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歪著頭道:「賽特賽特,以前康那里士說過你是個嘴巴特別厲害的人,三兩句就可以讓別人互相猜忌廝殺,我還想說那也沒辦法,畢竟他們是敵人嘛~敵人就是要殺死的!但是你現在和這什麼巴的士兵這麼要好,像朋友一樣,那你還要殺他們嗎?」
妮可如此單純,不知情的人實在是難以想像這小妮子竟然是撒旦手下的女魔將……
「……到時候再說吧。」我輕描淡寫地帶過。敵人、朋友,看似直接而對立的兩種關係,對於像我這樣的人而言,分界線倒是沒這麼明顯了。
我與他們一起仇恨法蘭克,並逐漸切入且詢問他們激戰的回憶,藉此獲得關於那神秘人物的消息。
這人是在雙方第三次交戰、法蘭克即將擊潰倫巴德之刻,帶著十位同樣蒙面斗篷裝扮的士兵與倫巴德國王的旗幟衝入戰場;他手中闊劍一揮,便不分敵我的倒下一排士兵,追隨他的人在舉劍補刺,致人於死地。
他就是倫巴德宰相所派來的援軍伊曼薩,雖然和手下也不過十一人,卻能壓制法蘭克萬人大軍,令人不寒而慄。
「像是聖經中的摩西開海,但……但這位大人……那時不是摩西……反而像是、像是……」談起此事的傷兵迪爾,餘悸猶存地回想。
「伊曼薩大人是我們倫巴德的英雄啊,迪爾,你怎麼這麼害怕?被法蘭克人把膽子給吃了?」我笑著調侃。
「你不知道啊,賽特,我可是被差點被他們殺掉的啊!」迪爾嚷嚷道。
「是看起來挺不像的,說實在話,伊曼薩大人一行人獨來獨往,還真沒人聽過他們那票子說過話呢,倒是他身邊的教士……那個叫亞力的人,話還挺多的。」
「和你的話一樣多嗎?」才說了這句玩笑話,迪爾馬上不滿地給了我一腳,要我滾去幫別人換藥。
找了個理由回到和約瑟克教士的帳棚內取些物品;總是藏著的妮可憑空冒了出來。「賽特,我照你說的偷偷溜去那個什麼伊曼的人的帳棚附近繞了一下喔^口^,都沒被發現呢!我好棒喔!」
「有啊有啊,以那傢伙的帳棚為中心,有魔界的結界呢!」妮可歪了下頭想想:「伊曼什麼的那傢伙,今天我在他的士兵身上有屍體的臭味呢^0^」
「魔界?怎麼這次魔界又插手了?為什麼?」我有些意外;自從撒旦被收入煉妖壺後,魔界那邊似乎就安靜了許多,我還以為他們要再鬧起來,還得等撒旦解除了禁錮呢……
「不知道呢030自從賽特把撒旦大人打敗後,魔界裡有身份地位的惡魔們都自己搞自己的,這上面的魔法力量我不太熟悉,應該不是人家認識的熟人吧~」
「這樣啊……」我將這數日以來所得到的情報,用特殊的文法寫得像是個旅行手札,交給了妮可,讓她到遠處用訊鴿捎出。
魔界啊……來到倫巴德這幾日,夜探諸位將領的帳棚皆有所獲,就是刻意不去對伊曼薩有所行動,因為此人太不尋常,日夜皆不出帳,帳外由他的十位士兵分兩班守衛,更奇怪的是,我從未看見有任何餐點送入他的帳棚之中
原本打算向倫巴德這次的主將獻點殷勤、提供點從前旅途上所得到的奇珍異寶,好藉機再多獲得些情資。如今看來是不用再多此一舉了。
走出帳外,望向遠處伊曼薩的帳棚,正巧一位中年教士走出,眼神交會。亞力教士嗎……正想移開視線,沒想到亞力教士竟然往我這方向露出了笑容。
『今天我在他的士兵身上有屍體的臭味呢^0^』妮可是這樣說的。
亞力教士笑容和煦,像是個慈祥和藹的男人,但他此刻的笑容,卻讓我心中一凜。