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點燃的蠟燭放在桌面上,與高腳杯中的紅色酒液相應)
「相識之前我們不懂甚麼是心,相識之後我們卻學會了放棄」昏暗的酒吧,駐唱歌手的歌聲低沉而感傷
「還是一樣好聽呢,他的歌。」喝著調酒,坐在吧台上的男子用著只有自己才聽得見的音量說到。
「與你的記憶,終在風裡,消逝。」台上的歌手完成演唱後,輕輕向台下鞠了躬走向後台。
「呵呵,你上台的日子生意總是特別好呢。」正再撥弄琴弦的歌手抬起頭,看向自己的老闆「哪裡,過獎了。」語氣與表演時相比,可說是沒有情緒的應付。
酒吧的老闆聳了聳肩「那之後,你還是一樣冷淡啊,明明都說過算了。」
「唉,這些是愛慕者的信,一樣照舊處理掉?」「......恩。」「你還是早早忘了好啊,不然真可惜了你這張好皮相,而且那些倒追你的女人也挺可憐的。」這次,歌手閉上眼,不再出聲回應。
知道自家紅牌不打算再談論這些,老闆摸摸鼻子離開後台,識相的留給歌手寧靜的休憩空間。
從外地開完會的他回到他們的住所,睽違2個月,推開門等待他的卻是漆黑的屋子,積滿塵埃的桌面上放了一封信『我們之間就到這吧,有些事果然還是很艱難,是我想得太輕鬆了。』
確認是他專有的字跡,他不懂,為何明明一直對自己呵護備至的他要離開自己。
緊咬著下唇,他最後聽見的是某種東西破碎的聲響,他辭去原本的工作,選擇在一個小小的酒吧內當駐唱歌手,用音樂宣洩自己的情感,原本文靜的個性被冷漠取代。
方才在吧檯前的男子凝望著歌手消失在後台的背影,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克制住自己想衝過去擁抱對方的衝動,離開了小酒吧。
強制自己從過去的回憶醒來,睜開眼,不意外的抹掉了頰上的淚痕,背上琴離開酒吧。
用著將近上限的速度狂飆著,現在的他習慣了用速度來麻痺自己。
透過護目鏡,他看見對向的大型卡車莫名的衝撞到自己的線道之上,這個時速不可能來得及躲......
他今晚睡的很不安寧,總覺得有人在推著自己,起身查看卻沒事。
隔天起來的他看見自己房子的落地窗被打了開來,玻璃上用著鮮紅的色寫著扭曲的字,但他看不懂,他心想或許是惡作劇吧?
之後,他身邊不斷出現怪事,甚至差點出車禍,他感到無比的怪異,卻想不到原因。
「今天,又是他上台的日子啊。」低喃著,他來到小酒吧,但是,今天上台的並非是他所渴望見面的他。
他失望的離開酒吧,在回去的路途中車子爆胎,翻落了河中。
眼前一片模糊,腥紅的液體占據了他的視線,他想『就這樣吧......也好。』
但他發現對他來講如生命般的物品不在身邊,或許是在被撞飛出時遺落吧,他死命的爬,希望著至少能在最後伴著那人最後給的禮物死亡。
漸漸失去力氣的徵兆,他知道,或許無法如願了......
他被救了,雖然最初嚴重的肺部積水,但他挺過來,讓自己活下來了。
同時,他也瘋了,不斷喃喃自語著「找不到......找不到啊......」
「啊!!!!!!!!!!!!!!!!!!!!」某日,護士來查房時,看見眼前的景象,不禁尖叫的出來。
被血染紅的病床,本應躺著的患者,正用指甲一絲絲刨下自己的皮膚,眼眶中的眼球早已不知去向,剩下不斷流著血的眼眶,整個人、不,不該稱為人,用妖物來形容或許更貼切?他轉過頭,對嚇傻的護士說「為甚麼......不幫我....」
那名護士後來也瘋了,最後如他一樣的自殺了,然後,最後與他們對談的對向都成為了下一個發狂而自縊的人
他們死前都問著眼前的人「為甚麼......不幫我......」
(一陣煙霧過後,說著故事的惡魔變成了全身浴血的那名歌手)
(提示:駐唱歌手最後想留住的、戀人給的禮物是甚麼呢?會帶在身上的唷。)
瞇眼看向眼前的人『幫我......幫我找到......快......』說話的同時,口中也流出鮮血染紅了衣領。
『不......那種東西......沒有過......』微抬起頭,耳朵上被岩石撕裂的傷口將臉龐沾滿血液。
『......快......找到......快......給我......快......』
『......飛出去......不見了......』
『對......給我.......謝謝你......』
『謝謝你唷,小弟弟。』笑的溫柔,輕輕撫上幫自己找到耳環的孩子。
『啊......不好意思,我對認人不是很在行。』尷尬的笑了笑。
沒關係、被當成是弟弟我也可以接受,他一定在等著你噢。
『呵,謝謝你,作為回報,你可以提一個要求,在我能力之內我都為你答成。』
那我要求你跟他能夠對彼此說出真心話,然後相愛的前往冥府。
很晚囉,乖孩子該睡了(笑著朝小朋友拋了個媚眼)這樣就結束啦(低身把蠟燭吹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