親生病的時候，父親就是這樣子餵母親吃飯的吧——）
她邊想邊一口一口地餵著。
我開心地一口含住Alice遞來的提拉米蘇，總覺得這種時刻很難得。咀嚼的同時不禁心想。
（Alice的父母啊……）
可以知道這二人相當親密，同時Alice也很羨慕他們之間的感情。
（她的母親也和我一樣身體病弱……）
（……所以，我們和他們是一樣的啊。）
思即此，我把目光直直落在Alice身上。
「嗯？怎麼了？」一直被盯著看，讓她疑惑著臉上是不是有什麼而開口問著。
（……她沒有意識到。）
雖然明白是她的無心話語，卻萌生了想讓她知道的念頭。
「……妳的父母是很恩愛的夫妻呢。」輕描淡寫地接著又說。
「妳不覺得很相似嗎？」我目不轉睛看著她。
看似無心卻意有所指，Alice應該會不知所措了吧。可是此刻的我卻想看著那樣的她。
「是啊，他們很恩———！！！」
突然意識到了現在的情況就像是父母親一樣，她紅透了臉說不出話來。
「……我、你！——總之，快把最後一口吃掉！」
她慌亂地將最後一口幕斯遞到Nightmare眼前，頭低低的不敢看他的表情。
沒錯。她只會對我流露這樣的神情，也只有我能看見。
（只有我一人。）
我笑著吃掉最後一口，不免覺得有點可惜。
口中的甜味彷彿都沁入心中似的，感覺很溫暖。
「真、真是的——只有這種時候才比較大膽……」她低聲抱怨著，同時偷偷地看了看Nightmare的表情。
「……噗，就說你孩子氣嘛——可可粉都沾到唇角了。」看見Nightmare唇邊的可可粉她不禁笑了出來，一臉拿他沒辦法的溫暖笑容。
「唔！？誰、誰孩子氣了啊！」我慌張地作勢想抹去嘴角的可可粉。
「笨蛋——在這裡……」
她溫柔地說著，然後起身靠近Nightmare——
她以自己的唇吻去了可可粉「……味道還不錯。」
然後，微笑著再次坐回床邊的椅子上。
「！！！……唔！」吃驚。突如其來的動作令我來不及反應。就連思緒也沒來得及……
「 妳、妳妳說味道還不錯……！？」下一秒瞬間漲紅了臉，完全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咦？」她眨了眨眼想著怎麼反應比平常還要大上許多。
（嗯？我做了什麼嗎？——味道還不錯……啊！！！！！）
想了一會兒，她終於注意到自己說了些什麼，當下就羞窘的站了起來喊著「我、我要回去了！」
（我這個笨蛋——我只是想說提拉米蘇的味道而已，為什麼會變成那麼曖昧的說法？！啊啊———好丟臉！！！！）
「……！ 等、等一下。」看見Alice慌張地準備轉身離開，我一心急想拉住她的手的同時，卻不慎拉扯到點滴。
「！！ 痛痛痛痛。」手臂傳來刺痛感，回頭一看點滴逐漸開始冒出血液。
「——！！！我去叫護士來，不要亂動喔！」說著，就急急忙忙衝了出去。
Alice就這樣頭也不回的跑出去了，有一瞬間我看見她和我一樣帶著臉紅的表情。
（剛、剛才的是……）
緩緩摸了剛才被親吻的嘴角，似乎還殘留一絲溼潤感。一想到這裡我不禁又面紅耳赤。
（……白色情人節的禮物啊。）
（……嗯？但是我記得白色情人節是……）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抹熟悉的身影很快從房門出現，接著護士也跟了進來。
「麻煩你了。」她皺著眉向跟在身邊的護士說道，眼裡有藏不住的擔心。
「很痛吧？不要亂來啊——」看著護士動作的同時，她小聲地在Nightmare耳邊說道。
（又、又要找血管……！！）
雖然想叫那位護士別再打點滴了，但是看見Alice比平時更加慌張，我吞下原本想拒絕的話語。
慶幸的是這次很快就找到血管。直到護士離去之後，房裡再度只剩下我和Alice二人。
「……好安靜呢。」房裡又恢復成只有兩個人空間，她順勢直接在床沿坐下後說著。
……靜謐到異常的尷尬，尤其又發生剛才那、那件事。
她的心也一樣忐忑不安，傳來的都是不知如何是好的心聲。
「我、我說，那個……Alice。」
「……嗯、嗯？！」聽道呼喚聲，她緊張地轉過頭去看著他。
「……我、我記得上次和妳借的書裡，有提到白色情人節不是都由男性回禮給女性嗎？」
「你看完了嗎？」聽到他提起了書的話題，她著實鬆了一口氣。她微微一笑以後繼續說道。
「其實，本來沒有這個節日的。這是之後才被人賦予意義的日子。情人節本來也……」
坐在床沿她輕輕握住了Nightmare的手，柔聲慢慢解釋著情人節的意義及由來，還有這天被稱為白色情人節的原因。
「是這樣啊……」握住我的溫暖手掌不由得讓我有些感到害臊。
「但、但是還是有男性回禮給女性的對吧？」看見她點了點頭，我又接著說道。
「……那我、我也想給妳回禮！」話一落，總覺得臉頰好熱啊。
看著Nightmare孩子氣地說著，她不禁失笑「你現在在醫院呢——怎麼給？」
「……我、我說Alice，能不能用親吻當回禮？」我難為情地吞吐說著。
「……不行——等一下有人進來會很丟臉，所以不要……」
她紅著臉偷偷瞄了一下門，然後又看看Nightmare。
（唔——這種表情……可惡，明明是個不可靠的傢伙！明明是這樣的人，我卻覺得好可愛。可愛的不得了——）
看見Alice不坦率的模樣不由得笑了出來。
「那麼……」我拿起蓋在我身上的白色毛毯，小心翼翼地不扯到點滴往上一攤開，毛毯隨即覆蓋在二人身上。
她一臉茫然的樣子，看起來比平時可愛許多。我縮短與她的距離，彼此沒有能逃離的空隙。
「這樣就只有我能看見了。」我朝她柔笑。
我雙手捧著她的臉頰，宛如寶貝似的，輕輕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這是妳能來看我的回禮。」
她的眼神泛著迷濛和一絲驚訝，我笑意更深，隨即再次吻下。
「……這一次是妳願意餵我的回禮。」我稍微移開唇瓣，細碎地字句點點落在她的唇上。
「最後的回禮是……謝謝妳送我美好的禮物。」語畢，我沒有再移開了。
（這個傻瓜——）
她瞇起眼看了看Nightmare的表情，然後半惡作劇地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
她看著他的反應，心底升起了惡作劇得逞的喜悅。
（呵呵。真的是，好像我才是壞人一樣的反應——）
她一邊想著，一邊慢慢離開了Nightmare。
「Alice……」我稍微喘氣喊著她的名字。
「……要再一次嗎？」她紅著臉微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