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還能多糟?」伸呼吸一口,拿起琴、沒有刻意的調整姿勢,隨意的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拿起琴弓就開始拉動。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ˊ睜開了閉上的眼睛,看上去都沒有異樣,只有紅紅的眼框出賣自己。
隔壁房傳來的提琴聲讓自己頓了下,連忙翻身下床就要出房門,完全忘記筆電還躺在自己懷裡,大動作就讓它摔到了地上。「該死。」低聲咒罵了句,沒有折回查看,而是就這麼讓它跌在地上,自己則去敲了敲隔壁寢門。
聽到被敲出聲響的房門,沒有多想,拿著手上的提琴跟琴弓,把門打開。
「笨蛋!」門一開劈頭就這麼一罵。看見對方有些紅的眼眶,煩躁的低下頭,擰了擰眉間:「我...該死..怎麼遲鈍成這樣?」
「你、…?」楞著看對方的動作,沒有發現到自己的眼眶紅紅的。
拇指滑過人的眼角,抹去快溢出的淚水:「你沒變,跟以前一樣。」一樣遲鈍。「在難過什麼?」
「你的、動作……?」腦裡瞬間想起甚麼,在連結起人的名子。腳步遲疑的往後退。
「怕我?」比對方快一步向前,抓住人的手:「都見過幾次面了,還沒想起來?」
用力的把人的手甩掉,往後退一大步,快速的把門摔上、上鎖。轉過身用背後壓著門,像是怕會被人在打開一樣。連手上很寶貝的小提琴都摔到地上了,也沒不在乎。
看著門就當著自己的面被關上,摔我門?有這種反應也不稀奇,所以並不怪人。垂眼,手輕輕按在門板上,沒說話,而用指甲刮起了門板。
「你走開……」我不想看見你。剩下的話隱沒在被咬住的下唇裡,要是沒有這樣做的話,也許會哭出聲也不一定。
「別哭...」聽見那顫音,眉頭微蹙。被門給隔絕了,毫無辦法。「別哭了。」
靠著門板,身體無力的滑落「爲甚麼要回來?」雙手掩住臉「你可以不用來找我的……」
「怎麼可能說不來找你就不來找你?你....」一咬牙,頓了頓:「我怎麼可能放得下?你一個人待在那裡,我怎麼可能放得下?」
「放不下?」放開掩住臉的雙手,嗤笑出聲「你到底在說甚麼阿?放不下?不要笑死人了。」頭往後靠,大笑,伸手抹掉眼角的淚。
過了太久的承諾,被失望掩埋也情有可原。「從離開之後,我就一直在找你。」笑聲狠狠刺痛了自己,淌著血,卻不在意:「我沒有騙你。」
「你以為我會相信?」繼續的笑著「被耍過一次了,怎麼可能再上一次當?」伸手拿下一直戴在耳垂上耳環,站起身把門打開。將耳環塞到人手上「我不想在跟你有任何瓜葛、在工作之外。」
看著落在掌心的耳環,垂眼,不再多說什麼。又能再說什麼?花時間花力氣去找人,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卻傷到了對方。「我尊重你的選擇。」出口後才發現自己喉嚨乾澀,「對不起,打擾你了。」
咬著下唇,抬頭、藍眸深沉的盯著人比自己高的人看「走了最好、呵呵。」卻忍不住抬起手用指腹輕處十三年不見的面孔「我一開始就不應該等待的對不對?」
「讓你受苦了。」握緊對方撫上頰的手,態度突然轉變讓自己有些吃驚。「也許不等,就不會讓你傷那麼重,但我沒說謊,我一直在找你。」
「不等?是啊、不應該等。」抽回手,嘴角勾笑「我像個笨蛋。」笨的被所有人都丟棄玩弄。「你走之後我遇到兩個人。」伸出手指比個二「兩個一樣說不會丟下我的人。」
不語,只是將人攬進懷裡抱緊緊。又遇到了兩個人嗎?下巴輕輕磨蹭人的頸,扶著後被的手順了順,想安下人的心。
用力的推開人,往後退「你知道那兩個人怎麼樣嗎?」垂眼,淡淡的望著地板「一個說愛我、但是愛的只是我的『身體』,」嘴角勾笑、抬頭「另一個說愛我,但是他愛的是我賺的錢。」往後靠在牆上,不這樣做、身體好像就會沉受不住這些重量一樣「第二個人,他拿走的是我夢想。」
「留學。」沒忘了這點,又怎麼可能會忘?「這幾年來,真的辛苦你了。」別過嚴肅的一張臉,沒將疾首的痛表露出來。回憶很沉重,沉重到現在,連伸出指尖抓住那向後退去的身影都沒辦法。
「你知道我做過甚麼工作嗎?在失去所有之後。」眨著一雙晶亮的雙眸「知道了你會嫌我髒也說不定。」輕笑出聲,往房間門走回。最後在要踏進房間門裡前,回過頭「我不是你記得的那個我了。」
若要追究源頭,都是自己的錯吧。要是當初沒跟那家人一起走,要是當初留下來了,你也不會這樣被別人糟蹋。沒有攔人,垂眼,滿滿的自責不敢表露,也不願表露。要是現在哭了,你....也會哭嗎?
「哥哥…?是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了吧?」回一起上一次叫眼前的人哥哥的時候,還是用著軟軟的童音說葛格「你的弟弟我,不、應該說以前曾經的弟弟……」嘴角勾笑「你絶對想不到我經歷的是怎樣的事情。」
「你要當沒我這哥哥?還是要我忘了你這個弟弟?」夾雜著憤怒的語氣明顯顫抖。抓住人的手,也不管是否有掙扎,力道大得驚人。「我找你十幾年,你現在就用幾句話說最後一次叫我哥哥?」扯著人進房,將人壓制在門板,瞇起綠眸:「我不准,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但是我為了找你,每一次失落都也是一種痛!」
被人扯進房裡,壓制在門上,人的力道大的讓自己痛哼出聲「不准?你以為你說的算?」勾起嘲諷的笑「你要不要知道我做的是之後再做決定?」語氣突變,嘲諷的笑換上誘惑的微笑「我可以現場表演給你看喔。」抬啟手在人的胸膛打轉,利用人低下頭,還有剛好的身高差距、往人的耳邊輕吐鼻息「哥哥?」
「不需要。」冷冷的說到。是做了什麼,自己都已經心裡有數。表情嚴肅得可怕,沒有阻止人的舉動,是想看到底是要做到什麼樣的地步,人才會清醒。閉上雙眼,語氣輕得不可思議:「我在這裡,有什麼事說出來,別再糟蹋自己了。」
「爲甚麼不看我?」輕觸人閉上眼睛「要我表演的更徹底嗎?」眼簾垂下,劉海蓋住了眼神,沒有伸手去把劉海剝開「這樣你死心、我也會死心……」咬著牙把上衣脫掉「哥哥、睜開眼睛看著我!」
不管人是否在掙扎,抱進懷裡,等著人心情平靜:「冷靜下來,泉。」
「我等你好久……」把頭埋近人的胸口,像是小時候一樣,淚水弄濕了人的衣服「等到我都放棄了…可是又有其他的希望出現,我只能緊緊抓住…」像是溺水的人看到漂浮木一樣「可是每次都是傷害……」
安慰的話也只是枉然,輕輕撫著人光裸的後背,就這樣抱著。沒說話,動作卻都透露出溫柔,「我在這裡。」
「你會騙人、騙人……」重重的鼻音。手握成拳敲著人的後背。
靜靜的,任人捶打自己。環住人的雙手收緊,像是深怕對方會就這樣消失不見。
原來敲打著人的手,變成緊緊的抓住人的衣服「不可以…在不見了…」
「我就在這裡。」安撫著人。好一段時間才鬆手,幫人將衣服穿上,細細地撫平縐紋:「你累了,去洗個澡?」
微蹙眉,捏起人的下巴迫使人看著自己:「去洗澡,點頭。」
「不要。」用著跟人不同顏色的藍眸望著,透出滿滿的哀傷「我要安靜…」
垂眼,在對方頭頂落吻:「那記得洗澡,別太晚睡。有事我就在隔壁,想來找我隨時歡迎。」
「晚安。」輕推著人,把人推出房門,沒有等人說話直接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